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如此的顽强坚韧骄傲,怎对得起我的痴情和固守。上帝为什么要我离开,只能因为我仍不够坚强!上帝,真的请你跟我一起死吧!你让我离开我的凯瑟琳,我让你离开所有的凡人的爱,带着我的诅咒,跟我一起死吧!
亲爱亲爱的凯西,我一直都知道他希望我离开你,他始终认为你是属于他的,只要他出手,你一定会扔下一切陪着他,是的,他的确胜利了,这个嘲弄我坦然接受。他向你示弱,有Jay的配合,一切天衣无缝,除了触电是个小插曲,不影响你会顺利被从我身边带走,再顺利交给Jay,你也在这种畸形的控制欲的情感操纵之下,无法自拔。果然在被告知生父真相时逃跑了,一个人躲在瑞士。
这一生都不要原谅我那七个月让你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必须恨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彼岸向你微笑。我真的很迟钝的明白你在加勒比海,便已经回头看向了我。
这些天他很生Jay的气,因为Jay无论如何也不能令你爱上他,每天也在我耳边时刻提醒我需要赎罪,我亲爱的凯瑟琳,2月22日,是汉语爱的最佳表达,不幸与叔本华生日相同,这一次,我爬也要爬上圣坛,在上帝面前,让我们的爱成为公理。我一直都知道他的目的,一直都知道。我可以忍,绝不示弱,但是很不幸,他认为你也背叛了他,在他希望我无法出现在教皇面前时,也意味着你也将遭受所有贵族的嘲笑。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一到罗马,意识到Jay的确没有这个能力召唤你与他离开,你也绝无可能抛下我制造毁灭性的丑闻,白手套便扔在了我的面前。即便是法律认可的荣誉之战,我也不能伤害他,因为,他是凯瑟琳的哥哥。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的舅舅,因为,他对你的爱是那般无可救药,多么-----可怜!多么------绝望!所以凯西,我接受的是没有胜算的决斗。
艾力克一定会误会你,请你原谅他,为他即将让你受到的委屈我先道歉,他不能理解,我的凯瑟琳,曾经给我如此珍贵的爱情和孩子的我的凯瑟琳的-----哥哥,会与我决斗。而我不准备还手。时间又将近了,我自诩能够经历三场,没想到结果上帝关上了天堂之门。而没有你,任何地方都是地狱!
Jay真的不配你,没有能力保护你,如果你跟他走,将会永远在M的操控之下,M自己也无法回头,他无法停止对爱你的人的嫉妒和仇恨,除非听命于他。但你能自行判断的,凯瑟琳,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能保持独立和自由,无论如何艰辛,你从不向命运低头,无需别人目睹,你从来都是,这般顽强不容忽视的存在。
如果你愿意回到迈阿密,在书房我的长抽屉里第一层,是所有你需要看到的证据。下一层,是这些年,我从来没有送出的礼物,原谅我不能陪你一起拆开,原谅我来不及证明对婚姻的忠诚。不原谅我,也没关系,遗忘于你,实在太难,但是请你,为了孩子,放下仇恨,记住去年复活节,记住春暖花开,面朝大海,潮起潮落,我们的视线落点,是那么的一致,那一瞬,早已铸成永恒,铸成信仰,是弗雷德里克与凯瑟琳的家。我们的家!”
安娜托着果汁的手,可能已经僵硬,却是不敢移动一步,看着我点开手机,看着那清晰的短信。
“F如果你不愿意她受到伤害,就按照约定时间地点出现,如你所知,背叛我的人的下场,很可悲。只要你出现,我便放过她,放过她和你的孩子!!”
“F不还手是对我的蔑视,但想到你曾那么完整的拥有她,你就该死!但让你死却是太过宽容,看着她折磨你,才是享受。F,求我一下,我就让你避免丑闻,接受你当她丈夫,允许你分享她的爱,如何?”
