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卡尼当时想起了力欧叔叔的死,自责不已,便是直往城西奔去,脑海中回想着那一晚的所见,兀自琢磨道:“力欧叔叔所画的五角星却是什么意思?”左思右想却哪里想得明白,当时心道:“先去力欧叔叔家查看一下,却在理会。”说话间早是来到了布里翁街,只见街道冷清,并无一个行人,一来这里地处偏僻,二来今天是国庆之日,大多数人都在圣都广场祈祷,是以偌大的一条布里翁街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卡尼正乐得如此,当时走到力欧宅邸外,只见朱红大门上贴了封条,并有一把大锁锁着,卡尼左右瞧了瞧,见无人在旁,双足一点,便是翻身从女墙边踅入了力欧家中,但见房中的尸体早已不在,鲜血也被人冲洗干净,而那些被打坏的桌、椅、瓷盘等事物依旧洒落一地,正是那:满地落花无客过,檐前蛛网任攀笼,卡尼见得这般心中惆怅不已,便是踅足往后院走去,格鲁趴在卡尼肩头,小眼睛也是左瞧右看,卡尼本想寻找些线索,可一来房中早被人打扫过了,二来过了这许久,便是有线索也被人给破坏了,左寻右看哪里寻得到什么线索,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是转身准备回学院去,却在这时猛听得一人大吼道:“哪里走?”
声音来得突然,又在这无人之地,唬得卡尼心中一跳,不及细想,急忙往房中的一个方便之处躲避起来,兀自刚藏好身,只听得一人哈哈大笑,声如洪钟,笑声一落,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落在了大厅内,卡尼偷眼看这中年男子时,见他打扮的果不寻常,怎见得但见:头戴金钢盔,身披锦征袍;腰间双束虎筋绦,足下双踏猪皮靴;手提一根软短狼牙棒,插手骂天势不凡;生得七尺左近身材,虎啼猿臂,满脸的络腮胡子,当时只见这中年男子落在了庭院内,侧身退了数步,站在大厅左侧,以手指东南女墙之上,大笑道:“你倒是追我追得紧啊,哈哈.....”
卡尼一惊,忙向他手指方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灰色身影自半空缓缓落下,站在距离中年男子一丈外的瓦砾上,卡尼一见这灰衣男子,登时脸色微变,心中震惊道:“是那个厚土骑士,怎得他到这里来了?”正兀自心中疑惑之时,只见那厚土骑士脸带愠色,以剑指中年男子道:“穆斯塔法,今日乃是帝国国庆之日,你在我星月城内瞎跑什么?”
卡尼闻言,心道:“原来这中年人叫穆斯塔法,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兀自心中思索间,只听得穆斯塔法大笑道:“真是有趣了,这星月城是你家还是怎得,我想逛街都不行吗?真是霸道了。”说着满脸戏谑地看着厚土骑士。
那厚土骑士闻言也不动怒,依旧冷着脸道:“你休瞒我,别人不知你,我难道不知,你黑落雪的人本就不能踏入帝国,识相的话速速离去,牙缝里若有半个不字,也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说话间早是拔出了随身长剑,罢了架势便欲进攻。
穆斯塔法见状却也不惧,兀自嬉笑道:“你们修道会向来最是喜欢冤枉人,更是当面锣背面鼓的伪君子,你休要嚣张,若是想打架,我穆斯塔法却还不怕你。”说话间将那狼牙棒拿在右手,摆了个架势,一般的怒目圆睁。
那厚土骑士听得穆斯塔法诋毁修道会,心中那把无明火高千丈,如何按捺得住,厉声高叫道:“疥癞之徒,休要张狂,吃我一剑。”说着长剑直挥,对着穆斯塔法猛攻而去,这穆斯塔法也是那会家不忙,忙家不会,右手噙着狼牙棒便来迎厚土骑士,两人就庭院内交上了手,这一场拼斗果然好杀,怎见得但见:正义骑士剑,凶狠狼牙棒;长剑一起鬼神惊,牙棒一挥恶魔愁;初交几合播土扬尘天不清,次后交手满天满地黑尘筛;因仇隙,两不良;一个高叫道“快快束手解缚,给你改过自新路”;一个喝骂道“但有本事使出来,赢得爷爷却在理会”;一来一往,一冲一撞;只杀得那愁云、惨雾空中起,遍地瓦砾四散飞,双方兀自发狠拼斗不提。
