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看官听说古今正值之士,每每到挣脱不得之处,只要其人是个正直厚道之人,总会与他一条出路,这就叫绝处逢生,豪杰义士,虽不思量,靠着天图个侥幸成功,也可知天道正值,善恶分明。却说卡尼梦境中学成玄妙步法,一经试验竟有神鬼莫测之力,一时间心中畅快,忘乎所以,施展手段竟将那八根石柱击成齑粉,那八根石柱本是镇阵之本,一经损坏,整个地底迷宫在那一刻,都剧烈一震,四周无数的尘埃飘落,卡尼心中明白过来,见鬼斧神工的佳作竟毁于自己之手,不觉心中惭愧,正感恍然若失之际,只觉光线刺眼,忙将手挡在眼前,兀自适应了片时,抬眼一瞧,原是那石壁上现出了一个洞口,一线天光从洞外射将进来,卡尼心中明白过来,看了眼洞口,兀自嘀咕道:“事已至此,却也说不得,只能这般了。”叹了口气,便向洞口行去,出了洞口,向外一望,目之所及只见千层雪浪吼青霄,万迭烟波滔白昼,卡尼见得惊叹不已,又听得劲风呼啸,知晓尚在寒云山内,兀自辨了辨方向,正欲向前行去,恰在此时只听得一阵咆哮声远远传来,卡尼循声看去,只见七八头白熊狂奔而来,卡尼见得打趣道:“好,这可不错,我方才出了迷宫,它们就来了,怕是算计好的吧!”正自心中计较着,只听得格鲁传音道:“好老大,你终于出来哩。”
诶,说话的此言差矣,格鲁如何与那些白熊一起了哩?看官不要急,还是那日雪山老人暗施手段,将卡尼赚入地底迷宫内,当时格鲁不知高低,恨不能将雪山老人生吞活剥了,奈何周身被制,无可奈何,只能眼见卡尼落入黑洞内,当时只道卡尼有死无生,正自心中着忙之际,只听得雪山老人道:“你不要着急,吾与你到有些香火之情,总不至于害死了你的主人。”
格鲁本性玄幻,听得雪山老人这般说,心中明白过来,真个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茅屋外,却也只是几分钟的热度,格鲁心知卡尼不会有事,便就放下心来,与那些白熊打成一片,其时在竹林内四处游玩不提。
却说忽一日,雪山老人正自书房内静坐存神,猛地睁开双眼,满脸惊讶道:“却不是作怪,好好的阵法如何停止转动了?”兀自说着袖里掐指一算,已是明白过来,当时微微抬头,自语道:“那小子如何将阵法石柱都给斗击碎了?真是奇哉怪也。”心中想着,这雪山老人自有法度将消息送出,那些白熊知晓后,便是带着格鲁直向阵法出口奔去,是以有了之前的一幕。
却说卡尼听得格鲁传音,心中明白过来,却是佯装生气道:“好啊,我在那阴暗洞穴内受苦,你却在这里耍闹逍遥,我们真是好朋友哩。”兀自说着,便作出那一番脸色看着格鲁。
好格鲁本是玄幻魔兽,心智亦非寻常,知晓卡尼在打趣,便道:“好老大,不是这等说,我格鲁却也担心你哩,只不过知晓老大神通广大,终能平安出来,是以这般哩。”兀自说着已是趴在了卡尼肩头,同时伸着小舌头不煮地舔着卡尼脸颊。
卡尼终是不经逗的人,听得格鲁这般说,呵呵一笑,还欲调侃几句,只见半空中一个身影突然显现,卡尼定睛一瞧,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将自己赚入地底迷宫的老者,其时卡尼心中知晓老者便是雪山老人,便上前欠身打躬道:“老先生良苦用心,请受小可一拜。”兀自说着一揖到地。
雪山老人见得,把手一伸,正色道:“你且休要拜我,我问你你如何将我阵中石柱给击毁了?你须得从实招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卡尼听得便将自己如何以斗气探索迷宫地形,如何发现八根石柱,如何与其打斗,如何梦见一女传授神秘步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叙述了一遍,这雪山老人本是有道之人,卡尼若说睡梦中突然领悟法则玄妙,却还可信,可说梦中得一女子教课,又是玄妙之极的步法,这雪山老人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当时只道卡尼有甚难言之隐,也不细问,便道:“你既将我阵法破了,你且将那步法演示与我看看。”
卡尼听说,便道:“还望老先生指教了。”兀自说着双脚已是游走起来,但见卡尼身形扭转,先从正西方走向东北方,又从东北方转向东南方,再从东南方直插西北方,在西北方位蓦地里身形扭转疾走西南方,再从西南方转向原来的正西方,至此周而复始,游走下去,格鲁与一众白熊只觉着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当时在旁瞧看不提。
却说雪山老人久经修行,腹隐诸多玄妙,当时见卡尼游走间身子左歪右斜,仿佛要跌倒一般,却又脚步成圆,一气呵成,待得看完卡尼走过一个轮回,雪山老人脸色一变道:“虽在方丈内游走,却有八八*步,每一步竟含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神火大陆何时有人会此步法,这小子年纪轻轻,端得是如何习得?”兀自左思右想不能明了,便道:“卡尼小友,你且停下身来。”
卡尼游走间正觉心中爽快,听得雪山老人之言,立时停下身来,当时抬眼看着雪山老人,雪山老人顿了一下,微微皱眉道:“此步法玄妙诡异之极,你能习学此等步法,也难怪能将我所布阵法破解,我实想不出神火大陆有甚高人会这步法,你且说与我听,小老头若有幸拜访,却也无憾。”
卡尼见说,忙开口道:“不当人子,老先生此步法实是小子梦中习得,更不曾有人教导,若说这为何有那异梦,小子亦不明就里哩。”
雪山老人见说,心中虽是疑惑,却见卡尼眉目间不似有假,便道:“你对着步法内的变通之道有甚了解吗?”
