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世子也太多礼了,前些天送了这宅子我还没谢他,今日又让你过来。”那女子一幅慵懒的模样,声音仿佛天外飞来。常虎臣知道自己赌对了,心下大定,他从三人言谈中得知那江州郡王世子和余下两人现在恐怕都不在宅内,江州郡王世子立刻将返扶余,那两人也将安排货物交接之事,宅内其他人都不得似入后院,还不是由得他胡说?何况这女子原有邀世子拜访之语,虽未定时间,不过是一句虚言,但世子遣人回拜岂不是顺礼成章之事?道:“夫人身份尊贵,世子本应亲来拜访,可惜身有要务,不便前来问候,特嘱顾某前来问候。”
那女子浅浅一笑,春葱般的玉指微伸,指向矮几对面的锦垫道:“顾公子请坐!”待常虎臣落座之后又问道:“不知顾公子在世子帐下就任何职。”“幕僚而已。”常虎臣如何知道扶余官制,炎夏王爵府中官名他亦不知,唯有幕僚之称,各方大员帐下皆有,借着雩香送上茶水,含糊过去。他这一下却是歪打正着,幕僚之称可高可低,即可是无能谋得官职投靠私人,亦可是身份清高不居人下,与主人亦师亦友,那女子显然将他当成了后一种,她身份地位极高,江州世子派人回拜也是合理,他不能亲身前来,故派了这么个不是下属的下属前来。常虎臣身高八尺,威风凛凛,器宇轩昂,让这夫人一见就信了七分,虽略觉突兀,也不以为异,只当是世子多礼,浩没想到常虎臣竟是个西贝货。
房内布置十分清雅,陈设之物精致非凡,一琴一几都非寻常之物,便是雕花屏风、焚香炉之类富贵人家常见物品亦是大有来历,墙上所挂字画,皆是当时名士的墨迹。好在常叔实是市井中一位奇人,无论诗词歌赋,或是精奇巧物,四方藏珍,常虎臣都可品评精当,见解不俗,引得那女子美眸中异彩连连,愈加坐实了他的身份,连他自幼混迹市井所带的一丝粗鄙习气也当是独行特立,矫矫不群,偶有错漏也只当是扶余见解与中原不同,与他越谈越是投机,一时竟不舍放他离开。
常虎臣心中却暗暗叫苦不迭,眼前所说这些他虽会而不通,大半是常叔强压着他学的,多半是死记硬背,若要他自出机枢,非不为也,实不能也,方才他搜肠刮肚方才勉力应付,若是再谈下去迟早出丑露乖,兼之急于离去,愈发心不在焉。那夫人却误解了他的真意,眼如流波,眉似柳叶,声音越发娇媚,软绵绵的腻人心肺。
两人站到一幅苏玉璞的《秋雨千山图》之前,苏玉璞字思梁,云中画派的创始人物,昔年翰林四士之一,号丹青无双,作画不施浓彩,善用墨色白描,依据墨的浓淡层次表现景物,尤其善画山水,他的画素有素纸尺金之称,千金难求。这幅《秋雨千山图》显然是苏玉璞近年之作,常虎臣没有听常叔点评过,搜肠刮肚才想出这么几句,负手站在画前装模作样的道:“苏居士官场失意,纵情山水,其画风苍深渊穆、笔简墨淡,擅作烟雨晦明之状,水墨淋漓,时有过焉,这一幅《秋雨千山图》虽是他近年得意之作亦不免于此,总嫌过於萧瑟。”说着微微摇头叹气,言若憾焉。这是常叔点评苏玉璞时的原话,常虎臣用心回忆,连他当时表qing动作也一丝不差。
那女子对他崇慕尤盛,双颊火也似的红,娇呼一声,似乎站立不稳向后跌倒。常虎臣急忙身手扶住她的腰身,一个柔弱无骨的温暖身体靠入他的怀内。呼吸着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那女子情焰越发旺盛,面似桃花,双目含媚,湿润欲滴,软绵绵的靠在常虎臣怀内,娇弱无力。
