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仙。”
“神仙说话你听不听?”
朱棣装着想了一会:父皇地话听。
“我是你父皇派来的呀,父皇在天庭说我们老四在人间可受苦遭罪了,得了病不给请大夫,眼看着这病啊越来越重,人还都在冷眼看着,大冷的天吧,得派个神仙给你送衣来,你说,你要不要穿衣服啊?”
别人看着我就是连哄带骗让他穿了件皮袄。
回头看徐莹,她别过头去。
欧善人还端着汤碗。我说道:你这汤药得去热热了。
她哼了一声,徐莹冲她挥挥手。表情很复杂地看向我。欧善人端了汤碗去堂内就着火盆热了一热。
我转头跟朱棣说:要好好吃饭,不然父皇会心疼。
吃饭两字咬的极重,别人听不出什么意思,他应该明白。
欧善人巴巴地端着汤碗出来,朱棣突然发作,连人一起推倒,发狂似地奔了出去。
徒留下徐莹与我。
我看了眼她,自顾自的走了。欧善人在地上咝咝的吸着冷气。
夜里,因最近偷盗频发,张孝和派了群巡夜的太监四处巡逻,没想在秋平宫外遇上一个黑衣人。袁心怡那么一闹。大小丫头们都吵嚷起来,本就是人心不稳的时候,整个王府顿时乱做一团。
后来地事都是睡醒后听冯律泰说的:柳克志带着侍卫四下查找,天将亮时答曲静风说没有。曲静风问他都找过那里,他说除了王妃的寝宫,都找过了。曲静风于是带着柳克志等侍卫赶到徐莹那。起先王妃生气,后来又肯了,结果柳克志在欧善人的房里搜到了一包药材。他是个懂医药的,认得这是致人疯狂的澄凌子。
我翻着西游记。问了他一句:现在怎么着了?
冯律泰说:王妃怒极。将欧善人给扣住了,现正关在地牢里。
“那曲静风、柳克志他们师徒二人呢?”
“曲静风一大早就不见了。柳克志还领着侍卫在巡查呢。”
曲静风早已效忠朱棣,从这事就看的出他为朱棣不怕得罪徐莹。柳克志是他几个徒弟中功夫最好的,经此一事,倒是可以抓在手了。
我哦了一声。冯律泰问:娘娘不过问这事?
“你什么都好,就是缺历练。我管这个干什么,王府谁眼线最多?难道是我啊。”
冯律泰小鸡磕米似地点头,又多嘴了一句:娘娘,王妃会干这事么?
我看他一眼,并不回答。随后叮嘱他一句:用脑子想后再问。你这么聪明难道想不到?去告诉时元扣,让他悠着点,历来府中熬滋补汤药只能在小厨房后院,药方、汤锅可别都失踪了。
冯律泰要走,我看着他的眼睛又加了一句:还有。不要让别人以为你们跟这事有什么关系。所以不能太置身事外。
我一点也不担心朱棣不知道这事,曲静风必然会把看到地所有都禀告他。他也一定收到了金陵地消息:徐辉祖坑了他。
那之后。徐莹没有受到什么冲击,这很正常。如果一个疯子王爷因为有人给他害他而惩罚那些人,就不正常了。
欧善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只她一个,徐莹身边来了次大换血。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王府众人只知道那天闹了回刺客其他一概不知。众人也知道不能讨论这些事,私下里咬咬舌头无所谓,就正常情况而言,如果私下里也不咬舌头,就说明很有问题。太监宫女那有可能会做到背后不说人呢?除非是怕人提。
徐莹病了,开头两rì,她似乎等着我出头,没想到我整天在福安宫里抱孩子。她只能硬撑着打点,她是土生土长的根基厚,此刻也体会到了我当年左右不可靠地味道,只不过我本来就不相信那些人,跟她与欧善人的关系大为不同。
我又何必出头呢?反正现在连你身边都是我的人了。
六月,金陵来密信说高炽三兄弟偷了徐辉祖的马已经出城。
我将信泡在水里,搓成一团,揉的碎碎的。
他要起兵了。杀张、谢贵后,“朝无正臣,内有jiān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以此为由剑指金陵。
高炽三兄弟回来时,我没有去接,那时瞻基正好发热。
他怎么发热这么及时?
孙太医是我的人,说他发热就是发热呗。
夜幕迟迟,高炽夫妻二人来福安宫。我不愿意见这二人,高炽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曾经很近,后来好像是在刻意拉开距离。那我也随他的心愿保持距离好了,他们夫妻二人给我请安后,去了偏室看孩子,我隔着珠帘坐在另一边。
高炽站着看熟睡地儿子,脸上的表情yīn晴不定。
因父亲疼爱瞻基,高炽又这样看着儿子,张敏兰怎么也挤了些母爱之情。她要来抱瞻基,明明睡着的孩子闭着眼睛开始哭,张敏兰脸一红,偷瞄高炽两眼,见高炽正冷眼看她,于是横了下心,将孩子抱了起来。
夏天里,孩子穿的少,一泡尿撒在张敏兰胸口上,在高炽面前她想怒不敢怒,我上来打了个圆场。本想这两人都可以走了,高炽却说:你回去换件衣服,我再看看儿子。
nǎi娘侍女听到孩子哭,赶紧将孩子抱出去。
瞻基却死也不肯从我手中离开,抱着他好好哄了一番,在他面孔上亲了好几下,他才梗咽着由nǎi娘去折腾。
高炽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像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般地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愉悦。
我坐下,前厅里吵吵嚷嚷,都是被那小祖宗闹地。
他也坐下。
“你不是说看儿子么。坐着干嘛?”虽然他成亲后与他私下谈话越来越少,但还是用了以前一直用的我,你来称呼。
他道:你为什么要养他?
我哼了一声:他亲娘死了,过继地娘又不爱。那么小那么可怜怎么忍心?
他揉着膝盖,我看了两眼,他说:你以前同情过我没有?
“你堂堂一个世子需要我同情?”
“父亲对你好么?”他没肉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我说:好。
他又问了一句:我母亲呢?又为难你了?
“又?”我玩味着这个字,眼看高炽不语。
他脸稍微红了些,窗外树上蝉鸣引得身上一阵燥热,我没料想到他离开前会说:我这次回来不会再离开,你也不要随父亲征战。我不会让母亲再为难你。
“哎,你儿子要不要带走?”我问了他一句,用这句话来掩饰我的心虚。
他回头看看我,说:“当做你儿子养吧,他只会记得你。还有,我会常来看他,希望那时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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