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道长师徒被曲晓莹从客栈救走,二人被安置在离镇大约十里之外的王家坪,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曲晓莹之所以要把长剑道长带到这里疗伤,原因是这里住着一位很有名气的许郎中,本来许郎中是一个员外,有一年,他有幸结识了江湖神医万俟逄,许员外是一个好客之人,他把神医带到家里小住一月之久,神医万俟逄见许员外对自己如此热情款待,便在临走的时候,传授给他一些医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许郎中和曲晓莹的父亲,曲家庄的曲老庄主是最要好的朋友,曲晓莹带着长剑道长师徒来到这里,许员外对他们师徒便是格外地照顾。
这日清晨,益明子刚刚起床,忽听院子里传来阵阵的劲风声,他急忙走出屋来,只见师父正精神抖擞地在院子里练功。益明子快步来到师父面前,关切地说道;“师父,你身体刚刚恢复好,还得注意休息才好。”长剑道长收住身形,他抬起唯一的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道;“没事的,这半月多来,我已恢复的很好,对了,这次多亏许员外救了我,以后我们要好好答谢人家。”
“哈哈哈。。。。”长剑道长怎么也学会客气起来了?许员外一边走来,一边说到。
长剑道长急忙上前施礼,说道;“许老员外,贫道说的都是心里话,如果没有您的相救,恐怕贫道早就。。。。”许员外摆手说道;“道长客气了,我虽然不是武林之人,但是,我也早有耳闻,说你长剑道长是一位豪爽仗义之人,这次有幸与道长相识,想必也是缘分所至吧。”
长剑道长问道;“老员外,怎么一直没有见到救我们的那位姑娘,她是。。。。?”
“哈哈哈。。。你是说莹莹姑娘啊,她的名气可大啊,你们听说过‘中原第一美女’吧,她就是号称‘中原第一美女’,曲家庄曲老庄主的女儿曲晓莹。“
益明子抢话说道;”我听说过。。。。。“长剑道长回头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益明子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便惬意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这时,员外府的家人从前堂急匆匆地走来,说道;”老爷,曲家庄的曲小姐来了,看样子好像有急事。“许老员外追问道;“她人在哪里?”
“在前堂候着。”家人答到。
许老员外没有再问,急忙走向前堂,长剑道长师徒也紧随而行。
曲晓莹坐在那里见许员外三人进来,急忙起身抱拳谢道;“许老员外好,多谢这段时间对我的客人照顾和帮助,让老员外费心了,日后小女一定重谢。”许老员外笑着说道;“什么时候,小莹莹姑娘也学会客套了,你让叔叔办的事情,哪件不都是宛如圣旨,哈哈哈。。。。”说完,重新给几人让坐。
长剑道长上前一步对曲晓莹说道;“这次多亏曲姑娘相救,不然,恐怕我师徒二人生死不保,姑娘的恩德,贫道没齿难忘。”曲晓莹站起身来,说道;“道长不必客气,这些都是爹爹的嘱托,我只是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去做罢了。”
长剑道长惊愕地问道;“听姑娘的话是曲老庄主让你。。。。”
曲晓莹说道;“是的,其实,在你们没有到客栈之前,我已经在那里住上几日了,目的就是为了等你们。”长剑道长追问道;“我与曲老庄主素不相识,他为什么。。。。?”
曲晓莹说道;“不瞒道长,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来就是按爹爹的吩咐,请道长师徒二人去曲家庄,不知道长是否赏脸?”长剑道长急忙说道;“曲姑娘客气了,曲老庄主对我师徒二人有救命之恩,本应当面道谢,贫道怎敢不从。”
曲晓莹回身问道;“老员外,不知道长剑道长的伤势。。。。。?”许老员外笑道;“你放心,他的伤已经痊愈了。”
曲晓莹又道;“那就谢谢您了老员外,有时间到曲家庄做客,我一定好好地招待您。”说完,三人告别了许老员外,离开了王家坪。
曲晓莹三人来到河边码头,船家见是曲家庄的曲小姐,便热情地打了招呼,随后,请三人上了船。
长剑道长坐在木船上,几次想开口向曲晓莹询问曲家庄的情况,可曲晓莹好似在故意躲着自己。无奈,长剑道长只好作罢,只有听之任之了。
船很快就划到了对岸,曲晓莹付给了船家摆渡的银两,三人上岸大约又走了十余里,便来到了曲家庄。
走进曲家庄,长剑道长顿感惊叹不已,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山庄坐北朝南依山而建,不下两丈宽的笔直大道,从西到东不下二里,道两边垂柳成荫,多条清澈的小溪在庄前汇流成河直入汉水,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将天映如霞色,真的好不盛美。
曲家庄有几百户人家,人口过千,曲老庄主的宅院坐落在北山坡上,站在那里可将庄上的全貌尽收眼底。曲晓莹带着长剑道长师徒来到曲家大宅门前,见官家曲奎早已在那里迎候,曲奎见小姐回来,急忙过来说道;“小姐,你回来了。”
曲晓莹问道;“奎叔,我爹爹哪?”
