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和东方笑两人回到寝室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另一个室友。
那个室友是个非常爱学英语的家伙。前两天他们才刚发了教材,那个人就迫不及待地啃起了那本大学英语,甚至连参加社团的时候他也是毫不犹豫地进了英语社。纪澜问他的时候,他就煞有介事地说,我们这所大学要拿毕业证,首先要考到四级证,这样学习准备才是有备无患。弄得纪澜不忍心打搅他,每次他在寝室的时候都得蹑手蹑脚的。
纪澜抬头看眼时间,觉得这个时候那个人应该已经跟社团的人去图书馆前晨读了。
这时对他们两个来说时间也还早,于是两个人顾不得肚里饥饿,只先洗漱了一番,就立马窝进被子闷头睡下,其他事也全然不管了。
这一觉睡得可谓是天昏地暗。
纪澜自从上了大学,哦不,自从上了学就一直做一个不迟到不早退不通宵的好孩子,他这样的人第一次通宵以后支撑不住也是正常。他倒下之后睡得昏沉,想想哪怕这时来个地震,也未必可以弄醒他。
不知是不是东方笑给他讲了故事的原因,纪澜虽睡得解乏,却总是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他梦见自己家原来住过的房子盘踞着一个恶鬼,每晚都徘徊在院子里,青紫的手握着他的脚腕,让他走路的时候磕磕碰碰、做事也十分倒霉。
梦中他试图说服父母换房子住,却也是被父母敷衍。最后那个恶鬼要害所有人性命的时候,他才惊醒过来。
时值下午,纪澜从床上坐起来,虚汗满身,口干舌燥。
他再次确认那是个梦之后,才重新躺回床上。
梦里的一切都如此真实,也似乎解答了为何他一直觉得自己倒霉这个问题。
有人说梦昭示或者预示着一些事实,也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然而他也不怎么清楚,自己的这个梦到底跟现实有什么关系。
纪澜试探性清清嗓子,发现嗓子干得要死。那种干渴是一种病态的生理状态,也是他的身体对他不规律作息的惩罚。
他躺了一会儿,觉得也该起床了,于是就撑起了半身打算找衣服。这时早有一杯水递到他床前——东方笑踩在凳子上端着一杯水,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纪澜已经懒得吃惊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人的举动习以为常才是。
他看了两眼,接过水,喝了几口之后,嗓子立马舒服多了。他努力地摆了张笑脸对东方笑说了句谢谢,而东方笑应了句不客气,就从凳子上下去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纪澜在床上磨蹭磨蹭穿了衣服,才开始翻身下床。等他脚才着了地,就听见门开的声音,就在这时,他的另一个室友,带回了一身风,手上挂着几份餐盒就进来了。
“来来来两个大懒虫,来吃饭了。”他招呼着两个人,然后笑眯眯地把盒饭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拍了东方笑肩膀一下,后者报以笑容。
纪澜看了一眼这个人的床牌,漂亮的行楷“李烁”二字立马映入眼帘。
饭菜都是新打来的,有菜有肉。纪澜跟东方笑坐在寝室的桌前,对准备这么丰盛的下午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感谢他的好。
纪澜想了想,第一反应还是询问饭菜的价钱,李烁这时刚洗了个苹果拿在手里,咬下第一口就听纪澜这么问。他皱了皱眉,说了一句“都是兄弟客气什么”,然后就坐在了东方笑旁边。
东方笑才吃了一口饭,见他坐过来,便跟着抬眼看看这个人。
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大眼瞪小眼。
瞪。
东方笑先挂不住面子了,也许他也只是觉得有人这么看着自己不是很自在,他就又笑了,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身上有洞?”
李烁眨了眨眼,跟着笑了一下:“我听说……你会那个什么……方术?”说完又换了个姿势,招呼纪澜一起过来坐下。
纪澜坐在他们两个旁边,醒了醒神,接过东方笑掰开的一次性筷子,往嘴里填了一口饭。
东方笑听着他的话,埋头快速扒了两口,嚼了嚼嘴里的饭,又把筷子一放,长出了口气,说:“你想听?”
“当然!”李烁看他有心思讲这些事,立马来了精神,十分刻意地又靠近了些,“你随便讲,我也随便听。”说完也学着东方笑笑了两下。
东方笑被这个人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又做出了那个习惯性的微笑。他似乎想了一下,问李烁:“你听说过搬运术吗?”
看样子李烁还考虑了一下措辞,他开口道:“只听说过五鬼搬运术。”
东方笑点点头,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五鬼取财,应该是我国民间流传程度和运用度最广的搬运术。”
东方笑喝了口水,接着道:“许多人都爱财,而许多爱财之人又爱不劳而获,所以五鬼搬运术流传很广。而那五鬼其实是五个瘟神,从这个名字我们也可以看出,这种搬运术是对人有损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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