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背着干尸双脚像是装了马达似得,一口气跑出数里,天色已经开始渐渐的白,天放亮了,一切牛鬼蛇神都要闪到一边去,严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尸体放了下来,看着那红衣老道没有跟上来才稍稍放心,严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尸体嘴里泛着金光的金砖,咽了咽口水,一路上严方的心除了担心那红衣老道过来分一杯羹就是纠结了是不是要回去和张万年汇合,此地离和张万年约定的地方不到半里。
远远地便可以看到张万年,此时严方还纠结,到底是否要回去,还是自己拿了金砖后远走他乡。
严方此时已经猜到:张万年和遇到的红衣老道,两人定不是普通人,从和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则是被张万年临时找出来跑龙套的,严方已经没心情去管这两牛鬼蛇神到底要干什么管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一心只想得到这块金砖,以后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
想起刚才经历,严方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现在他则担心这两人抓住,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们肯定会把自己变成僵尸不可。
严方站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走着,渐渐升起的初阳,照的金砖闪闪发亮,严方心中奇痒难忍,下定决心索性把心一横,暗道一声:富贵险中求,取了金砖天空海阔任他去,就不信这张万年能找到他!
严方谨慎,但是不代表他胆小,心里下了决心,走到尸体旁边,将手死死抓住金砖,可是任凭他怎么拔,金砖就如同嵌在这尸体嘴里了一般,纹丝不动。
卧槽!
严方心中暗骂道,在手上吐了些唾沫,双脚踩住尸体的头颅,用尽全身力气将金砖往外拔撤。
尸体的脸上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浓密,而从腹部发出了若有若无如泣如诉之声更是让严方有些后怕,而尾随严方一路赶来的那头黑猫更是急的上串下跳,嘴里的叫喊之声也是越急促和凄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严方心中一横,拾起石头便要猛地砸下去。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夜未归,我还以为小兄弟遇到了什么麻烦,看来是我多虑了,兄弟这趟顺利得很,收获也不错。”
严方浑身一颤,听出是张万年的声音,顿时心中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转过身来,笑道:“这么巧,你来了”
张万年望着严方带来的干尸,含笑看着严方道:“是有点巧,看来兄弟受了不少苦,有劳了。”
严方心中早已经将张万年祖上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这妖道肯定是一路跟踪老子,让老子送尸体,遇到巨犬,接着就是这干尸,老子这趟差点把小命都搭上了,这妖道倒是看准时机就来,煮熟的鸭子岂不是被他要去。”
严方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尸体,表情如同刚刚深闺怨妇一般幽怨。
“咦,这是什么?”
“没,没什么,我回来的时候捡了一具尸体,我看着不错就搬了回来。”严方心虚道。
“小兄弟对张某还是好,竟然能想到我,不容易啊。”张万年看见这具干尸也不惊奇,好像早就算准了一样。
张万年抖了抖身上泥灰道:“天快亮了,阴人不能久在日光之下,兄弟还烦请你将为他遮荫。”
说完从怀里如同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把红伞,递给严方,道:“将此红伞罩在阴人头上,不可见光。”
严方再次把张万年的祖宗十八代问候遍,还说没有算到,这摆明就是早就计划好的,已经算好坑他了。
接过了张万年手中的红伞,撑开红伞,罩住尸体,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金砖,尤其不是个滋味,心中忌惮张万年,不知道他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敢有所得罪。
张万年走到阴人面前,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颗黑黝黝的铁钉子,黑钉泛着亮光,张万年用手掐住这尸体的人中,双目微闭,手中不断地掐诀,速度之快,让严方目不暇接。
隔了一会,这张万年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的双目精光四射,道:“一万万年,果真到了时辰!”
话毕,将手中那颗黑漆漆的钉子,照着这尸体的天灵盖之中插入进去,严方背尸一晚,知道这尸体浑身坚硬如铁,这铁钉,无锐无锋,居然能将从这尸体的脑袋中如切开豆腐一般插入。
张万年面容越严肃,动作十分谨慎小心,看到这枚钉子从天灵盖莫入之后,张万年才似乎轻松了下来,道:“我这枚‘定魂钉’,可钉住前世、今生、来世,不信封不住你这畜生。”
说完将干尸嘴里面金块径直拔下,塞进了衣服之中。
“妈的!”
积压了许久怒火的严方,宛如火山一般爆了。
“姓张的,老子就知道你他妈的早就计划好要吃独食!”
说完将手中的红伞一扔,将王八盒子掏了出来,“姓张的,我承认,你出钱,我出力,东西是你的,但是老子为了这玩意,老命都快搭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他妈的想吃独食,太他妈的黑了吧!”
严方双目喷火,现在撕破了脸,为了这块金砖,他也已经豁出去了,一把拽住张万年的衣襟,单手将他手臂举在半空之中,用枪抵住张万年的太阳穴,恶狠狠地道:“你他妈今天不把金砖给老子吐出来,管你赶尸的张万年还是捉鬼的道士还是清风观,老子今天便毙了你!”
被枪抵着脑袋,张万年有些失声笑,居然不慌不忙,道:“小兄弟你认为区区一块小小的金砖便能让你满足了吗?你乃是福缘深厚之人,又怎么能如此目光短视呢?”
严方冷笑道:“你不要诓我,我知道你邪门歪道层出不穷,你只需将金砖还我,从此你我进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虽然严方依然面容冷酷,但是刚才这‘福缘深厚’四字却让他不由得怦然心动,手中也不知不觉放松半分。
张万年笑道:“我诓你作甚,这俗物,我倒是没有放在眼中,你若要,给你又何妨!”
严方眉毛一挑,喜道:“当真?”
张万年笑道:“我说过我会给你一场造化,你如此目光短浅,我也只能听之任之了,但是这金砖我可以给你,阴人之物,乃是不详,我怕你有命拿,没命享啊,小兄弟。”
严方心中开始松动,跟红衣道士说的一样让严方踌躇了半晌,将张万年放下,警惕地伸出手来道:“金砖还我。”
张万年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金砖,笑道:“小兄弟不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只要你帮我办成一件大事,我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未等张万年说完,严方一把抢过手中的金砖,急急忙忙地揣进怀里,依然用枪指着张万年,慢慢地后退,直到走到安全的位置,才撒腿狂奔起来。
严方拼尽全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到一个偏僻之处,再三确定张万年没有追赶上来,又四处打量了一番,确信无人之后,才将这金砖从怀中掏出。
昨晚夜黑风高,严方未能看仔细,现在细细的看来,果真是十足真金,价值连城,严方心中喜不自禁,这金砖拿在手掌不停的摩挲,爱不释手。
这得多重啊!严方用手称了称重量,应该由十斤吧,不对,应该二十斤,严方心花怒放,这金砖在手中仿佛也是越重。
“嗯,二十斤吧,一只手拿着还吃力呢!”严方双手托着金砖,而金砖似乎越来越重,“哎哟喂,发财了,发财了,好重的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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