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历史军事>天明官> 第十三章咱家的铺子——第十七章两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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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咱家的铺子——第十七章两个目标(2 / 2)

“先生,来两局?”张传靖兴冲冲掏出象棋献宝。

“咦?”老王好奇,“你会?”

“一般一般。”张传靖抬头挺胸,打个背手,牛气哄哄。

“嗯。”老王缓脸,这娃蛮谦虚嘛!不过,这小子咋摆那造型?

“天下第三!”张传靖下巴朝天。

“呃,行!”老王扶额,就知道会这样!“来来来!让我会会天下第三!噗!”自己说完都忍不住笑了。

“哎!”张传靖赶紧清场,把石桌上笔墨纸砚一古脑塞给狗子,摆局开战!

“先生为师,学生先走。”张传靖可不客气,提炮就架。

“臭小子!”老王无语,那就战吧!

老王可不是王账房,人家可是高手。

你架炮,我冲车。你拐马,我拱兵。

双头炮?我双车冲你!

连环马?我小兵一枚拱你!

哎哟喂!风水轮流转嘛!

昨晚王账房啥样?今天张传靖就啥样。

昨晚大叔啥样?今天狗子也就那死样。

昨晚张传靖啥样?今天老王就,不对,人老王可有涵养。

可也好不到哪去!

张传靖慎重,老王淡定。

张传靖肃容,老王笑容。

张传靖擦汗,老王扇风。

张传靖抱头,老王拍腿。

张传靖惨白,老王,老王不玩啦!

“天下第三?”老王昂首挺胸,倒没顾目啥啥的,只是乜斜着张传靖。

“再来!”张传靖死皮赖脸。

靠!老王,我还有大招没出呢!

“来就来!”老王接招,小子,我虐爽你!

摆局再战!

老王拱兵破连环马,张传靖:“先生,后面是啥?”老王转头,没啥啊?回头,靠!我兵呢?

老王双头车破双头炮,张传靖:“先生,天好像要下雨了?”老王抬头望天,晴空万里呀!低头,靠!咋只一车?

老王愤怒,张传靖装傻,狗子偷笑。

这没法玩啦!

老王起身要走,张传靖生拉硬拽,狗子说和。

那就,再战!

啪啪啪啪!一上午就过去了,老王留饭。

张传靖又是那死样!呼啦呼啦开啃。

老王目瞪口呆,随即开抢!

靠!这小子倒不见外!

。。。。。。

饭后,石桌。

说起来这石桌真是好东西呀!书桌?棋盘?茶几?

靠!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桌!

“课业咋样?”老王随意道,嗫了口茶。

“考秀才没问题!”张传靖咋呼,大口喝茶。

老王翻白眼,随即一笑,说道:“想不想来县学?”

“来啊!”张传靖无所谓。靠!老王你不厚道,当我不知道?

“那行!下个月去县学报道。”老王轻飘飘道,喝茶。

“好。”张传靖风轻云淡,转话:“我说先生,你不是想找我天天跟你下棋吧?”

“噗!”老王喷茶,气急败坏道:“臭小子!我让你双车!敢来?”

“谁怕谁!来啊!”张传靖应战。

真来?老王退缩,让双车够呛,一车倒勉强!

“算啦算啦!”老王打马虎,“今天虐够你啦!”

“却!明天我虐你!”张传靖不爽,虐?

“我睡觉啦!”老王也会放大招嘛!

“那我明天再来虐你!”张传靖抬腿走人。

“慢点!”老王含笑叮嘱。

“晓得!”张传靖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象棋!

“这臭小子!”老王失笑。

。。。。。。

“哎哟!”

回去路上,张传靖一拍脑袋,“靠!得买一副象棋给王账房。”随即一脸便秘,没钱啊!

那就会铺子啰!谁怕谁!

张传靖磨磨腾腾来到铺子门口。

郭青天站在柜台挤眉弄眼,张传靖回眨几下,收到!

大叔和王账房坐在茶几边喝茶。

张传靖突然蹿过去,拿起一杯茶就喝,“爽!”