“夫人!”常虎臣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还是童男子,从未经历这般场面,如何控制得住?小腹下硬梆梆的一柱擎天,支起作帐篷来,两人身体相接,正顶在女子腰间。火热的触觉让女子低声轻呼,纤纤玉手似有意无意握住擎天玉柱,媚眼如丝,低声道:“你好强壮!”常虎臣血脉愤张,喉咙干渴几乎说不出话来,身体僵硬不知所措。
那女子看出他的无措,玉容低垂,含春浅笑,忽然抬起头来,踮起脚尖鲜美的香唇主动吻在常虎臣脸上,温柔地在他唇上一啄,黑宝石般又圆又亮的明眸注视着他的眼睛。常虎臣颤抖着吻了下去,怀里美人儿丁香暗吐,渡过一条香舌,常虎臣脑际轰然一震,已迷失在那无比动人的天地。两人唇舌交缠,女子使出极擅的舌嘴挑情之法,娇躯扭动,引诱常虎臣的手掌扫过她挺茁的酥胸和柔软的腰肢,按到她没有半点多余脂肪却灼热无比的小腹处。常虎臣呼吸渐粗,手上动作由被动化为主动,舌头在女子檀口中攻城掠地,粗野的强行开启她的齿关,追逐着她的香舌。夫人娇躯款摆,浑身轻颤,呼吸愈来愈急速,香舌的反应不断加剧,显是开始动情。
两人相拥着倒在锦垫之上,那夫人腰间丝带被常虎臣解开,轻衫凌乱,轻罗丝衣遮不住她玲珑玉体,她内里什么也没穿,常虎臣的手恣意在她身上探索,逐寸爱抚着她那腻滑丰盈的吹弹得破的肌肤。那夫人四肢像八爪鱼般缠上来,丰满动人的娇躯不住扭动,纵常虎臣毫无经验,也感到她如火的热情,欲火狂升,再也控制不住,正式侵犯她的身体。超人的尺寸和灼热让那夫人眉头微皱,轻轻低吟一声,*般的冲击旋即来临,将她带上一个又一个高潮,婉转娇啼,终於在重重高峰中迷失了神智。
见她昏睡过去,常虎臣拔出龙根探她鼻息,见她呼吸犹在才放下心来,那夫人下身一片狼藉,红肿处处。常虎臣犹自意尤未尽,丹田火气一发不可收拾,如有实质,一波波的涌动,将下体涨得发痛。正难耐间,忽听门外似有人声,仔细听来,却是女子细细喘息,听声音正是雩香。常虎臣猛然拉开竹门,将雩香抱了进来,放到垫上,她蓬门早开,两腿间春水潺潺,显然早已qing动。
常虎臣扯开雩香衣衫,破门而入,瞬间送她迷失在最深的情欲中,常虎臣丹田烈火越烧越旺,丝毫不见止息,两女婉转承欢,轮替多次,屡屡昏死,醒了又晕。良久,常虎臣忽然感觉丹田猛然间炸裂一般,一股火热直冲脑门,股股火焰在身体里乱冲乱撞,全身撕裂般疼痛,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在地上翻滚,身体中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全身隐透火光,就象一只烧熟了的大虾,若不是两女实在疲不能兴,沉沉昏睡,必然骇然惊叫。
正难受间,忽然身体似乎被人卷起,甩到空中,恍若腾云驾雾,常虎臣裂痛难当,睁不开眼,只觉风声呼呼,身体颠簸难受。
一只手指点在他百汇穴上,一股强大的热流由顶心涌入,将他体内的乱流压制平息,令他浑身疼痛稍稍止歇,常虎臣神志略微清醒,睁开双眼,只觉天旋地转,一个须发皆张的面孔映入眼帘,倒立在他头顶,只见他身体倒悬在空中疾速旋转,右手拇指按住常虎臣头顶百汇穴,口中发出低啸,震人心魄,左手指出如风,每转一圈,左手就点出一指,点在常虎臣全身大穴上,配合百汇输入的暖流镇压常虎臣体内乱流。他体内乱流稍安,才看清倒立的不是老者而是他自身,惊得魂飞天外。眼前景物倒转,常虎臣不敢再看,慌忙闭上眼睛,却听得一股幕鼓晨钟般的声音在他耳中响起道:“平心静气,收摄心神!”
