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很普通的老人。
这样的老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引起注意的。
但他怀里抱了一个坛子，坛子用衣服牢牢盖。
这样的老人就不免让好奇心重的人产生很多猜测。
陆克和沈琦都是好奇心重的人。
陆克的第一想法是毒品，沈琦的第一想法是骨灰。
这个故事是沈琦在宾馆里讲给我听的。
这天距离我拜访枕中记茶馆已经过去了近三天，这三天里我天天都往枕中记跑，结果显而易见。
第三天我在酒店里遇到了沈琦，他给我讲了这个故事。
然而我听到这里就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沈琦当然也看得出来我没有心思听他讲废话，于是立刻就切入了正题。
“可惜我们的想法都错了，那里面不是毒品也不是骨灰。”
我忍不住开口问他：“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酒。”
这个字眼刺激到了我的脑神经。
“酒？什么酒？”
沈琦像变戏法一样把小瓶子从后往前一抛，然后用手一接递到我面前。
“你小哥哥我给你带了一点回来。”
我把瓶子拿过来把橡皮塞打开，将将闻了一下，一股子腥臭味扑鼻而来，我嫌弃地将瓶子扔还给他。
沈琦赶忙接住：“喂，你想不尝尝吗？”
“一点尝的欲望都没有。”
“没准味道不错呢。”
我冷笑一声：“你尝过吗？”
他被我噎了一口。但还是接下去说了：“所以有点奇怪，这种鬼东西为什么那老头要里三层外三层裹成那样。”
我觉得他们两个简直闲到蛋疼。
“你们两个才奇怪，别人都里三层外三层裹成那样了，你们是怎么把这一小瓶酒捞回来的。”
他一脸问心无愧：“这是一个意外。”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细节！
“陆克呢？”
他把小瓶子对着灯光仔细看：“去跟踪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铃声一响，他瞄了一眼把手机举到我面前：“喏，那小子发了图片来。”
我只看了一眼图片。
黄昏的老店，古旧的装潢，雕花的窗户，破碎的光影。
——“枕中记”。
世上的事情往往无巧不成书。我一心想见的茶馆老板被陆克和沈琦在火车上碰见，我一心一意想找的酒居然还被沈琦给拿了回来。
我立刻把酒从沈琦手里抢了过来。
“喂喂喂，你当心点，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我极尽简单地叙述了关于黄源的事情以及我的猜测，我的猜测很简单，酒里有问题，或者老板有问题。
沈琦不以为然：“不用你说，陆克早就找人来研究过这瓶东西了，各项指标正常，没有问题。”
“这不可能。”
“别这么肯定，要听听我的猜测吗？”
“说来听听。”
“蛊。”
我不是没有见过蛊，被说成蛊的东西其实很笼统，我所知道的蛊有病毒和细菌，还有一种已经被人为驯化的高智慧生物。
现代能制造和驯化蛊的人并不多，我早年在湘西有过奇遇，也见过几个能用蛊的人，但那也是极少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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