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历史军事>天明官> 第十三章咱家的铺子——第十七章两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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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咱家的铺子——第十七章两个目标(1 / 2)

十三章咱家的铺子

“靖崽,起床啦!”老爷子四更天就来叫床。

张传靖还在做梦呢!咕哝着“表妹,你舌头真甜!”嘴巴吧唧吧唧“表妹你好坏喔!”

靠!这小子,没救了!

老爷子扶额,“臭小子,起床啦!”掀被子。

“表妹!”张传靖惊醒,表妹呢?咦?怎么变成爷爷了?

“臭小子,起床了!”老爷子瞪眼。

“哦。”张传靖郁闷。穿衣,起床。

洗漱一翻,老爷子都等得不耐烦了,“走了走了!”提着灯笼就走。

“等等我!”张传靖追着老爷子出门。

靠!乌漆嘛黑!差点跌个狗吃屎。

爷俩走到磨坊。

霍!热火朝天嘛!

装货的装货,扛包的扛包,咦?豆腐好啦?

张传靖走近一看,还真是!20多板叠得老高。旁边还有十来筐酱干油豆腐。

“哈哈!”张传靖咧嘴,“爷爷,这么多啊!”

“一边去!”老爷子懒得理他,“装船,装船,快点!快点!”

靠!爷爷你好嚣张嘛!

张传靖讪讪,干脆去码头。

“爹!”张传靖站在岸上叫道。

“啊?”老爸正忙着,“你等会。”

“哦!”张传靖看着火热的场面,大爽!

忙活到五更天,搞定,开船!

俩新长工撑船,老爸拉着张传靖坐米袋上,都没地下脚了。

“爹,得赶紧打船啊!”张传靖找话说。

“嗯。”老爸应付着。

“爷爷怎么不去?”张传靖继续问,这回你得多说俩句吧!

“磨坊。”老爸多加了一字。

张传靖:“。。。。。。”

好吧!好吧!睡觉!

。。。。。。

一路无话。

天刚蒙蒙亮,榕树码头人头涌动。不用老爸叫,张传靖就被吵醒了。

船一靠岸,一大伙挑夫就蜂拥而来。

“少东家,来啦!”都是熟人了。

“嗯。”老爸拉着张传靖上岸。

“爹,东西呢?”张传靖问老爸。

老爸努力努嘴,懒得多说。

果然,十几个挑夫一人一担,眨眼船就空了。

“爹,那船呢?”

老爸又努了努嘴,转身就走。

果然,又是果然!俩长工撑着船返航,还得赶下趟呢!

靠!老爸你多说一句会。。。不是,不行呐?

咦?老爸呢?

“爹!等等我!”老爸都上完码头了。

“少东家来啦!”一税丁跟老爸打招呼,像是上次挑米的那位。

靠!有没搞错,这么早就收税!收死你们!

“嗯!”老爸掏出一串铜钱,含笑递给“挑米的”,“这个月的。”

靠!老爸!我是你儿子耶!

咦?老爸你包月?

“放行!”挑米税丁大手一挥,“少东家慢走!”

“嗯!”老爸领头,带着一串挑夫进城。

“爹,表叔呢?”张传靖好奇道。

“睡觉。”老爹头都不回。

却!当我不知道?城里人最爱睡懒觉辣!

一路无话。

“哎哟喂!靖崽!”二叔站在铺子门口揶揄,“你亲自来啦!”

“大叔好!”张传靖一本正经。

“咋了这是?”二叔呃然,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咋变成大叔了?

“二狗叔让我叫他二叔。”张传靖拉仇恨,“恭喜你,升官了!”

“臭小子皮痒拉!”二叔恼怒,“二狗他不想混啦?回去我抽他。”

“那咋办?”张传靖补刀,“我觉得大叔更威风!”

“行行行!”二叔认栽,“一边去,我还要忙呢!”落荒而逃。

老爸领着挑夫们呼啦啦进后院,过会,挑夫们又呼啦啦走人。张传靖打量咱家铺子,还不错!一个月没见,倒干净多了,多了些摆设。

张传靖遛进后院。霍!热闹!

“码好码好!”大叔挥斥方遒,“这边这边!”

却!都升官了,能不爽?

老爸扛包,伙计不让,那就搬豆腐。

靠!老爸你是老板好伐!

张传靖转身,后院不是自己能参合的,还是去站柜台吧!

