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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俄罗斯决斗(1 / 2)

仇恨从来都是因为爱,因为依赖,因为戛然而止的给予,因为,猝不及防的消失。于他人而言,你只是世界上的某个人,于我,却是整个世界。虽然,你从来不知道。

如果没有婚姻,爱情将死无葬生之地,多么伟大的尼采!我有过,就在这里,这一次,到此,再不离开。这会是我的----葬生之地。

雪儿和随行女仆们对弗罗里达的傍晚凉风很是满意,一下车对着漫天星光欢呼。空气中的玫瑰香让我的心蓦地安宁,格莱夫和罗莎琳似乎也有些被感染,睁大眼睛左看右看。

深深呼吸一下,见到花丛中的一个人影,站起身来,看着我,眼眸喷出火焰来。

艾力克冯奥德赛子爵。

“尊敬的女大公,你--------”

我点点头:“我不知道他------把房子借给你了,要是不方便,我-------”我不由地停下,门厅灯光下,安娜的金发在暖风中飘荡,手里一个托盘,是果汁么?怎么可能是给我的呢?

她不敢相信地走近,挤出一个实在难看的笑容:“夫------人!”

“子爵,现在快晚上了,我一时间没有订酒店,我就----打扰一晚。”看着罗莎琳开始哭,我有些心烦。他居然将这里借给朋友,那是我们的玫瑰园,那是我们的----房子。

子爵用力将花铲扔在地上,接过果汁一饮而尽:“我以为,你跟你的美国富豪钢琴家一起度蜜月去了,你还知道来这里!”

安娜知道我脸色难看,孩子又在哭,叹息一声:“夫人请进吧,您来得突然,实在没有准备,我这就安排房间。只是,只有客房可以住,二楼先生列为禁地。”

我点点头:“谢谢你,安娜。”

子爵的面色开始发青,看着安娜带领仆人随从和孩子入内,仇恨地拦住我:“散步!”

该死的德国人!我往海边先迈开步子,他紧紧跟着。

“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阁下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长途飞行,我实在很需要休息。

“意见?你是来打听他是不是如你所愿死了没有?”他冷哼,双臂抱拳,栗色的长发风中舞动,如同亚瑟王,随时拔出剑来指向我一般:“很遗憾告诉你,没死成,他不想见你。”

“我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笑话,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全家就希望他在梵蒂冈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从此将他打入地狱,他是我的朋友,没那么脆弱,他从来意志坚强,他就是爬也要陪你完成圣坛仪式,他宁愿自己残废也要给你完整的婚礼!是的,我知道你怀孕他对你不好,很不好,弗雷从来不说究竟为什么,我陪他去买的那些玩具,我们实在没有经验,究竟该怎么打造婴儿房,我很不明白他一边什么都念着想着你和孩子,一边却-----你告诉我,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去年复活节他还电话我,你们在这里-----十分的美好,他长久的等待终于将有一个幸福结局------”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我有点站立不稳,但这个时候那能倒下,抬头看一眼二楼他的房间,厚厚的窗帘,隐约的灯光:“艾力克-----他在哪里?他在这里是不是,所以你在这里陪着他!”我狂奔向小径,推开客厅门,跌跌撞撞地上楼,仆人拦住我,吩咐那是禁地。不是,那不是禁地,那是我的,我们的----地盘,谁也不许挡住我。

但是安娜身手多么了得,捏着我的胳膊生生的疼:“夫人,他不想你看到他----虚弱的样子,请你成全!他也不可以过分激动,他刚刚算是没有生命危险,才出院几天,到这里才两天。”

“安娜,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你一定都知道,你和他-----那么要好!你不必瞒着我。”

“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么?看着他低下高贵的头颅,虚弱的,绝望的爱你!”

我知道过不了安娜这一关,但是,这是迈阿密,这是美国,我退下阶梯,冲出门去,随便找了一辆车,踩足油门便往海湾疾驰。

这是自由国度,我现在虽然没有美国身份证和持枪证,可是这是自由国度啊!每一个酒店都代表着一个黑市,这可是在迈阿密啊,只要有大把的现金,冲锋枪和榴弹随时在手。刚刚驶上公路,后面便有车追了上来,试图跟上本小姐?安娜,加油!我把车停在加油站,冲进超市,把一捆现金扔在柜台上,黑人老爷爷眯起眼睛。

“要最高级的?”说完一眨眼就收了钱。

“不是吃的,是用的。”

老爷爷扬眉笑了,对我那纯正的东部口音表示出赞赏:“你等一下。”

安娜靠近我,见着我站在监视器下面仰头,下意识也仰头,很好,然后我回头:“回去跟他说,不想见我,那就替我收尸。”

她后退一步,对我冷然的脸摇一下头:“你不会扔下孩子不管的。”

老爷爷从里间出来,给我一份报纸包好的东西,我拆开看一下,诚实的老爷爷啊,虽然是半自动,也可以了。序列号已经磨得干净,弹匣奉送了两盒。我转身对安娜说中文:“你信不信我死前拉你做垫背?”

