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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1 / 2)

「语哥哥!」

忙不迭地大喊,霜霜心中一惊,别要是回光返照吧?她开始後悔自己京戏看太多了。

凌语的眼睛空洞无神,似乎在寻找著一个清晰的焦距,张口欲言,却又无法发声,霜霜感官敏锐,立时察觉到了∶「语哥,你要说话,是不是?」她迟疑一会儿,深吸口气,单掌前抵,点在凌语印堂,一股稳定的力透入他体内,凌语这才身躯一颤,气若游丝的声音迸出口来,几乎是一字一句∶

「快┅┅回┅┅家!」

才说完这三字,似乎用光仅存的力量,凌语再度跌回无边的意识。

「语哥,语哥!你还好吗?」霜霜一阵毛骨悚然,还没有时间思考遗言的涵意,她著急地摇著师哥的身子,若不是凌语很明显的还有呼吸,她真的要哭起来了。剑傲一个箭步向前,在她身旁蹲了下来∶「把他给我,我瞧瞧。」霜霜闻言咬著唇让开一个空位,让剑傲可以低下头来,查看凌语的状况。

「语哥哥没有救了,是不是?」看著剑傲的神色,霜霜也不避讳,大声说了出来,眼泪在眼眶里一转,就哗啦哗啦全掉了出来。

「呃┅┅」如同天下所有的男性一般,总觉得女人一但哭起来,而你又刚好又在旁边时,就算你根本只是路过,旁人也会觉得定是你的错。久而久之,就算自己心安理得,异性的眼泪一来,就算问心无愧也会变成有愧了。

「对不起,我这人很爱哭。」没等剑傲想出安慰的话语,霜霜已自嘲似地边哭边道,

「但是我没法在想哭的时候忍住不哭,就像我想笑时没法克制自己不发笑一般,因为那很难受,」用衣袖粗暴地拭了拭泪,霜霜满脸潮湿∶「我知道这样哭很讨人厌,但是,我没有办法┅┅」

「你放心。你师哥也不是没救,只是需有极好的环境和医疗能手,这两项云渡山上看来都不会有。」虚妄的安慰是无用的,要让哭泣的人止住眼泪是种艺术,实质的解决方案,往往是最好的方法。

「那我们带凌哥下山!」

果然奏效,眼角犹挂泪痕,霜霜的精神却已迅速振奋,抬起凌语的身子正待要走,回头却见剑傲望著身後的白雾,似是想到什麽,目光斗然一深。

「┅┅凌姑娘,你说伤害你的人,用的是飞刀?」牛头不对马嘴,剑傲忽问。

「是。就算不是标准的,也是飞刀那一类的东西。」霜霜点点头,不过她实在弄不懂这时候还考虑这干嘛,现在他脑里全只有凌语。

以手指顺势抚过凌语的伤痕,剑傲的眼神泛起些冰冷,然而那只在眼睛,半点没有传染到他那如春风般,温和淡雅的微笑∶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疑惑地覆诵,霜霜对剑傲的怪话全然不解。

「没什麽,我只是忽地忆起了一些交情不错的老朋友。」没有解释,剑傲喃喃自语起来∶

「┅┅这麽说来,那些老朋友追杀我只是顺便吗?」

呢喃著对霜霜而言几乎是外星语言的字句,剑傲游目徘徊,低头深思,半晌黑瞳微抬,转头紧盯著霜霜∶

「刚刚┅┅凌语┅┅你那师哥,叫你做什麽?」

「他叫我回家里,回风云会的总舵。」霜霜回忆著,她倒是不觉得这有何不对,本来云渡山上奇变迭生,不论活著的人有多少,都应尽快回家报告。然而对方却丝毫没有霜霜的理所当然,闻言竟霎地睁大了双眼∶「我问你,凌姑娘,你们这回上云渡山,来的都是些什麽样的人?」

笑容淡然,剑傲的眼神却很严肃,字句如利刃般切入霜霜的耳膜,所有的线索,终於可望交织成清楚而单一的脉络。

「只要是爸爸的直属弟子,风云会里实力最强的人,几乎都来了,连我也跟著出来。留在总舵的,只有爸爸,和一些年纪比我还小的再传弟子。因为爸爸说,这次的误会很大,所以与会非常重要,他自己如果离开风云,事务无法处里,所以让语哥带大家上山,代表他去解决风云和崇洋的恩怨┅┅」

「有任何人影响你们这项决定吗?」剑傲问道。

「什麽?」不懂这个问句的用意,霜霜迟疑。

「我的意思是,那是令尊与你师哥商量的结果,还是由某个人建议,或是某样事物改变决定的?」

「没有什麽人左右我们啊┅┅啊,对了,」她忽地一击掌,双眼掠大∶「我知道爸爸和语师哥他们有接到一封信,然而他们却对外保秘,我是┅┅不小心偷听到的。」霜霜言毕吐了吐舌头,表情明显心虚。

「什麽样的信件?」近於解谜核心,剑傲不禁心底一紧。

「我听得也不是很懂,我记忆力差,记不大清楚,好像是┅┅提到了本努,阿努比斯等等的字眼,复杂的很。」

霜霜说到一半已然顿住,因洛uo看到剑傲的神色,越来越是阴沉∶

「风云总坛┅┅离这里多远?」

「这里是东海坊,风云会在武道坊中。」霜霜答道。

「你是说紧挨著西市的那一个坊?」剑傲对於上皇算是挺熟悉的,但是也没有办法将百多个「坊」的相对位置全都背将起来,见霜霜颔首,剑傲腾身而起,黑瞳凝视著她∶「凌姑娘,你现在听我说,你务必立刻诳u^风云会。」

