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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她的新郎[年代] 第51节(1 / 2)

玩着玩着她就睡着了,等冯月出收好东西才瞧见她像只小猫一样睡得四仰八叉的。

现在天虽然转暖了,但刚睡醒就着风还是不行,冯月出打算让她睡半个多小时再叫起来,玩一会儿橡皮泥就回家。

冯月出看着宋青莲,眼里的爱意几乎要化成实质了,她虽然跟他爸爸一样聪明,记性好到老师教什么几乎都过目不忘,字识得最多。但一点也不像她爸爸那样奇怪,冯月出说不出,虽然已经结婚这么久了,但

宋行简给她的感觉总是蒙着一层看不见的膜,好像没有人能靠近他,就连他自己也不行。

宋行简一在外面就会失眠,多思,回到家准会紧紧搂着她,熟悉环境下才能睡个安稳觉。冯月出曾在心里祈祷过,聪明不快乐小孩,和不聪明快乐小孩,她愿意要不聪明快乐小孩。

“咳咳。”

轻轻的咳嗽声音,西屋没有门,只有一道门帘,冯月出能看到杜辉高大的身影。

她不太想搭理,但又找不到不搭理的理由,毕竟她是他妹妹。

“怎么了?”

冯月出也悄声回答,她不看杜辉的眼睛,只盯着他下巴。

“我看你,嘴唇起皮得厉害,抹这个好一些。”

一到这个换季时候风就格外邪,冯月出还爱上火,嘴唇总是起皮,她还有不好的习惯,就是无意识去舔去咬,越舔越严重,本来就红润的唇,一到这时候就丰满的夸张,肿的跟被蜜蜂蜇了一样。

冯月出低着头盯着递过来的唇油有点呆,小时候也是这样,杜辉总帮别人干活,盖房子垒地基,那么沉的石头把肩膀头都磨出血来,那会儿他还没成年,也是个小孩,只是个子看着高。

帮完工主家会给几个鸡蛋,那时候鸡蛋可是好东西,杜辉拿回家一个也不吃,小心地把鸡蛋黄剥出来,干锅煸,好几个只能煸出来那么一点鸡蛋油,倒到小碟里每天给冯月出抹嘴唇。鸡蛋白他也不吃,留着给冯月出跟妈吃。

“啊,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导购员说这个卖得比较多,而且对身体无害,不小心舔到了也没事儿……”

冯月出还是没说话,她低着头,撞开杜辉就跑出去了。

她大步往家的方向走,越走脚步越快,越走心里越委屈。

她一定是全天下最坏的女人了,刚才她的心里只有委屈,她想质问杜辉回南方去是不是也见他女朋友了,这些年是不是给很多女人买过这些东西。

这种愤怒来得毫无道理并且让她恐惧,冯月出只想跑掉,跑得远远的躲起来。

第60章 讲个故事

春雨也不一定都是美好的。

就比如现在。

街道上的喇叭一直在循环放着什么严打,什么蓬勃开展,什么城市建设。

细密的小雨落在冯月出身上,她缩了缩下巴,浓黑的头发湿漉漉的,像藏了很多水汽,长睫毛上也是。走得太快了,她有点岔气,掐着腰站了一会儿,四周像是有道网,哪儿哪儿都望不出去。

冯月出又被罚写检查了,队长这周都不要她再出外勤,她总想不通自己到底做没做错。

从严从重的基调也影响渗透到冯月出她们部门,全队上下都笼罩着一层说不清的东西,冯月出不止一次被批评尺度不够,手段不强硬,软弱无力,不能贯彻落实。

上周出现过一回热暴力事件,劝阻人行道上的摊贩时态度强硬矛盾升级,商贩把热油泼到冯月出同事身上,所以那之后再被抓到这种屡教不改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锅给踢翻了。

冯月出永远不会忘记她踢翻的第一口锅,那是个刚下岗的男人,妻子早逝孩子重病医院等着用钱,工厂下岗一次性发的生活补助救济金扔到医院里连个响也听不到,他在路边炸油条,背弯得很低,高大的男人脸上呈现出一种让人有些反感的谄媚,哆哆嗦嗦的像一只窸窸窣窣的老鼠,他一遍遍诉说自己真的需要钱,他还有健康证,两三天就换一次油,还要拉着他们去看,锅里的油清亮亮的,一点也不黑了咕咚的。

那会儿冯月出刚被警告,她巡视过的区域总是不合格,队长让副队长领着她去执外勤,看看别的队是怎么完成任务的,当时已经开始大量招市容协管员,一群浩浩荡荡的红袖章总是一拥而上。

“小冯,你可是正式工啊,还不给大家伙打个好样儿,队长给我说了啊,你最近不够积极主动,不见效,任务完成得不好!”

