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实在太累了,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宇文邀不愿离开,就这样抱着女儿静静地看着璇玑,良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庆元四年十二月十二日辰时,永福殿。他看了看安睡的璇玑,深感此刻安宁静好的餍足。
璇玑一觉睡到天黑才醒来,宇文邀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她,陪着她。信王大闹一场没有结果,便带兵出了晋阳奔北而去,因着宇文邀先前的命令,炎玉并未过多阻拦信王,由得宇文樽离开了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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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璇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对上宇文邀的目光,璇玑不觉害羞:“干嘛一直这样看着人家?”
他微笑道:“因为我的璇玑好看啊。璇玑,吃点东西吧?”他一向如此关心她。
“我不饿,三郎,我想看看女儿。”
他命人抱过郡主给璇玑,璇玑小心地接过女儿,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脸上满是母亲幸福的神色。
“她好漂亮。”
“可不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他一脸自豪。
“她的鼻子像你一样,挺高挺高的,眼睛又像我,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
“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他宠溺的笑着她,揽她入怀,心疼道:“璇玑,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是我们的孩子。”凤眸轻抬看向他。
这是她跟宇文邀的女儿,她心爱的女儿。
“璇玑,我会好好疼这个孩子的。”尽管这话已经说过千万遍,但他还是每一遍都说的那么认真,向她承诺。
令他感到庆幸的是,璇玑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不快,也不吵着要问幽锦晔的事情了。他小心地重拾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再不愿有任何差池。
然而刚过了几天,璇玑便想起来了这件事,再次与他争论不休。
“我哥哥是不是被他们抓走了?三郎,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他犹豫了,既不想骗她但又深知其中利害不愿如实相告。良久才说:“璇玑,我亲自回长安去救你哥哥,好吗?”
璇玑闻言整个人都呆了,喃喃道:“果然还是没有逃过,果然还是。”
宇文邀见她如此很是担心,“璇玑,你别这样好吗?”
“我要去救哥哥。”
“一定救。”他万事皆可答应她,唯独就是不能失去她。
不消几日便从吴国传来了消息,吴王亲自回信说幽锦晔本一直安心待在吴国,纵使幽相惨死、家门破败的消息传来,他亦强力坚忍,只是整个人越来越忧郁沉重。
直到宇文承爵出兵长安、欲强渡黄河入侵晋国的时候,幽锦晔才不见了踪影,后面便听说他行刺承爵未果被捕。
宇文邀得知这个消息,紧蹙眉头神色十分凝重——锦晔很可能是为了保护晋国,才铤而走险,新仇旧恨一起算。只是他该怎么救锦晔出来,是派死士去劫狱,还是他亲自回到长安去运筹帷幄。可如果他回去,璇玑又该怎么安置。
宇文邀重重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良久他提起笔,又放下,再三犹豫,还是挥毫写下了一封奏折。
扔掉笔的瞬间,身后传来袅袅的香气和细碎的脚步,他不用看也知道是璇玑——他心里唯一牵挂的人。
璇玑走到他身边,见他并不避讳自己,便去瞧他桌子上的折子,他的字真好看,苍劲又不失美丽。
只见上面写着:臣弟近日再三反省,深悟以往之错,决心倾晋国之力为皇兄效鞍马之劳。幽锦晔乃是臣弟少时的伴读,不思其今日竟犯下如此大罪,臣弟深感愧疚,还望皇兄将幽锦晔交给臣弟处置,臣弟必为皇兄解突厥之忧矣。臣宇文邀顿首。
璇玑惊讶于他肯如此谦卑,但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哥哥在宇文承爵手里,如若晋王不如此谦逊地认错,惹恼了承爵,她哥哥必是第一个被处死的人。况且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她明白宇文邀身份尊贵,自恃甚高,如今却为了她们幽家。。。念及此处,璇玑鼻子一酸,觉得自己此生再怎么做都难以报答他对她的感情。
她明白,这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灵玥是他的亲妹妹,如今他却要为了幽锦晔,去得罪灵玥。——只因为她说,那是她哥哥,只因为她吵着闹着一定要救。
璇玑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宇文邀了,心里为他感到难过。她轻轻坐在他腿上,抱着他道:“三郎,我。。。”
“把这个送出去,你就不用再担心了。”他轻轻抚着她的发,似乎心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三郎,你本不用受制于他。”璇玑喃喃道。
“没事的。”他一如既往地安慰她。
的确,他宇文邀并没有觉得怎么样。清高是从自己的内心来的,并不会因为别人怎么对待他而改变。况且他说惯了鬼话,也不介意这一封奏折。他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如此一来,便暴露了自己与幽家的关系,今后恐怕再难取得宇文承爵的信任了。
“可是灵玥。。”璇玑难过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低头看着带着她——黛眉深蹙,杏眼含波,生育过后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更诱人,关键这个小妖精还轻轻地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璇玑见他不语,只是看着自己,又明显感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羞极了:“你快回答我。如果要牺牲灵玥的幸福来换取我哥哥的平安,我绝不会愿意。”
“那就请灵玥和竭励陪本王合演一出戏吧。”他长叹:“其实当初我反对灵玥外嫁,就是担心会有这么一天。突厥毕竟是异邦,我不能太过相信竭励,但又不忍伤了灵玥。”
璇玑不知说什么好,心中更加眷恋眼前的这个男人,凑近他、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宇文邀满意她的主动,抱起她的双腿把她放倒在桌子上,去解她的衣带。
璇玑虽然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没有出月子,但为了他,只好不作提起,闭上眼乖乖的将自己绽放在他的书桌上。身下的奏折硌得慌,她不禁扭了扭身子,此举在他看来更是诱人。
他俯身在她耳边吐着热气道:“敢在大宣皇帝的奏疏上做这种事的,也只有你了。”
“分明是你把我抱上来的。”璇玑红了脸,小声跟他辩解道。
“哦?”他轻轻挑眉。“可我抱你上来,只是为了好好看看你,并不是要行事。”
“你。”璇玑闻言更加羞涩,却不知如何与他争论。
见她急了,他才忍不住笑道:“你还没出月子,就算我很想要,又怎么忍心伤害你呢?还是再等些日子再说吧,让我看看你就好了。”
被他尽褪衣衫好好端详,她羞涩的闭起眼不肯看他。耳边唯有屋内炭火盆中火星迸溅的声响,四周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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