只说卡尼隐身在暗处,见他两人打斗得这般凶狠,吃惊非小,当时心中计较道:“修道会乃是我帝国教会,乃是正义之派,这穆斯塔法一定不是好人,而且他此时来这里,说不定与力欧叔叔的死有关。”想道这里,卡尼只盼着厚土骑士快些将这穆斯塔法给击倒,当时满脸凝重地看着场中不提。
只说这厚土骑士,见久攻不下,兀自将长剑一闪卖个破绽与穆斯塔法,原来这穆斯塔法性格直,见有空档,舞着狼牙棒便来抢攻,这厚土骑士嘴角冷笑,觑得穆斯塔法较亲,身在半空,极力一转,手中骑士剑带着黄芒,对着穆斯塔法的胸口直刺而去,这一剑甚是凌厉,刹那间击致穆斯塔法周身三米之处。
穆斯塔法见状,当真是魂飞天外,可他兀自勇猛,更兼久经战斗,危机间急忙将狼牙棒交在左手,对着厚土骑士左胸直扫而去,这一下实是攻敌之不得不守,当时厚土骑士这一剑若是直刺而下,虽然能击中穆斯塔法的胸口,可自己也会被狼牙棒扫中,这厚土骑士如何不知各中得失,危机间急忙翻身后跃,想要闪躲,可此时穆斯塔法抢了先机,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兀自大喝一声,犹似平地惊雷,双手舞着狼牙棒,直赶而上对着厚土骑士后脑便是一棒猛砸而去,那厚土骑士听得脑后劲风呼啸,如何不知危险来临,却待侧身闪躲已是不及,当时只得硬着头皮来迎,转身挥舞着骑士剑来格挡,只听得“铿锵”一声,剑棒相交,火星四溅,尘土大起,待得光影泯灭,只见那厚土骑士后退三步,剑交左手,右手背负,满脸震怒地盯着穆斯塔法,反观那穆斯塔法则是手拂黑须,满脸轻松地看着厚土骑士,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却说卡尼藏身之处,正好瞧着那厚土骑士身后,当时见他背负的右手鲜血直流,更是不住的颤抖,兀自吃了一惊,也是卡尼没个计较,当时所藏身之处,尽是些瓦砾碎石,心中吃惊不觉晃动了下身体,却是发出些微轻响,这轻响自是轻微异常,可场中两人皆是各中高手,哪里逃得了他们的耳目,但不知这穆斯塔法似有意似无意,立时“咳咳”两声掩映,同时开口喝道:“厚土骑士果然厉害,佩服佩服。”你看这穆斯塔法话虽这样说,但声音语调却是充满了讽刺之意。
这厚土骑士如何听不出,阴沉着脸,喝道:“穆斯塔法你休要张狂,可别忘了这里是帝都,只要我一声令下,修道会的人皆会到此,到时你便是插翅也难飞。”
穆斯塔法闻言,丝毫不惧,仰天大笑道:“即使如此,你怎得还不叫他们来捉拿我呢?我却是等等不急了哩。”说着又是一阵嘲笑。
原来这厚土骑士顾全大局,若是平时早发出信号叫修道会的人来这里了,不过今日不同寻常,乃是帝国国庆之日,修道会全员皆是守护在圣都广场,若是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国庆大事,却是不该,是以这厚土骑士没有发出救援信号,当时听得这穆斯塔法这几句话,心如火炽,口似猓生,满脸震怒道:“疥癞之徒,怎敢戏我,快快束手就缚,与我去见神父大人。”
这穆斯塔法听得说去见神父,登时大怒,“呸”的一声吐了口浓痰在地,双脚一点地面,狼牙棒早带风雷之声,直往这位厚土骑士身上猛砸而去,那厚土骑士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来迎,左手噙着长剑,登时一道土黄色的剑芒直爆而出,呼啸一声对着穆斯塔法身上斩去,两人瞬间又交上了手,只听得“砰砰”之声大作,两人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只见这穆斯塔法狼牙棒兀自猛砸猛打,厚土骑士也是剑点如飞,一时间庭院内剑光棒影,夹着无数流光四射,甚是瑰丽,可也危险十足。
可这厚土骑士一来先前吃了亏,已是受了内伤,二来也非这穆斯塔法的对手,堪堪斗了数个回合,渐渐招架不住,早又狼狈不堪,这穆斯塔法知晓这厚土骑士没了耐心,便是故意使个高探马的势子,丢个破绽与他,那厚土骑士只想着击杀穆斯塔法,见有空档,暴喝一声,跳至半空,左手带着骑士剑一沉,猛地就半空中一个转身,头下脚上骑士剑直往穆斯塔法脑门刺去。
