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来一个衙役,两个拶手,一个掌嘴。任广财终于昏死过去。
桂萼:“把他打入大牢,待查明了他家的土地数额,再行处置。”
众地主面面相觑,看着任广财被拖了下去,不敢吱一声。
桂萼对众地主:“各位,此次清查土地,事关国家大计。多的少不了,少的多不了。你们可以自由聘人监督,若发现清查人员有舞弊行为,本官定严惩不怠。谁要敢抗拒清查,任广财就是他的下场。”
任广财的儿子任宝成见地主们无功而散,父亲被抓进了大牢,气得七窍生烟:“桂萼,我若治不了你这个狗官,就不叫任宝成!”
任宝成高价雇佣了江湖杀手“小刀客”,让他杀桂萼,救任广财。谁知“小刀客”是个正直的人,他拿了任宝成的佣金,一转身却来县衙,半夜求见桂萼。桂萼闻报有人求见,说有机密大事相告,便急忙来到客厅,见了“小刀客”的装束,立即明白了他是什么人,问:“壮士深夜来访,有何机密事情相告?”
“小刀客”:“桂大人,草民江湖人称‘小刀客’,白天受雇于任宝成,要来行刺大人你。草民虽是江湖中人,但以杀富济贫为己任。大人的行为,让草民敬佩,故深夜前来告知真相,请大人多多提防。草民不害大人,必有他人来害大人。”
桂萼:“多谢壮士高义。本县既为穷苦百姓豁出去了,就不怕任何人前来加害。”
“小刀客”:“大人既有如此豪情,草民就告辞了。”
桂萼“均贫富”不是在成安县才开始的,地主们凶相毕露谋杀他的事情也不止一次两次的发生过。一个连上官都敢得罪的人,早将前程、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还在乎有人加害吗!不过,不怕死不等于应该被动等死,来而不往非礼也,任宝成既然要杀自己,自己又岂能容他逍遥法外?于是,桂萼派人抓捕了任宝成。
黑社会交易,“小刀客”拿不出任宝成雇他行刺桂萼的物证。作为江湖人物,“小刀客”也不可能出庭与之对证。根据以往的经验,桂萼头缠绷带,吊着一条膀子,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提审了任宝成:“任宝成,你知罪吗?”
桂萼的样子,让任宝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故作镇定:“草民不知身犯何罪。”
桂萼:“你雇凶行刺本官,还不从实招来。”
任宝成:“草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桂萼:“大胆任宝成,还敢强辩。凶手‘小刀客’行刺未遂,已经落网。他招出了你雇他行刺本官的始末,你是现在就招,还是需要大刑侍候?”
任宝成的精神崩溃了,他瘫倒在地,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淋的泼皮嘴脸,大骂:“‘小刀客’这个蠢猪,背信弃义。桂萼,你依仗权势,欺压百姓,别人怕你,我不怕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桂萼:“任宝成,算你是条汉子,敢做敢当。那就免受皮肉之苦,在供词上画押吧!”
任宝成顺顺利利的在供词上画了押,关进了大牢。县衙的书记员是他豢养的一条狗,向他告密:“任少爷,你上当了,县衙根本没有什么‘小刀客’落网,桂萼受伤也是假的。”
任宝成失惊:“啊,我上了桂萼这个狗官的当了,这可怎么办?”
书记员:“任少爷放心,你写一份辩状,我带出去托人递给知府大人,大事必成。”
有县衙书记员在暗中做手脚,任宝成的辩状很顺利地递到了广平知府的手里。广平知府受过任家的重贿,拿人手短,自然要摆平这件事。他将桂萼召到府衙,问:“桂知县,此前你行文本府,说任广财擅闯公堂,扇动刁民闹事。其子任宝成雇凶行刺于你,可是事实?”
桂萼:“当然是事实,有他们的供词为证。”
广平知府:“本府这里有任宝成的辩状一份,告你以势压人,屈打成招。这是怎么回事?”
桂萼:“他这是狗急跳墙,倒打一钯。请大人明察。”
广平知府:“任宝成雇凶行刺于你,可有物证?”
桂萼:“没有。”
广平知府:“可有人证?”
桂萼:“没有。”
广平知府:“‘小刀客’现在何处?”
桂萼:“不知。”
广平知府:“既没物证,也没人证,连凶手也不在案。你说他雇凶行刺于你,岂不是自欺欺人吗!”
桂萼:“桂某扪心自问,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
广平知府:“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你还是少说吧。本府责令你,立即无罪释放任宝成父子。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本府就不追究你的失职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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