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胧冷哼一声,说道:“你还真没自知之明。”
“我一向如此。”殷卧雪毫不视弱,对月胧,她原本是愧疚,可眼下,她不觉得愧疚了,当年是她求自己介绍给哥认识,说她仰慕哥的茶技,想向哥讨教,谁有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想对她说清楚都无从说清楚。
“姑且不说我,阴诺诺跟傅翼原本伉俪情深,因为你,傅翼废了阴诺诺,对阴诺诺来说,无疑不是灭顶之灾,更过分的是,你还霸占了她唯一的儿子,你这是想将她逼上绝路,还有后宫的嫔妃,因为你,她们被遣送出了皇宫,你有没有想过,在后宫生存过的女人,她们出宫之后,能做些什么,还能嫁个好人家吗?”月胧问道。
“我这般自私又祸国殃民的人,岂会去为他人考虑?”殷卧雪反问,什么都因她而起,什么都怪罪于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该回来吗?她为什么不能回来?
他们都知道报复,她就不能吗?
人生是她的,她愿意如何走,是她的事,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去考虑别人的感觉,那么,又有多少人考虑过她的感受,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过。
况且,她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说错,那么,她的错就是爱上了傅翼。
而阴诺诺是她自找的,是她太贪心,是她的私欲于害了她,明明是自己救的傅翼,她离开谷底后,阴诺诺却误导傅翼以为是她救了他,阴诺诺占有了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失去了,这是报应。
证明了,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不得,强求了也是苦果。
至于恒儿,她没有主动去接近恒儿,是恒儿接近她,她只是对恒儿,没有因他是阴诺诺跟傅翼的儿子而产生排斥。
月胧余光瞄见一抹身影朝凉亭走去,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殷卧雪见她不语,转身欲走,却见傅翼正朝着她们缓缓走去,殷卧雪愣了一下,傅翼怎么会出现?犀利而清冷的目光看向月胧。
“你想太多了,也别误会。”月胧捂唇一笑,笑容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爱情是你说不爱,便能不爱了吗?
殷卧雪挑了挑秀眉,原本傅翼根本没见到她们,只见他踏上亭子的台阶。
阴诺诺一见傅翼,停下抚琴的动作,一个起身,痛苦的扑进傅翼的怀里,哭泣不至,给人的错觉,两人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事情般。
殷卧雪淡淡的扬眉,恍然大悟,月胧的目的不仅仅是想告诉自己,她与傅翼共度春宵,而是千辛万苦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一幕,月胧还真是有心,无聊得很。
殷卧雪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不动,看着亭子内的一幕,因隔得太远,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可是殷卧雪的眼神好,她也学过唇语,从他们的口型,她能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见月胧一脸阴谋得逞的阴笑,显然,她并不知自己有这本领。
“诺诺,好了。”傅翼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让她坐回凳子上。
“翼,我担心,你能不能看在过去的份上,让恒儿跟我住。”阴诺诺擦着眼泪乞求。
“恒儿是朕的儿子,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傅翼蹙眉,对阴诺诺,看在她是恒儿生母的份上,他是一让再让,由一月见一面,到一月见三次,现在她又求他,让恒儿跟她住,她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就算他同意了,恒儿会同意吗?恒儿跟她并不亲,可以说是不喜欢她,会跟她住在一起吗?
她还是帝后时,恒儿都没跟她住在一起,现在让恒儿跟她住在一起,这有可能吗?
“可她不是卧雪的儿子。”阴诺诺咬着唇,又说道:“等你们找回你们的孩子,孩子失而复得,卧雪的注意力会全在你们孩子上,就会渐渐地忽略恒儿,若是你在立她为后,届时……我可怜的恒儿。”
阴诺诺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如何说,傅翼即能听得懂,又能明白她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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