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心中越想这金砖就真的越来越重!
忽然金砖似乎急剧加重,严方一个不稳,右手被金砖死死地压在地上,而在手上的金砖重量还在不停增加。
严方开始觉得手越来越痛,但是金砖似乎千斤万斤一般,压在严方手上,任凭他怎么挣扎,就是推不动分毫。
严方从狂喜开始变得大悲,他似乎隐隐知道了什么,肯定是那张万年看严方没有分给他,所以妖道在这金砖上面施展了什么妖术,严方用力挣扎出右手。
正说着张万年又鬼魅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看着严方狼狈的样子,有些惊叹道:“严兄弟,我还有一百现大洋的尾款没有付给你。”
说着张万年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递给严方。
“咦!唉!看吧,看吧,我说过这金砖乃是阴人,必是不祥,几百年来受了阴气滋养,早已有了些灵性,你一介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够驾驭得动它。”
“疼,疼,死我了。”
严方只觉得整个手掌似乎都要被这金砖压断了一般,呲牙咧嘴道“你,你他妈的用什么妖法哎呦,一百现大洋我不要了,金砖我也不要了?”
张万年摇了摇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张万年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贪字近乎贫,婪字近乎焚,也不能全怨你,你我有缘再救你一次,但是若是你还要见财起意,我便不再相救。”
此时被金砖压住的严方,疼得全身骨头都似乎断了一般,张万年说要救他一命,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道:“不敢,再也不敢了。”
张万年默念口诀,将金砖拿开,严方顿时感到手上重如千金的金砖,似乎就如同无物一般轻飘飘。
张万年将金砖纳入怀中,严方的心中似乎快要滴血了一般,心口如同被剜去一块肉一般,他却知道这张万年妖法了得,不敢再放肆。
张万年含笑对着严方道:“你可愿意跟我,如果愿意我便还你一场富贵。”
“愿意,愿意。”严方连连点头,得不到金砖得到张万年许诺也算是一场幸运。
严方跟在张万年身后,一声不吭,随张万年走到一处溪流之处,张万年找了一处光滑石头,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严方坐下,现在寄人篱下严方带笑过去。
张万年面带笑容,道:“我说过,给你一场打造化,清风观说话算话,我张万年也是一言九鼎之人,此言绝不是诓你,我那日曾替你摸骨算命,你乃是天生五福俱全之人,只是时运时涨时跌,若是无高人给你开运,恐怕你这辈子也不过,也正是因为你天生好命,所以在那等凶险的养尸地中方能全身而退,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就没有你那么好运气了。”
严方忽然仰起头,看着张万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张万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需要你帮我办成一事,此事若成,我张某为你开运,保你终生富贵,但是你也需要借你的运气给我一用。”
严方想了半晌,才慢慢道:“我凭什么信你。”
“我张万年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你身无长物,我也不便欺骗你,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若是你便赌一把。”
严方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什么都没有,空手套白狼的机会这一年也遇不到一两次,支支吾吾的半天才点头。
张万年见严方应予点了点头道:“我们必须先回清风观,将那具干尸安顿好。”
严方点了点头道:“清风观?”
张万年叹了口气,道:“嗯,如此一来,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瞒着你,这件事情,虽然以你的福运,我可以保你无碍,凡是总是不能做到万无一失,若是有个万一,你不能怪我。”
严方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饭,不担半分风险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张万年先交代后买卖,不由得让严方对这张万年好感大增,趁着气氛融洽,他不由得开始说起心中的一些疑惑:“难道你们赶尸的,当真是赶的尸体不成,难道你们不是使的障眼法吗?”
张万年道:“这我到可以对你吐露一二,赶尸一脉传自上古女娲,后分别传自蚩尤与黄帝,千年因为各自道术理念不同,分为养魄,弄魂,魂魄两物的认知,是两脉最大区别,经过千百年的演变,太平一脉已经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茅山、崂山、龙虎等旁系,而清风观恰是结合了众家之长,而旁门很多如湘西赶尸钟家,南毛北马。”
严方道:“难怪你老说自己是清风观的人,看来清风观中应该没什么地位,如今世道,有地位有身份的人都忙着搂婆娘,抽大烟,谁还当真真的出来接活。”
张万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严方被张万年勾出了谈性,又兴奋地问道:“那天见你赶尸,那些是真的死人吗?他们怎么可以动?还跟着你走?”
张万年道:“赶尸一道,在俗人眼中说来神秘莫测,其实在我们赶尸人眼中,不过是一些小术法而已,因世人皆有入土为安之心,所以这赶尸一道在湘西方能大行其道,而清风观则纳百家之长入世修行一法。当然”张万年顿了顿干咳一声道:“顺便也可以赚点钱。”
严方嘻笑道:“这才是正理吧。”
“说点新鲜的给老子听听,嗯,嗯,就说你们赶尸吧。”
“这样跟你说吧,人皆三魂七魄,三魂在离地三尺以上,也就是我们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人死之后,三魂一般不会立刻离开,因为此时尸体中尚有一口未吐出的生气,这样便会让尸体现自己体内尚有阳气,便不会走,要在上面盘旋七日之后,才会确定自己已经真的死了,才会转世投胎。而我们赶尸做法,便是要将这辰砂将生气禁锢在尸体中,让灵魂不会离体,否则,若是单单一具尸体,赶回老家,又怎么算是真正做到‘入土为安’呢?”
严方想了想道:“没有想到你们当真还有点鬼门道,那尸体为何又能被你们驱动?”
张万年道:“这自然有法的。”
严方说了一个心中早就想问的问题,道:“你们干这一行的,挣钱吗?”
张万年想了想,道:“这个一般还得看资历和门派,若是大宗族走脚的的话,山路远的话,一个月一次七八十个银元吧。”
严方偏着脑袋,想了想:“一个尸体七八十,这小子走一次十个,就是七八百,老子干着脑袋掉到裤裆里的勾当,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块钱,还得看人脸色,若是上面的人克扣一下,到手的也就十几二十块,这他妈是老子这些年穿黄皮闯出些名号的结果,要是那些新兵蛋子则是更可怜,一个月能捞个七八块大洋就算不错了,跟这些张万年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吗,难怪人家都说,死人钱真他妈好挣!”
严方唏嘘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道:“老子要跟你学赶尸怎么样?我不挑,你就随随便便让我做个弟子就可以了。”
张万年摇了摇头道:“大多都是传男不传女,如何能传的外人。”
严方叹了口气,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
张万年笑道:“赶尸一脉收徒,讲究胆大、心细,貌丑,前两样你到马马虎虎,我可以破例收你为徒。”严方显然没有料到张万年会这么快松口。
等严方反应过来张万年已经走了,严方立刻跪地朝着张万年方向跪下道:“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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