大叔对他眨眼,张传靖撇撇嘴,安啦!

王账房瞪着张传靖,“靖崽!我象棋呢?”

张传靖不理他,反而对大叔说:“叔,我糖呢?”

“呃,叔小现在去买。”大叔倒好说话。

王账房继续瞪眼。

“没诚意。”张传靖咋呼,“说好的今早就买,现在啥时辰啦?”

“都说了现在去买啦!”大叔羞恼了,“这不忙嘛!”

“不用!”张传靖牛逼哄哄,“去买副象棋,犀角的!不然不教你。”

靠!我可怜的棒棒糖啊!呃,还有糖葫芦!

“呵呵!”郭青天缩在柜台偷笑。

王账房笑笑,喝茶。

大叔目瞪口呆,指着张传靖,“你你!”

“叔!你对我最好啰!”张传靖扑过去搂着大叔卖萌。

大叔哀叹!起身出去买象棋。

目送大叔出门,张传靖笑嘻嘻坐到王账房身边。

“表叔!今天生意咋样?”

“还行。”王账房心中哀叹,干脆主动转话:“靖崽,王知县喜欢象棋?”

靠!想转移话题?没门!

“还行,比你厉害!”张传靖打击他,转而问道:“表叔,李掌柜干嘛的?”

“呃,开酒楼的。”王账房负隅顽抗,转话:“有你厉害?”

“却!我让他双车!”张传靖咋呼,转而狐疑道:“真的?”

靠!我受不鸟啦!

王账房起身,“我去睡觉啦!”抬腿就走。

又出这招?

“去吧去吧!”张传靖无所谓。

靠!小样!晚上小爷虐爽你!

喝茶。

张传靖坐下来,望向郭青天。

郭青天身子一缩,转头望街面。

“老表,过来喝茶。”张传靖暗笑,这老表!

“那个,好吧老表。”郭青天不情不愿挪过来。

“老表你多大拉?找没找媳妇?”张传靖笑嘻嘻,拉家常嘛!

靠!咋跟昨天咋呼******一样呢?

“马上18了,还没找。”郭青天可比吴关正机灵。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打死不说。

“那有中意的不?”张传靖还是那一套。

“没。”郭青天低头,喝茶。

呃,套路不对啊!咋是这种情况?

“老表,家里还好吧?”张床靖打感情牌。

“爷爷奶奶都挺好,我爹娘也挺好,我弟我妹也挺好。”郭青天一本正经作报告。

靠!这老表蛮机灵嘛!

“给!”大叔突然冲进来,把一堆象棋、木棋盘扔在茶几上,“我睡觉去啊!”转眼都看不到人。

郭青天发呆,张传靖狐疑,拿起象棋子一看。

靠!就一水牛角的!

不过倒还好,大叔没买杂木的,还买了个木棋盘,王账房那才一破纸!

“老表,等会你把这堆东西拿给王账房,我去睡觉了。”张传靖才懒得管。睡觉去!这战了一上午,倒也有些累了。

“哦,好!”郭青天答应。

张传靖上楼,进门。

大叔在被窝动了一下。

懒得理他!睡觉!

。。。。。。

十六章老王生辰

又是睡到天黑,又是王账房房间,又是这三人。

张传靖依旧牛逼哄哄,王账房依旧丢盔弃甲,小叔依旧惊叹连连。

“好了!”张传靖下床,“叔,你来!我指点你。”

“好!”大叔正饥渴难耐,马上上床,瞟向王账房,“老表?”

“来!”王账房还真耐搞!

那有啥好说的?开搞!

“叔!拐马!”张传靖指点。

“哦,对呀!”大叔悦然。

“哼!”王账房不爽。

“叔,拱卒!”张传靖阻止。

“嗯?哪个?”大叔迷糊。

“不行,走了算!”王账房拦住。

“叔,架炮!”张传靖急切。

“对!老表,我轰你!”大叔大爽。

“我吃你马,谁怕谁!”王账房发横。

“叔,你咋不吃车?”张传靖拍大腿。

“哎呀!”大叔抱头。

“哼哼!”王账房庆幸。

。。。。。。

“睡觉睡觉!”下了几局,张传靖拉着大叔就走。

王账房饥渴望着叔侄俩背影。

张传靖暗爽:老王,再吊你一晚!看你还说不说!

