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淑看着外面的天,屋面上院落里的大雪,映照在黑暗中,显出淡淡的灰白。她心里矛盾,可看着闺女那着急的样子,确实被逼无奈,就又非常小心的轻推了一下喻杰敏,把他的身子扳过来柔声说:“杰敏,你看看外面,还真的不下雪了,要不咱们现在就收拾着走吧?早点走,越走天越亮,这样不用到天黑就到坛安了,你说呢?”
初一凌晨四点,天还没亮,喻杰敏在王玉淑和喻君宁娘俩的撮弄下,满心的不愿意,就连觉都睡得不踏实。可为了叫孩子们遂心,他违心的爬起来,穿上衣服,轻手轻脚走到正厅间,把放开的沙发跟喻斌文睡在一起的儿子叫醒,他们几个轻手轻脚的小心收拾着。
这时躺在炕上的颜轩,身子包裹在被子里坐起来,惊奇的小声问道;“杰敏、玉淑,你们这么早就把孩子惊动起来,这是要到哪去呀?”
“妈,我想带着他们到喻君宁对象的老家坛安,你睡吧,我会把街门关好的。”喻杰敏小声地回答道。
接着喻杰敏走到喻杰恒身边,站在炕前小声说:“你们睡吧,我先走啦,我要是回来得早,就再回家一趟,走啦啊?”
“哥,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有病,外面这么大的雪,你开车往外地跑,你都不怕路上出点事儿,真是服了你了。”喻杰恒不满的探头说道。
“好啦,你们就放心吧,要是半路上路不好,那我就回来,睡吧、睡吧。”喻杰敏既然定下了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再改变主意。
推门走到院子,下了一夜的雪,头天睡觉前才扫过的院子,又下了一层厚厚的雪。
喻杰敏走在头里,推开街门,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房顶地下全是白皑皑一片,夜幕下更觉得寒冷。
积雪厚厚的覆盖着轿车,只能看出车的轮廓。
喻滨海和殷舒涛把车上的积雪清理掉,玉淑和君君被风吹起的飞雪灌进脖领,冷的赶紧钻进车里。
初一凌晨,大街小巷一片银白,房前舍后,不见一点灯光,人们都在沉睡中。
喻杰敏不放心儿子冰雪地里开车,就自己驾车缓慢小心的往村外开去。
凌晨汽车的响声在村里回荡,不时的传出几声狗吠,这样的寒天冰雪,就连狗都冻得不愿多吠,躲在狗窝里,头拱进前腿胸前取暖。
车好不容易上了回晋海的高速,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人们都躲在家里,享受着家的温暖和春节期间清晨的宁静。
一夜的大雪,把路面遮掩的很平展,车大灯朝前照去,映入眼帘的是耀眼的雪白。
车轮在雪下高低不平的冰凌行驶,稍不小心就车轮打滑,向一边滑去,手中的方向盘根本就不听使唤,还不敢硬犟着扭转,只有等车的速度慢下来,才能慢慢的操纵方向盘,调整方向。
车上的人个个吓得大声不敢出,就连喘气都不匀溜。
平时二十几分钟就能从村里到晋海的路程,在大雪漫飞的冰天雪地,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回家把提前买好的防滑链装在轮胎上,说什么也不会跑回晋海一趟。
进城时,天还只是麻麻亮,大街、马路已经被扫雪车清理干净,环卫工正在把扫雪车没法清理掉的地方,尽心尽力的一锹一锹的把雪堆积起来,方便路人行走。
回到家里,喻杰敏从煤房拿出防滑链和工具,喻滨海和殷舒涛忙活着给装上,一家五口开车离开晋海,在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冰天雪地之中,开始了坛安之行。
雪又飘舞起来,风越刮越大,雪借风势,风催雪舞,漫天大雪刮得车前一片白茫茫。
视线模糊,前方可见度不足五十米,喻杰敏小心的开车,速度比步行快不到哪里去,一不小心,车就向一边滑去,车上的人紧张到了极点,个个身上都吓出了汗。
轿车前行,离开双岛收费站十几里路,大片的雪花打在车前挡风玻璃上,爆开后有拳头大小,气温低,雪化后的水溶,马上就结成了冰。不管雨刷怎么来回急慢摇摆的刷来刷去,可车前挡风玻璃模糊的还是厉害,雨刷最后被冻成了冰凌,刷起来嘎巴响,一点都不起作用。实在看不清前面是雪还是路,喻杰敏只得把车停下来,拿出硬壳名片,在窗玻璃上一点点的清理。
这时车辆根本就不用靠路边停,大过年的天还早,雪地冰滑,大年初一哪有什么车辆不顾死活的往外跑啊。
高速路两旁是浓密的松树林,树冠顶着厚厚的积雪,压得枝头低垂,寒风裹挟着飞雪从树梢上扫过,风吹树吼,发出冰雪落地的‘咔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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