“F,今晚,老时间地点。不然,明天的圣坛,便是她的祭坛。我说到做到,我摧毁不了全世界,但是摧毁她,只需要一句话!希望你今天还能过关,否则明天,她面对的丑闻不仅毁灭她,还包括你们的孩子!比方说,我说我趁着她触电昏迷时候,非礼了她,你认为她能撑几天?比方说,虽然她精神洁癖不允许她对你不忠,能敌过我告诉她我不是她哥哥?比方说,我把自己弄得缺胳膊少腿的,她会照顾我还是带着孩子跟你继续斗气?所以,带上你的剑,不见不散。”
我拿起那杯芒果汁一饮而尽,笑容让安娜退后一步:“夫人,您--------愿意现在晚饭么?”
“替我立刻要求航线,我要马上飞纽约。”心底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凯西,要冷静,要冷静,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你不够冷静。
安娜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先生的电话。可能是怪我给你看了不该看的。”
“不不,这些天辛苦你了。”我深呼吸,点开接听键。
愤怒的德语:“你无论如何必须阻止她去纽约或者伦敦,你真的是希望被解雇!我应该回家第一天就撕毁那些,那些该死的信和证据!-----------凯-----西?是你?”
“是---我,我不走,不离开你。我可以不见你,直到你哪一天愿意见我,但是请允许我住在你隔壁,好么?对别人来说,你只是这世界上的某个人,可是对我,你是我整个世界!”
“该死,谁说我不愿见你了?我不愿你见到我这么----虚弱无能,我每时每刻都希望见到你!见到孩子!感谢上帝我居然还能活着!上帝他明白没了我他也活不了!”
我狂喜地奔上楼梯,把正下楼的子爵撞进沙发,猛不丁回头冲着他狠狠一句:“再挡本小-------夫人的道,立刻赏你一粒子弹!”
“上帝知道我有多少话还没来得及对你说,他知道这些天被凯瑟琳这个字节-------”他执着听筒的手落下,看着我微笑。
我扔掉了手机,牢牢抱住他,猛然想起他浑身的伤,又要推开他,他牢牢圈住我,全然不顾医生护士还在一边忙着,疯狂的吻我。我脸红地转过去避开医生眼里的波光,他深深嗅着脖颈处迅捷无比的脉动:“夫人你把子爵吓傻了是不是?你一枪把他最珍爱的最钟情的那朵白玫瑰干掉了?凯西你吼叫的声音都是无比的----性感!”
“杰和梅都知道是不是?他们都知道末末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在万众面前无法成婚是不是?所以那天你说他们是希望你主动让位是不是?所以**的就不担心我真的跟杰跑了么?”
“不担心。”他视线落在那栋精致的别墅模型上。我的视线落点是那张粉红卡片。
“那你,”我忍不住牛仔一袖子擦一把鼻涕:“那你就不怕我现在嘲笑你-----”
“不怕亲爱的,我这些天醒来就觉得我夫人实在很厉害,足以保护我。”该死的蓝眼睛啊,你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你的爱深沉宽广抵得过整个加勒比海啊!
我笑:“原来圣彼得的天堂之门没让你进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以后记住了,我们玩俄罗斯决斗,持枪的,我扔白手套!地点么,我们家海滩,抛尸特别容易,洋流作用力,明天就抵达牙买加了。”
然后听见护士和医生手里的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全掉了。我咬着嘴唇从马裤袋里拔出一支枪,抖开弹匣,冲着医生做个鬼脸:“吓着你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回头会设计一个武器库的,6月份迈阿密就有全国性枪展,到时候我送你几种玩啊!看在你估计是初学者,附加送你个移动靶。”
德国大夫碧绿的眼睛瞪得很大:“夫人,您背上的伤----都是这么来的?现在应该全好了吧!您手掌上的擦伤是刚才翻墙导致的?”
我神气地吻一下弗雷德里克,跳下床,从左腰又拔出一支枪出来在手里转了几圈,看看手掌,撕开几片酒精片擦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回答:“我一天不痛就浑身难受,你老实把我丈夫的治疗计划给我看,我就忘记你刚才便急**,如何?”
护士捂住嘴笑,医生面部肌肉抖了几下,把夹板递给我:“当然,当然。”
我扫了一眼,心下大安:“照理这些其实在瑞士更好一些,不过我丈夫从来能忍,还特别喜欢跟我拼,那就麻烦你今晚就上飞机替我去伯尔尼把那家诊所给我搬来,我记得是属于我名下的。你把这份治疗计划直接复印一下带去,我签字给你。”
“那就太好了!夫人您真的学过临床?”