二人上楼,睡觉!

一夜无话。

。。。。。。

九月三十,清早。

张传靖抱着牛角象棋、棋盘,背着小布包,晃晃悠悠来到县衙后院,侧门。

咚咚,张传靖踢门,大叫“狗子叔,我来啦!”

这不双手忙不开嘛!

“哎哟!靖崽来啦!”狗子开门笑道:“进来进来,少爷正等着你。”想帮张传靖拿棋盘,张传靖不让,直冲石桌。

果然,老王正坐在石凳上,象棋都摆好了。

“先生,学生来啦!”张传靖打招呼,举起棋盘,“今天用这个!”

“呵!好!”老王无所谓。

狗子上前将王账房那象棋破纸收掉,张传靖把新棋摆上。

“今日先生先请!”张传靖拱手道。

“行!”老王洒脱,啪!架炮就轰!懒得多想。

“嗨呀!这么猛!”张传靖咋呼,上马。

“你小子,让你一车都行!”老王鄙视之,走车。

“不是双车吗?”张传靖诧异,架炮。

“吃卒!”老王顾左右而言,“快点!”

“我吃兵!”张传靖反击。

“我吃。。。”

“我。。。。。。”

咚咚!

俩人战得正酣,突然有人敲门。

老王停棋,冲狗子努了努嘴,继续下棋。

张传靖跟上,倒不叫棋了。

狗子跑过去,隔门叫道:“谁呀?”看得正爽呢!

“下官熊向东请见大人!”门外回声。

狗子望向老王,老王点头,继续下,张传靖无声跟上。

咿呀!狗子开门,“熊县丞请进。”

“多谢!”熊向东随口一谢狗子,转头喝道:“抬进来!”提脚就进院,俩仆抬着一大木箱跟进。狗子赶紧关门。

“下官拜见大人!”熊向东走近石桌,面脸堆笑拱手作揖,“哎哟!大人好雅兴!”瞟了眼张川靖。

老王停棋,转身端坐,淡然道:“熊县丞有何事?”

张传靖起身,恭立一旁,低头偷看。

“这个哈!”熊向东干笑,恭声道:“今日是大人生辰,下官有些收藏想请大人鉴赏。”转脸示意仆人。

俩仆抬起木箱上前,轻轻放下,恭退一边。

老王端坐,皱了下眉,随即展眉,和声道“熊县丞有心了。本官于收藏之道,并无深研。”淡然望向熊向东。

“这个,这个!”熊向东脑门出汗。

老王突然起身,走近熊向东,轻拍其肩膀,和声道:“向东,你我同县为官,勿需如此。”

熊向东缩着身子挨拍,点头哈腰道:“是,是,下官定当勇于任事,为大人排忧解难。”

靠!老熊,你有一套!张传靖暗贺。

“行!”老王收掌,后退一步,含笑道:“今日沐休,你也好好休息。”转身去石桌,坐下。

张传靖赶紧跟坐。下棋。

“那,大人慢慢玩。”熊向东无奈,“下官告退。”抬头又瞥了眼张传靖。

“嗯!”老王背身答应。走车。

老熊带着俩仆抬着木箱走了。

张传靖默不作声,走马。

“臭小子,我吃马哈!”老王调节气氛。

“不行,走过,走过!”张传靖热烈回应。

气氛回暖,继续酣战!

一刻钟后,

咚咚!又有人敲门。

张传靖含笑停棋,老王皱眉停棋,划了划手。

狗子收到,跑到门后,大声叫道:“谁呀!”

