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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万丈红尘(2 / 2)

恰恰是舅舅的律师安娜大声质问我为什么失约,改地点也不通知,所以在宋小姐没有出席的情况下,没什么好谈的。林治强一贯冷漠口吻倒是轻松回答一句:“那请便,宋小姐想必没在座的着急,急着要她签授权书。”

安娜又示弱一句:“莎莲究竟什么时候到,她究竟在哪里?”

“重复了许多遍了,在休息,她不急。”

大舅发话了:“她难得回来一趟,怕是事多。林先生对我们情况这么了解,或者把授权书留下,让莎莲签了再给我也行。”

我推门进去,扫了一眼,舅舅,二舅和三位杨氏的律师到场,长桌还有几张椅子空着,真是惊讶他自己家还能设个会议室。再看一眼这高背桃花心木椅子分明是---从我家搬来的???

见我到了,律师都站了起来,我示意都坐下,咳嗽一声,严肃地对安娜说:“我不授权了。给你一个月时间,我重新审计完了再来讨论。”

“莎莲,理由呢,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安娜气愤状地把笔扔到手上的文件上。

大舅也冷冷看着我。我耸耸肩:“我持有57%的份额,不需要理由。”转身问林治强,装出一幅公事公办口吻:“早上的早餐会,副本收到了?”

他见我气色尚可,点点头微笑:“杨先生已经收到了,我觉得杨先生已经很明白应该做什么了,就是这位肯特小姐反复在-----浪费时间。”

大舅说中文:“思理,你这是逼舅舅退休?”

我笑盈盈地点头:“舅舅,文件袋里只是一部分,你跟安娜商量一下,她要是真是你的好律师,应该感谢我很是给面子了。”

另外两个律师与安娜交头接耳说了几句,安娜翻开文件装模作样看了一眼,眯起漂亮的绿眼睛盯住我:“莎莲,你这次为什么这么较真?杨氏也好,宋氏也好,我知道你都是玩玩的,从来没当一回事,这次这么计较为什么?”

我叹口气:“国税局计较,我没办法。这十年,舅舅生生把杨氏掏空了,足够养老了,给你们一个月让我审计,顺便交接,不然,舅舅这个年纪去坐牢我于心不忍。”

大舅拍了一下桌子:“思理,你威胁我?你想想你二舅,这么多年,还不是我养着?”

“是他名下的22%份额在养他。我认为这个会差不多完了。我只是知会各位,并不是来征求意见的。”看看林治强,浅灰色的西装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他穿得也是时尚封面一般的酷。

安娜叹口气:“杨先生,这些材料的确可以不顾亲情送您进监狱,莎莲这次----建议您同意审计的动议,还算是-----给点面子的。”转而又面对我:“莎莲,一个月你能组建一个团队接手杨氏?”

我苦恼地摇头:“安娜,你要明白你在为谁服务。难道你愿意放弃我这个客户?”

安娜立刻明白,毕恭毕敬嘴脸换上:“哪里哪里,我马上着手准备。配合您的审计小组。不过后果您要考虑清楚,可能直接破产,杨氏就不存在了。”

大舅这下真生气了,摘下眼镜站了起来:“思理------你是真要气死我?”

“舅舅,安娜说得对,杨氏也好,宋氏也好,我都无关紧要,玩玩而已。最坏结果,就是杨氏破产,那就破呗!”

“宋---宋思理,亏你外公那么疼你,名下股份都归你!”

“舅舅,何必浪费时间伤感情呢?我如今孑然一身,活着都要感谢老天,顾不了那些什么陈年旧事了。强,替我送客。”

其实我已经胃痉挛,疼的站都困难,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翻江倒海。

他似在等我这一句,站了起来:“各位请回。”

二舅离开之际,突然路过我身边轻声一句:“莎莲!”

