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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下(1 / 2)

凌语摇了摇头,试图镇压己方掀起的怒气,用词也格外谨慎小心∶

「如果你相信凌语,那麽我将立誓担保,敝会上山之时,见到整个麦地加人声尽寂,掩灯息鼓,还担心中了敌人的暗算,其不安的情绪,跟阁下是一般的┅┅」

「吵死了!老子没时间听你废话!」斗然截断凌语的辩解,谬呼的表情却大不相同,莽直的脸上突地冷汗直下,双目露出了复杂的光芒∶「凌语!我们已经回答你了,你说过的话不算吗?还是要我亲自动手?」语气再不客气,好像急於解决凌语这个大患。

「什麽话,这算什麽回答?」

「分明就是你们阴谋,还不许你师弟说话,你还敢叫我们履行约定?」

风云会众人大忿难已,动手动不起来,大家乾脆玩起唇枪舌战,对骂的对骂,质疑的质疑,一时竟无人有瑕顾及飞燕突然晕死的原因。

如果凌语来得及发话,以他有诺必还的正经个性,一定不是横刀抹脖子就是因颈就戮,然而,他似乎已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语师哥!」

上天总是那麽恰好,就在双方正僵持不下的当儿,一个清脆的声音忽地打入两方战火间,众人正愕然间,一个白色的身影自夜空中从天而降,促使众人不由自主向两边分开,同时抬头仰望。

立若凝树,势若流星,月光的照映直似天人,双方都呆滞下来,广场上宁静一片,直到凌语大喊出来人的名字∶

「霜儿!」

虽在虚弱之中,叫唤中充满著关心慈爱和些微的怒气。来者正是霜霜,却见她悄然落定,眼波流瞰,顾盼四周。不知洛uA无论是谁一被她眼光扫到,均都无法控制地倒退两步,彷佛有她在,这世间就不该有杀戮。

浑没注意到周围奇异的目光,霜霜的眼光只盯著风云会人墙,看到受伤委地的小侯和凌语,她立时著急的扑了过去∶「猴哥哥!语哥哥!你们怎麽了,怎麽受伤的?要不要紧?」

开口就是一连叠的问话,凌语看见她模糊的哭脸,身子虽然虚弱,仍是不忘自己为人兄长的职责,大手重拍霜霜的肩头∶「你跑什麽地方去了┅┅?」这一激动,背心上的伤口泪如泉涌,染红了衣襟。

「语哥,你怎麽样了,要不要紧?」霜霜的其他感官根本已失去作用,满眼都是凌语受伤的缨红,端看她对一个陌生人就可以如此关心,凌语是从小和自己长大的兄长,她最敬爱的大哥,如何能叫她不担心?

「你跑什麽地方去了?为什麽到现在才回来?!」

「你怎麽样了,为什麽会受伤?谁伤了你的?」

「你到底刚才跑什麽地方去了?」

「很严重吗?要不要我帮你包扎?」

「你到底去什麽地方?」

「流了好多血┅┅要不要紧?」

「┅┅你┅怎麽可以随便乱跑┅┅」

终於放弃鸡同鸭讲,凌语的眼前忽地一黑,背靠著人群倒了下去。即使如此,他的手还是紧紧抓著霜霜的肩头,一刻也没敢放开,好像深怕她再从手中流逝似的。

「语哥哥!」虽不明白师哥洛u”迨g污,霜霜还是著急地抬起头来,目光扫射会众一圈∶「还有人会使用治愈术法吗?」换来的却是一堆摇头,术法的学习须要拥有一定的体质条件,就算是在风云会中,会的人也只是寥寥少数。

偏巧现在唯一会这样的法儿的只有霜霜,而她适才在那「陌生人」身上大耗术力,现在早已筋疲力尽,且况凭她半调子的术法,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治好凌语的机率简直是零。情急之下不及细想,也不质疑对方是谁,霜霜朝崇洋流的方向深深一鞠躬∶

「对不起了,你们可有人能帮帮语哥?」

趁著风云会因霜霜的出现而混乱,谬呼在崇洋流弟子想出的绝佳方法——以绳子捆紧胸部,再以拔河方式拉纤的努力下,横纲的下半shen终於重见光明。甫一离地,谬呼立刻气冲冲地一跳而起,挽起袖子,就要找凌语拼命。

那知还未靠近凌语,却见面前白光一闪,修长俏丽的身形已挡住去路,凌语在霜霜身後脸色苍白,急喘著气,而白衣少女微带紫晕的双目,正著急地看向他处。

望著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谬呼也不禁愕然,上下打量著她的身段,以及那被白色的纱掩著,若隐若现的美丽脸庞∶「你是什麽人?」终於迸出一句话,他试图用平日吓学弟妹的方法来威胁她。