“下官徐光达请见大人。”门外回声。

狗子望向老王,老王转身端坐,点头。

张传靖起身,恭立一旁,看向侧门,到有点期待。

咿呀,狗子开门,“徐典史请进。”

“多谢多谢!”徐光达满脸热情,手中提着个竹篮进门。狗子轻轻关门。

“下官拜见大人!”徐光达小跑着到石桌,提着个竹篮拱手。瞅了瞅张传靖。

怎么不是郭主薄?张传靖纳闷,可能郭主薄知道自己要致仕懒得来了。低头数蚂蚁。

老王端坐不动,口气倒和善:“徐典史有事?”望着竹篮。

“大人,下官做了些糕点,特来贺寿。”徐光达满脸堆笑道,提了提竹篮。

“行,你有心了。”老王起身,走近接过竹篮,转手交给狗子。狗子接过,恭立一旁。

老王继续走近,挨着徐光达,伸手拍了拍其后背,和声道:“光达,好好干!”

徐光达锁头弯腰挨拍,闻听老王所言,满脸赤红,激动道:“下官必不负大人所言!”

靠!老王你流逼!老徐你也厉害!

“好!”老王收掌,后退一步,和声道:“今日沐休,你也好好歇歇。”含笑看着徐光达。

“是,大人!大人也好好歇息。下官告退!”徐光达恭身而退,偷眼瞟了眼张传靖。

“好!”老王含笑目送。

徐光达走了。张传靖打趣道:“先生,是下棋还是吃糕点?”

“下棋!”老王大手一挥,开战!

俩人酣战直至中午,忽又有人敲门,

张传靖停棋,揶揄望着老王。

老王停棋,无奈道:“狗子,去看看。”

狗子疾步走到门后喝道:“谁?”

“这个,那个,卑职王扬名求见大人。”咦!老舅!

狗子憋笑望向老王,对张传靖眨眨眼,同时心想:今天王书吏咋中午就来?

老王对狗子点点头,转脸也揶揄看着张传靖。

“嘿嘿!”张传靖讪笑,起身,跟着狗子一起开门。

“谢谢谢谢!呃!”老舅啄头谢狗子,提着俩食盒欲进门,抬头发现张传靖。

靠!臭小子!就知道你在这里!

“进来进来!”狗子热情邀请。

“老舅,你来啦!”张传靖揶揄道,抢过一食盒就走。

“哎!哎!你慢点!”老舅担心食盒,叮嘱张传靖,跟着进门。

老王含笑坐在石凳上,盯着三人过来。

“这个,那个。大人。卑职弄了些吃食给您尝尝。”老舅肥脸发红,额头冒汗,涎谀道:“嘿嘿,尝尝。”

张传靖拿起手中食盒就打开,“哇!乌鸡耶!老鸭耶!”

老王哭笑不得,挥了挥手,“行行,吃饭!”起身就去饭厅。狗子赶紧跟上。

老舅擦了擦额头,跟张传靖眨眨眼。

张传靖回眨,提着食盒跟上。

老舅缩着个脑袋提着食盒跟在张传靖后面。这臭小子!

一行人到了饭厅。

老王大马金刀坐在主位。

张传靖嘻嘻哈哈跟着狗子摆弄菜碗。

老舅坐立不安。

“吃饭!”老王开口,正准备夹鸡肉,却见一双筷子抢先叉入,不禁转脸瞪张传靖。

张传靖夹起鸡肉就吃,当看不见。

“哼!”老王没好气,只好夹别的,猛吃!

老舅抱着碗饭目瞪口呆。

张传靖和老王吃得不亦乐乎,懒得理他。

老舅像只瘟鸡,轻啄这口菜,又沾那块肉。

“你们慢吃。”老王吃完,起身就走。

“我也吃完啦!”张传靖抹抹嘴,起身跟上。

“我。。。”老舅赶紧放下碗筷,慌忙跟上。

。。。。。。

石桌,还是石桌。

“先生,我们山长可想你啦”张传靖咋呼,咕噜,喝茶。

“哦,是吗?”老王淡然,轻嗫茶水。

老舅屁股半沾着石凳,双手捧杯,不时轻啄一口。

“先生,山长说书院还没名字呢!”张传靖继续咋呼,心中暗叹:山长,没春兰秋菊图,那就给你弄回个阳明书院。

“那就取一个啰!”老王无所谓,喝茶。

老舅欲言又止,横了张传进一眼。

“那就叫阳明书院,如何?”张传靖当没看到老舅,提名。

“嗯?也行!”老王顿了下,同意。

老舅倒有自知之明,不可能是他那‘扬名’,讪讪啄茶。

张传靖赶紧起身,“狗子叔,笔墨纸砚呢?”