咦!黄花梨木耶!张传靖围着茶几猛摸。

靠!明朝人就是有钱!

算了,喝茶吧!

张传靖背门而坐,生意神马的,爱谁谁!

“你是张传靖?”一声音在张传靖身后传来,转眼就见一大汉坐到茶几边,拿茶就喝,“咕噜”一声,“这什么破茶?这么难喝!”

靠!难喝你就不会吐掉?

“大叔,这还有。”张传靖又递了一杯过去,端详着大汉。

大汉三十来岁,锦衣长衫,有五尺四寸高,近一米八,南方人倒少见。

“不喝了。”大汉瞪了张传靖一眼,转脸和善道:“我是来谈生意的。”

“李掌柜,您老要些啥?”柜台伙计突然冲过来点头哈腰。

靠!伙计,有前途!

张传靖喝茶。

“你们铺子都有些啥?”李掌柜无所谓,却饶有兴趣瞅着张传靖,“我那酒楼你们有啥供?”

张传靖低头喝茶。

“有,有。”伙计倒不介意,“本店有大米、豆腐、油豆腐、酱干、菜油、茶油、麻油。”

“行!每样都来点。”李掌柜随意道,继续瞅着张传靖,“送到我店里去,合用的话,再谈。”

张传靖低头继续喝茶。

“哎!”伙计点头哈腰,“要不,大米一担,豆腐两扳,油豆腐酱干各一筐,麻油一罐,菜油茶油各一瓮?”

“行,去吧!”李掌柜挥挥手,还是瞅着张传靖。

张传靖捏着茶杯,低头喝茶。

“哎!我马上送过去。”伙计恭身后退,“您老慢坐。”去后院了。

李掌柜突然伸手拿起一杯茶就喝,“咕噜。”倒没说啥。

张传靖赶紧起身添满。不是嫌差吗?

“好了!”李掌柜突然起身,“生意谈完了。”拔腿就走。

张传靖厄然,端着个茶杯举在半空。

李掌柜走到门口,突然顿足道:“水车磨还行?”右侧着脸。

“哦!还行!”张传靖赶紧转身,“我家铺子的东西都是水车磨做的。”

“嗯.”李掌柜点点头,抬腿出门了。

张传靖跑到门口张望,只见李掌柜急步走入斜对面一门脸,上书“裕丰楼”。

张传靖若有所思回到茶几,喝茶。

“靖崽,人呢?”大叔疾步从后院进来,“李掌柜呢?”坐下来喝茶。

“哦!”张传靖受精,“走了。”转而又问:“叔,李掌柜干啥的?”

“对面开酒楼的啊!”大叔没好气,嘀咕“咋就走了?”

“不是,算了。”张传靖无奈,开酒楼?开酒楼关心水车磨?问大叔算问道于盲,得去问问老舅。

“叔,我去老舅家。”张传靖想到就走。

“哎!记得回来吃饭!”大叔无语,这小子!

“晓得!”张传靖挥了挥手,疾步出门。

靠!肚子咣噹响,茶喝多了!

。。。。。。

十四章裕丰楼

一路疾行,一会就到老舅家。

“老爷子,茅庐在哪?”张传靖捂着肚子问门房大爷。靠!再也不喝早茶了!

“这边这边!”门房大爷倒认得他,赶紧拉着张传靖往里跑,“吃坏肚子啦?”

这不废话嘛!

“嗯!”张传靖跟着大爷七拐八拐,总算进入茅房。

“靖少爷,我去给老爷通报哈!”大爷在茅房外失笑,这小子!得去跟老太太叨叨。

“嗯!”张传靖正忙呢,高声应和。

爽啊!

。。。。。。

一刻钟后,张传靖神清气爽来到王家前厅。

“姨太婆!我想死你拉!”扑过去就抱老太太小腿。

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哭笑不得。

老舅坐在一旁笑嘻嘻。

咦?表妹呢?

“靖崽,吃坏东西啦?”老太太摸着张传靖脑袋,“可好些了?”倒不怎么担心。这小子正活蹦乱跳呢!

“没事啦!”张传靖左看右看,怎么不见表妹?

老太太使了个眼色给儿子。老舅收到。

“靖崽,课业咋样?”老舅搭话,就是不提表妹去哪了。

“还行!”张传靖心不在焉,表妹不想见我?

