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解的更是,燕岐。
从淞江口上趸船开始,他便未再开口言谈,仿佛这不是一场奇袭的战事,而是,描摹好无力回天的剧本。
今夜突起的大风吹的人无法安然立于夜中,索幸趸船负重平衡性好。
燕岐手中的烛火一触风便熄。
月暗星稀。
“祁营护,若予你两千精兵,直*捣*黄*龙入瞿鸯,可能夺下城池,擒得武安满门。”年轻人昂首,音色泛凉如云翳后苍茫寒星。
“何须两千,老小子敢与我狭路相逢,别说一座瞿鸯城,便是十座也能杀个痛快!”
祁立轩捏紧了拳头,若不是川江和水师挡住了观水的去路,天下之大,无他不能横行之地!
可惜,十面埋伏、龙困泥潭。
燕岐闻言坦然一笑,叫祁立轩直觉月色茫茫都渗在青年人的瞳孔,清澈又狡诈。
天色悠悠转亮,昨夜的狂风在寅时消停。
白艚上的武安高枕无忧,他伸着懒腰看风平浪静的水巷口,这才一天一夜,听听,连声儿都没了。
“观水营只会口出狂言,实则胆小如鼠,这点本事还想动十二州,一个瞿鸯城就能让他们进退两难!”
“可不是,武大人英明,知道他们按捺不住。”
“竟想用趸船对白艚,”乘胜追击轻而易举就将其逼退,“那什么朝廷里的小将军竟是个无用废物,还把祁营护都拖下了水,一群旱鸭子,只会瞎扑腾。”
众人哈哈大笑。
须臾,派入坪中探寻情况的小兵卒慌慌张张跑上白艚。
“报,坪中趸船,皆是昨日被炮击损毁的,可……”兵卒脸色有异,吞吞吐吐,“可、可没见着观水营的人。”
“无人?”武安一愣,什么意思,明明围困了两千多精兵,怎么会没有人?
“白艚进港!”他连忙带头驭船前行。
浮冈坪中横陈被损的趸船约莫七八艘,其余船只兵卒竟当真不见踪影,凭白消失。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顿倒抽一口气,因为,那些遮挡的趸船后渠,竟被开凿出了一条水道!
武安恍然大悟,手中千里望狠狠一摔:“糟!”
他面色大变突喝道。
观水营故意用趸船来激他白艚下江,故意借逆风弱势退进浮冈坪,故意——让他便得意忘形堵在水巷口奉陪。
而这两千余精兵,连夜竟凿了一条水渠重投川江!
逃之夭夭。
不!
不是逃跑,而是——
开凿通渠,直*捣*黄*龙!
武安大感不妙,额头冷汗频频渗出还没来得及下令,就耳闻远处传来炮击的轰鸣。
呯——
那是——
“武大人、武大人,瞿鸯城遭袭!”
这些小兔崽子,绕过了水师借道川江夺想要取他的瞿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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