狗子望向老王,老王笑骂:“臭小子,处心积虑哈!”倒没向狗子示意。

狗子却跑进去拿了。

“嘿嘿!”老舅起身赔笑。

张传靖卖萌:“先生,你的字可好啦!”

老王笑笑,喝茶。

狗子拿着笔墨纸砚过来,张传靖赶紧把石桌上棋盘端开,老舅也跟着接过狗子手中白纸,放在石桌上摊开。

狗子磨墨,张传靖恭笔,老舅恭立一旁凑趣。

老王含笑起身,接过毛笔,沙沙沙沙,‘阳明书院’四字跃然纸上。

“好!”老舅满脸激动叫好,好像是他写的样。

张传靖一脸欣喜,扑到石桌边,轻抚纸边,满脸痴迷。

老王看到张传靖那样,到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掏兜,拿出一枚印章,用力在纸角盖上,含笑道:“好了,那去吧!”

“谢先生!”张传靖起身,突然向老王深深一鞠躬,头都顶到膝盖,弯腰不起。

老王讶异,走近伸手扶起张传靖,感动道:“何须如此?”

“先生,我。。。”张传靖双眼泛红,再鞠一躬,肃容道:“学生替三十同学向先生致敬!”再鞠躬。

何止三十同学啊!

“勿需如此。”老王也受感染,扶起张传靖,郑重道:“汝等出身微末,唯有矢志进学。吾为本县父母,亦只此心意。”

是啊!老王再过半年就会升迁走了,也只能这样了。

“谢先生!学生告退。”张传靖卷起书法,恭身而退。

“大人,卑职告退。”老舅也跟着辞别。

“去吧!”老王目送俩人离开,“哎!”微叹一口气。

。。。。。。

十七章俩个目标

青石街,人头涌动。

张传靖抱着书法,缓缓而行。老舅扶着张传靖后背,欲言又止。

俩人默默前行。

到了铺子,大家都围过来。

“表舅,你来啦!咦?靖崽你咋啦?”大叔问候。

“叔父。”王账房问候老舅,看了张传靖一眼,倒没说啥。

郭青天涎笑老舅,转而担心望向张传靖。

“没事!”老舅挺胸典肚,“这小子睡一觉就好了。”

“我去睡觉。”张传靖面无表情,上楼而去。

大叔,王账房,郭青天担心着目送。

老舅含笑拍着肚子,“我走了。”转身走人。

三人一通忙乱。

。。。。。。

张传靖躺在二楼床上,辗转反侧。

出生微末?确实。书院同学都是小门小户,就连自己也是。

唯有矢志进学?是啊!唯有矢志进学。这不跟自己本来的想法一样?

可是,自己为什么不开心?是厌恶?是害怕?

张传靖剖析自己。

无所谓厌恶。是的,是在害怕!

是对自己本身的不自信才感到害怕,感到迷茫。

天分?通过这俩个多月的进学,张传靖确认自己跟前世差不多。秀才能考过,举人够呛,进士想都别想!

可这大明,秀才也只能过得体面,那跟自己前世有何区别?

不甘心?那就想办法混到举人!

举人啊!

举人好啊!在大明,举人可以当官。虽然只能从九品坐起,可官就是官!

按前世的说法,举人做官就是副县级起步!

典史从九品,主薄正九品至从八品,县丞从八品至正八品。这仨就是副县级。

也就是说,举人一当官就可以当县丞、主薄、典史。区别只在自己的关系,或者说是后台。

后台?嘿嘿!

那就举人吧!

张传靖为自己立下一个目标,昏昏而睡。

。。。。。。

一觉到天黑。

张传靖被大叔轻声唤醒。

大叔担心地望着自家侄子,“靖崽,没事吧?”摸了摸张传靖额头。

“没事!”张传靖含笑任由大叔摸额头。

有人关心真好啊!

