0009
宋德海倒地后,血液很快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宋德海的同学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顿时一个个愣在原地,只有唐正立即上前扶起宋德海,进行指压止血急救。可很快唐正就发现,锋利的啤酒瓶碎片在割断宋德海右侧动脉血管的同时,向左逐一刺穿了他的气管和喉管,三管贯穿,回天无力。众人眼看着宋德海的身体开始出现剧烈抽搐,随即慢慢丧失各种生命体征。
宋德海的死讯很快传到宋延文耳中,宋延文顿时深深陷入老来丧子的巨大悲痛之中。在得知儿子的死因后,无处发泄使得他几近崩溃,但很快他便找到了发泄口----唐正,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他的儿子不会英年早逝。悲痛使得宋延文蒙蔽了灵魂,淡薄了良知,他强迫自己认为唐正应该为自己儿子的死负责。
儿子去世后第6个小时,宋延文再次找到了老下属李明光,通过凤凰市公安局的亲信,以调查案情的理由将刚做完笔录还没离开派出所的唐正夫妇秘密带走,同时指使当时还在做包工头的堂弟,派人从医院截走了正在做精神康复的于睿佳。在详细调查了唐正的家庭情况后,李明光切断了唐正夫妇与外界的联系,随即制造伪证,以故意杀人罪的名义对唐正夫妇实施刑事拘留,并对二人分别实行单独秘密关押。
关押期间,断绝供水、供餐,导致二人体质迅速下降,随后又安排其他在押人员进入各自房间,对二人进行不间断的殴打和侮辱。唐正的妻子在被关押的第5天,意志崩溃,咬舌自尽。唐正的身体素质过硬,意志力超强,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勉强撑到第7天,却已是奄奄一息。李明光将监控拍下的视频发给宋延文,宋延文看过表示满意后,李明光将奄奄一息的唐正挂在了看守所高墙上的高压电网,并以企图越狱潜逃和突发心脏病的名义对外界公布了唐正夫妇的死因。自始至终,唐正夫妇都不知道,死在酒店里的年轻人竟是滨江市V委V副V书V记的独生子。至于于睿佳,从她离开医院开始便下落不明,再后来名字便一直挂在了凤凰市失踪人口的名单上……
所谓造化弄人,8年前,宋书V记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儿媳,8年后,宋书记的堂弟又要来拆掉自己赖以生存的小饭馆。考虑到孙女的未来,唐老汉再一次选择了默默接受。
0010
唐老汉的性格是乐观的,然而命运多舛却让他疲惫不堪,他甚至已经决定带着孙女远离故乡,到南方的某个小县城开始全新的生活,但就在这时,赵四的出现一下改变了他的计划。
一个月前,唐老汉从菜场采购完食材返回自己的小饭馆,由于天还没亮,视线不清,唐老汉将最后一批食材卸下三轮车后才发现,茶水炉的旁边还蜷缩着一个人。
这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发须极长,皮肤黝黑,看样子大概是个四、五十岁的青中年男性,唐老汉凭借第一印象把他归纳进了流浪汉和乞丐的行列。
对待流浪汉和乞丐,唐老汉向来出手大方,他经常让唐月把刚出锅的菜直接端给出现在门口的他们,叫他们填饱肚子。食客们往往因为唐老汉的举动而要再多等几分钟,有人曾对此提出不满,但时间长了,都摸透了唐老汉的脾气,也就理解支持了。再后来,有些食客遇到同样的情况会主动提出为流浪汉和乞丐们买单,但都被唐老汉一一拒绝。
看着这个流浪汉,唐老汉无奈的摇摇头,因为还没生灶火,便打算给他几块钱让他到别处买些吃的。转念一想,自己店里跑堂的小伙计昨天刚回老家结婚,如果眼前的流浪汉愿意留下,说不定能帮自己一些。
唐老汉来到流浪汉跟前,发现他正在熟睡,便拍了拍他的胳膊:“爷们……爷们?”
“哈~~~~~”流浪汉睁开眼,慢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啥事,大爷?”
“你哪的人啊?”
“凤凰。”
“呦,还是老乡。咋跑这来了?”
“……耽误你开张了,我这就走……”
“唉唉,没事,别急着走。”唐老汉拉住要起身的流浪汉,顺便扫了一眼他的手掌,“呦嗬,还扛过枪?”
“没,我家在乡下,扛锄头的。”
“少蒙我,扛枪跟扛锄头的我还分不出来?当你大爷没见过世面是不。”
“大爷,你就说你有啥事?”
“阅人无数大爷我不敢说,但看你眼神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打家劫舍蛋V操V的玩意。”
“……大爷您这不像在夸我。”
“废话少说,想不想吃饱饭?”
“想,好几天没吃上一顿像样的了。”
“在我这好好干活,不说天天吃香喝辣,保证你能稳稳当当,愿不愿意?”
“……我倒是没啥说的,可咱才第一次见面……”
“还TM废话,实话跟你说,我也是从凤凰来的,也当过兵,正好这两天缺人手,看在都当过兵还是老乡的份上,才想让你跟我混,这叫缘分,懂不,傻小子?”
“我就是感觉太突然了……”
“这是10块钱,三轮车上有工作服,想跟我混就换上衣服去东边老张家理个发,刮个脸,再到对面吃个早饭。不想的话,拿着钱和衣服,走人。”
0011
唐老汉把钱丟在三轮车上就再没跟流浪汉说话,自顾自地忙起了生计。流浪汉站在原地愣了一会,随即麻利地换了衣服拿了钱,20分钟后重新出现在唐老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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