我几疑幻听,二舅三十岁不到就中了什么毒,脑萎缩很多年了,现在能---说话了?正要撑着站起来,他使了个眼色我,我立刻装傻,回他个明白的眼色。

会议室空荡荡,我爬在桌上,让痉挛过去。肖恩收拾茶杯,见我这个样子吓一跳,急着叫他来,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我示意先别动我,很快就过去了。

“是饿了,又---情绪压抑着,去床上靠着吃东西。”放开脉,他颦眉说一句。

我疼得额头沁出些汗,他抱起我跑上三楼扔到床上稍有怒意:“这些事,我来做就可以了,非要自己面对面怄气!”

索菲来喂了点参汤,我好一些,腾地下床站着,他面色平和一些:“怕弄皱衣服?能走的话就下楼吃饭。汪律师在等你。还有你叔叔。”

我眼睛睁大一些,他开门先行,留下一句:“两边互相没看到,放心。”

索菲不明我们在说什么,替我重新挽了发髻,插上珍珠簪花:“林先生很早就在开会了,小姐你是睡饱了吧,三楼只要您在睡觉,就是禁地,我们不允许上来。”

“哦-----”

“看得出很关心您的,事无巨细都亲自过问,一早见了很多拨人了,不停地送客见客。”

“---哦。”

仪容整顿好,下楼去见叔叔和律师,餐厅他竟是不在,两个仆人就忙我们三人的饭。想问,肖恩是最灵敏的,已经俯身低头解释:“林先生在二楼见自己的律师,让小姐先用饭。”

走菜的确是我的习惯,四个凉碟四个热菜一份汤,叔叔和汪律师另外有鱼排甘蓝和牛肉。我感谢堂叔的帮助,他原来只做关于矿业的一些投资,对于博物馆和基金会的运营不太熟悉,好在毕竟正统金融专业出身,这大半年也算顺手,何况父亲留下的团队基础很是扎实。汪律师跟我交流的主要还是明逼大舅退位,实际收购杨氏的内容。眼看午饭近尾声,林治强仍旧未出现。也是啊,我忙这些家事,他来纽约可能也有些事务要处理。甜食上来,叔叔就要离开了,说下午有个预展,还需去关心一下。汪律师倒不急着走,看来还有什么要跟我讨论。吩咐肖恩转向小客厅,肖恩笑着说这里没有小客厅,只有小书房。

第一巡茶还没送上,汪律师就拉开公事包取出厚厚的一叠文件给我:“林先生交给我的,在美国境内的不动产和几处投资份额,以及随时可以动用的现金。您看一下授权额度。”

我看了一眼,差点握不住材料:“-----他怎么知道的?这是----要替我收购杨氏?”他轻轻松松给我十几亿美金?外加这些大厦写字楼和---最后一页是杨氏植物园?杨氏植物园?新泽西的,我晚上要去偷兰花的那个?一天之内买了?尼玛!没有更名,加了一个备注,什么植物研究中心?

“没有,他只说希望将这些转入您名下。原始公司注册地是英属处女岛,所以没有什么税务后遗症,您只需要签字,立刻生效。”

“我去找他。”

汪律师一把拦住我:“小姐,为什么不签字呢?我粗略估计这大概只是他很小一部分产业而已。您----没有看我发给您的电子档案?”

不是没看,根本没收到:“你发的?没有看到。”

汪律师迷惑地琢磨了一下:“林先生是杰出的生物制剂专家,拥有的专利多得----这么说吧,小姐您知道青霉素的发明对人类的影响有多大么?”

小严说得没错,他是钻石级----尼玛有骄傲的本钱!

“小姐,我认为林先生根本不知道YS财团和您的关系,照他的做法来看,以为你需要十六亿收购杨氏,又不动用宋氏资金,会有些吃力,直接介入现在你们的关系还没有在法律上成立,所以才这么----辗转地帮助您。”

“他的确不需要知道。这个绝对需要保密。暂时先别说我拒绝签字,就说我在考虑,等我回国了再拒绝。埃里克,你是要与杨氏针锋相对了,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我二舅突然清醒了,你能否安排一下我和他秘密见面?”