“真没事?”大叔确认道,这侄子可是‘家宝’!

“真没事!”张传靖起身,穿好外衣,忽然想起象棋没带回来,“叔,象棋落王县令那啦,要不你去买一副?”

“行!叔吃完饭就去买!”大叔见张传靖真没事了,爽快答应。

叔侄俩下楼吃饭。

俩老表和王账房都担心的望着张传靖。

张传靖笑笑,坐上饭桌。

大叔哈哈一笑,上桌。

仨人也都放下心来,上桌吃饭。

张传靖依旧呼呼大吃。

众人跟上!

。。。。。。

饭后。大叔去买象棋,俩老表照旧睡觉。

张传靖跟着王账房来到他房间。

“表叔,今天生意咋样?”张传靖坐在床沿,套话开始。

靠!怎么又来啦!

王账房腮帮微抖,随即一叹。正脸肃容轻声对张传靖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你能保证不去外面乱说?”

张传靖笑道:“表叔,其实我也有点猜想,只不过想找你确认一下嘛!”看到王账房依然严肃,不禁摇头。

算了,摊牌吧!

张传靖伸出右手食指,在床垫上写字。

王账房肃容盯着。

张传靖写得很慢。随着笔画越多,王账房的脸色越来越惊讶,到最后一笔完成,王账房已惊恐地望着张传靖,嘴唇轻抖,却又失声。

张传靖看着王账房表情,心中已然确定。随即伸掌轻抚床垫,摸平字痕。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张传靖含笑望着王账房。

王账房看着张传靖笑容,不禁失笑,暗叹自己竟然不如一小孩。随即含笑对张传靖说道:“靖崽,今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道也会说不知。”

“表叔,我也不知道拉!”张传靖卖萌。

靠!表叔你蛮幽默嘛!

“行!不说了。”王账房彻底放松,“靖崽,你得教我象棋啊!”

“没问题!”张传靖大包大揽。

咿呀,房门突然被推开,大叔提着象棋、棋盘进来,随口问道:“什么没问题?”

“表叔说要我教他象棋。”张传靖解释,“我说没问题。”

王账房含笑看着俩叔侄。

“不是教我嘛?”大叔发急,“不行不行,得先教我!”

王账房不依,“凭啥先教你?”

张传靖失笑,安抚大叔:“今晚你两下,我观战。”

“你观战?”大叔与王账房齐声文道。

“嗯,观战。当然,谁下错了,我就提醒、解释,谁不晓得怎么下了,我就支招。怎么样?”张传靖补充道。

“行!”俩人齐声赞同。

那还有啥说的?开战!

又是一晚酣战!

。。。。。。

天刚蒙蒙亮,铺子已是热火朝天。闹哄哄的吵得张传靖睡不着,可他又不想起来。

昨晚陪着俩叔辈闹得很晚,稀里糊涂就睡了。现在躺在床上,张传靖又开始胡思乱想。

锦衣卫!竟然真是锦衣卫!

靠!那可是传说当中的锦衣卫!

害怕?要是一普通大明人肯定会,可张传靖不怕!

兴奋?是的,兴奋!

昨晚在王账房面前装淡定,现在可不用。

张传靖在被窝里暗爽,锦衣卫呀!

怪不得李掌柜来问水车磨的事呢!

等等!先捋捋。

大明锦衣卫BJ设总部,南京设有一千户所,管辖南方侦缉事物,于个省、道设百户、总旗,估计庐陵府最多设小旗。

看来李掌柜应该是负责庐陵府的锦衣卫小旗官。

为什么会把李掌柜引来?应该是自己弄的水车磨被老王上报,虽然他们不属于同一系统,可锦衣卫的职责也会让他们关注、核实。上报给南京千户所,也许能上报到BJ指挥使,甚至皇帝。

锦衣卫指挥使?等等,好像忘了些什么?

现在是正德5年,再过11年嘉靖皇帝上位。

嘉靖!对,陆炳!