她听见报纸内半自动手枪保险打开的响亮的括哒声,往后退一步:“我这就回去请示,您不要冲动。”

“好,我去商场买些东西就回去,让他准备好。”

她慢慢退出超市,我等她发动车子转出去,才迅速地跳上跑车拉出个大旋冲上公路,往下一个加油站驶去,原本我就想好了,最少要五把枪,花园,卧室餐厅书房客厅以及厨房一处不拉。否则我怎么保护孩子,现在倒是没想到提前实现计划。

然后我把车停在一家酒店,进了购物中心买了一身黑色的牛仔机车装马裤,大一号的球鞋换上。没办法,不是为了摆酷,为了武装自己到牙齿。自己招了计程车回别墅,距离别墅还有三分钟路程就下了车,司机看我就跟看个杀手没什么两样,冷冰冰的亚洲脸,夹克里面鼓鼓的肯定是武器,除了那个手袋小羊皮十分柔软有点正常女人样,一看我付的是现金,听我说不要找了,哧溜一声便溜了。我穿过椰林香蕉树,看看围墙,估计没电,深呼吸几下,慢慢爬了上去,然后跌在玫瑰园里,知道土是松的,也压垮了好一片玫瑰,但体重尚轻,没弄出大动静来。这么慢慢到后门海边,先取了一支装上弹匣套上几层密封袋放在小圆桌后的玫瑰丛后面,然后么,哎,可怜的凯瑟琳,还女大公呢,爬墙吧!再慢慢顺着一楼的大窗户悄悄滴爬上二楼。二楼此时他的房间已经很是明亮,我慢慢爬进西班牙式露台,便听见孩子哭的声音。

这么一来我心神大乱,也不必小心翼翼装弹匣消音器了,转动几下,8.5毫米口径的枪管直接就伸进去一脚踢开落地窗,正是撞到了什么破机器上,小姐脚疼死!。安娜抱着孩子的手一晃,我忙不迭地去接,病床上的那双手也忙不迭地接,还是小姐我全心全意关注孩子,接到了,夹在手中,宝贝罗莎琳,妈妈来了。

安娜正要跨前一步,我才不给她机会,一枪就扫了顶灯,漆黑中安娜正常防御应该是贴在门上:“不要冲动,夫人!”

“凯西,你会吓着罗莎琳的!安娜------你先出去,告诉下面的------这里没事。”

室内只有综合诊疗仪的工作声和他的呼吸声,我的呼吸几乎全部屏住了。

“凯西,我不希望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我哄着孩子,孩子分辨得出母亲的气息,哼了几声不出声了。

“我也不希望自己变成个-----杀手样吓着孩子。体外冲击波治疗仪,牵引床,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不要开灯,就看不到你的------样子了,弗雷德里克。”我想起他说,不能陪我跳舞了,他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我以为是引用,我以为仅仅是引用尼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我示弱了好不好,我不是示弱:“我是真的很难受!”

“我知道,对不起,我会好的,给我点时间。只是出了点意外,------不用担心。”

隔着夜幕,隔着窗外依稀的星光,隔着的,到底是什么?他的尊严和骄傲,他说-----我是男人,只能强大,不能示弱。

我慢慢靠近他,习惯了光线,把孩子放在他手臂里:“罗莎琳现在还好,吃东西比以前多了,------”看着他在夜色中仍旧白皙的脸,那么骄傲,那么骄傲,那么坚定的人,他自然是害怕我见到他这个样子:“弗雷德里克,我不是故意到这里来的,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在慕尼黑。。。”

“Jay,难道没有陪你?”

好吧,杰,我会跟你算账的:“那里不是我喜欢的地方,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对不起弗雷德里克,对不起,我很想念你,很想念你。。。。。我不知道你受伤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们了。”保险缓缓扣上,依旧有些声音,此时是多么的不和谐的杂音。

他让孩子紧紧地贴在胸膛趴好,伸手抚上我的脸:“你是那么坚强的凯瑟琳,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我很快-----就会好的。”

我蜷缩在他的病床上,牢牢握住他的手:“他们不肯让我见你,我只有这样才能见到你。”我下意识抱他一下,听见他反应式哼了一下,难道除了骨科,还有别的伤?

“凯西,你坐了很久的飞机,很累了,孩子----也要去休息。”他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白色人影进来,我条件反射地跳起来推开保险,壁灯亮了,是医生,双手摊开一脸愕然。

我不等他反应,直接推了他出去:“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二楼走廊上,安娜和随从一齐后退:“夫人!先生现在需要-------治疗!”

“都给我下去!让雪儿上来,把孩子抱走。”我看到子爵在客厅仰头看着我惊讶的眼神,我懒得理,再敢说一句话本小姐点射你的咽喉!

于是雪儿几乎不能相信地看着我,我训斥:“快,没见过恐怖分子么?把罗莎琳抱下去。”

医生颤巍巍地靠在扶栏:“夫------人?”

“别废话,我问你,他一共受了些什么伤,不交代,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撞击,碾挫,跌扑,骨折,胸壁---浮动,------运气好,虽有------内脏出血但手术成功,肺部------血痰。”

“车祸?”我盯着他。

“不是。先生说是跟人打架,但颅脑-----”

“什么?脑震荡?”

