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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笙歌尽处千行泪(2 / 2)

“却又好说,只叫王子推鹤女帝王之劫;幻化女子待鹤女续仙阁未了爱恋;鹤女一世相许的举案齐眉之缘嘛。。。。。。自是有人助的。只消将鹤女轮回之后封印于仙阁之中同王子有关记忆,打入一凡间女子体内,时时提点一二,促成其与王子一世举案齐眉之缘便是。”

“嗯,如此一来,鹤女因对王子生爱,而以选择延续王子生命与梦想为初衷,从而一步步登上帝王大宝,了却早该了却的帝王业绩。死后,再与人间夫婿合葬,是以了却人间所生新债,此第一庄陈年旧案周成;王子与鹤女体内元素所幻化之女子两两相爱一世,再与承载了鹤女记忆之凡间女子双配夫妻之缘。此九九归一,两庄案子,皆可周成也。”

“王子以爱推鹤女之劫;鹤女还爱顺登大宝之巅;立无字丰碑,了却仙阁痴恋;以凡身合土,尝清尘世新缘。妙哉、妙哉!”

“此番旧劫新难,若要化解,必得按上所述,环环相扣,一步都走错不得。化解之法,串事之线,归根结底,原是一个‘爱’字呵!只是一开始,便注定爱会成空,挣不出、逆不得。”

恪一双俊眉笼了如烟清愁,似怕伤害凛心,又恐违自己真心,更恐亵渎挚爱迦绫往昔情愫......良久辗转过后,终于坚定一点头,真心实意吐露了经久压抑、百般跌宕的痛楚心绪:“一生一世,不是爱过,而是唯一。我唯一爱着的,只有绫妹妹。”其实,还有媚娘,令他自拔不得的媚娘;想爱,却不敢爱、不能爱。固此,除了绫儿,他再不会分出一份爱来、哪怕微薄不已,赠于别人。

“王爷,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没有,赠我空欢喜,糊里糊涂一世过完。”凛心没有大痛大悲,其实一直都明白的。只是好黯然、好空好空。

恪轻轻拥了面前妻子入怀,二人双双望那天幕之中昆仑明月,没了话语,却多默契。

“无论我心中爱的是谁,最重最深的又是谁;你都注定是我这一世的夫人,心甘情愿真心以对的夫人。”恪兀然垂眉开口,语气温存阵阵,伴凛心周身点点茉莉淡香,恍若至了如月中天。

夫妻之间,不一定要爱得怎般如火如荼、自拔不能;夫妻之情、不同于爱,更多却是一份相依相伴、相濡以沫的从容平凡。

人生短短几个秋?逝者斯夫,指尖心上,斑驳红颜。瑟瑟风花雪月中,一生时光好梦有几场?好梦共谁圆?身为妻子,一生只将万般心思放在丈夫与子女身上。此志不逾,此情愈坚,才是夫妻间的真情分。

凛心抬眸,迎了恪的目光,良久静看,身心不由一阵麻麻酥软,慰藉之中,贯有温柔浅笑柔声:“碧宇清秋冷,瑶台寂寞愁;仙缘凡尘降,子与共白头。”

“仙缘凡尘降,子与共白头。”恪喃喃呓语,俊目荡漾心底深深温暖情愫。

“殿下。。。。。。殿下。。。。。。”凛心于恪怀中依偎的愈紧了些,凄绝泪花悄悄的淌;温柔唇角微微发颤,再说不出其它。

“夫人,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好。。。。。。照顾我们的仁儿和菁芷。”恪一滴万分皎洁之泪顺了秀面滴落、绽放于怀中凛心柳眉弯弯篱落处;只这一滴,比月色晶耀、比月色寂寞。

月上柳梢,高阳与遗爱双双挽着对方手臂,漫步宫廊甬道。十几年来,唯有如今一刻,他们才俨然像是一对夫妻,相濡以沫的夫妻。

“遗爱,这是我们之间共度的最后时刻了吧!”高阳觅了一处月影阑珊地,将莲步挪移过去,停住,丹唇轻轻开口,无奈的问出。

遗爱厚唇开合,想说什么,终是轮换而成另外一番话语:“殿下,臣想知道,殿下,有没有爱过臣,哪怕一点。”语尽,一双深情爱意的眼迎住高阳清眸,那其中,涌动希翼。

高阳静看他半晌,百媚千红一笑,摇摇头、又点点头:“爱情本是无所谓有,亦无所谓无的。但值得肯定却是,我终究辜负了你一生一世;若万事可以从头来过,我定会好好对你,努力做一位平凡的贤妻良母,不会伤你、伤大家、亦伤了我自己。”

