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的心,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承乾依旧痴迷地望着那舞动的精灵,纤纤身影无时无刻不在撩动着他那柔软的心房。
这种柔软只有在她面前,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滋生,蓬勃出来,因为,他爱她。
“心,心。。。”承乾低低的唤着,喃喃着,似在自语。
称心尽情舞动,将她那隐逸在身体里面的美丽尽数展现开来。轻盈、飘逸、柔美、自如,婀娜骋婷,神情漠漠。
长鬓如云衣似雾,锦茵罗荐承轻步。
舞学惊鸿水榭春,歌传上客兰堂暮。
月光洒下,在她周身形成一圈圈银色的晕辉,飞凤游龙,美丽异常。
“北方有佳人,轻盈绿腰舞,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耳时流盼,修据欲溯空,唯愁提不住,飞去逐惊鸿。”承乾就这样静静看着,看着,不竟悲从心生。
奈何自己此生挚爱的“宝贝儿”有凤凰之姿,却无那凤凰之命?到头来,自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伴一生的佳人,注定不会是她!
注定。。。难道,真的是劫数?人这一辈子啊,老天注定的!
太子妃的呼吸有些急促,酥胸猛烈伏动,她感觉自己开始晕眩,就是那种天转地转的感觉;仿佛她的天,塌了。
她忘了一切,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这是婚宴。她只知道自己累了,好累好累。。。
自打这美丽的苏家小姐嫁给皇太子,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天起,便意味着,她的生活,从此将不再平静。
还好,她不是浮躁的女人,她知道如何把握分寸。
何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态,轻轻起身,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绢帕掩面,快步跑开,离席。
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多远,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是一味的跑着,直至倦了,钝了。
至僻静处,方才将身停下,深深喘了口气。
一阵乐曲借着温良晚风缓缓飘过,缕缕传入耳廓。
何语脑海里面瞬时便满是称心的曼妙影像。
一个男人,这般绝色花俏,两个男人。。。。。。
她终于按捺不住呕吐的欲望,绵软的身子靠了墙壁,作呕开来。
呕了一阵,感觉好了些许。此时的何语面色苍白,周身无力,索性倚着墙壁,合上了双目。
夜,像是深了。冰凉的墙面让她渐渐清醒了些。
女子逐渐平静下来,像是在暗暗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吁出口气,稳身慢步走出,唤人备了车,离去。
承乾丝毫没有注意到妻子的反常,重重心事未了断,从来情字最伤人。
舞罢,称心悄然离去。婚宴仍在继续,承乾的心,却是痴了。
“不,我不甘心,不甘心。”他喃喃,浓眉慢慢聚拢,成一个结。
“恨!我偏不信,我竟注定给不了她周全。”承乾似是想到些什么般,执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正了衣领,走到偏座酒醉过半的天师,袁天罡那里,将他借一步说话,道出了那个自己长久以来,明知答案却又仍是不能甘心的问题。
“待到下一代天子之时,凤命者,何人?”
天罡笑笑,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吧!也无忌讳之意,便答复道:“唯有龙,没有凤啊!”
“没。。。。。”承乾愣怔,思索片刻,怕是他听错了,复问:“天师啊,我问的是,凤命者为何人?”
天罡点着头,二字截定:“无人。”
“无人?”承乾惊愕。
天罡又是一笑,摇扇:“太子殿下何必问的那么详尽呢!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不知,岂不甚好!”
“可是。。。。。。”承乾再想多问,天罡却俯身做好,不吐一字。
承乾纵是惊疑,却也无奈,只得纳纳回到席位之上坐定,对刚才的话语,只当是他酒意尚浓罢了,并未深做思虑。
--各自保平安--次日,出征的时刻悄然而至。
岑家兄弟勒马,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远行。
他们会一路守护兰若公主平安进入缅甸,然后便带领缅甸援兵抄小道同飞虎将军侯君集会合,全力讨伐颉利。
宫阁,袅袅檀香之中,阴妃专注的为女儿梳理着一头柔美的发。
心中纵是有着万千情愫,最终,却也只是淡淡的絮叨着些毫无意义的关怀的话语。
“淑儿,缅甸不比大唐,此去,且要珍重。。。。。。”说到一半,竟是说不下了。
兰若转过脸来看着母亲。几欲开言,终是哽咽。李佑前来为妹妹送行。按理来讲,本是不应进来的。可他与李淑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理不外乎人情,太宗便允诺了。
才到门口,正看见侍女端着脸盆出来,便知是兰若已经起身梳洗。便一脚踏进去,不料迎头正正撞上郁儿。
李佑急着见兰若。忙做一揖道:“这位妹妹,你们的新王妃可容我拜会?”
