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羽知道她要问什么,解释道:“前端时间在山谷里偶然捡到的,我看它长得挺有意思便带回来了。”
紫茵目光一直停留在龟壳上,突然叫道:“你快看它!”
洛明羽低头一望,只见小龟背上的六块鳞片不知何时亮起了三块,如萤火虫一般冷光逼人,愕然道:“这……这怎么回事。”
那乌龟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小嘴微张,四只脚不停摆动,像是预示着什么。
正当两人疑惑之时,山洞外响起了脚步声。
若是平时,人走在山间的泥道上是很难发出声音的,但这时雨水淋漓,踏水之声便清晰可见。只听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在山洞口停了下来,一个尖哑的男子声音抱怨道:“这破雨下得一点征兆都没有,多亏有这么个山洞避雨,不然我们可都成落汤鸡了。”
另外一个声音答道:“西南天象就是这般,张大人习惯就好。”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到底是谁。洛明羽紫茵两人赶忙藏身到一个隐蔽处。这山洞幽暗狭长,那两人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们。
“听他们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的人。”紫茵轻声说道,从阴暗中小心窥视,只见山洞口站着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身穿道袍,气质不凡,正是莫浦的师父落阳道人,而另一个身着红袍,曲领栏腰,居然是官服行头。
西南鹤拓并非中原天朝的管辖范围,本地无设官吏,离鹤拓最近的一个州府还是远在四百里外的绵州府。这在这种地方碰上官府中人,当真是匪夷所思。
果然听那官人道:“久闻西南边陲十里不同天,果然是名不虚传,从绵州到此区区四百里路程,光景却是这般的不同。道长在这种险恶的地方呆了两年,可真是为难你了。”
落阳道人笑道:“哪里哪里,贫道江湖游人一个,哪比等上张大人这等进仕为官的娇贵之躯。倒是张大人如今身为堂堂绵州上佐,还能不忘与贫道的布衣之交,难能可贵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些客套话,听得洛明羽心中诧异:“这道士怎么和做官的搞到一起去了?还是个什么上佐。”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
山洞外大雨依旧没停,落阳道人和那张大人一时半会还走不掉。落阳道人望着林间的雨景,继续说道:“既然你还记得我两之间的交情,那我便不客气的称你声‘张老弟’了。至于之前我和谈过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
“这件事对你我都有好处,我当然会好好考虑,只不过眼下我还有一个顾虑,道长你得如实相告啊。”
“张老弟但说无妨。”
“调动兵权对于绵州府而言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果你这边的事情未处理妥当,我这顶官帽可会不保啊,所以百色部落那边的意思你可得打探清楚了。”
“这是自然,那个木和卓性子暴躁,绝对不会容忍同族旁支骑到自己头上,眼下他们百色部族已经失去了鹤拓第一部落的位置,如此局面对他而言可是耻辱,只要能帮他统一鹤拓,什么样的条件都能接受。况且贫道还是他宝贝儿子的师父,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两人之前对话还不入正题,此时落阳道人突然提到百色,让躲在一旁的洛明羽紫茵心中都是一跳。洛明羽额角冷汗直冒,心中道:“听这牛鼻子话里的意思,似乎在怂恿百色部落和官府勾结,可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了,否则我和紫茵谁也走不了。”
当下两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落阳道长修为颇高,理说不会发现不了,只是此时他站在山洞口处,外面的雨水将洞里两人的气息声掩盖了,是矣没有察觉。
过了半晌,那张大人才点头道:“那就好,你再好好探探那木和卓的口风,若觉此事可行,来日我亲自找他商议。”
“老弟放心就是了,此事十拿九稳,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得实现你的承诺啊。”
“道长放心,事成之后我便向刺史大人引荐。以他爱才纳贤的胸怀,给你个一官半职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谈话之中,山洞外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只听两道脚步声远去,人已不见踪影。
等他们离开一盏时间,洛明羽和紫茵才从藏身处出来。紫茵对刚才听到的事情还有些发愣,许久才说:“幸亏这场大雨,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道士有如此阴谋,快回族里把事情告诉爹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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