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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第 225 章(2 / 2)

净涪没有插话,等待这张远山的后续。

“咳......”张远山清咳一声,才继续道,“只是,没有仇誰,却也有人会愿意看我继续在修行道途上蹉跎。”

净涪于是就明白了。

看着眼中闪过恍然,却依然没有作声的净涪,张远山也很有些底气不足,“不过你且放心,他们都是些有身份有傲气的家伙,轻易不会太下重手。”

轻易不会太下重手,却不是轻易不会下手,这里头的多了的两个形容词,才是真真关要的东西。

净涪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张远山。

张远山视线上上下下地转了好几个来回,偏就是不敢去看净涪。

执掌着肉身的佛身往识海世界里分去了一点心神,与旁观的心魔身及净涪本尊商量得一阵之后,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于是净涪便问道,“那些有可能会出手的人,道兄心里可是有数?”

张远山一时不太明白净涪的意思,他下意识地看向净涪,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得一瞬,张远山便领悟了净涪的意思。

“谁会动手,我心里自然也是有数的。”

张远山说着,却又伸了手去,在袖袋里摸出一片空白玉简。

他将玉简拿在手里一阵,等到他确定所有净涪可能需要的信息都被他封入玉简之中后,他方才将玉简给净涪递了过去。

净涪伸手,轻巧地取走了那一片玉简。

细细查看过玉简中的内容之后,饶是净涪,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张远山的目光在净涪身上转了一圈,随即便避了开去,但过不得多时,他的目光却又溜了回来,在净涪面上停了片刻,才再挪开。

如此循环过几遍之后,张远山才等到了净涪的心神从那片玉简中抽回。

看向张远山,净涪的语气也不禁有些沉重,“除了这些与道兄有嫌隙的大神通者,道兄难道就再没有其他友人了么?”

张远山听得净涪的问题,连忙应道,“有的,有的......”

一面应着净涪的话,张远山一面急不可耐地就要将手再往袖袋里摸,似乎要从里间再摸出两片空白玉简,将那两片空白玉简都给填满信息,才能跟净涪证明,他真不是只有与人结怨的能力。

不过净涪却是阻止了张远山。

“不必了,”净涪道,“道兄的友人,若无缘法,合该只与道兄相干,哪里就需要与我全盘道来?”

净涪询问张远山仇誰的问题,是防范着那些因张远山而着落到他手上的可能暗手,是处于自保的担忧,并不为其他。至于张远山的那些友人......

净涪无意接掌张远山的人脉,也接掌不来,又何必去细究这许多?

张远山犹疑了一下,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再寻净涪确定一次,“真的不需要?或许未来他们能够帮助得你一回也不定呢”

净涪只是摇头,“不必。”

张远山看得他一阵,想了想,再收回手来的时候,他那手里却又握了一件小物件。

他将这件小物件送到了净涪面前。

净涪细看得一阵,便明白了这一把木质小锄头的本质。

它身上凝而不散的独属于张远山的气机,明明白白地昭示了主人的身份,也宣告了自己的意味。

张远山的信物。

“倘若那些人找来,而你应付不了,你可以通知我。”张远山很认真,也很坦诚,“就算他们对你下手,针对的却是我,目的也是我,你只是被我牵连的那一个,所以这信物,你尽可以收下。”

净涪定睛看得张远山一眼,确实也没跟他客气,将那木质小锄头接了过来,放到了面前的石案上。

张远山舒心地笑了开来。

他甚至站起身,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才又握手成拳捶着自己的腰。

“已经很晚了,小和尚你也已经奔走了许多时日,便先回去歇着吧,论道之事,暂且不急。”

虽然他们两人说好了是相交为道友,在各自的修行道途上相互携扶,对坐而论道再是寻常不过,但到底净涪与张远山两人间的修为差距过大,短时间来说,真要双方论道,那就不是携扶,而是各自耽误。

故而他们两人之间真正的论道,还该是在往后的岁月里。

净涪心里也很是清楚,他也站起身来,将迦叶尊者画像收起,又拿了张远山送出的那个木质小锄头,才对张远山点点头,告别回他暂居的那一处厢房去。

张远山远远看着净涪入得屋舍后关上房门,他才擎了桌前灯盏,去往院子的角落处,借着手中灯盏的光芒,像个真正老农一样认真细致地归整检查过摆放在那里的农具,才洗了手、洗了脚回主屋去。