这郁儿是缅甸礼部使臣带到长安来,服侍准王妃的丫鬟,今年才14岁。
细眉细眼,一口珍珠嫩牙,乌溜溜的秀发天生打着微卷,圆圆的脸如同雪娃娃一般。
若换个王公大臣之家,必惹内室怜爱。
只可惜这缅甸位于东南亚,西南临安达曼海,西北与印度和孟加拉国为邻,东北靠着大唐,东南接泰国与老挝。所以,王宫之中,纷纷乱乱、各色各异的美女不计其数。哪里能有郁儿这等丫鬟的容身之地?
谁知,今日李佑来了,当头就是一揖,口内还直说:“这位妹妹,你们的新王妃可容我拜会?”
郁儿立时便愣在当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李佑这里已急不可耐,作了几十个揖、叫了百来声妹妹了。
郁儿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礼,忙回道:“这位爷台,可是送亲来的官爷么?阴妃娘娘正在为王妃梳妆,等一会儿妆好了,应该、应该……”
才说着,叹惋掀帘迎面进来,唤了声“殿下。”李佑回头看见,笑说:“爱妃怎么喊起殿下来了?我们还用这些礼节吗?”
“佑。”叹惋低头:“在外面,礼节还是要讲究的。还有你这‘爱妃’也叫不得。”
语尽,对郁儿盈盈一笑:“这是咱们齐王殿下,你们家王妃的亲哥哥。谁都可以拦,他却是拦不得的。”
郁儿闻言,释怀道:“如此,殿下请里面坐!”
李佑转身,冲叹惋点了下头。叹惋会意,在外间等候。
李佑步入,行过礼,一见了母亲,只觉愈发憔悴了,不免悲从中来。
自己亦是难过的,却反得用话来安抚母亲。
“哥哥。”兰若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想要宽慰母亲与同胞哥哥的心:“其实,我走了,也未必是件坏事啊。你们想想,一则,缅甸之人礼仪粗陋,无甚拘泥。譬如哥哥你和我一样,如此可少些拘谨,多些亲昵。二则,两国交好,征战已废。今后尚可书信往来,虽不能在父母膝前尽孝,也可少慰相思之苦。”
阴妃含泪,皆点头称是。“哥哥。”兰若拉了李佑衣角,靠近一步,悄声:“日后我不在了,哥哥要多加顾念母妃。此去,怕是诀别了。”说与此处,禁不住眼泪姗姗,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各自保平安吧!”
只为那神圣的一诺,只为天地之间这个缘.只为心中那幅图画,五百日夜万里山川.繁华啊,留在身后,执着向天边.愿化干戈为玉帛,不再听那悲笳声声寒.你的慈悲为大漠披金,你的温柔为江水镀银,你的圣洁让雪山微笑,你的宏愿让百姓欢欣。你的胸怀让天地感动,你的智慧象鲜花常春,你的容华与日月同辉,你的情义与珠穆朗玛同存。
此后的几十年里,兰若公主以她内在的款款柔情善待着缅甸君王。
使得这位生长于荒蛮之地的缅甸君王深切体会到汉族女性的修养与温情。他对李淑不但备加珍爱,而且对她所提出的一些建议尽力采纳。李淑则凭着自己的知识和见地,细心体察缅甸的民情。然后。知而后行,提出各种合情合理的建议,协助丈夫治理这个地域广阔,民风慓悍古朴的国家。
她紧紧把持了自己做人的准则,不去涉及权势。参预治国,却从未要求丈夫给自己一个什么官职,对于缅甸的重大政治决策,她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并不强行干涉。因此缅甸王与大臣们皆是对她极其悦眼与敬重,经常向她讨教唐宫的政治制度以作为他们行政的参考。而广大的缅甸民众,更视她如神明。。。。。。
然而,这位公主的和亲却并未换来大唐与缅甸的长久之好,在大约一百多年之后,唐玄宗时期。大唐与缅甸之间爆发了一场空前的战争。这场战争给大唐所带来的影响也是空前的。
这使得一个伟大的帝国由繁盛,走向平庸,又由平庸,走向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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