霜霜立直身躯,游目四望,竟是对谬呼的出现一无察觉,只单纯为凌语的伤势寻求解决方法,无瑕分神注意其他风吹草动。凌风附耳到她身畔,轻道∶

「据说对方有个医道的能手,名唤华飞燕,如果你能叫醒她,倒可替语师哥疗伤。」霜霜闻言大喜,忙掂起脚尖,视线穿过谬呼这庞然大物,果然发现飞燕如小鸟般蜷缩睡著的身影,忙一个闪身,无视於横纲的存在,就要冲上前去。

「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是什麽人?」

谬呼再次感到被忽视的忿怒,寻常被西曜,飞燕视若无物也就罢了,如今连这麽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姑娘也欺侮他,壮汉的自卑感更为深沉,一掌推向霜霜,意图以暴力引起她的注意。

可惜他用错对象了。或许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能了解跟这位小姐沟通必须以非常人的方式,对於谬呼刻意营造的威赫毫无反应,因为视线被挡住,霜霜这才了解到谬呼的存在权∶「对不起,请您让开一下好吗?我想跟那位小姑娘说话。」连看都不看他的脸,她偏著身体,语气尽可能礼貌∶

「你挡住我了。」

谬呼的脸涨得满脸通红,一般人在这种状况下,鲜有不认为是霜霜刻意看不起他的。他还无法理解,如果用一般社会规范去解释霜霜行为的话,结果不是气死,就是发疯。

「臭娘们,你说什麽?」用上了皇语中的俚俗部份,谬呼显然已愤怒到极点∶

「给我站起来,走过来!」

「对喔,我自己站起来,走过去就好啦!我怎麽这麽笨,多谢你的提醒,」误解他人是霜霜的拿手好戏,闻言她灿然一笑,随即俯下身来,在凌语额上一吻∶「语哥哥别担心喔,霜儿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

凌语被她吻得石化当场,到底受伤是福是祸,恐怕结论还是塞翁失马罢?

那知霜霜连唇还未离开,身子却突地被拉离凌语,正吃惊间,回头一看,却是那身高约有自己二倍的崇洋流大块头。「目中无人的小鬼!」边愤怒地提起敌人,谬呼的长刀再次灿然∶

「亮武具罢!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霜霜被他拖得向後飞去,却没有谬呼预料中的四脚朝天,靠著腰力,白衣少女在半空中化为一优美的弧形,轻轻巧巧落在广场中心,凤腾九天,优美已极。众人不禁同声赞叹,风云会那方自是大声鼓掌,连崇洋那边都忍俊不住地发出「喔」地一声,谬呼回瞪,所有人才又一个个缩了回去。

「你这个人很讨厌耶,」霜霜终於生气,对著谬呼猛一跺脚∶

「为什麽阻止我找她埙uㄐH爸爸说,在跟别说话的时候,故意不理人或者是插嘴都是的恶劣行为,你知道吗?」

「我在跟你讲话,你没有听到吗?」比霜霜更生气的是他,他才是受害者,她不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谴责别人这件事吗?

「啊?你在跟我说话吗?对不起喔┅┅因为我太担心语哥哥了,所以才会没有听到你说的话┅┅」有错必承,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侧头问道∶

「你刚说什麽?」

「我说┅┅可恶,算了!」

於今他终於认清楚,这位女孩是不能用宇宙不变的任何真理与之沟通的。在与霜霜接触过的人之中,他的领悟力可以排在前十名,至少凌语就花了将近十六年的时间,最近才渐渐搞清楚霜霜的行为模式。

於是他重新执起武具,胸肌在风中因怒气而颤抖∶

「你想要救你那语哥哥,对吗?」他问。

「是的,你肯埙uㄥ陧H那就再好不过了!」喜出望外,霜霜连忙再度点头。

「好,那麽来罢!」若有所思的露出一笑,谬呼打量著霜霜的稚嫩与美丽∶

「你来跟我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让飞燕的「大治愈术」替你哥哥们治伤。非但如此,我们两流的恩怨就此揭过,你看如何?」

「大治愈术」一词传进风云会众人耳里,随即引起一阵骚动,此法愿算是治愈术法中的最高级,传说有接近起死回生的功效,但熟习的人却极为少数。没想到眼前这乱七八糟,疑似脑袋有点问题的小姑娘,竟然会这样的绝技。即使不洛u灾v,看见重伤苍白的小侯,凌语也不得不考虑谬呼的附加条件。

霜霜侧头∶「可是,你不是和语师哥他们说好,是明天才打架的麽?怎麽现在就打,这样人都累得要死,明天怎麽办?」然後她又望了一眼飞燕,轻笑道∶

「而且,会术法的是这位小姑娘,并不是你啊!怎麽我打赢了你,反倒是小姑娘帮我们治伤呢?你不要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

