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衙内瞄向和大少爷的眼光,已经不单单是崇拜。
走出舞厅,冬夜的风侵袭骨头,和苗机灵地跨到迎风一面,指指姚必争,再指指自己的双排西服,边脱下来,边苦笑道,“估计尺码不够,将就点。”
姚必争忍不住娇笑连连,黑漆的眼眸透出一股别样的神彩,整个冬夜随之变得生动起来。
和苗愣愣地看着,“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古人诚不欺我。”
姚必争接过西服,顺势披在身上,嘴角往上勾,娇嫩的红唇,白玉的肌肤,光彩夺目,人行道上的树木花草也跟着鲜艳起来。
两人边走边谈,姚必争见和苗冷得可怜,主动招手打车。
回来小国宾,姚必争含蓄而又礼貌地邀请和苗坐坐,喝杯热饮暖暖身子。
结果这一坐,却坐出了天大的祸。
胡骄睡得很沉,跟鹃鹃地激情燃烧,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那种进一下,痛得对方惨呼不已,退一下,同样痛得眼泪迸流的局面,让胡骄这位初哥紧张得大汗直流。
幸好,得偿所愿,终于经历了一场人生大事。
但这么折腾下来,是个铁人也得趴下。
他不知道,省内两大公子,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而且跟着常伟来的一位省政府小秘书,被和苗的手下打成重伤。
说来不巧,和苗第一开热茶刚拿到手里捂着,房间的敲门声响起,然后,姚必争开门,常伟满脸微笑,看到和苗后,僵在脸上。
再然后,姚必争花容失色,本来没什么事,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说得清楚?
所以看到常伟铁青的脸色,姚必争跟和苗一起开口:“常伟,不是你想的那样……”
“伟哥,我只是来坐坐……”
然后两人共同住口,这种场面,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他身后跟着的小秘书急得满头大汗。
常伟狠狠地看着两人,指着和苗道:“小苗,你够可以啊!
见到常伟在气头上,和苗心想只能先退避,不能闹大,随后再跟他慢慢赔礼解释。
“伟哥,我顺道过来坐坐,没别的意思,我还有个约会,就不担误你们了。”
和苗说着想走,常伟就算气得再凶,也不能出手,只得别开头去,和苗苦着脸,看看同样愁眉的姚必争。
如果就这么走了,事情还好说。
可偏偏小国宾的一个服务员,见和苗跟人起冲突,他不认识常伟,忙着用内部电话通知洗浴中心的保卫。
结果和苗刚刚走出门外,两个保卫鬼火烧头般地冲过来,嘴里叫嚣着,“哪个狗日的不睁眼?”
一个纠着小秘书,另一个冲过去胳膊卡着常伟的脖子,和苗被两个保卫的动作弄得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后边又冲来好几个人,跑最后的刘胖子还气汹汹地喊,“打!给老子打!”
完了!
这边常伟劈里啪啦挨了几大耳刮子,鼻血溅到白墙上,点点梅花儿开,那边小秘书被几根棍子兜头打得翻白眼。姚必争吓得尖叫起来,两手抓着耳朵。
这一叫,反倒把和苗叫回神了,和苗急得狂吼,“住手!操*,住手!刘胖子,我*,谁让你动手的?”
可惜晚了,整个动手过程不过十秒钟,但事件已经发生。
后果很严重,和苗刚刚骂完人,急着看常伟的伤情,嘴里赔着不是,常伟喘着气,不死不活地盯着他。
刘胖子吓得不轻,急忙挥手赶走几个手下,重新叫来服务员,帮忙把人扶去医院。
进了医院,事情反而变得诡异了。
和苗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古怪。
按说刘胖子不是那种没眼力的家伙,不然他也不会安排来管理保卫工作,毕竟这是省委省政府指定的小国宾洗浴中心,没点眼力的人,他还不敢用。
常伟虽然不在南诏工作,但相应的风声也该透些出去,何况刘胖子这人,平时八面玲珑,竟然犯下这种糊涂?