“刚才林先生离开餐厅跟我交流过,说他会安排的,不允许您独自见,怕是陷阱。小姐,您真的不签?”

“埃里克,你认识我多少年了?宋家的祖训又是什么?”

汪律师叹息:“莎莲,我认识你时,你还是个小孩,我只是个见习律师。莎莲,我是你的代表律师,为你谋取最大利益是我的基本目的,林先生愿意支持你,于公于私我都很高兴,您要是接手了,我相信他也会很高兴,您从来明白成人之美的道理,为什么要拂了他的好意呢?”

“我不是拒绝-----是-----不需要。埃里克,也许二十年前,我会接受帮助,那时候我很需要,非常需要,现在,实在没有必要。”

敲门声,肖恩带着他进来,见了我,他那雕塑般的冷冷面庞漾起一朵笑容。真是什么时候看他都是风度翩翩,从容美好。

伸手把茶从我面前拿开,索菲托着参汤进来。

汪律师站了起来:“林先生,我还有事,多谢您的午饭,我赶时间-------”

他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点点头:“她------需要时间考虑?”

“跟您预想的一样。”转而向我点点头:“莎莲,我先走。”

我正要站起来,埃里克做个坐下的手势自己离开。

他并不坐下,看看手表:“快点喝完,这个时候不堵车。”

“去-----去哪里?”老实喝汤。

“市政厅。”

我老实喝完,热意在周身荡漾,他居高临下看着我脸倏忽红了有点好笑:“是要抱着去?”

“那---那走吧。”

索菲递上手袋,我正要仔细再检查一遍,是不是证件钱夹支票簿等等都全,他覆住我的手牵起,肖恩托了两个鳄鱼皮方盒子给他,他笑着打开一个:“这个粉色的是你的。”

我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LOTOS,他现在这两个是新款,定制版本,败家货色都喜欢。挡着脸还不忘提醒围观的这脸上挂了个十几万欧元。

去市政厅招摇的确需要。浩荡车队出发,下了一夜的雪,倒是没有令交通停滞,纽约的蓝天白云很是清新。到了市政厅,任谁从奥迪派克锋上下来都一定被偷拍。他牢牢牵着我,随从紧紧跟着,我心想就是来领个准婚证,又不是结婚,拍吧拍吧,领了准婚证还要24小时之后才能注册。我忘了他比我预想的能耐要大得多,因为我一眼见到了基恩莫尔。

他那种看好戏的语调响起,摘了墨镜:“不用我介绍?听明中说你和我的导师很熟很熟,我就好奇,到底多熟。”

“你让你的导师来陪你领准婚证?”我也只有摘下。

“谁说我们是准婚?我们是见证人在场的结婚。”

我恍惚一下,尼玛纽约州婚姻法什么时候改了?

他放开我,和莫尔拥抱一下,莫尔头发花白,精神尚好,最近和NASA合作,仍旧是业界的宠儿,中流砥柱。

“强,你结婚我是一定要来的,这个承诺隔了十多年,终于----你----你是------”莫尔看到了我。

我笑笑:“教----授。”

“Y------SL强的未婚妻?”

强莞尔:“看来你多少年都没变,教授一眼能认出。”

莫尔张开双臂,我无奈和他拥抱一下,他喃喃:“难怪强电话我时,说要娶一个不冠夫姓的。”

于是在迷迷糊糊中,基恩莫尔成了我的证婚人。迷迷糊糊中,索菲把捧花塞到我手里,

尼玛!

壮硕的黑人女主持说你可以吻新娘的时候,我才回神明白我是在出嫁!他的吻把我带回现实。

那张金贵的小方纸,真正称得上小纸一张啊!他小心地接过放进硕大的红信封里,笑容在洁白的注册厅里流光溢彩:“教授说要替我修理你一下,嫁人不冠夫姓算是什么道理?见到了你,居然不吭声了,嘿嘿。”

我长长嘘了一口气:“你不会说马上有个什么教堂还在等我们一出现就奏响管风琴吧!”

