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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涣然冰释(1 / 1)

诗曰:庄生齐物同归一,我道同中有不同。遂性逍遥虽一致,鸾凰终校胜蛇虫。看官听说虽然万物皆相同,但统一之中也有不同的所在,遂性逍遥虽然是一致的,但是鸾凤终究比蛇虫更高一筹,所以说世间万物对立又统一,既有普遍性,亦有其特殊性。闲话少叙,却说卡尼见这老者言语无礼,其时心中愤怒,当时微微皱眉道:“这老头如此狂妄,真是岂有此理。”心中想着,卡尼冷哼一声,转身便欲扬长而去,恰在转身之际,猛觉周身气流有异,这一下来的无声无息,事先竟没半点朕兆,总算卡尼久经风浪,急迫间忙斜身疾走、跨出三步,只觉一条长物从后心横扫而过,去势劲急,端的非同小可,卡尼暗吃一惊,后退中变色斜睨,原来长物竟是老者手、足之上缠绕的铁链,其实正在那心中慌乱之际,只见这老者双臂一振,登时两条铁链势夹劲风,分左、右向着自己身上袭来,卡尼凝神对战,兀自左踏一步、右跨一步,闪开两条铁链攻击,同时身形微晃,以自轻飘飘的转到了老者右侧,跟着五指一张便往他肩头抓落,那老者脸色大变,危急中立即变招,硬生生飞起右足,直向卡尼右腰踢去,卡尼紧跟而上,左掌翻转,将其右足拨开,跟着抢上一步,右掌探出,正欲将这老者擒拿住,只见这老者右足连晃,卡尼尚未反应过来,右臂已被铁链给缠绕上了,卡尼脸色一变,兀自身形猛转,欲要将铁链给甩脱开去,只听得老者嘿嘿几声冷笑,就见一条铁链当胸点来,另有一条铁链往身后缠来,卡尼知晓这若是给缠绕上了,只怕性命不保,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急迫间卡尼身子一曲,避向左侧,同时左掌翻转,径直来抓当胸点来的铁链,跟着右足飞起踢开身后缠绕而来的铁链,正欲双手运劲,摆脱铁链缠绕,那老者见状虎吼一声,双臂一震,卡尼只觉手上两条铁链一抖,跟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暗劲直传而来,这一下若是中的实了,定会双臂断折,命丧当场,便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卡尼左手一抖,浑身三百六十五处穴道斗气齐发,登时一股劲力顺着铁链直透而出,跟着右足一踏,身顺劲起,只听得“嗖”的一声响,卡尼身子侧翻,在半空中转了数圈,直向尘埃中落去,落地后更是一连后退两、三步方才稳住身形,当时脸色微变,瞧看着老者,不禁心中暗道:“这几招变幻真是凌厉非常,若非我借力卸力反身跃出,如何避得开这如此凶险的一击。”兀自想着,手心、背心已是冷汗直流。

那老者亦是满眼不敢相信之色地看着卡尼,兀自双手微颤,心中惊觉道:“此人不过而立之年,在这如此凶险的几招下,赤手空拳竟还能抢攻,其体内斗气竟在我之上,真是后生可畏。”心中想着不由得“嗯”了一声,兀自定了定神,便又开口道:“年轻人,好俊的功夫,接下来小心啦。”一面说着,老者怒吼一声,手、足齐起,但见四条铁链犹如恶兽触手般向着卡尼周身狂卷而来,卡尼好胜心起,轻哼一声,施展神通,双手抓打撕劈、擒拿勾击,双方洞内这一场交手真是好杀,怎见得但见:征尘从地起,劲风满室堂;他两个奇逢相对手,恰似将相遇良才;这一个癫疯骋势雄,那一个翻转腾挪会变通;这一方四条铁链,张牙舞爪似魔兽;那一方徒手相斗,恰似游龙离浦;各因性命要紧,其时难分伯仲;只杀得满洞尘雾迷离,地牢内崖崩岭咋;也是世间万事由天定,引得俊杰豪士来相逢。却说双方来来往往斗经四五十合,起初犹可、向后弥凶,这老者见卡尼身法玄妙,举手投足间皆有大家风范,喜得他心中不住称赞;卡尼亦见他攻伐有度,虽然手、足被缚,四条铁链舞得势道之烈、方位直准竟是不差毫厘,自己数次强攻竟也甚有解数,不惊暗自佩服道:“好老头,果然有些本事。”二人一来一往又斗二三十合,那老者颊现晕红,其实已感吃力,只是强运斗气支撑,原来卡尼本不欲伤他性命,使出八卦步法,绕着老者周身游斗,一来卡尼身法玄妙,老者必须全神贯注方能抵御,二来年老力弱,坚持既久,越来越觉吃力,卡尼如何不晓,眼见老者脚步虚浮,觑定一个破绽,猛地欺进三尺,这老者大惊失色,疾舞铁链来攻卡尼,卡尼正是那会家不忙,一步跨出正是八卦步法,早将铁链闪过,跟着身子一曲,已及其刁钻古怪的方位出现在老者面前,五指一张,呼的一掌便向老者胸口重重拍去,老者此时久斗力乏,如何跟的上卡尼节奏,眼见一掌拍来,只觉一股雄厚之极的掌力袭上身来,登时万念俱灰,心道:“罢了,我命休矣。”正在那不得命处,忽觉周身劲风一凝,老者一怔,只觉身前那股排山倒海的劲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老者这一惊非小,当时呆呆地看着卡尼说不出话来。

