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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中(1 / 2)

回眼斜乜早就站立一旁良久,一言不发的稣亚,只见他摆著一副平常的傲然笑容,以一种奇特的目光,静静地看著这一幕。

「我没事┅┅嗯,是┅┅有点痛,不┅┅不过你别担心,我┅┅我能够自愈,没事的!」

才刚想证明自己很健康,那知手臂一动,胸口的筋肉便微微一抽,俊秀的脸庞微现痛苦之色,剑傲注意到他胸前有个金色,雕纹细致的十字架,在阳光下闪著耀眼的光泽,心中不禁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忽地轻轻撩起他被长袖子覆盖的上臂,笑道∶

「看起来是上臂有点瘀伤――可以让我看看吗?我知道一些治瘀伤的方法,可以让他快些好,否则这种瘀伤可会让你痛好几天,到时候连动都不能动,那就糟了。」

戴著十字架的男孩连忙摇头,挥著还能动的一手,神色惊慌∶「不┅┅不用,真的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

话还没说完,惊觉到对方已自动以枯瘦的右指轻抓自己扭伤瘀青的上臂,那五指乾瘦而有力,竟似铁钳一般紧抓不放。手指的主人单膝跪在他面前,黑白的乱发长垂地上,一股冷暖交杂,不同於他所熟悉术力的「气」,如河川般流通受伤的手臂,渐渐打通瘀青的血脉,泛紫的伤处褪回白皙的肤色,虽然痛还是挺痛,但是内伤部份显已恢复许多。

「啊┅┅这┅┅这个┅┅」一时无法反应剑傲的作为,虽然对方是这样温婉自然地望著自己,对自己复苏为原色的手臂报以一笑。

「好点了?」剑傲细心的确认。

「是┅┅是的。真┅┅真是麻烦你了,真对不起┅┅」不知该说些什麽,对於剑傲主动而耐心的举动,少年倍感惶恐,连忙贯性地再一颔首。

剑傲朝他微笑著伸出一手,迳自拉紧他因紧张而被汗水温湿的手掌,将他轻轻巧巧地拉起,让他能用肢体的鞠躬代替接下来珠炮般接二连三的道谢。素来不受人谢的剑傲竟破例地没有退开,只是仍用第一眼见到少年时的奇异眼光,嘴角噙笑紧瞅著他。

「没事便好,恕我冒昧,阁下洛u]得那麽急?可是有什麽急事?」连避事的惯例都打破,霜霜如果在场,一定会大呼剑傲的反常。

莱翼正要回答,那知他还来不及吐个字,一抹白影忽地以近似自由落体姿降落剑傲头上,刻意的拍打挣扎,抖落一片雪白的羽祭,将剑傲原本就不怎麽整齐的一头黑白发搅得如战後般凌乱。受到攻击的大叔惊得叫了一声,本能地伸手拯救自己陷落的头顶,那知白影却比人还机灵,察觉到剑傲恶意反击的手掌,即刻啸叫著震翅飞离。

剧烈的声响加上蒙蔽他所有视线的乱羽,剑傲初步推定,那应是只名为鸟类的生物无疑。

「艾┅┅艾瑞尔!」

少年的惊呼道出了侵犯者的真名,他对这只鸟的熟悉似乎还不及日出道路,这一声叫唤中充满著错异和惊惶,连忙埙uC傲赶走那鲁莽的自家朋友∶「你┅┅你干什麽?不可以对这位长辈无礼!」

「不┅┅不要紧┅┅」望著少年简直快哭出来的表情,还有和小鸟左支右绌的搏斗情形,剑傲连忙把自己的一头乱发拂平,恢复最初状态,藉以安慰凡事过度紧张的男孩。

那知他才伸出一只手,名唤艾瑞尔的白鸟却忽地回过翼来――如果鸟类也有眼神的话,剑傲可以确定他在瞪著自己,身子在空中俯冲向前,以苍鹰也未必办得到的高速攻击方式,用所有同属同种生物共有的武器,那尖如匕首,坚木可穿的长喙,无差别地试图破坏剑傲脸部的每一个器官。