“喔,你对苏格兰式婚礼也有兴趣?”面色一副凝重模样:“可以考虑一下-----”

“我记得我填表格的时候没有说保持原来姓氏啊!”

“恩,我改的,你叫林思理---不够吓人。”

莫尔和他又说了什么,没有听清,只是他的律师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替他分发了一堆利市,从索菲到随从到注册厅里的工作人员。

最后莫尔还是到我面前开口:“YSL,你有没有可能做我的顾问?”

我一愣,他替我挡驾:“我回答导师你事务繁多,很难有那个时间,何况我们婚后应该在中国时间多一些。”

我却是脱口而出一句:“我听强的。”

他和莫尔一齐顿一下,莫尔倒是笑得硕大的鼻翼展翅欲飞一般:“那太好了,我当你们是一个人就行了。哈哈!”

他轻声解释:“我和他共享很多数据很多年。思理,我们的婚礼必须回国去办,莫尔明白我们不方便从前门出去,所以他先走一步。”

我点点头,和莫尔道了声再见,他走了一步又回头,注视我:“当年,我犯了重大错误,你离开MIT,是我的错,我也为此走了多年的弯路。接受我的道歉?”

强这下傻了,明中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当年的事实吧!我差点泪奔,仍旧保持仪容自己都奇怪:“是我不好,常常忘记自己虽然是客座,也是学生。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我应该道歉。”

莫尔见他一脸的震惊,拍拍他:“十六岁成为天体物理博士的,人类文明史上,唯你太太一人。她对那张身份证明,不屑一顾,走得---非常彻底。是学界的重大损失。我是诱因。强,你要好好珍惜她。”

“当然,导师,当年-----什么事件?”

莫尔看着我,我笑了一下:“关于强时空扭曲运动,基于广义相对论许多预言,矮星,中子星很多很多方面,我们的意见非常不同,最后连红移值都会引发大争吵。”

莫尔也解释了一句:“杨认为银河系至少有十亿个地球。行星远多于恒星。整个宇宙有十万亿地球。”

强笑了:“目前看来这是可能的。”

莫尔苦笑:“十几年前,这么说是讨骂!她的理论,我们所见的宇宙,很多情况下都是被放大的幻象,是破镜幻影,如镜面破碎,一个人在镜中碎片变为无数个人。现在,观察到的情况,也在向她的结论靠拢。杨,做我们的顾问吧,你当年太超前,我太固执。”

随从上来说一句,我们必须要马上离开,强匆匆送莫尔去前厅,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戴上墨镜穿过后门跳上车,他也赶过来,车飞驰。

开口第一句便是:“赌气离开天体物理这块?”

我想了想,看看窗外,墨镜里阴冷的景致:“美国有莫尔,英国是霍金,中国么,是李深。欧洲么,是意,法,德的天下,有我能站的地方么?”

“亲爱的,你还是关心的,你的超级计算机不就是为了天体在工作么?你教古文献,----太浪费了,难道不明白为了人类文明发展的进程这个目标工作,比之古文献更为重要?”

“这上面我持不同意见,现在的研究都是盲人摸象,远古却是建立了强大的模型,至少太阳系已经非常明确了,破镜理论,呵呵,谁能想到那是我十六岁建立的,却是可以用古文献里的模型来论证。”

“难怪你说和我讨论这个我们会吵架。夫人,我是虚心求教。”

我笑了,靠在他肩上:“河图洛书,你怎么看?”

“九个自然数?华罗庚认为是宇宙的语言。”

“恩,片面了些。宇宙起源于大爆炸,如果这个爆炸只是内部分裂呢?裂成两份,再裂成四分,镜子不断地破碎,每一个碎片都是一个----太阳系。我们被限制在裂缝中。强,植物园是怎么回事?”