在厢房里的净涪能清楚听见张远山的动静。

到底张远山对院子的布置,似乎也是更注重院子内外之间的防范,对位于院子之内,属于宅院中一部分的厢房,却没有太多的布置。

净涪看得分明,却没有太过在意。

他随手取出了杨元觉塞给他的一个隔音阵盘,将整个厢房给收拢在隔音阵盘范围之内。

如此简单的布置过后,厢房里顿时就安静了许多。

净涪在厢房里坐下,心神回转识海,与识海里的心魔身及本尊重新梳理过今日这一日的经历。

佛身、心魔身及净涪本尊,三身一同沉默了下来。

最后,却还是净涪本尊一一环视过佛身与心魔身这两位净涪,平静开口道,‘修途漫漫,我们早就已经知晓。如今,也不过就是勉强将些许迷雾打散,稍稍看得清楚一点而已。’

心魔身与佛身静静地听着。

‘我欲有意尽力往前走得更稳、更高、更远,两位可愿随我一道?’

佛身先笑了起来,他双掌在胸前轻轻一合,低唱一声佛号,然后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心魔身也轻哼得一声,半垂了眼睑掩去眼底锋芒,‘这本来就是我最大的野心,本尊你第一日认识我的么?居然来问我这样的蠢问题?!’

净涪本尊一一看过两位半身,竟是扬唇笑了起来。

那笑容,居然是净涪本尊身上许久不曾出现过,更多只在心魔身身上弥散的张扬与激昂。

然而,同在净涪识海世界里,同为净涪三身的心魔身与佛身,对于净涪的这个笑容却丝毫不觉惊讶。

他们在同一时间,同时拉扯出一个相同的弧度,同样地笑了起来。

净涪三身达成共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净涪再一次统一了思绪。他们很快就各自行动起来了。

净涪本尊仍自利索地将一应杂事、琐事尽数抛下,沉入定境中去,安心修行。

此次引他出关来的事情已经有了个结果,他在外间待着有什么必要?倒还不如再继续专注他的修行呢。

对于净涪本尊的这个想法,心魔身本来是要抗议的,且是严正且态度明确的抗议。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净涪本尊就已经自顾自地拿定主意,沉心定神,进入定境中去了,他到底是慢了一步。

更明确一点地说,他慢了两步乃至三步,甚至更多。

佛身对从心魔身身上逸散而出的虚假怨气侧目一阵,都还没说些什么呢,心魔身的目光已经从净涪本尊消隐去的那个方向转了过来。

佛身镇定自若地立在识海世界里,面不改色地与心魔身对视。

心魔身呼出一口气,试图说服佛身,‘佛身,这沉桑界里已经基本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你的修行了,你一个人......’

佛身眉梢都不带动一动的,就那样看着心魔身,心魔身的话到底没能说完。

他沉默了下来。

佛身很是等了一阵,都没再等到心魔身说话,便知道心魔身这是接受了现实,他笑了一笑,‘那我就出去了?’

心魔身再没有其他反应,那模样、那脸色、那姿态,真是再再符合“冷漠”这个形容词不过了。

佛身却只作寻常,他对着心魔身点点头,合掌一礼,便脱出了识海世界去,再度掌控住了肉身。

看着偌大一个识海世界里最后只剩下自己,心魔身的脸皮绷紧了一阵,却是......笑了起来。

他笑够了之后,抹去眼角处自然溢出的水珠,平声道,‘本尊、佛身,你们给我等着。’

狠话是这样放的,但即便放了狠话,心魔身也仍旧只能继续镇守识海世界,负责在佛身需要的时候,给予佛身帮助。

便是心魔身,想要向净涪本尊和佛身找回场子,那也只能是下一次机会出现的时候。

佛身往识海世界里默然静坐、披了一身星光的心魔身一眼,也无声笑了一笑。待到他唇边笑意彻底隐去之后,净涪却是站起身来,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毕竟,他也是时候做晚课了。