谬呼大怒,随即又令自己平静下来,对敌在即,他可不能心浮气噪,说不定那也是对方的阴谋之一∶「又不是你受伤,为什麽是你出来代打?道理是一样的,如果飞燕跟你动手,耗费太多术力,怎麽帮你师哥治伤?」为了达成目的,他也只有降低自己的智商。

霜霜望向谬呼,在她的直觉里,世界大同,人性本善,所以她理所当然将这段话自动当作是谬呼的再度帮助∶「对喔,真是的,我怎麽都没想到?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你肯答应不再找语哥哥麻烦,我当然愿意陪你打一架了。」朝谬呼嫣然一笑,霜霜的表情很开朗。

被那笑意的眼冲得一愣,照理说,这句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话,应当会让他对这小女孩更加愤怒才是,但面对那无邪,他竟突然不知该如何启齿,嗫嚅半天,混沌的脑袋懒得思考,索性顺手摆开长刀,雷霆万钧地朝霜霜当头斩下。

风云会众人见状大怒,别说他们个个都把霜霜当宝了,就算不是她,这种偷袭晚辈的行迳也十分令人发指∶

「霜儿,让师哥来!」

「没必要和这种人打!」

愤怒的声音此起彼落,几乎所有人都一挺兵器,抢到霜霜之前。那知她却不领情,伸手示意师兄们停手,一面奇道∶

「你要做什麽,要杀我麽?」

谬呼冷然道∶「就是要杀你,你待如何?」

「好端端的做什麽杀我?我又没要杀你。」霜霜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谬呼闻言又是一愣,霜霜的话听来似乎甚有逻辑,却又有点儿不对劲。不过他很快醒悟,如果他仔细思考这女孩在战斗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那架大概也不用打了。心想先把人拾夺下来再说,长刀甫收,肥厚的双掌交错,又换回老本行,以相扑的推手攻向霜霜,似乎在潜意识里,这莽汉竟也不想见她流血受伤。俗话说人对美的东西总有维护意念,此番道理倒可广泛适用。

巨掌卷向霜霜,让呆立场心的姑娘大惑不解,不明白这世间竟有这般不讲理的人,茫然间一个上跃,竟是立於谬呼臂上,临空俯视,望得莽汉精神一吓∶

「别这样,我们只是打一架,大家快快乐乐的玩,不是很好?我也常和语哥哥,还有其他师哥们打打架,虽然老是我输,尤其是输给语哥哥――他太厉害了,满门风云都不是他对手,但是大家一架打过,总还是好兄弟,好朋友,从来也不想谁杀谁的。」

开始长篇大论,或许她来也未将谬呼或任何人视为敌人过,因此方能如此泰然。只不过这种泰然,比起适才那位陌生人的闲适,本质不同,形态相似也就是了。

「谁跟你玩一玩而已,可恶!」

才为霜霜的身法一惊,谬呼随即恢复狠样,一咬牙,和身又上,霜霜灵若小貂,只是一味闪躲,就是不愿和眼前这个已成疯虎的「善人」正面交锋。

「看你能逃去那里!」

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了几次,谬呼攻势渐稳,在这种空旷的广场上,霜霜已不是单靠逃命就是他的对手,直到当真逃无可逃,霜霜这才凌空翻身,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越过谬呼头上,又跃回了场中央。

不过也还好她采取了这种战术,纵然她有许多得天独厚的能力,速度、听觉、感觉,但是毕竟年纪还轻,真要明刀明枪的打起来,绝不会是崇洋流师范代的对手。就因洛uo先搞得敌人心浮气躁,再加上那如松鼠般的身法,以消极逃命代替主动攻击,才能在谬呼的手下撑这许久。

「呼┅┅你太强啦,对不起,我要亮武具棉!」

边诚心地称赞对方,霜霜的双臂自然平放於前,任由雪白的水袖荡样臂下,然後一卷一勾,两把通体银光,显然质地甚好的双剑已现於手中。

双剑作为偶数武器的一种,举凡此类武具,除传统的双剑、双刀外,尚有双戢、双勾、双链球等奇门。能使这种武具者,本身必具有某种特性,即是天生的「左右协调」,有此天赋,才能驾御两个方向相反,招式相辅,力度相乘的武具,否则必呈左支右绌,自乱阵脚之局。

双剑是东土最为普遍的偶数兵器,霜霜贵为最大武术门流的千金,使这般武器本不稀奇。神奇的是,当她催动「力」於剑上时,全身竟散发出一股异於常人的神气。脱俗,静灵而一尘不染,彷佛初出泥淖的青莲,流目四盼,登时慑得全场肃然观之,不敢少息。

「刀剑危险,请这位大哥要小心!」

然而少女豪中带憨的口气却与那气质全不相符,她一向不会多想招数,反正就是打架,那有这般麻烦?飞身向前,整个身子灵活的彷佛不受重力控制,这回反倒换谬呼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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