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芝逸这几天心情非常的好,不仅因为禁足令的解除还因为阮念琊此人,她和方夙素是表姐妹,一直以来经历那么多风雨,她总是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虽然她大部分时间总是喜欢欺负她,总是喜欢拿她开玩笑,任意差遣她免费做事,但是她们间的情意不管是友情还是亲情都不是随便可以比拟的,素素对她的好,素素对她的关心,她心里清楚的很。
而如今,一直伴随她风风雨雨间游走不定的素素,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人那么的在意她,作为姐妹的她应该是替她高兴才是。只不过她从未想过素素会成亲,因为这个女人即使有男子为了她寻死腻活,为她付出所有,为她尽心尽力,她也只是留言欢笑,却从未与任何一个人有过交往。
时日长久之后,她只当她没有找到心仪的那个人,只当她游散惯了,也就没想过哪一天她会嫁人,会真正的定下心来,所以那天知道的时候,她很是诧异。
不过诧异归诧异,自己姐姐喜得归宿作妹妹的自然高兴万分,当下写了信细问她,可是过了好几天依然没有回应,看来她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正好可以趁着这日子好好和姐夫叙叙了解了解,因为这个姐夫真是好的没话说,让她完全忘记美人是不可以随便接触这条定律的,因为有姐夫罩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如此又过了好几天,那天她尚在睡梦中未苏醒,就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因为昨晚很晚才睡,现在这个点她根本就没睡醒,突然被人从床上拉出来扰乱美梦,她的心情可想而知,可以说是非常的生气,敢从床上这般叫她起床的人她还没碰到过,放眼望去整个步家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放肆。所以眼睛未睁就对着拽她的人狠狠地踢了一脚,还伴随着含糊不清的怒骂。“混蛋,谁敢这么大胆叫本姑奶奶起床,你想死是不是。”
“哎呀,你个死丫头,一段时间不见就连师父也敢踢了是不是?”沙哑苍老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让马芝逸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一看到他一下子睡意全无,变得异常的清醒。
“师、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眼前的人一生白衣如雪,白色长袍白色鞋袜,白色肌肤,白色长发,一身的白色,从头往下没有第二种色彩,放在大冬天落雪之地,准保证让人认为是座雪人,放在其他季节也格外的引人注意。
不过就是此人无论从身材还是样貌上来看都和一般的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差不多,若不是那副沙哑苍老与着年龄极不相配的声音,是谁都会认为他只是一个小少年的。其实他有多少岁,她并不清楚,只是不会很年轻就是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段冷辛眉毛一扬,显然对于她刚才的称呼很不顺耳。
马芝逸一个激灵,她一定是睡糊涂了,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叫他老或者小,她刚才踢了他一脚现在又说错了话,想也不用想他一定会报复的,是一点也不会念在她是他徒弟的份上放过她的。摊上这么一个师父,就只能怪那段日子她极度不顺,误吃了师门的“玉拂散”的果实,不管是谁只要吃了这东西的果实就一定必须没有例外的要拜师入门,所以她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师父,进入了师门。
不过这个师父向来对她不闻不问,几乎是不管她的,更别说会贸贸然找上她了,他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除了方夙素就只有他会找她做事。这次来这里,还这么粗鲁的没有男女之嫌的对她,一定是出了事。
她不会这么惨吧!刚结束禁足的日子,这么快又要当不孝女出走了?
“对不起,师父,是徒儿错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徒儿这次吧!我知道师父最好了,师父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无人能及独一无二的大好人了,师父你就放过我吧!徒儿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马芝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他的手就撒娇。笑话,她可是刚发誓要做个乖乖女的,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原形毕露,这绝不可以。
段冷辛嫌弃似的将她的手指从自己手臂上一个一个的掰开,然后一拎将她扔回了床上,拍了拍手说,“不用说好话,这次来找你是有大事发生,非你去不可。”
“不去会怎样?”
“被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马芝逸立马用被子盖住头,边摇头边叫,“我不去,我不去,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然后让我累死累活做牛做马的。我才不去,打死也不去,要去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去,我就是不去,不去不去。”
段冷辛一把拉下被子,揪住马芝逸胸襟前的衣服,很是粗鲁的将她拉向自己,近的几乎鼻子靠鼻子,冷言冷语一字一句的说,“你、是、去、还、是、不、去!”
