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隔壁桌,小世子那桌东西也基本没碰,估计是侍从拦着不让多吃,现在才这么好哄。
反正人不哭了就行,谈轻可不想自己跟小屁孩吵架的事被这么多人看笑话,索性将偷偷带来的装着小零嘴的小袋子塞给小世子。
“吃吧吃吧。”
小世子也好打发,有好吃的堵着嘴谁还哭?
谈轻松了口气,看上头的太后跟皇帝皇后等人聊起家常,不是说两位小公主和年幼的八皇子就是提到二皇子家的小皇孙,跟众皇子公主们聊了一会儿,也算和和乐乐,除了角落里一直没有被点到的裴折玉。
但裴折玉好像也不在意,没有人理会也无所谓。
今夜家宴是看太后想聊什么,大概太后对他那点微末的关心在他们请安时就已经用完了。
谈轻乐得清静,桌子下的手戳了戳裴折玉手臂,“戏都听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裴折玉正听着众人说话,闻言回头看他,低声道:“用过饭,太后说散,就可以散了。”
谈轻看看桌上还剩大半的膳食,眼里实在是可惜。
饭算是吃过了,太后年迈,肯定不熬夜,应该差不多散了,他这么想着,心里松快不少。
这会儿王贵妃的三皇子瑞王和瑞王妃刚给太后孝敬了一座苏绣屏风,太后喜好苏绣,被王贵妃母子哄得正高兴,皇后就出声了。
“这可巧了,婷儿知道太后回宫,也亲自为母后绣了一座百福屏风,竟是跟你们重了。”
谈轻一听精神了,这不就是宫斗传统吗,别管是多大的宫宴,各家送礼都要攀比一下。
那边皇后拉过坐在身边的粉裙姑娘的手,便往太后身边引荐,这姑娘正是她娘家侄女。
裴折玉先前跟谈轻提过一嘴,谈轻有点印象,这孙家小姐孙娉婷就是书上跟谈淇同一天嫁进东宫的另一位侧妃,赔钱货亲表妹。
从前原主就是对这孙娉婷严防死守,怕被夺走太子妃之位,为此没少跟孙娉婷较量。
明知道皇后不喜欢他,怕皇后让孙娉婷嫁给太子,还是时常派人给宫里送礼讨好皇后。
要谈轻说,太子跟皇后敢这么对原主,都是惯的。
为了太子,不管是在书上还是福生口中,原主不喜欢皇后和孙娉婷还对她们百般客气。
不过原主会这么做也多得二房跟谈淇挑唆,还有太子这么多年来潜移默化的嫌弃调教。
皇后的心思昭然若揭,太后还不至于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只笑着说:“辛苦孙姑娘了。”
孙娉婷登时红了脸,小声说道:“臣女不辛苦,为太后娘娘绣百福屏风,都是应该的。”
皇后拉着她跟太后笑说:“这丫头,到了母后跟前就不会说话了,真是……为着绣这百福屏风,婷儿去求了上百个不同的福字,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为了赶在今夜前完成,可是没日没夜地绣了十几天呢。”
她说着作出拈酸吃醋之态,“臣妾这个亲姑母过生辰也只得了一支金簪,真真是心酸。”
太后哪儿能听不出来皇后是在讨赏,笑呵呵地说:“你姑母是在说笑呢,孙姑娘这份礼着实是用心了,哀家心里清楚着呢,该赏。”
孙娉婷柔柔屈身,“谢太后娘娘赏,臣女只想着替姑母尽一份孝心,不料与瑞王殿下和王妃的礼物重合了,还望殿下和王妃勿怪。”
王贵妃别过脸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她知道皇后就是故意踩着她儿子送的礼捧孙娉婷,只是回过脸还是大大方方地替儿子儿媳笑着,“这算什么,大家不过都是想孝敬太后娘娘,不管是谁送的礼,只要太后高兴啊,臣妾和老三老三家的就放心了。”
王贵妃的话皇帝格外中听,笑道:“贵妃说的对,不管是老三家的还是孙家姑娘,你们有心,母后高兴,朕也不能小气,都有赏。”
皇后笑容顿了顿,暗暗咬咬牙,随即明知故问,“说起来这还是老七家的成婚后头一回入宫赴宴呢,怎么老七家的一直不吭声呢?”
谈轻支着下巴看戏,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主要是这个称呼太陌生了,直到裴折玉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反应过来,对哦,裴折玉就是老七,那他这王妃不就是老七家的吗?皇后这个上回进宫时想给他下马威逼他吃孕子丹的坏女人,没事提他干什么?
不管怎样,他都坐直了。
皇后一提,宴会上不少人都朝他们这角落看过来。
裴折玉起身回话,“谢皇后娘娘关心,王妃先前落水伤及根基,一入夜便困乏,精力不足。”
谈轻跟着起身,配合地晃了晃,假装出一副虚弱站不稳的姿态,掩唇低低咳嗽了一声。
提到落水那事,皇后笑容有些拧巴,“是吗?那等散席之后,本宫便叫太医院的御医去给老七家的瞧瞧,早些给你这身子调理好了,为皇家诞下子嗣。”她本意并非关心谈轻,顺着裴折玉的话说完,才同太后说道:“听闻老七家的也给太后送了一本手抄的经书,若说用心还得是老七,回回给太后送礼都是亲手抄的经书。不过这回不大一样,老七这回送来的经书,说是同老七家的一同抄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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