结果等到了医院,和苗忙着招呼熟识的医生后,再转过头来,刘胖子人不在了。
和苗心里打个登,前后想一遍,脑子里现出黄蜂姚必争……
和苗长叹口气,这回,栽到铁板上了。
当晚没什么事,各方表现得风平浪静。
第二天,伤势发作,哪怕用再好的药,常大公子的脸依然青紫红肿,整个面部扩到脸盆大。
和苗熬了一个通宵,看着常伟的模样,心里是五味杂陈,下这么大本钱,值吗?
这还不算什么,让人头疼的是小秘书,被打得颅内出头,至今高烧不退,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期。
常省长没到医院。
后边的事情,和苗不用花太多心思,他知道亲近和家的叔伯们,必定要遭到清洗。
和邦建看着和苗,来的路上气得差点吐血,可真看到儿子,整个人变得有气无力,突然间显得疲惫不已。
一九九五年元月七日,新华中央对南诏省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原省委常委、省委书记、省人大主任方世云同志调任教育部党组书记兼部长;原省委常委,副书记,省长常爱军出任省委书记兼省人大主任;原省委副书记吴诚静任省政协主席;原省委副书记、副省长赵学波出任省人大常委副主任;原省委常委、副省长张琴调任黄海市副市长;原省委副书记胡忠志任省委副书记、代理省长。
接下来和家的人全部开始调整工作,和家老大,和邦云从人事厅长职位上退下来,进入省政协出任副主席;和家老二,和邦友担任省政府办公厅正厅级巡视员;和家老三,和邦民从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调省供销社主任。
最出人意料的是,李明勇从凤凰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被提名为副省长,只要跟代理省长胡忠志一起经省人大通过,就算正式踏入部级。
唯有省军区政委和邦建不动如山。
元月中旬,和苗与吴诚静的小女儿订婚。
省里上演的全武行,和省委书记常爱军打出的整套组合拳。胡骄看在眼里,可谓心惊胆颤。
和家经过这次清洗,就像巨人般轰然倒地。
至此后,和家老太爷留在南诏的影响,已经微弱不堪。
所谓富不过三代,这话用在现时的和苗身上,最是合适不过。通过这次,他才真正见识到衙内间的斗争。
特别是姚必争给他上了一堂看起来幼稚可笑,手段低劣,却成果显著的功课。
什么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什么叫最简单的方式最有效?
别说当事人和苗没有料到姚必争为了未来公公上位,与未婚夫上演一出捉奸苦肉计。
就在旁人事后想来,也没相信过和苗的真实描述。
谁会相信?
可事情就这么简单!但偏偏达到了目的。
所以,事后胡骄安慰和苗,人生不如意十有**,故要常想一二。
李明勇成为和老太爷选定的最后面子工程,也算是上头弥补这位老革命。
随着时间不断消逝,生活越来越好,老革命越来越少,像和老这样的功勋老革命更是屈指可数。
省里风云变色,胡骄跟着李鹃鹃这对小恋人却不为所动,沉浸自己的爱情热潮中,蜜里调油,两人恨不得每天24小时腻在一起,可时间不等人。
胡建国听说儿子跟鹃鹃正式建立了恋爱关系后,打消了把儿子纠回来的想法,本想让胡骄早点到铁树乡熟悉工作,但李爱菊老师坚决反对,儿子这么大了第一次谈恋爱不容易。
再加上刚刚经历一场风波,正是放松的好时候。
所以咱们的乡官一拖再拖,直拖到和苗订婚后,仝县代理县长吴昊亲自打电话到李明勇家里,这才把胡骄从恋爱的蜜罐中拖出来。
可怜尝到肉味的年轻男女,转眼即将劳燕分飞,李鹃多次向父亲抗议,把胡骄留在省上。
可刚刚经历地震,自身还在提名中的李副省长哪敢轻举妄动?
胡建国已经正式就任红江市代理市长,再过三个月,将经过红江人大正式通过,出任红江市长。
李爱菊老师也到了新的工作岗位,胡骄从省上出发,直接前往红江新家,认认家门,顺便带点换洗衣物,然后直赴仝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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