“外科手术我可搞不定,不过瑞士人能把我丈夫完美无瑕的身体还给我,我就原谅他们需要七十二小时才能到这里。”
“七十二?七十二小时!我马上就准备,立刻出发。”
子爵敲门进来,可怜被冲出去的医生又是狠狠地撞了一下,有些凄惨地笑着问候弗雷德里克:“你们算是-------和好了。”
弗雷德里克正在用蓝眼睛暗示什么,听到这里闭上眼睛装傻。我自然举起枪托就敲在子爵靠着的门框上:“阁下要是闲的无聊,替我去把工具箱找来修理这窗户,不然晚上吵得我丈夫没法睡觉那这房子每个人都给我来这露台上站着当隔音玻璃。”
“------------”子爵嘴角牵动一下,见了鬼一样就转身,被我一个箭步挡在面前,一动不敢动:“夫人------您想做什么?”
“等阁下的回答。”
“我------这就去找来!找----工匠来!”
我捂住嘴仍旧笑出声来,开小冰箱倒出一些果汁来扶着他喝,他忍不住叹一口气:“对不起凯瑟琳,不要怪他。艾力克-------是好朋友。”
“知道啊,要不是你好朋友,我会跟他说话么?请教你一下啊,我们在迈阿密有律师么?”
“你------闯了什么祸?”
“无照驾驶,非法持枪,刚才隔壁家院子里翻过来,算是非法闯入,等过几天还会有个非法行医。看你为难,那我们这里有没有会计师?”
“------会计师能解决-----?”
“会计师可以无痕行贿啊!”
他笑:“这也是重罪。不过,我们有律师,也有会计师,本来计划来这里度蜜月的,多了两个孩子,所以把隔壁也买了,只是还没有整理好。”
“我来就可以啦,我画好设计图,麻烦你那个好朋友去当监理,他挺喜欢玩泥巴什么的。当花匠很可惜,然后么,成临时医院怎么样?”
“凯西!”他手指插入发髻,蓝眼睛荧光闪动:“放过你哥哥,放过Jay,我们虽然辛苦了些,还是在一起了,感恩?”
我扶住额头:“我喜欢Jay,从来没有爱过他,所以末末的弱者理论是他自己的杜撰,我从来都是喜欢------------”脸红:“放过?我是想啊,可是命运放过我哪怕一次么?当然这次算,这次算是放过了。末末会放过我们么,如果如你所见所闻,即便他知道是我哥哥,还痛恨我背叛了他投奔了你!”
“知道,其实我自己也放不过我自己,他很明白的,他建议我饮弹自尽,我不是没想过。如果你这么说,我也许会!”
于是我终于开始发飙了:“就因为我们不开心了几个月,你就要做这种懦夫行径?”
“其实,凯瑟琳,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我一万个不愿意,还是希望你幸福。否则,任谁都不会有机可趁。在上海就应当带你回国。”
我也是啊,傻瓜,否则怎么会让湿软绵滑的眼泪那么轻易落下?
“哭吧凯西,你哥哥最担心的是你不爱他,他的爱,真的死无葬生之地,他真的很可怜,我一直知道他会有所----行动,一直知道他对你的这种感情。那才是勃拉姆斯G大调第一小提琴奏鸣曲。所以我才不信Jay说他是你哥哥。然而真实竟然是如此的----梦魇。”
“不,我不哭,我有话要告诉你,我怕命运再来一次差错就来不及,”我激动地看着他:“弗雷德里克,我爱你,我爱你,始终爱你,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你那种德意志的刚强让我觉得任何时候,你都会在我身后的,无论我费时多久做多少计划,你一直都在,我真的很自私,真的很自私!那些我的照片,那些你买了却从来没有送给我的礼物,我没有拆开,但是我看到了,看到了卡片,你说,你有信心,你说你会等我第二次复活,你说你会给自己信心,你真的是我最最强大的后盾和支柱,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要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才是我心中高不可攀的巍峨神峰-----”
“好了凯西,不许这么激动,我还需要你----照顾!”