就是千军万马在前,剑傲仍能泰然自若,不皱一点眉头。但是面对这只不知是正义凛然,还是纯粹挑剔姿色的白铠骑士,剑傲首次望之怯步,他与少年已经保持距离到接近十公尺,那有翼动物却似还不肯放过他,淡红色如玛瑙的眼瞳扫描自己的一举一动。剑傲不甘示弱的回望过去,双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敌意的星火,直到确定他已经弃甲投降,白鸟才高傲的一震两用型羽翼,转身栖回屋顶。

他听到背後有笑声,冷然而讽刺的笑声,剑傲试图去忽略人妖幸灾乐祸的无情。

「真┅┅真是对不起,艾┅┅我的随侍┅┅我的鸟它┅┅」留下无辜的主人拼命地道歉,白鸟丝毫没有歉疚的表示,只是用那幼小的鹰眼检察剑傲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准备在他再动一根手指头时重新出动扰敌。

剑傲当然不会自寻死路,他学乖了,保持十公尺的宣誓安全距离,安慰著那除了道歉还是道歉的可怜替死鬼∶「没关系――既然你的骑士对我颇有些微词,那我们就这样站著说话,别鞠躬了,你我均非日出人,再鞠下去我头会晕的┅┅」这倒非客气话,迅速的头像闪动对他因病模糊的视觉并非很好的治疗。

「我┅┅我一向管不好艾┅┅管不好那只鸟,是,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够,所以才┅┅」对方已经陷入个人的自责状态中,对剑傲的安慰无所闻问,头越垂越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委下身来,剑傲试图让他看见自己柔和的微笑,他真怕这男孩在他面前落泪∶「冷静下来,「Butandifyesufferforrighteousnesssake,happyareye∶andbenotafraidoftheirterror,neitherbetroubled.」。」

少年突地止住道歉,原因自然是那熟悉至极的一段轻诵,剑傲於宗教经典所知不多,只是在西地待久了,就常跨宗教地拣喜欢的教义当作人生哲学来参悟,原意只是想让他冷静下来,因此随便拣了他所唯一能背诵的一段,微一试探,果然雀屏中选。

「你为什麽慌慌张张的跑进这里?有什麽急事,需要什麽埙uㄐA可否说给我听?」重述一次被攻击前的问句,剑傲这次将语调放慢放柔,极尽安抚之能,以免再腐蚀少年如猫般敏感纤细的感情。

被剑傲的祷词所抚,少年似乎渐渐平静下来,意识到剑傲的关心,连忙再惯性地一躬到底,然後双手互绞,彷佛对於自己的行为难以启齿,白皙的脸上泛起潮红,神色羞赧。

「啊┅┅其实,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因为我┅┅从出云山下来之後,道路对我来说,又全不相同了,我实在应该循著原路飞下去的┅┅不,我是说,我迷了路,所以,才想要到这间茶馆来问问看,那知心里一急,就撞上了先生┅┅」

「你找什麽地方?」虽然足履天照没有几次,剑傲心中那份地图始终发挥著效力。

少年见问,眼中放出希望光芒,连忙踏前一步。「那┅┅那麽,在下就冒昧请问了,您知道日出有名的遗迹「东大寺」座落何方吗?那┅┅那是个前世的古迹,我问一般的人,似乎都不怎麽清楚┅┅」

剑傲一呆,没想到此地竟有同道中人,对没落的古迹探寻如此热中,随即思索地答道∶

「东大寺遗址吗?你走成反方向了,他座落在天照城正东方,城门内六十里,离这里有点距离,你可以考虑雇辆马车,否则等你徒步走到那里,大概天就要黑了。不然你也可以在奈河上租渡船,顺著河流向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画张地图给你┅┅」

朝所述方向指去,他只是凭自己上次凭悼遗迹的经验如实道出,却不知对这位男孩来讲,清楚的路向简直是比耶稣复活还大的恩典,只见那蓝色的清目盈满诚挚的感激,在男孩再次鞠躬道谢之前,剑傲甚至怀疑是否在他眼内看到泪光。

「非常谢谢你!阁下的大恩大德,小生来世再报,结草衔环,在所不惜,多谢指点,後会有期!」

「呃┅┅不客气。」

虽然觉得面对如此深邃的谢词,应该有更为正式的回应,剑傲还是以简代繁。目送那白色披风的矮小身影慌慌张张地消失在道路的那一头,竟不想移开视线,只是感叹地凝望已然空了的街道。