常虎臣不敢怠慢,连忙依言造作,耳中的声音继续指点他如何凝聚心神,如何存想丹田,搬运内息,体内奔涌的乱流也渐渐被约束下来,如果说方才是喷发的熔岩那如今就是澎湃的江河,虽仍然汹涌奔腾,却已有纳入正规趋势。但狂涌的乱流依然涨得他经脉曲张,随时有溃堤之势,极难驾驭,好在每次坚持不住之时总有指力适时透入,帮助他约束乱流。常虎臣依造老者指示小心搬运内息,体内乱流渐渐也不那么难以控制,脑中略得空隙,才发现那老者左手指力竟是按照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和足厥阴肝经的顺序一路点下去,顷刻之间十二常经已经点完。
那老者却不停手,口中怒喝一声,双目圆睁,如金刚怒目,全身衣衫鼓涨宛如风帆,向常虎臣奇经八脉点去。这一次老者下手极慢,往往常虎臣转了七、八圈他才点下一指,落指之间几位拗滞,常虎臣已经约束住的乱流在他指点之下反而隐隐躁动起来,常虎臣不敢大意,慌忙集中精力,不敢外顾。
良久,常虎臣方才将体内乱流搬运完毕,睁开双眼,眼前救他的正是那夜所见老人,银发银须。那老人满头汗珠,神色间有些委顿,显然耗力不少。常虎臣正要拜谢,那老人冷然拂袖站起,走出门外道:“穿好衣服,出来说话!”常虎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寸缕未着,脸上一赭,连忙捡起自己衣物胡乱穿上,地上二女肢体交缠波光玉致,他不敢在看,匆忙扯下一块锦幔盖在二女身上,推门走了出去。
银发老人正站在黄竹篱笆前,面对花圃而立,似在观赏这一片鲜花。常虎臣自幼熟读医书,已知这老人绝不是山精鬼怪而是武艺高强的绝世高人,走到老者身后下拜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那老人却不理他,口中吟哦:“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你可知这是何花?”
常虎臣自幼长于迁阳,苦寒之地花卉稀少,诸般名花只于书上见过,常叔再有本事也无法无中生有,若问他花卉习性尚可照本宣科,要他辨识却是不能,正要摇头说出“不知”,脑中暮然灵光一闪,想到老者那两句诗的出处,道:“莫非是牡丹?”
老人浩叹一声道:“正是,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这一丛花圃不知花去多少银两。”常虎臣深以为然,牡丹在迁阳本已难活,富贵人家以暖房、丝帐护之,专人看养,于年节之时炫耀人前,非贵客临门不得观,常虎臣久以耳闻。然如此栽种一盆牡丹所费何止关内十倍,种于露天地面比之盆中又难了十倍,要维持如此大一片花圃,唯有随死随补,培植后备之牡丹数额之巨难以想象,迁阳地小民贫,恐怕候府中亦无法维持如此一片牡丹花圃。
“你可知作错了什么?”老者暮然转身,双目如电,直视常虎臣,不知如何,常虎臣被他目光一射,心下发虚,唯唯诺诺道:“不知!”纵使往日面对自家长辈亦无如此恭顺。“我那日见你城门举鼎,挺身而出,颇有血性。不畏生死,义战蛮奴,更见你是热血汉子,老夫对你本有几分欣赏。不意”,银发老人目光转寒,“稍有小胜即得意忘形,少年得志不知收敛!你道那沙里达是如此容易对付的?若不是老夫暗中相助你还没有出手的机会就被他斩于剑下,那蛮人虽然粗豪,毕竟久经战阵,自身兵刃怎会不仔细保养,岂会让你有可乘之机?胸无大志,小富即安,区区一个百户就让你不知所以然!这几日来成群结党,喝酒斗狗,横行乡里,可曾练过一天功夫?以你的天赋若是练得好了,单凭老夫传你那一招雷霆万钧,北镇军中就无几人是你敌手。今日有不明事理,不知进退。别人略施小计就让你上钩,明知此地主人不同寻常却偏偏逞强好胜,强要入内一探。当得知他人隐私又不能镇定自持,惊惶失措,慌不择路,若非老夫暗中护持你有几条命在!身处险地还有心情惑于美色,若是你不贪看那小姑娘又怎会被她发现?总算你尚有几分急智,给你应付过去。可你倒好,身处险地不急谋脱身,却沉迷美色,犹有心情成那巫山yunyu之事,真是好风liu,真英雄!若不是老夫看你尚堪造就,绝不耗费真力救你!”