这臭小子!老舅望向老娘。

“靖崽啊!芳儿去她外公家了。”老太太和声说道。

“哦!”张传靖来了精神,“姨太婆!那表妹什么时候回来?”眼睛发亮。

老舅欲言又止。

老太太皱了皱眉,双眼望向远方,轻声道:“大概年前回来吧。”

“这么久?”张传靖心里咯噔一下,狐疑望向老舅。

老舅眼观鼻鼻观心。

老太太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张传靖脑袋。

“姨太婆?”张传靖心神剧震,仰头望向老太太,“表妹他?。。。”双眼发红。

这孩子!老太太叹息,多好的一对啊!可惜了。轻抚张传靖小脸。

“咳!这个、那个”老舅出声,“靖崽呀!水车磨估计南京要来消息了。”

“哦。”张传靖还在发愣,表妹不喜欢我?躲我?

“王知县给你报功了。”老舅继续说道,“差不多有消息了。”

老王?张传靖回神。对了,生辰的事得跟老舅说说。

“老舅,后天王知县生辰。”张传靖收起心神,表妹!我不会放弃的!

“哦?!”老舅双眼放光,望向老娘。

“靖崽,你准备怎么做?”老太太倒滑溜。

“这幅画是谁画的?”张传靖站起,指着墙上“春兰秋菊图”。

上次就打它主意了!咋没名拓?

“哦,是胡大学士作的。”老舅解释,“我曾祖父与胡大学士同进学。”

“胡大学士?”张传靖懵逼!明朝胡大学士?胡广?

靠!不得了,不得了!可也麻烦了。

胡广,庐陵府JS县人,明建文朝唯一状元。永乐大帝的首辅,辅政十一年。明朝首位获封谥号的文臣。流逼!牛人!

“你不会是想?”老舅猜测,随即变脸,“不行!这可是我家传家宝!”

“嘿嘿!”张传靖讪笑,摸了摸鼻子,“咋没名拓?”

“当年胡大学士未中举时所画。”老舅没好气,“我说你小子可别打它主意啊!”

“这个,我哪知道啊!”张传靖委屈。靠!签个名会死啊!

“老舅,你刚才说报功?”张传靖迂回。

“嗯!王县令给你报了功,估计下个月就有消息了。”老舅口气稍好些。

“报了啥功?”张传靖好奇,往大里说:“秀才?”

“你想得美!”老舅乐了,“你小子胃口好大哈!”

姨太婆也乐。

“那是廪生?”张传靖满怀希望,廪生也不错啊,准秀才!

“报是这样报的,就不知南京准不准。”老舅笑道。

“那要是不准呢?”张传靖突然患得患失,廪生啊!

“应该问题不大。”老舅安慰,详细说道:“王知县奏本,罗知府附奏。”

靠!老王就是流逼!知府都得附奏。

倒也是,老王老爹现在是吏部侍郎,BJ的!可不是混南京的。南京的说不定人知府不鸟他!

“呼!”张传靖小脸潮红,应该妥了!老王你太给力拉!

“臭小子!”老舅笑骂,随即一叹,若有所思。

“乖崽!”姨太婆和声道,“可得好好读书啊!”含笑看着。

虾米意思?张传靖疑惑盯着老太太,转而看向老舅。

“老舅你是啥功?”好像光顾着自己了,张传靖赶紧问:“主薄妥了?”

“差不多吧。”老舅矜持道。

却!肯定送了好多鸡鸭!

张传靖鄙视之!转而问道:“老舅,裕丰楼是干啥的?”总算记起来了。

“裕丰楼?”老舅疑惑,须臾大惊“裕丰楼!”豁然起身,双目圆睁,盯着张传靖道:“你怎么问裕丰楼?”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怎,怎么了?”张传靖发蒙,转头望向姨太婆。

老太太也脸色发白,肃容盯着他。

靠!神马情况?

“老舅你别转了。”张传靖看老舅转圈圈,赶紧把李掌柜的事说了。

“还好还好!”老舅不转了,瘫坐木椅抚胸。

张传靖赶紧跑过去帮忙,摸凶!

“靖崽呀!”姨太婆倒没啥事了,肃声告诫张传靖:“以后别去裕丰楼,也别乱打听!”

“那生意能做?”张传靖倒担心自家铺子。

老!这裕丰楼到底是干啥的?

“做吧!应该没事。”老舅缓过来了,眼神倒是凌厉,“记得姨太婆的话!别去!别打听!”

“哦!”张传靖还能怎么说?

靠!该死的裕丰楼!