被净涪摆放在桌面上的东西其实不过,拢共就一盏心灯、一幅卷轴以及一个木质小锄头。

净涪先寻了一处妥当干净的地方,将那幅迦叶尊者卷轴供奉起来,才将那木质小锄头拿一个木匣子封了,收入随身褡裢里。

桌面一下子就干净了许多。

净涪从那随身褡裢里取了惯用的那套木鱼出来,先在桌面上摆了。但他在桌边对着身前那套木鱼站了半响后,到底又往随身褡裢里摸索了一阵,捧出一套物什来。

不是其他,正是那部贝叶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净涪取出这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后,捧在手里很是沉默了一阵,才慢慢将这部贝叶禅经放到那套木鱼前方。

显然,纵然净涪非常清楚自己的斤两,知晓自己的分量,可张远山今日里的话,也不是真的过耳微风,不留一点痕迹。

圣人门徒......

识海世界里,才刚刚披上一身星光的心魔身心神一动,掀开半闭的眼眸,从那星光之中看了过来。

佛身被心魔身的目光惊醒,心神汇聚成刀,当即便将那杂念连根斩断。

他闭目得一瞬,再睁开眼来时,才回望识海世界,迎上心魔身的目光。

心魔身哼笑得一声。

那低低的笑声只在佛身耳边心间轻轻落下,便散在了静寂之中。

佛身也对着心魔身笑得一笑。

两个净涪同时收回了目光。

净涪转了身去,到那衣架旁边,将他傍晚时分挂在那上面的青蓧玉色袈裟取下,仔细穿上。

袈裟确实不凡,净涪系好绳带之后,不过扬袖一震,袈裟便如水般顺直平整,不见一丝褶皱。

这厢房桌前照明的灯火是净涪的心灯。那心灯灯托上跳动的,是净涪那三色混同的心火。

或许是因为此时正在夜间,取代了天光的灯火更招惹人的目光,也或许只是因为净涪直到这一刻,方才真正去留心这一件袈裟,故而当袈裟在心灯灯火映照下,流光溢彩,诸佛陀、菩萨虚影在那光彩中若隐若现时候,连净涪眉心处张开的法眼都凝了一瞬。

只是先前便因为那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被心魔身警醒了一回,前事犹在眼前,如今的净涪佛身也很快掌控住了自己的心神。

他收了法眼,就这样穿着那青蓧玉色袈裟,只似以往时候那般,缓步来到桌前。

在桌前趺坐,袈裟在身侧披散的净涪将那套木鱼及那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挪到近前,一手拎起了木鱼槌子,另一只手自然地翻开了贝叶禅经。

“笃笃笃......”

伴随着木鱼声的,是净涪的诵经声。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不论是清脆的木鱼声,还是平静低沉的诵经声,都被杨元觉亲手制成的静音法阵禁锢在了厢房中。

然而即便杨元觉已经是净涪仅见的天才阵修,他制成的静音法阵想要拦截张远山这般修为的大神通者耳目,还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净涪自然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但他取出静音阵禁,更多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

正在主屋中挑拣合适灵种的张远山头都不抬,对那厢房中传来的响动充耳不闻。

净涪诵了经,做完了今日的晚课,便就收起了木鱼等物什。他也不往那被主人家收拾得很是干净的床上去,只盘膝坐定,手中结印,闭目冥想。

到得半夜,主屋中的张远山挑拣出了明日里要种入灵田中去的灵种,再拾掇拾掇,也就灭了灯盏,上床歇息去了。

如此,自是一夜再无二话。

翌日一大早,天边不过处处亮起一片微白天光,净涪推门出屋时候,张远山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

净涪只在厨房门口略略站得一阵,便听张远山道,“净水在那井边,小和尚你自去取来洗漱就是了。我这里很快就好了,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想起昨日里张远山招待他的那一顿晚膳,任是净涪,也禁不住往那灶锅中多看了两眼,才转身离去。

事实证明,张远山的时间控制确实相当出色,净涪才刚刚从井边回转,就看见了张远山捧着一个箕簸从厨房走出。

箕簸上也像寻常农家一般用灰布遮掩风尘,但那挡不住净涪的目光。

净涪几乎是一眼就看得分明,张远山拾掇的这一顿早膳,不过只是寻常的白粥、馒头与素包子。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跟在张远山身后,在石桌边上昨晚里他那位置落座。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各位亲们晚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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