师父虽然个子小长得像个小孩真实年龄又不祥,但滑嫩的脸柔嫩的肌肤吹弹可破,细嫩柔软,手感是好的很,虽然知道他会更加的生气,可马芝逸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然后捏了捏,傻笑的说:“师父,你的皮肤好滑好嫩哦!手感真好!嘿嘿!”看到眼前的脸越来越黑,马芝逸吃豆腐后讪讪的收手,倚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漏洞处跑去,因为再不跑下场肯定会很惨,比死都惨啊!
“你、去、哪、里?”还是慢了一步,后领被紧紧地拽住,来自地狱死亡的声音从身后冷飘飘的传了过来,让人从头顶凉到了脚下。
“师父,徒儿错了,徒儿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马芝逸欲哭无泪,这能怪她么,能怪她么?谁叫他长得那般秀色可餐,十几岁的模样还脱不去孩子的稚嫩感,让人有种忍不住的冲动嘛!
记得上次这样摸他,被他绑在断崖上三天,吓得她下来后连走路都不会,再上次就被他扔在万蛇窟,吓得她灵力外泄虽然毁了整个万蛇窟,也让自己之后一看到长形游走的东西就浑身发毛止不住的颤抖,还有上上次,被他掉在半空中,下面是千针万刺,细细的线一段她就会万箭穿孔,还有上上上次……这样的经历多不胜数,这三年来估计有五六次,可是她屡教不改,依然每次都犯,这次真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治她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看到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现在说不敢,那你之前都在做什么了!”段冷辛抓着她衣服的手青筋暴怒,看得出是在极度忍耐着怒气,气息冰冷万分,杀气外泄,在马芝逸感觉来说就像是身后有着饥饿猛兽,只要她一个不小心就会撕烂她。“我数到一百,给我立刻换好衣服出现在我面前,超过一下你试试看。”说着就扔下她摔门而去。
马芝逸吓得半死的坐在地上,这个师父真是暴利,刚才他真的是将自己仍在地上的,你说世上有哪个师父会这般对待自己的徒弟!简直是人神共愤!!
“小姐——小姐?”云儿是知道段冷辛进去找马芝逸的,也知道里面气氛不对,因为在外面的她和小淑也感觉到阵阵寒意直冒。
两人面面相觑,云儿过去放下梳洗的水盆,小淑就过去搀扶自家小姐,看小姐的样子,看来是被那个人吓得不清。因为自家小姐一直晚起,所以她们每次端水给她梳洗都是按照点来的,虽然老爷看不惯,但也没多说,久而久之就没人再管了。不过今日巳时刚到,就有个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人冲进马芝逸的闺房,因为那人很凶,所以她们不敢进去,然后就听到里面马芝逸的声音,似乎是在叫他师父。也不过眨眼功夫,就看见白衣人出来,用很凶的口气命令她们给小姐梳洗打扮,那人杀气腾腾,让她们不敢违逆。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反正每次都是一吓,之后就好了。你们别担心。”马芝逸很快恢复过来,笑嘻嘻的对着两个丫鬟说,让她们不要担心。
“可是那个人很凶,云儿从未见过那么凶的人,很可怕耶!”云儿为马芝逸更衣,小小的脸上有些白,显然被吓到了。
“的确很可怕,但是你们别怕,因为他从从不对外人凶,顶多不说话而已,对我就不一样了。反正你们别担心,他对我凶完就不会对别人凶了。”两个丫鬟穿衣服果然快,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就已经为她穿好衣服,将她按到梳妆台前了。
“我听到小姐叫他‘师父’,那人是小姐的师父吗?小姐什么时候拜师了?”小淑见到马芝逸点点头,又说,“那既然是师父,他怎么可以对小姐那么凶?”
“凶?”马芝逸乐呵呵一笑,她知道段冷辛在外面肯定听到她们说话,微微笑后继续说,“他本性就是那么凶,你说吧,明明那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那么一凶,会让人印象大打折扣,活生生吓退了好多人,这是小孩子年轻的扭曲心理,是一种叛逆,是缺少母爱的滋润,才会养成这种性格的,见多了就好,向我一样从三年前拜师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是她皮厚,没记性,屡教不改。
“小姐,你说的那么大声,就不怕他听到了?”云儿为她戴上珠花发簪,将耳边的一缕发丝蜷曲下垂,小声的说。
“怕什么怕,顶多等会新帐旧账一起算咯!”马芝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段冷辛面前就屡教不改,即使被他惩罚了那么多次她依然再犯,真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的时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在段冷辛数到一百的时候,马芝逸准数出现在他面前,笑颜如花对着他笑着,换来的是充满杀气的一眼,然后甩袖而去,她无奈地耸耸肩,在云儿和小淑担忧的目光之下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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