穆斯塔法见他中计,哈哈大笑道:“去你的。”说话间手中狼牙棒兀自快速旋转,猛地带起一阵罡风,对着厚土骑士直卷而去,可怜这厚土骑士兀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罡风吹得远去,正如那旋风翻败叶,流水淌残花,早是无影无踪的去了。
只说卡尼当时只见得场中尘土飞扬、沙石四射,忙慌捂口遮脸,待得劲风声止,方才睁开了眼睛,当时只见穆斯塔法噙着狼牙棒站立场,而那厚土骑士却是不知去向,卡尼登时脸色一变,震惊道:“他...他将厚土骑士给打跑了?”正自惊讶之际,却见那穆斯塔法转身,往自己这边走来,卡尼这一惊当真是魂飞天外,心道:“不好被发现了,怎么办?”正自心中焦急间,却见那穆斯塔法站在三米之外,看着自己藏身之处,半响方才轻声道:“可是乔治&卡尼吗?”
卡尼闻言,心中一惊,疑惑道:“他怎得叫得出我的名字呢?啊...是啦,他定是杀死了力欧叔叔,便想斩草除根要将我也杀了,以绝后患。”想到这里,卡尼把心一横道:“怕什么,大不了与你拼了。”这样一想,便就走了出来,满脸震怒地看着穆斯塔法,便欲责问他几句,可话还在喉咙处,却见这穆斯塔法收了狼牙棒,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轻声道:“终于寻到卡尼少爷了,当真是我莫大的福气啊。”言语之间甚是开心,自不是假装出来的。
卡尼见得这般更觉奇怪,罔知所措,心中虽疑却也急忙躬身还了一礼,却听得穆斯塔法呵呵笑道:“卡尼少爷,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难怪了,哈哈.....”说着手捋颌下黑须,满脸开心的大笑。
卡尼由坠五里云雾,皱眉想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是啦,他定是想用言语讨好我,然后背后给我一刀。”转念一想又觉得难以自圆其说,心道:“他这么厉害,要杀我又何必这般呢?真是怪了。”一时间诸般想法电闪般显现卡尼的脑海,可左思右想不能想通,便是开口道:“先生请了,您是否认错了人?在下虽叫乔治&卡尼,可并未与先生见过面啊,却不知先生如何知道小可的?”
穆斯塔法闻言,哈哈一笑道:“少爷自然没见我,我可是见过少爷的。”说着哈哈一笑,顿了下满脸开心道:“正是太好了,卡尼少爷,想不到我们竟在此相遇,哈哈...”
卡尼闻言,当真是无语,听得他左一句“公子”,右一句“少爷”的称呼自己,大觉奇怪,心中疑惑道:“他怎得要对自己这般恭敬,难道有什么阴谋诡计吗?”左思右想不能明了,当即深深一揖道:“你...”“你”字尚未出口,却见那穆斯塔法也和自己一般深深一揖同时惊慌道:“公子万不可对我施礼,没的折煞我耶。”
卡尼见状哭笑不得,便就作罢,同时开口道:“你怎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卡尼原本想说:“这般恭敬。”但总觉得这两字不好说出口,便没有说了。
那穆斯塔法闻言,却是脸现尴尬之色,道:“这个...那个...原本是要说的,可是...这个嗯..她不要..我告诉你,你现在问我,哎哟...我也不知道了...”一句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听得卡尼丈二和尚,便是开口道:“你说什么啊,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这到这里端得是想干什么。”
那穆斯塔法闻言,摇头晃脑道:“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可不妙,大大的不妙了,你要是想知道这一切只需去“修云城”即可,到时一定欢喜得紧了...哈哈....”说话间猛地翻身跃起,几个起落早是消失在了女墙外,只留下满脸疑惑的卡尼站立场中。正是不因卡尼遇着这个人,怎会发现各中情,直教:只身一人入险地,月影剑下不留人,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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