“姨太婆、老舅,我去铺子帮忙。”张传靖辞别。

郁闷!不想待了。表妹没见到,李掌柜的事又成这样。

靠!戒早茶!

“吃完午饭再去吧!”姨太婆挽留。

“我想去看看。”张传靖恹恹。

“去吧!”姨太婆放行,叮嘱,“记得过来玩。”

“姨太婆再见!老舅再见!”张传靖恭身出门。

。。。。。。

来时欢快,走时缓慢。

张传靖慢怏怏走在街头。时而低头苦恼,时而望天放笑!

靠!一小傻子!

路人纷纷绕道,就差指指点点了。

“咦?靖崽!”表叔正好路过,发现这傻子是张传靖。

“啊?”张传靖正在苦想呢!“哦,表叔!”

表叔说不定知道!张传靖来了精神。

“表叔,两个问题!你得坦白回答!”张传靖咋唬表叔。

“咋了这是?”表叔不由担心,这娃神神道道的,生病拉?赶紧伸手摸他额头。

“表叔你还没回答问题!”张传靖护住脑袋,弹后两步。

还能跳!应该没事。表叔松了口气,“什么问题?”

“表叔,这边说。”张传靖缩头缩脑拉着表叔到一墙角,左看右看,这才提问:“表叔!表妹去哪儿啦?”

还是表妹重要!裕丰楼靠后!

“呵呵!”表叔刚才还狐疑这小子能问自己啥问题,听到这话不禁失笑,推脱道:“我也不知道啊!叔没告诉你?”倒刺探张传靖军情。

“表叔你不坦白啊!”张传靖生气了,威胁到:“你欺负我!我要去告诉姨太婆、老舅!”转身欲走。

“哎哎!别!”表叔着急了,拉住张传靖,讨饶道:“真不能说啊!”

“那几是知道啰!”张传靖止步,满怀希望看向表叔。

“不能说,不能说!”表叔晃着脑袋,突然停住,“你爷爷知道!”

“爷爷知道?”张传靖狐疑,得!回去问老爷子。

“靖崽啊!我得去上值呢!”表叔开溜,这小子是灾星,可不能沾!跑!

“哎哎!表叔还。。。”

靠!就跑啦!还一个问题呢!张传靖郁闷,得!去铺子。

。。。。。。

张传靖来到自家铺子门口柜台,早上那伙计在打盹,倒没别人了。

“咚咚!”张传靖捶柜台,大喊“买东西啦!”缩身躲在柜台脚。

“啊!谁?”伙计惊醒,茫然望向屋内,没人啊!街面?也没人啊!不对,好多人!可是谁刚才说买东西?

“哈!”张传靖突然串出,大声喝道。

“啊!你?”伙计这个糟心呐!差点被吓死,可又不能骂!还得笑,“靖少爷,你亲自来啦!”

靠!不能骂你,总能挤兑挤兑你!

“是啊,我来啦!”张传靖萌哒哒!

“呃!靖少爷喝茶。”伙计无奈,转身去泡茶。早上靖少爷可不喝着?

“别!不要!放下!”张传靖惊恐,“我不喝,不喝!”

“啊?”伙计僵立,欲哭无泪,半空中的茶杯举着。那就自己喝啰!“咕噜”,蛮好喝嘛!

“行行行!”张传靖不好意思,“我去后院。”小跑着穿过铺子。

“靖崽来啦!”大叔和账房正在盘货,瞟到账传靖进来,叫了声,继续忙。

账房望了张传靖一眼,笑笑,继续盘货。

“靖少爷,坐!”一伙计机灵,搬了个条凳讨好张传靖。

“谢谢!”张传靖坐下,打量后院。

“靖少爷,喝茶不?我。。。”伙计巴结,还没说完。

“不要不要!”张传靖赶紧挥手,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靠!怎么都叫自己喝茶?

“吴关正!”伙计骄傲地报名号。夸我哈!

“呃,好名字!”张传靖呃然,夸奖!

靠!你老爹肯定希望你当个好官、清官!’

咦?姓吴?婶婶也姓吴,难道?

“你是吴家村人?”张传靖确认问道?

“是啊是啊!”吴关正啄头,“我是大姑的大侄子。”

呃,这逻辑!张传靖绕了一翻才明白,敢情是婶婶大哥的大儿子。

靠!怪不得你站不到柜台,后院扛包累死你!