我泠泠一句,转了话题。

“希望没有妨碍你收购杨氏的大计划,设置了前提,买了送给你玩。你不愿意要,我只能先挖几株兰花来。思理,你嫁的这个人,还不算太笨,也不是很穷,自信还勉强可以保护你。”

他说得清晰,我听得明白,他知道我不会签字,所以急着要一个合法身份,接下来呢?

我尚未说话,他又抢过话头:“你不用宋氏的资金,杨氏被你舅舅基本挖空了,你那十几亿美元从哪里来?”

我琢磨了一下,回答:“自然是在我的信托里面来。”

“信托?你-------?你所谓的伦敦是在怎么回事?你离开MIT回纽约后大概没几天就去伦敦学金融,伦敦是什么情况?”

尼玛!

“-----是-----就是伦敦的情况。”

他不出声,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拽着我拖进房间。仆人见那种神情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看着,恭喜两个字说了一半都自动停下。

看得索菲心里拨凉拨凉地跟进来,一副誓死保护我的样子:“先生,出什么事了?您能轻一点么?”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半晌叹口气:“索菲,你觉得我要怎么做她才能---才能相信我?”

索菲倒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她需要安全感,需要快乐。你能给她,她就能相信你。”

他听完气馁地跌进沙发,扶住前额:“你说得不错。”

索菲倒是跟了一步:“宋府从来循英式礼仪,先生纵然对小姐有天大的不满,也不能当着下人的面拖着她上楼,索菲斗胆说一句,太过分了!”

我吸一口冷气:“索菲-----放----肆!”

他闭上眼睛痛苦地嘴角动了一下:“她说得对,莎莲,对不起。”

索菲眼睛一红,落下泪来:“小姐,宋先生要是还在,看到您这样,会---会-----开心么?”

他蓦地站了起来,一把抱起我开门出去,目无表情地蹬蹬下了楼梯,直接放在大厅中间,穹顶上的水晶灯眩得我头晕,大白天开什么灯啊!索菲紧紧跟着,随时一付跟他拼命的样子。肖恩也不知所措地注视他。

他把我放定,单膝落地,双手捧起我的右手,浓黑的眼眸痛楚地看着我:“原谅我,莎莲。”

肖恩给索菲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似地离开大厅干活去了。

右手扶梯口正在插花的女仆差点把花瓶给撂倒,堪堪扶住,遇到我的视线,立刻低头装没看见。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是在做什么,当着下人的面!”

“原谅我!”

“你起来我就原谅你!”咬着嘴唇说。

他笑一下,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搂住我:“我刚刚想起还没吃饭。陪我吃一点东西?”

我趔趄一下,他停下看我一眼:“怎么?”

“我是想说,你怎么没有想一想我在耶鲁,为什么教经济。”

他沉思,狐疑地看着我:“你-----”

编造一个说得过去的故事这个时候很合适:“爸爸生前投资很多,除了叔叔管理一些矿产投资之外,还有一些其他领域的涉足。包括YS。”

他眉头皱得愈紧:“YS?那个抄底欧洲地产市场的神秘财团?宋伯父也投---金融和地产领域?产业链这么长?就是说,最后还是宋氏的资金平台解决问题?我一直以为YS是俄罗斯资本。”

“基金么,可以投的范围很广。所以不必担心我缺钱,啊?”

不是心里不感激的,实在用不着。

他苦笑:“若是YS,我还着什么急,却是没想到跟你家也有关系。全球都排前几甲的隐形资本舰队啊。”

“只是当初投了那么一点点,收购杨氏是足够了。”

我们到餐厅,肖恩送上几碟小菜和米饭:“先生,厨子问您晚饭在家用么?”

他看看我:“应该在,可能夫人的朋友要来,你们找到白芦笋和松露了?”

