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豫南王,高抬贵手。”裴盛抿唇喝道,有着无奈也有着坦然笃定。
“冥顽不灵。”沈谏穆眼里愠意怒涨,掌风顺势就压着裴盛那肩背拂下,呯地,狠狠击中。
裴盛却不避不躲,动也未动。
“还请豫南王,高抬贵手。”
他又重复了一遍,裴兮宝的婚事,恕难从命。
沈谏穆也微微一愣,几乎有些不解地看着裴盛屏气凝神踉跄着脚步缓身退下。
“一根硬骨头。”豫南王不屑嗤道,随手掸了掸长袍就好像要掸去在裴盛身上沾染的灰尘一般。
“父亲。”沈泽恰踏入堂中,见此情景也心知肚明。
“何事?”
“盛家小公子来访。”
沈谏穆眉宇微蹙旋身转过玉帘后,示意扫清碎瓷,重斟温茶。
盛茗的父亲与裴都尉是同府为官却一直屈居其下,小公子如今志学之年,如玉长袍,收敛了原本的顽劣与青涩,恭恭敬敬对着帘内行礼。
“家父一直念着要来拜访豫南王爷,可惜春寒料峭不慎卧病在榻,只得托小民前来问候王爷金安。”盛茗摆摆手,身边的小奴将怀中揣着的画卷递上,“这是杜羲先生为川盈侯所作《夜嬉图》,故人相送,奈何家父对丹青一无所知,听闻王爷精通妙笔,不如赠与。”
豫南王隔着帘子也能瞧清楚,杜羲先生亲笔妙作,是绝无仅有的珍品。
“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像是见面礼。”显然,有要事相托。
这点儿道道,盛家可比裴都尉机灵的多。
“王爷英明,”小公子一笑就显机敏,“上个月府衙司役因病归田便有了空缺,不才希望能得王爷举荐。”
说是举荐,可不就是变相买官。
的确,豫南王一句话,要个文职闲差不难,只是他初到南郡,想要得其青睐者多如牛毛,盛茗,又算得哪根葱。
“南郡太守府可未必听本王的话。”男人指了指堂外,婉拒。
盛茗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心知,这老王爷眼里不差金银珠宝不差绫罗绸缎。
“王爷稍安勿躁,方才来时小民瞧见了裴都尉,听闻豫南王府欲与裴家联姻,此乃人尽皆知天作之合。”小公子俏生生地是故意说道,这园中满是裴盛送回来的赔礼,一看便是,裴家不知好歹推拒了。
果不其然,豫南王脸色有些发青,指骨狠狠一抓温茶,瞧啊,沈家可都要变成笑柄了。
“沈小郡王龙章凤姿,小民倾慕敬仰的很,只可惜,这世上总有无名睁眼瞎,那裴家小姐眼高于顶,瞧上的偏偏是飞星小将军。”
在裴兮宝的眼里,马奴出生的青年,可比豫南小郡王金贵的多。
呸,什么东西。
盛茗的口吻刻意至极。
就是说给豫南王与沈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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