“哎呀!老表!”张传靖起身,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

“坐、坐!老表你坐。”吴关正倒客气。

那就坐啰!这条凳还蛮大的。

“柜台那位叫啥?”张传靖搂着老表坐在一起。

“郭青天。”吴关正愤愤说道,转而诧异“老表你。。。”

“好,好名字。”张传靖无语,怪不得吴关正不爽!转而疑惑,姓郭?难道?

果然,吴关正说道:“他是你大舅的大儿子,老表!”

靠!我哪认得?张传靖吐槽,我才穿过来两个半月!

“那个那个!”张传靖抓头,顾左右而言:“账房呢?”

“王叔是王书吏侄子。”吴关正倒好忽悠,知无不言。

“哦。”张传靖心里一松,糊弄过去了。转而沉思。

可能、也许、好像外婆家是小户,十几亩地的样子,婶婶家也差不多。自家可是地主!方圆三十里,也就自家地最多!怪不得姆妈、婶婶在家里除了生娃就是干活,没啥话语权。怪不得郭青天叫自己靖少爷,不敢叫老表。怪不得吴关正对自己客客气气。

得,通了!

张传靖大爽!搂着吴官正,“城里好不好玩?”

“就那样。”吴关正倒端上了,“没啥好玩的。”

没钱啊!有钱哪不好玩!

靠!巴结老表都不会?老表有钱!可惜太小了。

“老表,你多大拉?找了媳妇?”张传靖拉家常。

“17了。”吴关正挺挺胸,随即憋下,“没呢,爹说明年再娶。”

“那有中意的不?”张传靖你个八婆!

“嘿嘿!”吴关正扭捏,低头揉指头。

“说说!”张传靖兴趣大增,拱肩,“漂亮吧?”

“漂,漂亮。”吴官正红着脸,“刘家村的,小花。”

“小花?”张传靖不认得,不过,听名字应该长得还可以。继续八婆:“她多大啦?提亲了不?”

“15”吴关正头都快缩到裤裆了,“提了。”随即双手抱头,“他爹不同意!”呜呜!

呜呜!可怜的娃!

张传靖搂住吴官正,继续揭:“为啥?”

“他爹说要送小花到城里给大户人家当丫鬟。”吴关正伤心道:“还不是嫌俺家穷!呜呜!”

靠!真哭啦?怪不得说城里不好玩!

“没事没事!”张传靖赶紧安慰,轻声问道:“送去哪家了?”

“还没送。”吴关正好些了,坐直身体,“说是过完年送去徐典史家。”

“徐典史?”张传靖没辙,不认识,帮不上,只能安慰:“没事,你爹不是说明年跟你娶一个嘛!”

哎!可怜的娃。估计你老爹也只是安慰你。明年?好多明年!

这古代,有钱有势的,男人十五六岁就娶亲,三妻四妾神马的,那却不是事!底层老百姓,哎!光棍到处都是。三妻四妾神马的都是浮云,只能幻想。倒不是说讨不到老婆,这个,基本上很难。

“靖崽!你干嘛?怎么弄哭正崽拉?”大叔盘完货,转身看这俩货搂在一起哭哭啼啼,不由好奇。

王帐房笑嘻嘻跟在后面。

“哪有?”张传靖蹦起来,吴关正也窜起来帮腔:“没,姑父,老表没弄哭我。”

靠!弄?我拿啥弄啊?这实诚娃!

“表叔好!”张传靖懒得理这俩货,恭声对王帐房打招呼。

“靖崽乖!”王帐房饶有兴趣盯着张传靖。

“呃,表叔你盘完货啦?”张传靖发毛。咋这样盯着人家呢?

“呵呵!吃饭!”大叔叉话,拉着吴关正去厨房。

王帐房点了头,“吃饭。”转身就走。

张传靖懵逼。啥情况?那就吃啰!谁怕谁!

张传靖跟上。

第十五章表叔王帐房

厨房在后院左边外间,一婆子正在抄菜。

“弄好了,东家、王先生吃饭。“婆子蛮能干。哗啦哗啦几下,饭菜,盘碗就摆弄好了。

大叔,王帐房坐下开吃,婆子、吴关正抱着碗饭,夹了菜下桌,出去吃了。也不知蹲在哪吃。

张传靖不客气,坐在饭菜上胡拉胡拉开啃。

靠!都拉空了!

大叔无所谓,这小子经常这样。

王帐房皱眉,可又不好说什么。继续吃。手脚倒快了些。

靠!菜都让张传靖抢碗里了!