我猛然想起威廉,立刻表态:“在家里---用,肖恩,订了什么特别蔬菜?”

“小姐,不,夫人,林先生临时要白芦笋和松露,倒是WQQ王先生替宋府预订了送来了,吩咐是送给小姐---不,夫人的,林先生要我们去找,这个一时间很难找到的,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我看看强,心里一阵疼痛,我的仆人都在为难他!白芦笋和松露是我在家时候的必备,怎么说找不到,还拿威廉来刺激他?

“肖恩,让所有宋氏雇员到这里来。”我扔下餐巾在桌上,站了起来。肖恩应声而出。

强看我难得一脸怒火,似乎意识到我要做什么,轻柔一句:“跟下人动气?不是宋大小姐作风,何必。是不让我吃饭了?”

餐厅齐刷刷站了包括随从在内的十六号人。

强见我不理他,旁若无人地喝他的鱼汤。依旧坐着。其实我知道他是想看看我发火是什么风格,那就看好吧!

我扫了一眼,转动手上的戒指,冷冷地说:“不想服务48楼的,26层有十几个职务空缺,你们都知道我记性向来好,换一批人我也很快都记得名字。今次我回来是结婚,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嫁给林先生,自然一切以他的标准为标准,若是觉得他的标准你们不习惯,我双倍遣散费奉送,若是还想留下,服务我们难得回来的两个,你们自己请林先生定夺吧。索菲,我有点不舒服,陪我上楼休息。”

我正要走,他笑着站起来拉住我发话:“莎莲以为你们为难我了,我认为这是误会,你们说呢?”

肖恩第一个表态:“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先生,夫人请别跟我们计较,我们还是快点干活,外面的记者实在很烦人,大家都有点不堪其扰,------”

强对于肖恩的满口苏格兰口音很是满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你们也没想到变故这么多,不怪你们。”

鱼贯走出的洋人们自然是对他这个白脸感激万分。他擦一下嘴,放下餐巾,看看索菲:“你愿意跟我们回中国么?”

索菲看我一眼,想是明白他的意思:“先生,我很愿意,不过小姐担心我住不惯。”

我打岔,边说边上楼:“别逗了,索菲这个岁数了,还要去适应-----”

他似笑非笑看着我,我不明所以地打住。他跟上几步。

“索菲,你考虑一下,我也考虑一下。你不想一直照顾莎莲?”

“我当然愿意,当然愿意。”索菲走快两步:“小姐午睡吧,王先生八点从开普敦来。我去铺床。”

他站在我身后,轻声说:“你的威廉专程从非洲回来,不见不大好,约他晚饭。我这儿没有停机坪,你律师说可以停宋氏楼顶。”

“恩。”

他握住我的手,送我进卧室:“去午睡,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不舍地放开他的手,他感觉到了,贴着耳朵轻轻一吻:“我不出去,就在楼下跟律师交代几声,等我很久了。马上就来。”

我点头,他一离开就换上睡衣倒在床上。

索菲见我并不犯困,只是睁着眼睛躺着,笑一声:“其实他对小姐还是很好的。就是-------”

“恩,他有时候很霸道。他律师一直在等他?”

“好几个呢,是中午就来了,在二楼办公室忙,午饭也是送上去随便吃的,说是不可以打扰你。”

“------外面记者很多?华人的多还是洋人的多?”

“哈哈,差不多,林先生说不用告诉你,怕吵了你,小姐,你告诉索菲,他爱你么?”

“----他爱吧。”我想他是命中注定要爱我的。没什么可以怀疑的。

“那你爱他么?”