“意识------滞后了几周,现在------好了-----强行封闭的原因-----”

然后小姐我把所知道的德语骂人的话劈头盖脑全骂了一遍:“打架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封闭针尼玛能随便打么?他当自己德甲队长?你凭什么替他封闭?”

“上上个月末,我们是临时组建队伍去的罗马。当时情况很不好,意识不清,担心有------”

“说!受伤原因是什么?”我抵住他:“吞吞吐吐你很麻烦知道么?”然后把枪指着门厅外最外面的一株白玫瑰:“你看好了,一朵玫瑰是如何消亡的。”然后表演本小姐的百步穿杨。

医生傻眼:“我说我说,先生的伤专业角度说是殴打导致,金属器械性的殴打伤和穿刺伤。”

我用力放开他,推他进房间:“干活去,知道了。”

看着我杀气腾腾下楼,安娜和子爵纷纷后退,我褪下消音器,褪下弹匣,黑着脸问安娜:“告诉我是谁做的。”

“先生不允许。”

我点点头:“谢谢你,那我就知道是谁了。”

安娜愣一下,叹息:“看来您真的是不知道。”

子爵对于我一眨眼变身恐怖分子还没能彻底接受,喃喃:“尊敬的-----夫人,您能不能先放下武器。”

安娜斜了他一眼:“子爵,夫人已经卸下了。夫人,请跟我来。”

我跟着她到她房间,她取出一封信和弗雷德里克的手机:“先生当时不知道自己会神识不清多久,所以到罗马第二天就留下这封信,要求他要是长睡不醒了,才交给您的,否则永远不能让您知道。-------手机上,是所有您哥哥发给先生的见面和要求。如果您需要喝点什么,先生不允许房子内有酒存在,果汁?”

我点点头,木然地拆开信件。

是他有力的圆体英文信,致亲爱的凯瑟琳。

“亲爱的凯瑟琳,你看到这封信,意味着我终于还是倒下了,再也无法看着你美丽的眼睛,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了。那么,就请忘了我,彻底地,如我从未来过,从未出现过。他们会把我葬在玫瑰园,面对加勒比海,如果,你还会再来的话,依旧能看见,每一朵玫瑰都是为了你而绽放,因为,那是我的安息地。

而一些事实,你有必要知道,有必要自行判断。现在,只当是个故事听。

我在上海回国的飞机上,就想,如果故事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更加合理。如果M先生,也就是你哥哥,很早就认识了Jay。实际是在四年前。Jay在欧洲钢琴大赛上一举成名的时候,当时的M先生是冠军,但Jay是特等奖。又如果,M先生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你哥哥,是不是也很有意思?实际上,有人证可以告诉你(可惜这个人证一直到你出院回到城堡才找到,或者说才遇到。就是那位May夫人,她认为,我才是一个后到者,是我夺走了她弟弟的-------婚姻对象。)在得奖后的活动中,M先生告诉Jay,我有一个妹妹,在美国,只要你找到她,我保证她嫁给你,你不可以娶别人,我认为,只有你配得上她。所以,Jay见到了你十五岁时和M一起的照片。凯西,你那么可爱,谁都会喜欢的。于是我重新审核了那些寻找你时被我截断的线索,想证实除了你当时的父亲沈先生之外,是不是还有别人在找你。结果发现,也许所有寻找你的线索,都是假借了沈先生的名义呢?很有意思的是,这个居然也被证实了。我当面问过沈先生,为什么一直找你,明明知道你现在名字,现在的身份。沈先生说从来没有找过你。但是现在开始找你,我很担心你,便立刻飞去了上海。

我最最亲爱的凯西,就在最近,我才有了可以解释一切的证据,Lily陈小姐的车祸,假如不是你被告知的时间呢?假如你寻找心目中的M的时候,那个网站是专门为了你打造的呢?实际上,陈小姐的车祸正是欧洲钢琴大赛Jay与M认识的那个时间,而非2年以后。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因为周先生才是真正想知道你下落的人,周先生只知道你在美国,没有任何其他的线索,所以M拜托了Jay在美国找你,筹码便是只要找回了你,就让你嫁给他。M很看的中Jay,柔和谦让的个性,可以永远听他的。所以在上海也成了邻居,而M的车祸,的确是酒驾,养伤也是真的,对你的思念当然也是真的,Jay将近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应该在宾州就找到你了,于是,一个浪漫的追求过程开始了,只不过多了很多的变数。妨碍了他原本顺利的将你变成未婚妻带回上海,不是为了安抚祖父,而是为了带你回归周家。当然,他没有能力策划这一切,只有M,你哥哥有这个能力,籍着他对你的了解和影响,充分利用了你的善良。没想到你试图吓唬胆小的Jay离开你,我想说亲爱的,Jay本性也很善良,否则没有可能弹出如此纯净的爱之梦,他也许那时候尚未爱上你,但是------你的勇敢和坚定对于他来说,如此遥远不可及,如此高不可攀的------神圣。所以我可以确定,至少从波士顿之夜开始,他种下的是崇拜的种子。而崇拜被点燃的结果一定是狂热到义无反顾的爱,我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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