郭春天进来看到这情况发呆,三人专心吃饭,却不理他。

靠!得赶紧吃,不然没了。

……

“呃!!!”张传靖心满意足坐在茶几旁,打了个饱嗝,端起茶水就喝。吃饱了饭喝茶应该没事吧!

郭青天站在柜台怪异的瞅张传靖。

王账房斯斯文文喝茶,当没看见这小子。

大叔“咕噜咕噜”猛喝,倒比张传靖喝得多。

吴关正呢?后院才是他的地盘!

婆子回家去了,煮饭时才来。

“表叔,生意还好?”张传靖搭话。

靠!不理我?不理我,我理你!

“表叔!”张传靖催话。

“还行。”王账房吹了吹茶水,喝茶。

靠!等会拉死你!

“表叔!”张传靖继续搭话,“裕丰楼的生意咋样?”

表叔手抖了抖,茶水都差点洒了,继续喝。

有门!张传靖倒不急了,等呗!你总得说。

大叔懒得理他们两,起身就走,“我睡觉啦!”

靠!老板了不起啊?上班睡觉,回去跟董事长打小报告!

“定了,每天都送。”王账房终于还是开口了,侧头问道:“青崽,每天多少?”

“明天送大米两担,豆腐六板,酱干油豆腐各两筐,菜油茶油各两瓮,麻油一罐。不够再加。”郭青天业务熟练,得加工资!

“可以啊,老表!”张传靖咋呼。也不知道是说生意可以,还是说郭青天可以。

“嘿嘿!”郭青天傻笑,这老表,总算记得自己是他老表了。(有点绕?)

王账房笑笑,喝茶。

“表叔!”张传靖继续找话题,“裕丰楼生意这么好?”

可不?咱铺子送的货,没几十桌怎么吃得完。

“嗯。”王账房嗯了一声,继续喝茶。

“怎么生意这么好?”张传靖自言自语,“要不咱们也开个酒楼?”

“咳!咳!”王账房这个糟心吶,呛着了。

靠!表叔,看你还说不说?

“呵呵!”郭青天在柜台偷笑,张传靖对他眨了眨眼。

“哎呀!表叔你慢点。”张传靖假惺惺,提起茶壶续水。

靠!多喝点!多呛点!

“好了好了!”王账房摆手,“不喝了,不喝了。”

“嘻嘻!”张传靖嬉笑盯着王账房。

“臭小子!”王账房瞪了张传靖一眼,“别问了,我不知道!”

却!不知道?不知道手抖?当我小孩好哄?

至于老舅他们的话,见鬼去吧!

“表叔!”张传靖倒更好奇了,“裕丰楼到底是干嘛的?”

“我睡觉去啦!”王账房使出大招,起身就走。

走了?你就这样走了?张传靖傻眼。

靠!财务经理就了不起啊?我找大股东投诉你!

“呵呵!”郭青天又在柜台偷笑。

“老表,过来喝茶。”张传靖无奈,看看老表知道点啥。

“我上值呢。”郭青天装傻。

“来嘛!老表!”张传靖卖萌,“茶好喝。”

靠!当我真傻?不来。

“老表,我真的不喝!”郭青天缩在柜台不出来。

算了,我也睡觉去。张传靖起身。

靠!我睡哪?

“老表!我睡哪?”张传靖问道。

“二楼,给你铺了床。”郭青天缩在柜台回答。

“哦。”张传靖准备走,忽然想起,“我爹回去啦?”

“回去啦,姑父明早再来。”郭青天就是不出来。

“哦。”张传靖这次真走了。

“呼!”郭青天长出一口气,这老表!总算走了。

“咚咚咚!”张传靖踩着木梯上楼。推开木门,大叔正在呼呼大睡。旁边有一小床。

那就睡啰!刚好补觉。

。。。。。。

吃晚饭时张传靖才被叫起。

迷迷糊糊吃完晚饭,铺子打样。俩老表都睡觉去了。大叔在王账房房间下象棋,张传靖观战。

靠!这俩臭篓子!马拐马,炮架炮,车对车,硬干!对子!倒拼得不亦乐乎。

张传靖看得无趣。可又没哪去,这大晚上的,出门都够呛,摔不死你!

还是观战吧!

靠!实在受不鸟啦!