曲奎道;“老爷正在后殿练功,他让客人到大殿等候。”说完,将长剑道长师徒让进宅院。
曲晓莹道;“奎叔,您先将他们带去大殿,我去通禀爹爹一下。”说完,转身离去。
长剑道长和益明子随着曲奎走进大殿,二人走进一看,不觉被殿内的建造宏大所震撼,只见大殿乃纯木制结构,殿内长宽各自不下十丈,殿的东、西、北墙面上画有形态不一的山水图,殿内的雕梁画柱更是异彩夺目。
曲奎给长剑道长师徒让了座,随后又给二人倒上了早已沏好的茶。长剑道长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这带有道家气场的建筑,心里感到十分地亲近。突然,他发现西墙的壁画山形特别地眼熟,长剑道长起身快步走了过去,仔细观瞧一看,不觉又是一阵惊愕。长剑道长回身对益明子喊道;“快来看,这不是武当山的金顶吗。”
益明子听罢,急忙走过来仔细瞧了瞧,随后说道;“是啊,师父,这里怎么会有金顶的壁画?”
此时,长剑道长对曲家庄已经是颇有疑惑,他顺着金顶的壁画一步一步地往下看,长剑道长越看越惊奇,越看越疑惑。这哪里是武当山金顶的一个局部壁画啊,简介就是武当山的全景图。壁画大到武当山的山水庙宇,小到武当山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真真切切地都在壁画上面显示了出来。长剑道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从小在武当山上长大,可壁画上面显现的东西,自己有的地方也是记忆模糊,就算让自己照着画,也是不可能做到这样的详细,能做此画的人,不但要对武当山有足够的了解,还应该是一个对武当山有着深厚感情的人,不然绝不会能做到这一点。
长剑道长越看越激动,越看越伤感,此时,他已经泪流满面,近乎达到了忘我的地步。就连曲晓莹陪着爹爹曲老庄主走进来,他都全然不知。
曲奎见老庄主进来,正想招呼,曲老庄主摆手示意不要打扰长剑道长师徒。曲老庄主看着长剑道长不时地用仅剩的一只胳膊擦拭着眼泪,心如刀剜一样难受,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两行酸楚的热泪从脸上滚滚而下。
曲晓莹看着爹爹如此地伤感,心中更是难过,她知道爹爹为自己和曲家庄付出的实在太多,她曾经听爹爹讲过,自从爹爹决定留在曲家庄以后,就一直在没有回过武当山,虽然其中的缘由自己不曾知晓,但是,他老人家始终没有忘记过武当山,不然就不会用两年的时间来画这个武当山全景图了。曲晓莹没有去安慰爹爹,她知道,或许这样爹爹会好受一些。
长剑道长和益明子看完墙上的武当山全景图,师徒二人心中感到无比地欣慰,此时,他们真的就好像回到了武当山一样。
“铜离子。”曲老庄主叫到。
长剑道长听罢不觉一愣,他急忙转过身来,见叫自己隐名的人是一位年近六旬开外的老人。长剑道长急声问道;“您是谁,您怎么知道我的隐名?”
曲老庄主流着泪说道;“铜离子,我是你凌光师叔。”
长剑道长听罢,急忙奔到曲老庄主面前,扑通跪倒在地;激动地说道;“师叔,真的是您吗?我可找到您了。”说完,放声痛哭起来。
曲老庄主拉起长剑道长,关切地说道;“铜离子,你的伤好了吗?”