这位可是当了四十多年的锦衣卫指挥使。

有搞头!

张传靖激动得发抖,用手拧自己大腿,强迫自己冷静,继续盘算。

朱厚熜现在在安陆当他的王世子。他的奶兄弟陆炳天天跟他混。安陆离庐陵府一千多里,可不好搞!朱厚熜是未来的皇帝,太高大上,不好搞!陆炳?就搞你了!

张传靖越捋越激动,再拧!靠!大腿都青掉一块!

直接接触陆炳,以现在的张传靖来说,不可能!而且大家都小,好像年龄都相差不大。倒是先可以接触李掌柜。虽然老李官小了点,可咱现在也只认识他啊!嗯!就这么办!目标:李掌柜!

张传靖激动地起床,下楼踩得木梯咚咚响。

“爹!”老爸正在搬豆腐,张传靖赶紧跑过去。

“啊?靖崽!”几天没见到儿子,老爸也挺高兴的。

“爹你别搬了。”张传靖拉着老爸往楼上跑,“我有事跟你说。”

老爸本来不依,可听了这话,见儿子煞有介事的样子,只好跟上。

俩人进了二楼房间,张传靖关好房门。

“啥事?”老爸被儿子搞得紧张了。

“好事。”张传靖含笑道“王知县叫我过几天去县学报D县学?报道?”老爸疑惑,“报啥道?”

“就是去县学进学!”张传靖赶紧解释,可别急坏老爸。

“真的?”老爸不敢相信。

“真的。老舅知道。”张传靖把老舅拉出来。

“啊!好好好!”老爸相信了。

“估计是廪生。”张传靖继续刺激老爸。

“廪。。。生?”老爸全身发抖,随即,“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靠!老爸你又酱紫!

“爹,不就是廪生嘛!”张传靖赶紧给老爸减压,“过几年我肯定能考上秀才!”

靠!这哪是减压?分明是增压、高压!

果然!老爸双眼赤红,眼泪夺眶而出,呜咽道“好儿子好儿子!”突然扑过来抱住张传靖,嚎啕大哭。

“爹。”张传靖僵立,任由老爸拥抱,随即回抱,自己眼眶也发红。

砰砰!

“老大!靖崽!出啥事啦?”大叔猛敲房门,“开门开门!”声音急促。

父子两赶紧分开,张传靖赶紧开门。

“出啥事啦?”大叔满脸焦急。

“呃!”张传靖尴尬着,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老二,是好事!”老爸破涕而笑,走近大叔,眉飞色舞的把事说完。

“真的?”大叔狂喜,不敢相信的望着张传靖。

“真的,老舅知道。”张传靖还能怎样?只能又把老舅拉出来啰!

“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大叔也是那德行。

靠!老舅你流逼!

大叔跟老爸一样,谢过祖宗之后,一把搂住张传靖,激动得要死,倒没哭。只是嘴巴念念有词,乖崽啊,祖宗保佑啥的。

张传靖没办法,只能任抱!

老爸在一边擦眼睛。

闹腾了一翻,仨人才正常。

“老大,你赶紧带靖崽回去,告诉爹!”大叔提议。

“对,对!我们先回去。”老爸同意。

“别急,别急!”张传靖都让他俩弄得无语,“先把这里的是忙完,我还没吃饭呢!”

“对对!先吃饭。”大叔和老爸都同意。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仨人轰隆隆下楼,直扑厨房。

婆子早把饭煮好,走人了。

大伙坐在一起,开吃!

以往吃饭,大家都是埋头猛吃,今天例外。

“靖崽,吃肉!”大叔夹起一块肥肉就往张传靖碗里塞。

“好好,我吃!”张传靖还能咋样?大叔赏肉,怎能不吃!

“靖崽,多吃点!”王账房估计猜到点啥,出声鼓励,倒没赏菜。

“嗯,嗯!”张传靖埋头猛吃。

老爸倒没啥,含笑看着儿子吃。

“老表,你慢点!”郭青天机灵,提醒自家老表。

“嗯!”吴关正同意。哎!这实诚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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