常虎臣被那老者训斥得面青唇白,想起今日之事冷汗泠泠由额头滚落,扶余江州郡王世子,北云关镇守使,无论哪一个取自己的小命都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那位夫人虽不知是何身份,但以余江州郡王世子,北云关镇守使的部下都对她刻意奉承,地位显然不低,多半就是迁陵大都督、北云关镇守使王晋飞的夫人,一个不好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今日之事当真险极谬极,深感那老者神通广大,自己行径竟然尽数落入他眼中,心中亦感念他两度相救之恩,愈发敬畏有加,听到那老者最后一句,竟然福至心灵,扑通跪倒在地道:“恳请老前辈收我为徒,弟子愿谨遵教晦!”
那老人心花怒放,老怀大畅,他修习的功夫介于内外之间,本源自外家极顶功夫,最讲究天赋材质,尤其是今日新得一门功夫,半由自创半得机缘,更是要求苛刻。自从那日在城门口遇见常虎臣就惊为美质良材,暗中考察,今日不意发现常虎臣虽未习武艺,却早已有人暗中栽培,自孩提之时即以种种手法暗中培养锻炼,体内先天精气极为充沛,坚定了收徒之念。
道家有所谓三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为精气神之三物。而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正是整个道家的修炼过程。在元精、元气、元神的三元中,元精乃一切的根本,元气和元神是把元精修炼提升而得。元气和元神因每个修行之士际遇和方法不同,各有差异,元精却并无分歧。人体生而有精气,初生婴儿精气最是朴实,随着年龄增长杂气日多,所谓练功正是先将体内精元炼化为气,再聚外气入体,培养精元,如滚雪球越聚越多。然炼化自身精元易而化外界之气养精难,先天精气之多寡实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成就。常虎臣虽未练习任何真气,体内精元却培养的充沛已极,无论修炼任何真气都是水到渠成,事半功倍。更巧的是这方法唯有一个缺陷,体内精元充沛,未修习真气之前绝不可近女色,一旦元阳走失全身精元必将躁动,不但前功尽弃且有性命之忧。老人发现常虎臣身负庞大精元之时他已与两女行完云雨之事,时刻有性命之忧,若他不出手救治常虎臣必然一命呜呼,当下捡了这个大便宜,耗费功力替他打通全身经脉,传他导气归元之法,从此一来常虎臣再也不能改习别家法门,唯有拜他为师,其他人也找不到他半点不是,白捡了个大便宜,正在寻思怎好让常虎臣自愿拜他为师,这就送上门来,不费吹灰之力,心下大喜。
他表面上还维持着一份矜持,故作思量,良久方道:“看你确有诚心老夫就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弟子了!不过……”一声“不过”将常虎臣的心吊起老高,紧巴巴地盯着老人静待下文。“老夫年过百岁,与你辈份相差太大,你得称我师祖。”老人表面不在乎其实心里极为紧张,他已从所用手法,看出培养常虎臣的那位高人似是他一位旧友,综合日前所知此人非常虎臣的叔公常叔莫属,自然不愿平白低下一辈。
“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一拜!”常虎臣对此自无异议,高兴地磕下头去。老人笑着扶起他道:“起来!起来!”心花怒放。常虎臣对老者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拜得良师,亦是极为欢喜,两人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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