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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反义词(1 / 2)

“情欲”,养生习语。指人的各种情感和本能欲望。

这是百度百科上给这两个字的解释。我对此很不赞同。

首先,这样的解释似乎只是把“生理需求”说的委婉一些,冠冕堂皇一些,是典型的“专家行为”;

其次,这两个字怎么就能成了“养生习语”呢?难不成“专家”们和自己媳妇上床的时候,不说情话,而是说:

“走,咱们夫妻二人养生去!”

多么特喵的一本正经!

可我倒觉得,“情欲”是人的本性。如果把本性认为是龌龊,并强行披上一层道貌岸然的外衣,反倒让人觉得欲盖弥彰,更显龌龊。在我看来,对这两个字最好的解释,就是把“情”和“欲”分开来看,它的定义可能就一目了然了。

之所以会想起这个词,是因为我接过一单让我印象很深刻的生意。生意的内容,就和“情欲”有关,或许也刚好可以比较好的解释这个词吧!

2009年秋,黑龙江省S市一家茶楼里,一个姓巩的秃顶中年人找到我,要我做掉一个人,价格是十五万。

09年,通货膨胀还不是很厉害,所以这个价格是均价。从这个均价上反应出来的信息就是,亮子并不难搞。我自然并没有太在意。真正让我比较在意的是,这个姓巩的双腿都打着厚厚的石膏,是坐着轮椅,被人推着来和我见面的。而我也在准备起身拿钱离开的时候,多嘴问了他一句说:

“腿,怎么弄的?”

我话音一落,他愣了一下,然后经在眼里流出了几滴浑浊的泪水。我见不得女人哭,也见不得男人哭。女人哭会让我心疼,男人哭则会让我心烦。我看他这样,索性也就挥挥手,向他示意,别在意,当我没说。可这个男人却张嘴对我说了一句:

“能呆几分钟么?我的实在不知道该和谁说!”

想着话题是我勾起来的,我纵然心里烦,却也真的不好意思直接走掉,于是便又坐回他对面,准备听听他的故事。而这位老哥,却并没有马上开口,喝了好几口茶之后才长叹一声说:

“生的憋屈,死的窝囊。”

在这样一句很有深意的开场白之后,巩老哥开始讲述他的故事。原来,他的双腿,是跳楼摔断的。他跳楼的原因是,他老婆红杏出墙,出墙的对象,是他一个相交多年的好朋友。

巩老哥是个苦孩子,出生的时候,老娘难产大出血,挂了,八岁的时候在工地上打工的老爹坠楼挂了。剩下他一个,吃百家饭,打着零工,还真的就长大了。不仅如此,他还凭着自己的韧劲儿,一步一步的从一个打工仔混成了一家公司部门经理。而幸福也在他四十岁的时候降临到他身上。他娶了一个二十三岁的漂亮女孩儿做了妻子,并于两年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那一刻,老巩有种走上人生巅峰的感觉。

可否极泰来的事儿,基本上都是童话,像他这样倒霉了半辈子的人,根本不可能太顺利。就在今年年初,他闲着没事儿,去医院做了一次体检,结果是,他体内的精子存活率很低,基本不可能有孩子。他当时一下子就蒙圈了,那他的儿子,又是从哪来的?

蒙圈的老巩,想了又想,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结婚近五年,他一直很相信她的妻子,所以在他眼里她是他的模范妻子。可当这种怀疑在心里生根发芽的时候,很快就能发现一些原本被他美化过的一些不正常情景。也就是说,他发现他老婆出轨了,而且不是一年两年。出轨的对象,是他相较多年的一个好友,名字叫李胜,是家咖啡店的老板。

一个是妻子,一个是自己的好友,俩人同时出卖自己媾和,想想也真是醉了。怒不可遏的老巩决定把这对奸夫淫妇捉奸在床。于是,他谎称自己出差一周,给自己的妻子制造了偷人的机会,并在确定李胜走进他家之后,便翻身回去了。结果,当他轻手轻脚的走回家,走到卧室门前的时候,他听到卧室里,他的好朋友李胜问他老婆说:

“我和老巩谁厉害?”

他媳妇则娇滴滴的回答说:

“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你不知道么?”

当时,老巩基本上是崩溃的,于是,在买了一份高额保险之后,他选择了跳楼。他找了一个未完工的建筑工地,爬到七楼,想也没想就纵身跃下。结果是,他摔断了双腿,摔断了颈椎,却没死。

这倒算是大难不死,后福来不来还未可知,但老巩整个人算是清醒了。他清醒的意识到两件事:

第一,他妻子还是爱他的,因为她和李胜在一起,只是为了那点事儿,为了那点生理欲望,而这偏偏是他所不能给的。

第二,他还是爱他妻子的,因为他自杀前买的保险的受益人,写的是他的媳妇。

老巩,大概不缺钱,他缺的,是这份爱!他为了让爱人身心合一的属于他,他找到了我。在他看来,大概干掉情敌,老婆没了出轨对象,也就会把一切都留在他身边了。而我,在听了他的故事之后,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老夫少妻,多数都会有他这样的情况出现,真正的灵肉合一,在这样的婚姻里真的很难找。而出轨与否,本质并不在于欲望,而在于责任心可以克制多少欲望。这,并不仅仅适用于老夫少妻的婚姻。

相反,我也并不觉得那个叫李胜的人,就该死。客观的说,如果他不是老巩的朋友,老巩也未必会对他动杀心。而这种关系,让他在偷情的基础上,背负了另外一种东西,叫背叛。因为背叛代表的是从善到恶、从正到负的过程,若是陌生人,怕是这种恨,也不过是从零到负,每个人背负的都不会更多。反过来说,老巩的人生,差不多就是个悲剧,即便是在那个陪伴自己一生的女人面前,也只给得了“情”,却给不了“欲”。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老巩形容自己的那八个字,还真是贴切,

“生的憋屈,死的窝囊。”

然,他们的人生,与我并无太大关系。我看到的,只有生意而已。

拿人钱财,终要与人消灾,我面对老巩的落寞和伤心,扔下的仍旧是那句冷冰冰的,等我电话,然后,便拿着七万五千块的软妹币和一张写有地址和姓名的照片,去找了我的招子。

说起来,我在S市的这个招子,绝对是个另类。大多数,我的招子都是社会底层出身,混过或者正在混社会。但这个招子却是截然相反,因为他算得上是上流社会的人。

他叫蒋宏宇,五十出头,但样貌略显老态,不细看,说他六十也是有人信的。他的身份是S市一所三流大学里的老师。

无论你是黑道大哥,还是公司总裁,无论你是街头的贩夫走卒,还是中央的高层干部,对大学老师这样的身份,都会黎静三分。因为,“大学老师”四个字,代表的就是高级知识分子,代表的就是博学之士,但凡心有良知之人,哪会不尊敬呢?可是这样一个人,给我做招子,居然仅仅是为了钱。没错,就是因为钱。

无论是985、211级别的名校,还是九流的民办高校,大学老师的收入都是很客观的。老蒋也一样,他收入绝对不低,可问题是,他很缺钱。他很有钱,但他依旧很缺钱。他缺钱的原因是,他有个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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