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一件事,朝中有东林党还在的时候,魏党也没敢这样放肆过。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枉文征孟才高八斗,状元之才,却想不出一个可以帮助睿王解围的良方。
有皇上这座大山压着,貌似这个黑锅铁打钢铸,无可更改。
看出他的难受,朱平安淡淡道:“你别管其他的事,就只管和老熊两个把军机处给守好了,别的只管看着就行了。”
文征孟一句话脱口而出:“那你呢?”
朱平安嘴角一直挂着的莫名其妙的笑缓缓的收了起来:“利用这个功夫,我倒看看能不能捞出几个来,给魏九千岁添点堵。”
文征孟惊愕的望着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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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是个神奇的地方。说它神奇是因为能够进入这个地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官。但是千万不要认为是个官犯了罪就能进这里,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能够有资格进入这里的最少也得是四品以上的官员,换句好理解的话就是最少也是省部级的才可以,所以能够进入诏狱的也就证明你是个大官了。
进诏狱的除了是大官这一特色外,还有一大特色,那就是进诏狱时都是大活人,而出来的人百分九十九的都是死人。唯一的变数,还是朱平安创下的。当年他独闯诏狱救下孙承宗的事迹基本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估计后边也不会来者了。
许显纯看了一眼高踞上座的睿王朱平安,心里忍不住先哼了一声:碍事的家伙。
手中惊堂木拿起来重重的一拍,“带汪文言!”
正在喝茶的朱平安愣了一下,“不是审杨涟么?”
许显纯皮笑肉不笑的吡了下牙,恭敬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殿下明见,凡事都有有根有底,中间牵着千丝万缕。想要审杨涟,必得先审汪文言。”
朱平安被他的郑重其事说笑了——伸手一指卷宗:“听说你上疏告诉陛下杨涟所犯之罪磬竹难书?敢情这还有突破口的啊——”
许显纯瞬间就觉牙痒痒的要命。
还好这个时候,衙役们用水火棍架着一个人出现了——
真的是架,因为已法下手了。
朱平安猛得站了起来!
看着他的背影,许显纯得意笑了一下。
汪文言瘫在地上,已经完全站不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声完好的皮肉,整个人就象一只扒了皮的猴子。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朱平安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一幕,觉得浑身的血正在渐渐发热!
他回过头看了许显纯一眼,“怎么成这样了?”
许显纯被他盯了一眼,眼前就象闪过一道电光,一种从来没有过寒意让他浑身的汗毛没有任何征兆的就炸了起来。
他硬着头皮陪笑道:“殿下不知,此人奸滑无比,不动大刑绝无招供的可能。”
朱平安冷笑了一声:“我是问你,他这一身伤是怎么搞的?”
许显纯表示已经完全跟不上对方问话的节奏了,这还用问么,当然是打的了。肩上两个血洞,是用勾刀穿了琵琶骨吊起来的结果,那身上的皮,则是用特制的铁刷醮了咸盐水——只要轻轻一扫,一方皮肉俱无。
朱平安来到汪文言跟前,低头看着他。
后者听到脚步声响,眼皮子动了几动,到底也没有睁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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