「为,为什麽?」霜霜疑道,本想再做询问,却见剑傲紧抿著唇,一句话也没回,眉间深渗著忧虑――很少看见他不笑的时候,那表情,竟给人一种极度的压迫感。

「没有为什麽,快点照做就对了。」语毕竟自行牵起他臂,就要将她带下山去。

霜霜心中著急,又问不出结果,遂甩脱他手,不悦道∶「等,等一下,还有其他的师哥┅┅」

「凌姑娘。」剑傲忽地仰头望天,停下来深深吸了口气。

「什麽事?」抚mo被拉痛的手腕,霜霜愕然。

「在下请问你一个问题,对你来说,你个人的生命与你的朋友,或者情人,那一个要重要些?」

剑傲的语调基调是感伤的,却又挂著一抹微笑的馀韵。

霜霜想了一想,大约花了五秒钟的时间∶「我不知道,」她道,认真地再想了一遍∶「我不知道,真的,这两样东西我没有办法衡量。」

剑傲闻言朝她一笑,眼眸里有松了口气的泰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啊?」对於对方的反应,霜霜完全理解不能。

「你不用找那些师哥了┅┅」剑傲一如往常不直接回答,而是将话题又接续到别的地方∶

「因为┅┅他们多半已经不存在这世界上了。」

「什麽?」震惊之下,霜霜大声喊了出来,几要把剑傲耳膜震破∶「为什麽?你凭什麽那样说?」

「因洛up果是他们做的事,从不会留下活口┅┅」剑傲的神光是那麽的漠然,既无高兴亦无悲伤,好像在陈述一件至为简单的事情,比自己家死了一条小狗还要漠视。

霜霜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你说┅┅不只风哥┅还有云哥、严哥,还有小猴子┅┅还有好多好多的人,除了我和凌语哥哥之外,大家都┅┅都已经不在了,是不是?」

剑傲正要回答,看见霜霜难过的几乎崩毁的眼神,忽然又不忍心了,真是的,什麽时候自己变得那样心软?只好抿唇不语。

「你何不直接告诉她,是?」

竟有人代他回答,伴随著一个无机的声音,一样重物落在霜霜和剑傲之侧。

尸体。

那确然是一个尸体,一个才死不久的尸体,而那尸体的死法,不管是心情再怎麽好的人,恐怕都会潸然泪下。只见那尸身的脸面似被利物划过,入刀之深,几乎将整张脸剖成两半,笑容就在那伤口下被一分为二∶「这人还能逃「图特之惩」幻境技攻击,代表他的心地著实不错,值得一褒。」

「小猴子!」霜霜失声惊呼,到後面声音已消失,只留下一连串呜咽,整个人顿失重力,双膝跪倒在地,怒气、悲伤、惊愕┅┅霎时间混杂成一团毒雾,伤得霜霜几欲晕去。

剑傲没再看她,而是望向那忽然现身在路央,发话的声源。

极其诡异的人。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个极大的斗蓬里,眼睛和鼻子被垂下的头巾盖住,实在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唯声音婉转动听,既沉且醇,带有一种成熟丰满的韵味,料想是个年纪不轻的女子,剑傲却确定自己从来不曾听过。但如果霜霜肯抬头,她会知道,那和用心型飞刀攻击她的是同一人。

「你是谁?」剑傲眯著眼睛问道,若是塞特里的人,他多少对内部成员的形貌打扮有些认知,适才他从霜霜的话中,猜测出整个事件与他们有著极为密切的关系,从作风到惯用信件上的词语,无一不是恰恰吻合,这就解了洛u]神军甘派不同以往的重兵对付他的谜团。

现在他不明白的只有为什麽,为什麽他们会找上风云会,还有这件事与崇洋流的牵扯。

那人并不回话,只是发出一阵像是笑声的低哼,意态从容。

「我不是谁,我只是来做我该做的事。」单手举起,斗蓬人将深褐色的手臂平置胸前∶「风云会四十八人,四十七男一女,已取四十六男性命,在此再取一男一女。」机械式的祷告,女子以耶语咏出这一段冷酷的文字,双手一面向空中挽起,柔若浮云,一面以耶语喃喃自语。

随著她挽起翻动的手臂,空中如幻境般的化出了一对男女,面容姣好,宛如西地的天使,然而神色却异常凄楚,彼此虽在身边,却毫不相望,那强大的哀怨,即使精神力甚强的剑傲,仍是感到一阵心悸∶

「去吧,悲苦的恋人,去找寻你所应得的归宿┅┅」

由於某种因素,剑傲对於耶语的熟练已近乎皇语,对於这样似诗非诗的朗诵,猛地激起他的联想,难得露出了讶异神情,不自觉地微退了一步∶

「二十二塔罗┅┅」

斗蓬里的人停顿半晌,对於剑傲的发言微感犹豫∶「你是谁?」

「你果然是┅┅塞特佣兵团里的二十二个强者之一┅┅」剑傲望著那上空那近乎无神的男女幻像,思忖半晌∶「TheLover┅┅是吗?」

斗蓬人闻言冷哼了一声,竟是不答他话,随即双手再次举高,在剑傲反应之前,深埋在斗蓬中的手微微一扫,两个幻象快速无伦地朝已然失去思考能力的霜霜和凌语逸去,那幻象竟如灵魂,逸入了霜霜体内,速度之快,剑傲甚至无法看清∶「你┅┅」

弄不清楚对方的涵意,剑傲是首次碰上如此高等级的佣兵团员,这二十二个人与佣兵团一般神秘,来去如风,似真似幻。平时没事是绝不会履足东土,较之春风,级数不知高了多少,行事快、准、狠,剑傲甚至连阻止与反抗的时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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