“殿下,我们可以,我们真的可以!”遗爱瞳孔忽而演映激动万千,一把紧握高阳玉指,语声连连:“我们已经没事了,长孙大人放过我们了!殿下你看,如今我们不是可以自由出入寝宫了吗?不是暂时,是一生,我们没事了,我们会好好过下去。”

高阳兀然有了一瞬恍悟,旋即便是天昏地旋的颓废;美丽眸光逼向丈夫,语气严厉而迅捷:“遗爱,长孙老狗为什么会放过我们?那天他找你去做什么?他要你怎么样?你跟他说了什么,跟他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遗爱急急掩口,嗫嚅着为方才激动而做竭力遮掩。

高阳猛一抽身,不依不饶直甩开他,无奈且沧桑:“你是不是听信了他的挑唆,把这子虚乌有的谋反之事全盘嫁祸于了三哥?是不是,是不是!”

遗爱不语,额头深深伏下,神思极度纠结。

高阳却笑了,笑得分外娇俏:“房遗爱,”语气不是责备,甚至谈不上愤怒,“你好糊涂!”

“拿下!”

高阳话音尚且没能皆数落尽,便是无忌苍老威严声腔漫溯于耳。既而,早有兵卫四面八方涌现,将他们二人死死围在中间。一层一层,直将身段逼过,扭住不放。

遗爱愣怔了,几近发呆与不可置信。

长孙无忌何许人也,能君子、亦可小人。

高阳仍是笑着,只是,那心房之上肆意绽放着的牡丹已被揉成千朵万朵,压满枝头,郁香无穷。

人不能被打败,永远不能;人,只能被毁灭。

下雪了,冬末春初交集处的第一场雪。

在无边的旷野中,在凛冽的天宇下,如粉如尘。闪闪的旋转、升腾着的,是雪的精魂。

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雪,是雪的精魂。雪落大地,一切归于无痕。

所有的轰烈都要恢复平淡,再多的绚烂总要重归单纯;回味无穷的,唯有那刻骨铭心的过程。其实,人的一生,何尝不是如此呵!

“高阳,别怕,三哥来陪你了。”长安城门近在眼前,亦是,死亡之门。

恪加紧了马鞭,狠下心来狂策。他知道,此时的妹妹,就如同那飘忽不定的落叶,枯萎不堪的野草,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一触即碎。泉路之上,兄妹同行,才不寂寞。

就在恪身下那匹白色骏马,如同天幕一道伶俐的闪电那般洞穿城门的一刻,亦有千百兵将长矛以对;不由分说便将恪围于了其中。

恪竭力勒住那跑得发狂的马儿,伴随马儿一声长嘶,幽深天幕兀有闪电伴雷鸣而下,“轰隆”一声,震彻九霄。

“老天爷,你是在可怜我么!”恪额头仰起,心下满满自嘲:“父皇,我究竟该恨命运没有将我生成你的嫡子;还是该恨命运......将我生成了你的儿子!做你的儿子,儿臣感到骄傲,儿臣不后悔!只是,正因为我做了你的儿子,该怎么终结,一早便也定下......”

漫天碎雪之中,恪利落下马。不需后天强加,凛凛然气焰便是一种天然震慑;竟是没人敢上得前去,动他们英武的吴王分毫。

恪摇头淡淡一笑,平静而不失素日威严:“怎么,还不动手么?本王可不想同你们无聊的僵持下去!”

“殿下,得罪了。”层层兵戈相向下,忽而齐刷刷让开一条小道;便见李绩着了战甲,稳步走过恪的近前。

恪礼貌点头回下礼去,卓尔面目依旧不起波澜,没再言语。

李绩挥袖,麾下之兵涌上,将恪拿住。

“殿下,您虽无辜,您虽优秀,可怎奈何您身上那盛贵的两朝帝室血脉!”李绩望恪那渐渐远去的俊逸、刚强身影,心下揪痛:“先皇啊!臣有愧于你。可身为大唐臣子,臣又怎能允许隋朝政权以这样一种方式复辟!”

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长安的雪花,滋润美艳之至;那其中,还隐逸了青春傲然的气息。

曾几何时,就在这一片雪影之中,有过一位女子,婷婷玉立于飞雪中,宛如金盏银台。。。。。。

终极一生,蓦然回首之时,方才能得以看透这镜花水月个中幻象一切。

却原来,没有所谓的顶;只有源自内心深处的那种刻骨铭心的......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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