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虫儿飞
歌哼了两边,没把他哄着,我先睡下了。
悉悉索索地声音惊醒了我,自从开始做自己的事后,人就变的敏感。熟悉地气味跟声音让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
“弄好了?”我轻轻问他。
他身型稍稍停顿一下:怎么还没睡着?我就躺会。寅时朱能、朱秦要过来。
“我让nǎi娘把孩子抱走。”说着抱起朱瞻基递给闻声而来的nǎi娘。
他似乎有话要说,还是没张
nǎi娘转身离去的时候,她刚才遮住的桌子上有只盒子。好像刚才没有嘛。
我起身,他在背后闷声道:你干嘛去?
“桌子上有只盒子,刚才并未见着,也不知是谁放的。”我走到桌边,他不出声,我以为他累了睡着了。于是拿起盒子端详起来。
盒子上的花纹、铜扣还有质地都表明它出自一人之手。
我呼吸重了些。
他翻身坐起:看出来了?
我点点头。
他走过来,口气不愉:“打开它。”
“你要看?”我问。按照他的xìng格。他应该早就看过里面地东西了。
他脸sè变了一变。终究拂袖离开,倒在床上背对着我。
轻轻掰开铜扣。打开盒盖,最上面是一支用湖丝帕子包起的珠簪。通体简单异常,就是一条细细长长地金簪体外镶一颗宝石,绿莹莹地猫眼石晃的我眼睛有点疼。
放下簪子,继续看盒子里其他地东西。
全是我回给他的信。
一共十六封。
想了一想,把东西都锁回盒子中,回到床边,刚上踏脚板时,他冷不丁地翻身过来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坐到他旁边。并不说话。
他冷笑了几声,慢慢坐起。手掐的我肩膀生疼: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跟他有什么瓜葛吗?
我点点头。
他气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那里不好?
“你待我自然是好的。我也是爱你的。”我的音调平淡如常。他就是这样的,若他不吃醋我反而会更担心。
他手上力道更大了些:你就是这么爱我的?老五让我把盒子带给你,多可笑!他居然明目张胆的这么做。
“他是要跟我这个所谓地朋友决裂呢。”我说。
他大怒。声音高的偏室也可以听到:“胡说!我看见你根本就没打开信。你怎么骗我?”
我皱眉,刚才是真的没打开信:“原来你刚才也翻身看我的。”
他松下手。过了一会,捏住我的下巴:“我问你,要是当年栖霞山上先来地不是我,你会跟谁?”他想让我说我会对他矢志不渝,为他守身如玉?
“你若不来我定死了,现在可能投胎快活去了。”下巴被捏住,有点口齿不清。
他不依不饶:“如果去地是老五,你会跟他吗?”
我沉默。
他伤心了般,松开手。双手垂到腿上:你终究,不是心甘情愿的。
这一句话刺地我半天回不过神。
顺手抓起棉枕,一下一下使劲地打他:“我不是心甘情愿,那我这十六年又算是什么?我不是心甘情愿,怎么会被人害的连个孩子都没有,还要替你带别人生的儿子?要不是为你,我何苦作践自己,为难自己?你摸摸心口,十六年前的王缇是今天的王缇吗?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有良
他被我打懵了,不反抗呆呆地望着我。
我打的累了,摸干净刚才太激动流下的泪。棉枕朝他身上一扔,走到桌子,自顾自地倒水喝。手太抖抓着被子有些晃荡。
他有点迟疑,等我一杯水快喝完时还是从背后抱住我:“我不好,我的错。我改,以后再也不说这个了。”
“改?我看你要念叨一辈子,直到我死!”
他声音有点慌:“不会不会,好好的怎么说死?”
“我知道,我老了,你去找年轻的吧,外边十来个都等着你呢,何苦一回来就到我这拿些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气我。”
他这下子有点啼笑皆非:你这那跟那?
我们吵架的声音终于有回应。
朱瞻基的哭声一阵接一阵。
朱棣推推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儿子,你自己去看。”
他苦笑道:“你可是气糊涂了,明明是孙子。”
nǎi娘到底将小孩安抚了去。
又是一片宁静,我心境也平复了许多。
朱棣试探xìng的碰碰我。
我不理他。
“我可是有脾气的!”朱棣声调又高了。
见我还是默然。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一个发狠把我抱了起来。两人扯扯闹闹,都栽到床上。
他半天不动,我以为他碰伤了:朱棣,朱棣?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他仰面轻声道:“树儿,我是不是太多疑了?”
我半天不答他的话,他推了推我:你睡了?“朱棣,以后不准怀疑我。”我回答。
他楞了一下。
“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现在当笑话听也罢,我就告诉你,我这颗心只容得下一个人,你来了,别人就进不来,除非你要走开。”
我又说:我不敢说我对老五是虚与委蛇,但你要知道,我与他见面不过数次,相处不过几rì。一见钟情别人是会的,你觉得我会吗?别人怎么害我,怎么为难我,都不能伤我的心,只有你能。你这么做,我很伤
朱棣靠了近来,大热的天里他还抱的这么紧。
“我不会再提他。”他顿了顿,接着说:“其实里面东西我都看过,簪子我知道,书信也知道。但是看的还是心里难受。他如今要被削爵,将这些东西送给你,其实是决绝,这一个亲弟弟,我竟然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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