“叔!我来!”张传靖乘大叔输一步棋时抢上。

“你行?”大叔不愿意,这干得正爽呢!哪个愿下马?

王账房也盯着张传靖,满眼鄙视:小子,找虐是吧?爷虐爽你!

“行!”张传靖不耐烦,拉大叔下床。急不可耐爬上王账房床上。

靠!老王!看爷怎么虐你,保管爽死你!

那还说啥?开搞!

连环马、拐子马、连环炮、双头炮、车架炮、炮架车。。。。。。

王账房开始淡定,继而慎重,再而肃容,三而擦汗,四而抱头,五而惨白,六。。。没有六而了。

大叔在一旁时而欣喜,时而扼腕,时而叫好,时而皱眉,时而大叹,时。。。懒得时而了。

张传靖抬头挺胸,顾目自盼,得意洋洋。。。。。。{省略1500字,狂想!}

“高!实在是高!”大叔竖起顶呱呱,涎笑道:“靖崽,教教叔好不?”

“哼!”张传靖昂着个下巴,乜斜着王账房,“小意思啦!十根棒棒糖,十根糖葫芦!”

“成交!”王账房跟着大叔一起喊。

靠!老王你想浑水摸鱼!没门!

“这个,叔啊!”张传靖咋吧着嘴巴,“你学呢,没问题!谁叫你是我叔呢。”看都不看王账房一眼。

“啊?好!”大叔兴高采烈,“叔最疼你了!明天,明早叔就去给你买!”

王账房苦着个脸,欲言又止。

张传靖不看他,下床,“叔,咱们睡觉去。”得吊着他!

“对,睡觉!”大叔拉着张传靖就走,“老表,明天咱们再战!”

“啊?好!”王账房倒精神可佳,目送俩人离开。

。。。。。。

到了二楼,叔侄俩各自躺在床上。

“叔,王账房是老舅侄子?”张传靖打探军情。

“他是表舅本家。”大叔瓮声道。

“那个收税的表叔呢?”张传靖继续问。

“他是表舅大哥的二儿子。”大叔说的倒详细。

“叔!”张传靖小声道:“老舅家很大?”

大叔忽然侧身,脸对账传靖说:“靖崽,表舅家可不是一般大。”脸色有点郑重。

张传靖盯着大叔,等待大叔继续说。

“表舅家祖屋在吉水,他家很多人都在那住。”大叔讲道。

“哦!”张传靖若有所思,“老舅家在永乐年间就当书吏啦?”

“是啊!”大叔有点诧异,“一直当到现在。”这小子倒知道点。

靠!胥吏世家啊!

“那都一百多年了!”张传靖感慨,忽然又问:“表妹是不是回祖屋了?”

“不知道!”大叔转身,屁股对着张传靖,忽而悠悠道:“靖崽,可要好好读书呀!”

我草!怎么你们都是这句话?

张传靖抓狂!却又不知所以然。

靠!睡觉!

。。。。。。

一早起来,铺子哄哄响。

张传靖洗漱、吃饭,坐在茶几边无聊。

明天就是老王生辰了,送点啥东西?

春兰秋菊图是不要想了。

靠!山长,对不起啦!只能给你美言几句了。

要不,买副象棋?对!带副象棋去虐他!

想到就做!

张传靖去后院找王账房,想问问他哪买?

人家正忙呢,没空搭理他。

靠!好像昨晚那副还不错,对!拿他的,不买啦!

窜进王账房房间,哗啦哗啦全撸走!

。。。。。。

张传靖背着小布包,跟郭青天打了个招呼出门。晃当晃当来到县衙侧门。

“咚咚咚!”张传靖用力捶门。

“谁啊?”狗子不爽。靠!谁敢敲的这么响?不想活啦?

“狗子叔!我来看你啦!”张传靖隔门叫道。

咿呀!狗子开得贼快,“呦!靖崽呀!进来进来。”

“狗子叔,你泡妞啦!这么爽?”张传靖口无遮掩。

“呃,啥?”狗子不懂,虚心求教。

“啊哈!今天天气真好!”张传靖打马虎,“先生呢?”

“哦,在里面。”狗子莫名其妙,带着张传靖进入。

“臭小子!这么早就来,我这可没饭吃。”老王又在石桌旁奋笔疾书,写得正爽呢!

靠!打扰人码字神马的最讨厌啦!

“先生!学生向您请安!”张传靖肃容,恭身作揖。

“行了行了!”老王无奈,没好气道:“有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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