“是是是,我不激动。-----”
“你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我也如今方知道,原来不能动弹丧失行动自由的好处是,即便觉得词汇表达不清也想抱着你说上几天几夜。”
他原本看着我的眼睛突然转向窗外,子爵和工匠已经修理好了门玻璃,见到我们一起看着他,栗色的头发在夜灯下变为金色:“我----听不懂英文,当我不存在!”
我跳起来,艾力克吓一跳,双臂抱在胸前防御姿态:“又----要干嘛?”
“你能不能当工程监理?”
弗雷德里克笑出了声:“你真找对了,他家族主营酒店业。”
子爵咬了一下嘴唇:“你要把隔壁改成东方式的?全部都是木头的?弗雷说过了,不过对木头要求会很高,这是海边,会烂掉!”
“医院,是医院,你帮我改建成疗养院,三天够不够?”
于是艾力克同学络腮胡子抖了几下:“考验我德意志的刚强?只要材料够,要无菌手术室么?”
立刻夸他成一朵花:“放心,材料一定够,麻烦你和医生一起出发,去把瑞士的给我拆了运过来好么?你那么厉害,相信什么平移拆卸都是分分钟的啦,你到了以后把结构图发给我,我这里就地改结构,你回来了我们就装吧!”
然后子爵面部肌肉彻底僵硬:“------行!我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公爵。”
“我暂时还不需要理疗室之类的。”
“那你现在能让你丈夫休息不?才从罗马运到这里两天,他有多疼-------”
“艾力克,夫人需要用晚饭。她可能还需倒时差。”
“不用不用,我等他们取货的时候,当然会拿点东西吃的,吃了好几个面包和牛奶,不然徒手翻墙可能有点-----力不从心。”我审视已经重新换过的灯泡:“你说我刚才要是错那么一点点直接让整个房子都短路是不是很麻烦?所以尊敬的子爵,线路图需要好好考量,排线问题需要研究一下!”
然后子爵童鞋终于濒临崩溃样:“女大公殿下,请跟在下说话保持距离,保持距离!在下,知道怎么排线!”
算了,暂时放过你!我跟弗雷德里克道晚安:“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的,我就先走了。----”
“凯西,”他蓝眼睛闪啊闪啊:“给周先生报一声平安吧,如果他心里没有你,一时间不可能用古典英文将普希金翻译得那么优美,而纵观所有诗篇,他的那一段真的太感人,两处改动也非常合适,他应该准备了很久,很久。。。当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尼采,只有周先生,是进行曲中突然出现的变奏。”
“我会考虑的。”他应该看到我刹那暗淡的神色,他应该看到,25岁的凯瑟琳,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平安,平安,只有平凡,才有安宁。承认吧,凯瑟琳,你胸中的仇恨随时可以熊熊燎原,这一次,你会做得更好:“请让我先宣布尼采死了。”
安娜陪着我坐在圆桌边看着深夜的海,彼此都一言不发良久。桌上放着的,除了建筑图纸,还有通稿。昭告世界我丈夫陷入了长眠,也就是植物人,谢绝探视,居住地,不明。子爵对我的任何要求已经不再有疑问,随便我说什么都是一个好字,现在已经上了飞机,所有的仆人随从本身就有保密协议。只有安娜,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却又不能违抗。我要保护我的家,多么不容易的得到,不容失去!不这么做,分身无暇,于世界而言,他只是某一个人,于我而言,他是我整个世界。我打破沉默。她看我的眼睛柔和了一些:“要我做什么?”
替我订纽约大都会剧院的包厢票邀请庄家,替我打造一支银玫瑰,替我更新脸书,弗雷德里克做修复手术的时候,我飞往纽约过复活节,当然要带着你安娜,还有子爵,我欠他一支舞,还他一部歌剧,外加利息-------桃色新闻。
所以杰,两个人分手还能做朋友,要么从未爱过,要么还在爱着。我从未爱过你,但你还在爱着我。你撞进我的人生,搅乱了我命运的全部轨迹,到了今天,我已坦然接受,在你的国家,仍需要你自己站队选择,是敌是友,看到新闻的第一刻,你会有决定的。爱无需解释,却可以解释一切,请追随你自己内心的声音前行。你的一生,也将在你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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