长剑道长道;“多谢师叔搭救,我的伤已经痊愈,是被大漠二狂。。。。。”不等长剑道长说完,曲老庄主接声说道;“我都知道了。”
长剑道长叫过益明子拜见师爷,曲老庄主也给长剑道长介绍了曲晓莹,双方认过之后,便坐下来说话。
曲晓莹乖巧地站在爹爹的身边,她看了看长剑道长,又看了看爹爹,随后说道;“爹爹,以前,我只知道您是武当山的,却不知道当初您为什么来到曲家庄,今天,趁我三师兄也在,不如您讲给我们听听如何?”
曲老庄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讲起了当年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四十年前一个春天的早晨,武当派掌门行云道长独自一个人坐在殿堂内,想起恩师长虹道长与玄德大师在紫芝山与虎啸奇人的那场比武至今未归,自己总是觉得有愧于恩师,几十年来,自己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师父的念头,现在有可能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可怎能让恩师的尸骨流落他乡,武当山历代掌门的灵位都依次地存放在武当山上,如今,自己也已进入了暮年,如果到了自己谢世的那一天,有何脸面去见那些离去的先辈们。。。。
就在行云道长沉思的时候,只见他的两个弟子凌阳、凌光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二人拜过了师父,凌阳愧意地说道;“对不起师父,我与师弟这次又无果而归。”凌光低着头显得更是无颜以对。
行云道长安慰道;“凌阳、凌光,你们不要这样,师父知道你们尽力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哪容易就能找到啊。”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凌光见师父如此地伤感,心中好生难过,他知道寻找祖师爷的事情是师父一个最大的心愿,也是武当山所有问题的重中之重,如今,他老人家年岁已大,做弟子的理应为师父去分担责任,虽然这次与师兄又寻找了几年,可想想看还是有自己没有到过的地方。想到这,说道;“师父,弟子愿意再次下山寻找。”
行云道长关切地说道;“不行,你们这一走就是几年,如今刚刚回来,为师怎么能再让你们下山,这件事先放放再说吧。”
凌光见师父没有答应,‘扑通’跪在地上,坚定地说道;“师父,弟子我意已决,这次再打听不到祖师爷的下落,永不回武当山。”凌阳也跪下说道;“师父,我们这次回来,主要是惦记您老人家的身体状况,今天看到师父的身体挺好,我们也就放心了,您就再让我们去寻找祖师爷的下落吧。”
不等行云道长说话,凌光接声说道;“师兄,这次你就不要去了,虽说师父身体并无大碍,但他老人家也是上年纪的人了,这一走又说不上要多少年,你就留在武当山帮助师父打理山上的事情吧。”凌阳听罢觉得很有道理,便也没有再去强求。
行云道长上前扶起二人,说道;“凌光,既然你执意要再去寻找,为师也不去拦你,只是你这一去又说不上几年,路上的艰辛,你不说为师也是知道。”说完,转身又对凌阳说道;“为师的年岁已大,武当山的事情也是不少,这次你就不要去了。”
凌阳拉过凌光的手,关切地说道;“师弟,这次师兄不能与你同去,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吧,师兄,就算付出再多的苦,我也一定要打探到祖师爷的下落,哪怕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不找到祖师爷,我绝不回武当山。”凌光坚定地说到。
行云道长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会,我去去就来。”说完走出大殿,直奔自己的卧室。
片刻,只见行云道长手里拿着一本蓝色的书走了进来。凌阳、凌光二人见师父回来,急忙迎了过去。
行云道长一边将手里的书交给凌光,一边说道;“这是武当山最上乘的‘收剑护身发’秘笈,也可以说是当今武学上为数不多的一本奇书,学得此剑法可以说万物难以近身,它不但能护身,还可以进攻,希望你以后要好好钻研这本秘笈。”
凌光谢过师父,随后将秘笈揣入怀中。
行云道长又道;“凌阳,一会你去帮助你师弟准备一下路上用的东西,记住,一定要多给他带上一些银两,一个人走在他乡不容易。”
“放心吧师父,我马上就去准备。”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时近亭午,凌光在师父、师兄和众道士的目送下,离开了武当山。
讲到这里,曲老庄主已经泪流满面,曲晓莹急忙掏出手帕替爹爹擦去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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