薛副队长似乎很公正的模样,他以前出外勤并不这样积极,不是缺勤,就是在办公室喝茶看报,冯月出鲜少有和他一起共事的机会。

“就是就是……冯同志还是女的呢……快让我们瞧一瞧你的厉害……”

各种调笑声响起,这些协管员有的是单位什么什么人的亲戚,有些是没考上大学没读书的小青年,还有一些是濒临破产工厂下岗的职工,太紧急,有些甚至连培训都没来得及。

冯月出从心底升起一股耻辱,这种耻辱使得她似乎力大无穷,她恶狠狠地踢翻那锅清亮的热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一股一定要让他们瞧一瞧的冲动。

等她回过神来,就只能看到那男人哆嗦着手递过来的下岗证,各种医院收费的票据。

四周都是笑声,有人对她竖起大拇指,冯月出脑袋“嗡”的一声,太恐怖了,她怎么也变得这么恐怖,她像是被传染了一种暴力肆虐因子,把别人的痛苦当成一种观赏物。

冯月出并非没遇到过丑恶,没见到过痛苦,没处理过突发。她熟知自己辖区里有十几位残疾人,在外面遇到的健全人多,就总觉得全天下都是健全人,其实那些残疾人苟延残喘地在阴影里生活。

有一户人家会把残疾的孩子出租,这里离首都近,首都有钱人多,出租一个月带回来的钱够一家人生活大半年,至于在这过程中领头的为了让孩子看起来更可怜是不是做了什么,畸形的腿上怎么又多了伤,为什么连话也不会说了,他们是不关心的,甚至靠这样赚到钱之后还把砖场的工作辞了,不停租出去,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甚至庆幸自己生了个残疾孩子。

这种丑恶的事情多了,还有一户人家的孩子是从拐子手里买来的,天天打骂,孩子不分昼夜地哭号,十岁了连一个字也不认识,那户人怕孩子识了字就跑。还有不想养老了就把瘫痪的八十岁的老爹关门外活活冻死的……

很多人恶劣到不知道该不该谴责,因为这谴责对于这些人是毫无用处的,一个偷了车打了架的人是可以谴责的,谴责代表着有可以改好的余地,而那些人——

冯月出从没被这种恶吓怕过,逃避过。她想让买卖孩子的进去,但进不去,时间太久了,孩子全忘了,没有人证物证了,这种事很多没人能管得过来……但她联合社区一起强迫利诱那家人把孩子送去学校了,读书识字,来得晚点没关系,但总要来的,总要认得出身份证买得起车票。

被租售的残疾孩童更难搞,似乎家长天然就有处理自己孩子的权力,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有自保能力的孩子就更是了,跟一只猫一条狗一双筷子没什么区别。好赖没扔出去呀,好赖给口饭吃,还有很多人是赞扬的,觉得打破这种平衡是多管闲事。

冯月出坚持做这闲事快有一年,才终于把那小孩送去了福利院,县级福利院的条件也是极其艰苦的,社会保障薄弱,资金人手都匮乏,但那小孩也要去,长期的虐待使得他已经失语,但还是坚持说着要去要去。

冯月出上个月去福利院看过他,他恢复得不错,已经能自理了,甚至还能坐在带轱辘的小车上去到压水井边上给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们洗衣服。

这其中有多麻烦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福利院只能接收三无的孤儿和弃婴,这种有监护人的孩童是不符

合接收条件的,至于其他,法不入家门,家庭内部矛盾而已。报案公安局介入收集证据又验伤,但就没有这样的先例,最后没准儿是被冯月出搞烦了,只说让福利院暂管。

这些都没有让冯月出害怕过,而此时却让冯月出觉得害怕,从脚底升上来一股寒气,要把她整个人冻住。

她为什么变成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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