“------爱吧。”我呢废话,我这么麻烦的一个人,当然很难去爱上一个人,我—的确是爱他的。从,从他趾高气昂地撞了我开始?我就在跟他斤斤计较。

索菲笑得牙齿都快要掉下来了:“那我就放心了。快点睡一会儿吧,刚才你胃痛,他急得都差点从门厅台阶上滑下去,还在你面前装没什么。”

她一走,我看着天花板上的圆球灯发傻,身上的淤青隐隐作痛。骨头如散架了一般。闭上眼睛就是基恩莫尔的笑脸,他居然成了我的证婚人。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啊。

猛想起还没给晓东写电邮报平安,找到笔记本打开,尼玛,他已经用我的邮箱发了邮件给晓东,说我一切安好,非常想念晓东。

我需要重新弄一台他找不到的笔记本,不与其他设备共享的独立笔记本。

回国第一件事就是这个。第一件事。

看看邮箱,没有王律师给我的邮件关于他的档案,也许被他转移了,尝试恢复了一下,果然找到了。除了关于那些专利,那些萃取的什么原料制剂的研究和生产中心,还有很多的绯闻,难怪不让我看。什么华裔电影明星,什么混血模特,什么时尚杂志编辑。我想了想,没什么意义,果断地全部删除,连影子都找不到。听见他上楼的脚步,呵呵,大理石楼梯就是好,听得清楚得很。跳上床假装睡觉。

他进洗手间,随后是刷牙的声音。然后轻轻坐在床头:“知道你睡不着,起来喝点汤。”

“------”翻身面对他,窃笑:“喝不下了。”

他换了绒布睡衣,浅蓝色很好看,此时端着参汤,吹了几下:“你早上赖床,我只能顶着瞌睡替你开会,你不把这喝了,我能睡午觉?”

老实喝光:“为什么你每次总能让我勉强做事?”

“这么愚蠢的问题是你问出来的?”他把空碗扔到客厅桌上,重新进来锁上门。

我白他一眼,蒙住头。

“那你安心睡觉,我去隔壁休息。”他说得一本正经。

我马上坐起来,见他并没要走的意思,明白着了道了:“不用你去,我去就是了。”

他笑着搂住我,拉过被子:“好了好了,我真困了,你睡不着就看着我睡。”

他手正是紧紧环在淤青处,忍不住嘶了一声。他大部分时间属于后之后觉,有时候也极其敏感,一把撩起白睡衣:“-------我----去-----找药----”

的确来去飞一样,敷了一些什么黄道益红花油,火辣辣愣是咬着牙不吭声。

他老实躺着不敢再碰我:“思理,----我---------”

想安慰他没什么,说出的却是:“你习惯跟那些吃生肉的混,当然不晓得世界上还有我这种豌豆公主。不怪你。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尼-------”玛字似乎生吞了下去,低声下气:“我其实已经很小心了-----还是不够-----这样吧,你用你家的什么回魂针扎我吧,听说跟死一回没什么两样的疼。”

我差点没被他笑死。他见我笑得开心,也稍微好受一些:“不开玩笑,床头抽屉里就有银针。我自愿要尝试一下。”

动一下火辣辣地,还是牢牢钻进他怀里:“等你以后得了什么大报应中风什么的,我再扎你不迟。”

“那个不太可能,我基因没那个缺陷。”

“那就等你什么时候再跟吃生肉的混的时候吧。”

他忍不住笑一声:“还疼么?是不是辣过之后好些了?”

“恩,现在好点了。”

话音刚落他那种风暴一般的吻就落在嘴唇上,我几乎窒息。良久他才喘息着轻轻一句:“你毕竟还是喜欢我的。这么痛都不说一声。我爱你,思理。”

“我也爱你。”

唏嘘中他眼里的柔波泛起:“这一生,我一心一意想娶的女人只有你,不会背叛,到死都只会有你一个。年少轻狂的确经历过许多,从未想要谈婚论嫁。思理,总觉得怎么爱你都不够。”

这怕是我看过的爱情里最最煽情的甜言蜜语了。我心想我能找到出处的,这一定不会是这个少根筋的原创。最后发现我爱情看得一定是太少了!

智商归零的典型状态就是忘记还有时间这一维度?尼玛,时间不是维度!是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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