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胧不语,闭上双眸,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话。“月胧,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爱情更需要如此,可惜,你的爱,连争取的权力都没有,真是可悲,这一切是你的错吗?不,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爱错了,而是殷卧雪的错,她明知道她哥爱男人,而她却怂恿你去爱她哥,见你越陷越深,她不仅不拉你一把,反而还推你一把,若不是傅翼告诉你实情,恐怕现在的你……月胧,你该恨的人不是自己,也不是殷遏云,而是殷卧雪,她那样玩弄你,你能忍受吗?是她让你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是她让你走向一条不归路,这一切都是殷卧雪害的。月胧,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回到我的身边,与其爱上一个不可能爱上你的人,与其委屈自己,还不如在我的庇佑下,玩遍天下美男。二条是反驳,报复所有伤害你的人,你不是爱殷遏云吗?你要让他后悔,后悔不爱你,你比我更清楚,殷遏云的死穴就是他妹妹,只要对他妹妹下手,他会痛不欲生,况且,他妹妹还是害你的人,给你指了一条绝路的人。”
殷卧雪站在月胧对面,将她脸上转变的神情尽收眼底,由痛苦绝望转为憎恨,殷卧雪真不希望,因这件事情,月胧成为下一个乞儿,乞儿报复的人是傅翼,那么月胧报复的人又将会是谁呢?
爱恨这念之间,因爱生恨,因恨生爱。
月胧成为下一个乞儿,是殷卧雪最不愿见到的事,活在仇恨中的人,害人又害己。“月胧,其实我哥……”
月胧敛起思绪,将心中的不甘与怨恨压抑在心底,看着殷卧雪,略带羞涩说道。“我已经是傅翼的人了。”
“什么?”殷卧雪并非没听清,是不敢相信她说的,成为傅翼的人,想到三天前,傅翼前一刻还关心她肩上的伤,听到月胧有可能自杀,傅翼下一刻就追了出去,现在想想,自从傅翼追出去后,这三天她还没见过他。
“我已经是傅翼的人了。”月胧一字一句,字字清晰,见殷卧雪瞬间惨白的脸色,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原本,报复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比仇恨痛快多了。
殷卧雪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秀眉更是紧紧的拧到了一起,一股莫名的痛意在心中荡漾开来,闷闷的痛着,不是很痛,却让人难受,月胧说她已经是傅翼的人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人对峙之下,殷卧雪深吸一口气,压抑着不该有的情绪,如今的她,没办法跟傅翼破镜重圆,傅翼为了她,清理了后宫,难不成她还真想傅翼……
五年前,傅翼对月胧的感情就不一般,不知什么原因,他没立月胧为妃,如果是月胧,只能说傅翼是得偿夙愿了。
“你来找我,就是特意告诉我这个吗?”殷卧雪的话噙了不容拒绝的冷意,眼神恢复清明的平淡,只是那脸色依旧惨白,殷卧雪控制得了情绪,却控制不了脸色。
月胧杏眸幽深的看着殷卧雪,着实佩服殷卧雪的自控力,如果是她,这么短的时间内,可做不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问道:“心痛吗?”
“心痛?我为什么要心痛?”殷卧雪反问,随即又说道:“你不会以为,现在的我,还钟情于傅翼吧?如果是,那么你就错了,现在的我,已经不爱傅翼了,我哥只是爱男人,就能将你变成如今的模样,五年前,傅翼将我伤得体无完肤,五年前,我还会继续爱他吗?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是么可悲的事,我会再重蹈覆辙吗?何况,成为他的人又如何?这又与我有何关系,在我看来,你们之间不就是肉体的关系。”
“卧雪,你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吗?”月胧问道。
“什么话?”殷卧雪微微抬起了眸冷眼看着月胧。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月胧靠近殷卧雪,俯在她耳边低声说。
她的心胸能有这般豁达,月胧才不相信,更不信她所说的,五年前爱,五年后不爱,若是如此,她还回来做什么?或许,她是因恨而回来,回来了又不找傅翼报复,真是因孩子吗?在月胧看来,她是借着孩子,想说服自己跟傅翼重修旧好。
殷卧雪看了月胧一眼,突然转过身,颇有趣味的打量起眼前的景色来,说道:“时间能证明,我到底是在解释,还是掩饰,还是心虚。”
“时间根本证明不了什么。”月胧有些激动,时间能证明,以前她也相信,时间能证明她爱殷遏云,能让殷遏云发现她对他的爱,从而接受她,不求当他的正室,妾室她也愿意,可是,时间证明出来的是什么,别说是妾室,就是待妾,都是痴心妄想。
可是,殷遏云没有错,他根本不知她对他的情,他是对她好,那都是因为她帮助过殷卧雪,她只是在自作多情。
殷卧雪原本正在酝酿说辞来应付的月胧,耳边又响起月胧的声音。“既然你不在意,自然也不会怪我,我也就心安理得了,走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要不要陪我去凉亭里坐坐,顺便听听幽怨凄怆的琴声。”
殷卧雪顺着月胧手指的方向望去,上面的亭子里,阴诺诺坐在亭中抚琴,身上笼罩着一层凄哀,叫人心生同情。
月胧看似是在邀请她,却没有半点想要去的意思,更像是在提醒她,想要她看到什么。
殷卧雪蹙眉,这绝对不只是月胧的目的。
“殷卧雪,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灾星?”月胧笑逐颜开,笑却不到眼底。
殷卧雪回眸,看着月胧,淡然一笑,从容说道:“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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