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被辟倒的树已被清理掉。
老管家与几个仆役在张罗着什么。
看样子,端午节的晚上会有一餐盛宴。
“这个河齐没有龙舟赛吗?”靠在窗边,又想起以前的事,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上午已经比过了,可惜你还睡着。”洪慕回来了,他站在我窗外,又接着问道:你好了?
我抿嘴一笑,舅舅曾经说我拥有蟑螂一般的生命力,看来也不是坏事。至少还能看见洪慕好看的鼻子。
洪慕笑着摇摇头。
到了晚上,围着院子的走廊每隔三步就有一盏防风灯,小小的院落里灯光与月光同辉。
雄黄酒与凉糕我都是第一次吃,北方的端午节跟南方的是不一样啊。不知不觉已经喝下第三杯酒。
无虚子道:河齐虽好,不及江南。
洪慕只是泯了口酒。
无虚子又对我的历史感兴趣了:王姑娘,新野郡如何?
“家乡总是美的,可诗文中的苏杭却更让人向往。”我对新野郡那地方一点也不晓得,再说就要穿帮了,赶快转移方向到苏杭。
无虚子点头:当年登越王台,感怀颇多。
他站起来,吟出一首诗:辇土为台抱恨深,营门金气尚森森。当时吴破非兵力,只在西施一棒心。
我大概是酒喝多了,话也多了,笑对无虚子道:大师rì后可以集成一部《无虚子诗集》。
洪慕突然说:你也懂诗?
我搁在古代也就算一文盲,看洪慕那眼神是一定要我回答,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只好说:听得懂,写不出。
“听得懂?那刚才无虚子的越王台说了些什么?”洪慕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想了想,我说:诗文中有一种命运无形、不可抗拒的力量。但又想借谁的手去改变一些事情,有此看来,命运似乎也是可改的。
四下寂静,洪慕突然冷笑:又是但是,又是似乎的,命运是天注定的,怎么改?如同你,如同我。
“天要是定下了每个人的命运,那又何必要我们会思考。天给人定的就两件事。”我举起两根手指。
“什么?”
“有生与必死。”
洪慕象是不认识我,无虚子的嘴角轻翘。又是一片寂静。
“我喝多了,回去休息。明天见。”我是个冷场妖怪,还是识趣点自己开溜吧。一瘸一拐地望西厢房走去。
身后,无虚子有两声轻笑。
第二天梳洗后,福儿递给我一封信,说是洪慕早晨交与她的,拆开一看,全是竖着写的繁体字,看着脑仁有点疼。
好歹看完了,王越秦的书真不是白读的,字面上都是对女儿的劝世文,实际意思是王家女子重贞节,若已被玷污有辱家门就应该去做一个王家女子应该做的事。
该做咩?
他以为我被人强暴了,所以我应该去死?
你找个杀手来杀我比较方便。
心里忿忿不平,帝君到底有没有开我的运气啊。
“福儿,准备笔墨。”
她应了声,帮我在窗下的几案上准备了笔墨纸砚。
握笔的姿势我会,可写起字来。。。
“王姑娘,您这写的是什么?”
大概是我写的字丑的惊人,以至于福儿以为我在画符。
“这是王体。”
“王体?”
“我王缇自创的字体。”
有人在外面笑的前仰后合。这声音挺陌生的。
“五爷来了。”福儿开心的很。
这个福儿口中的五爷简直是神仙般的人物,即使在大片中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那张脸宽一分则太阔,瘦一分则太窄,长一分则太滞,短一分则太呆,柳眉凤目,顾盼生辉。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美貌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人?
难道无污染,无公害的农业时代才能出这样的人物?
影壁后出来一个人,那个人没有这个五爷英俊美貌,只不过有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只要这个人一出现,光线都挪到了他那边,这就是洪慕。
“老五。”
“四哥,听说你在河齐藏了个美人,我看还是个妙人。在下。”
“咳,进去再说。”洪慕打断五爷的话。
直到rì落,无虚子也没有回来。
洪慕没提他,于是我也绝口不提。
这个五爷叫洪肃。本来在开封谋生,这次是出来散心,没想到半路上听闻洪慕到了河齐,想起已有多时没见,于是过来一聚。
两人就在院中摆上茶具,煮茶聊天,好不惬意。
我拿着笔,想怎么给那个王越秦回信,总不能写:我还是处女,干嘛要死之类的话吧。
哎,再说,繁体字我认识,但不会写啊。
还是不回信?
不回信,恐怕王越秦就以为我真的被怎么了。那以后的rì子怕是要度rì如年。
痛苦痛苦,找个代笔先生?
一抬头就看到院子里那两兄弟。
从到大明朝,我就没过过悠闲的r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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