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杰敏正紧着往家里搬东西,被回家的他爹碰见了,气的喻晋阳把儿子搬进屋里的工具和半成品木匠活,全都又搬到院子里,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破口骂道:“**的太阳还那么高,就把这些东西搬进屋干什么?你看你搬进搬出,就像是偷得一样,怎么干活还丢人呐?你嫌干木匠活丢人,那**的有本事坐办公室呀?真是不知大小的东西。”
颜轩一听丈夫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收拾儿子,赶紧小跑着出去,看到院里的住户,有的站在门口探出头,面部表情不一的谁也不说话。
颜轩尴尬的一把拽住丈夫就往屋里拖,嘴里小声的埋怨道:“他爹,看你这臭脾气,孩子也不是不听你的,他也没闲着,儿子等着院里该上班的都走了再干活就不行啦?你看,这出出进进的院里的人都下了班,人家都在看你爷俩的笑话,你发这么大的火,至于吗?你叫儿子的脸往哪搁?”
“放屁,都是**的把他惯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混账玩意儿,就他学那点手艺,能拿出手吗?不趁机在家好好练手,怎么出去找工作?吃得苦中苦,才能做人上人,面子能值几个钱?吃不上饭的时候,里子都没了,哪还有面子?”
喻晋阳说着把妻子往一边一拨拉,不耐烦的说:“去去去,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赶紧回屋做饭去。”
喻晋阳的脾气上来,哪还管院里的人里进外出的看笑话?转头他又气哼哼的冲着儿子吼道:“我告诉你小杰敏,天不黑,你休想往屋里搬。”说完,把颜轩硬推进了屋。
喻杰敏被他爹骂的狗血喷头,敢怒不敢言,他低着头紫涨着脸,知道院里的人都在看他议论他,身后就像芒针刺背,出了一身的汗。
杰敏心里憋着一肚子气,那个恨那,恨他爹一点面子也不给,恨他爹口不择言在人前对他的谩骂,越想越气,越气越不舒服。
突然想起康师傅那慈祥和蔼的笑脸,想起他说的‘当你碰到事的时候,气的不能再气了,要深呼吸几次,你的气儿慢慢的就顺了。”
杰敏试当了几下,还真的不那么生气,气顺了,自己也觉得爹发火都是为了他好,不就是要他练出个好手艺,到了新的单位,能把级别定的高一些吗?这样工资增加,生活就过得好。
想通后,杰敏也就真的不生气了,管别人怎么看,面子里子以后再要,学好本事才是正道。
人就是这样,只要你想开了,抬头就是艳阳天,干起活来就觉得很轻松。
望子成龙是每个家长对子女的殷切期盼,喻晋阳也不例外,他望子早日成为个好木匠,这就是当爹的眼前最大愿望。
喻杰敏就是因为户口一直落不到城里,老是借用孙小勇的名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打游击,始终不能找一个单位,正儿八经的成为一名国家正式职工。
他着急,喻晋阳更着急,眼看着儿子的年龄一年比一年大,老是这么晃悠着落不下户,进城户口就更难办了。
为了儿子的城市户口,喻晋阳没少送礼求人,年年往上申报,年年落空,愁得他成天的唉声叹气。
实在把他逼得无路可走,喻晋阳找到公司的郭调度,求她在区公安局工作的丈夫小侯,帮忙把儿子的进城户口给落上。并答应杰敏给她做家具,分文不取。
小郭倒想把家里的木料做成家具,正发愁找不到好木匠,一听喻晋阳当面提出,她随即笑呵呵地说:“老喻,我真想把家里的木料清理一下,打成家具,你也知道,操持点木料也挺难的,就不知你儿子的手艺怎么样?不过,咱先把话说到头里,这打家具和帮你儿子落户口,路归路,桥归桥,工钱我照付,孩子也不容易,你可不要弄格外的。再说了,我家那口子,在公安局就是个大头兵,能不能说上话帮上忙,那可得两说,到时没帮上忙,你可别跟我翻脸啊,呵呵呵。”
别看小郭才三十几岁,还是个女的,可说起话来口风紧的很,滴水不漏。
喻晋阳也是有难乱求人,明知希望不大,可为了儿子还是要试一试,谁知道哪块云彩下雨?保不准碰上运气,事倒办成了。
他听小郭这么一说,就故作爽朗的打着哈哈说到:“小郭,我相信只要小候尽力办,咱儿子的户口能不能办成,这情我先领了。至于我儿子的木匠手艺,我也不好说大话,等家具打出来,保证叫你满意。工钱不工钱的,好说好说,就全当你管了咱儿子几顿饭,反正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到时一切听你的,这样行了吧。”
小郭是个急性子的人,两人商定,明天先去小郭的一个老乡家,说那家的家具做的式样不错,就按他家的家具样子做就可以。
第二天,喻晋阳带上儿子,到了和小郭碰面的地方,一起去看那家做好的家具。
喻杰敏跟着进了门,看到那家做好的大立柜,当时就傻眼了,大立柜上下裙边,全是用木板雕花镶嵌,做工精细,漆面油亮。
这时的喻杰敏心中这个苦啊,就像鸭子被赶上了架,战战兢兢地跳不下来飞不出,强抻着头还要装个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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