卡尼见说,摇头道:“惭愧惭愧,小子只是有样学样,于内中变通之道一无所解,还望老先生指教一二。”兀自说着欠身拜了一下,雪山老人见说,点了点头道:“你且随我来吧。”一面说着这雪山老人身下木椅一转,径向半空中飞去,卡尼见得忙紧跟而去,格鲁与众白熊却也知事,没有跟上,当时他一众魔兽在寒云山上耍闹不提。
却说修行之人自有妙用,卡尼跟在雪山老人身后,一路奔行,哪消片刻已是来到那茅屋外,卡尼进了茅屋,发现这茅屋里边还有几间内房,向里更有几间书房,周围短墙以翠竹疏篱,篱外便是翠绿竹林,竹林外便是一望无际的厚雪,相映成趣,正是:不亚天台仙洞,胜如海上蓬瀛。
卡尼见得感慨不已,正自玩赏间,只见雪山老人从一间房内拿出一张图符,展开放在卡尼面前,卡尼定睛一瞧,见是一副画有阴阳鱼眼的八索图,那雪山老人看了眼卡尼,便道:“世界之初,一片馄饨,直到盘龙破开乾坤,左龙眼飞东化作太阳,右龙眼飞西变为月亮,于是天象运行,风云变幻,雷化春雨,日出于东,月升于西,至此天地相交而生成万物,其中最基本的五行元素便也油然而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生却也相克,那些有道之人,便依此摆布阵法,阵法千变万化,却也万变不离其中,一切都在这八索图上。”雪山老人说着顿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你若能明白这各中变化之道,配上你那神妙步法,虽说不上无敌于天下,但寻常之人也不可能将你击伤了。”兀自说着雪山老人便开始讲解八索图,卡尼不敢怠慢,忙正襟危坐,仔细聆听雪山老人之言。
看官听说卡尼赋性聪慧,悟性极高,正所谓闻一知十,举一反三,兼之卡尼修行日久,许多地方稍加推祥,便能领悟,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得仔细,功夫果然不大,卡尼已自明白过来,对八索变化、五行相生相克之道虽不十分精熟,却也说得出一番言论,那雪山老人见卡尼短短七八天便将繁琐复杂的八索图初略了解,亦自感慨道:“此子悟性极高,勿怪这风狸兽会认他做主人了。”想到这里,雪山老人似想起了什么,怔怔地望着屋顶,随即长叹一声,推着木椅直向屋外走去。
卡尼见得低头思索了片刻,便也跟着走出茅屋,两人在院中分宾主落座,早有青、红两童子献上香茶,两人闲谈了一番,卡尼心有疑惑,便道:“老先生,恕小可直言,在下从未来到寒云山,更不曾与您有甚结交,数日前那些白熊却引我到此,老先生更不吝赐教,这各中缘由小子实是不解,还望老先生解答。”说着深深一揖。
雪山老人听得,微微抬头看着天际,眼中露出一丝无奈,半响长叹一声道:“这一切说来话长,既然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你随我来吧。”说着雪山老人坐下木椅一转,径向右首第三间房中行去,卡尼见得这般,忙紧跟而入,入得房来,见是一间书房,当中条案八仙桌,桌上放有笔墨,两旁摆着四五把竹椅,左右壁上摆着几幅山水画像,一眼看来甚是清雅,卡尼见得暗暗点头,正自欣赏着周遭壁画,只见雪山老人停身在正中一张画像前,兀自注目瞧看,卡尼不知高低,顺势看去,见画上绘着一处万丈悬崖,卡尼起初不知有甚可看,兀自定睛一瞧方才发现那悬崖之上站有三人,卡尼逐一看去,只见左首一人儒儒雅雅、风度翩翩,当时右手指前方,似在述说着什么,卡尼细看此人眉目,分明与雪山老人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画中人风流倜傥、一表非俗,此时的雪山老人却已是皓首苍颜,卡尼心中明白过来,也不开口询问,便向第二人瞧去,只见那人一席灰袍,面容由似刀刻,站在悬崖峭壁之上,宛如天神一般,威严而又冷峻,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之势,卡尼见得不禁暗暗点头道:“真乃豪杰之士,却不知此人是谁?与这雪山老人又有何关系?”兀自思索着便向第三人瞧去,这一看不要紧,只恼得卡尼剑眉直竖,虎目圆睁。正是弈通太极阴阳理,玄决奥妙无穷多,毕竟不知卡尼看到了什么,向后却又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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