却说卡尼本不欲伤他,见胜负已分,急忙收招站立,跟着深深一揖道:“晚辈乔治&卡尼,方才多有得罪,望老先生恕罪则过。”

老者听说,鼻中哼了一哼,淡淡道:“老夫技不如人,说什么恕罪则过,你要杀便杀,说那么多废话作甚。”兀自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是啦,你是想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是吧!哼,贼厮鸟选中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我呸。”一面说着咳嗽一声,一口浓痰直向卡尼吐去。

卡尼侧身让过,看了看老者,轻轻摇头道:“老先生大错特错矣。”

老者听闻,虎目一瞪,瞪视着卡尼,也不搭话,卡尼见说便道:“实不相瞒,亚伯拉罕与我有杀父害母之仇,我与他是不死不休,老先生竟说我与亚伯拉罕狼狈为奸,真是误会小可了。”

这老者听说,心中明白过来,当时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卡尼看了眼老者,当时将自己与修道会的仇恨、自己如何被囚、如何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地道等等事由简述了一遍,就把这老者听得目瞪口呆,慌忙一揖到地道:“不当人子,真是不当人子哩!我拙汉鲁莽,几乎错杀好人,真是罪该万死。”一面说着“啪”的一声,竟在自己脸颊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一记耳光。

卡尼见得,忙道:“老先生不必如此。”

老者听闻,长叹一声道:“小兄弟不知有所不知,那贼厮鸟将我囚禁于此不下六七十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一些强人来试探我的武艺。”一面说着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尸身,续道:“这些人便是那撮鸟派下来的,可惜个个都是吃糟糠的怂货。”说道这里登时满脸愧色道:“我前番只道小兄弟是那撮鸟派下来的强人,所以不分青红皂白,这.....这真是不当人子哩。”说到这里老者暗暗摇头,心下只感惭愧。

卡尼见说,吃惊非小,暗道:“这些人看来都不甚弱,我还道是那六个老畜生所杀,原来出自这位老先生之手。”心中想着,嘴上开口道:“老先生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且先帮您破开铁链却在理会。”兀自说着便就近处寻了把利斧来,当时将铁链排好,卡尼运劲于臂,对着铁链“啪啪啪”连砍四斧,哪知只听得“嗡”的几声响,铁链震动作响,却砍不断它,卡尼见得微有惊色,当时深吸一口气,手上再加劲力,一连数次砍斫,竟是奈何不得这铁链半分。

老者见得,忙道:“这铁链古怪得紧,寻常刀剑难以伤它,小兄弟莫要因为我耽误时间,速速离去便了。”兀自说着挥手示意卡尼离去。

卡尼听说,脸色一正道:“老先生此话莫再提起,小可决不能再让您囚禁于此。”兀自说着皱眉沉思破链之法,可左思右想如何想得出来,正在那心中慌乱之际,猛然间想起胸口的玄冥之石,暗思:“此石非同小可,且试它一试。”这样一想,当时取出胸口的玄冥之石,心中暗祝:“亚伯拉罕作恶多端,望上天垂象,让我救这老者离去。”心中想着,手上用劲,可说也奇怪,这玄冥之石在那铁链上一划,正是那削铁如刀切豆腐、打石如敲棉花,那铁链竟自应手而开,这一下不说老者大吃一惊,卡尼亦是吃惊非小,当时

将四条铁链给破开,这老者被囚数十年,今日竟得出牢狱,一时间难以相信,兀自定了定神,心中明白过来,当时对着卡尼抱拳道:“我尼古拉斯得能再出升天,全杖卡尼兄弟你的帮忙,往后兄弟但有所命,老夫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能有半句怨言。”

卡尼原是不知这老者身份的,当时抱拳回礼道:“老先生严重,我于修道会不死不休,相救之事再莫提起,我们且先离开这里却在理会。”

尼古拉斯本是豪爽之士,当时听说点了点头,卡尼便就拾起大灯,当先领路,向着地道内行去,一路拐弯抹角功夫果然不大,回到高塔内,其时黄昏谢去、夜幕铺开,满天乌云、星月无光,尼古拉斯看着塔外的缤纷世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蓦地里脸色微变,望向北方,登时满脸喜色的说了几句话,卡尼只道他久被囚禁,此时得脱牢狱心中高兴,也未在意,当时只是微微一笑,正欲四处瞧看,猛然间发现塔外安静异常,登时满脸疑惑道:“此处乃修道会重地,如何此时尚未有人前来。”这样一想,凝神一瞧,猛然间听得一阵雕鸣箭飞、马匹驰骋之声响起,声音虽不甚大,卡尼亦是听得清楚,当时脸色一变跳至高处,手搭凉棚四处一望,这一望不要紧,只见圣都广场上喊杀声天、血流成河,卡尼这一惊非小,兀自定睛一瞧,只见广场上无数好汉与修道会女魃拼死搏杀,穆斯塔法、克拉姆等人更是与六大长老斗成一团,更见圣母——索里亚血染长袍,在半空中与亚伯拉罕拼杀,卡尼本性玄幻,心中明白过来,登时虎吼一声,身形一展,发足便向广场奔去。不因此番有分教:数年艰辛,一朝尽废,直使星月城中出猛虎,獠牙专咬不平人,毕竟不知向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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