冬天的风卷过,稣亚的声音才遽然在身後响起。

「真是有缘啊┅┅」他附手胸前,缓步踱到剑傲身侧,与他一起望向男孩消失的方向∶

「这家伙好像一天到晚在迷路,我初到日出那天,他在奈河旁的樱树下,也试图向我问路,只不过我那时自己也刚到日出,为了怕麻烦,如果他问了我不知道的地方,岂非毁了我稣亚一世英名?所以就跟他敷衍过去┅┅我那时候是女人的模样,所以他认不得我。」

他当然不会提他用了多麽奇怪的「敷衍」方法,其特别的程度,足以让一个没见过多少女人的神都祭司终生铭记在心。

「他是不是跟┅┅神都「耶和华」┅┅那个耶宗的「天空都市」,有什麽关系?」剑傲似乎没有听到稣亚所言,只是迳自朝著远方呢喃。

「嗯?」

「我说,你看这个孩子胸前,有否挂著一个金色的十字架?」剑傲轻道。

「谁会注意这麽仔细的地方?你也只不过撞了那麽一下,能看清楚他的穿著和脸就很不错了,」稣亚不解地凝起眉,轻描淡写。

「粗看他的衣著,倒也挺体面,面貌还过得去,起码清秀,不惹人厌,看样子是个世家子弟也未必。」他耸耸肩,又装作满不在乎地补充一句∶

「而且,他身上有挺强的水象术力,足以让我感到不适。」

剑傲洒然一笑,似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可能是这孩子,让我联想到一位┅┅我在意的人,所以才会对他特意留上了心。」他道,声音感慨而轻柔,随即以笑意的眼斜视稣亚∶

「不过身为时时刻刻与危险作伴的奖金猎人,不懂得随时观察,很容易错失掉天赐良机,甚至死於非命的,不是吗?」

「哼,了不起,横竖你又「观察」多少了,不如说来听听?」刻薄的讽刺语调,稣亚那容他欺负自己,随时不忘抓住机会和他互亏。

「除了从那符文十字架,可看出他是神都的来者外,他的话语,他的举动,同时也透露了不少线索。」无视於稣亚的挑衅,剑傲雅然一笑。

「喔?怎麽说?」

「刚刚你也在旁,他说「我能够自愈」而不说「我能够自己疗伤」,代表他指得并非疗伤术法或者医术,而是自愈系统,如果我的认知没错,大陆上能有自愈系统的职业只有一种,那就是以祀奉神为业的人们,各宗教的祭司是也。」剑傲眼望前方,侃侃而谈∶

「再者,他的手既脆弱且白皙,光滑无一点刮痕,显然平时毫无劳动经验,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刚才撞到我的时候,虽然礼貌性的频频道歉,竟没有主动伸手扶我的念头,而是等到我去伸手搀他,还有,他对我吟诵的耶宗经典具有反应,从以上这几点,我想他应是耶宗的祭司,或许在神都居住过一段时间,而且地位崇高,众星捧之,极有可能是神都的王室。」

他回望稣亚一眼,唇角露出笑意。

稣亚呆了呆,半晌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跟你相处越久,我就越觉得你聪明过份。」

剑傲闻言一愣,随即笑了。「我不聪明,我是傻子,你若再认识我久一些,你也会这麽说的。」声音轻柔,不知怎麽的,稣亚竟觉得他的笑容里,忽地染上了许多复杂,像一锅浓稠的杂菜,混杂著许多的酸甜苦辣∶

「我只是个傻瓜,不折不扣的傻瓜┅┅」

虽然剑傲在三秒钟後,会惊恐地想起他在撞击之前那十万火急的目的,但是此刻,他却只是静静的望著远方那已消失成黑点的身影,喃喃地呓语著。

***

三郎在後院劳动服务的声音透过单薄的窗棂传进窄小的屋宇,岱姬紧紧交握双手,好不容易平复了因病人临阵脱逃而生的怒气,把熟睡如瓷娃娃的霜霜放回床上,自己则安静地端坐在旁边战火下硕果仅存的凳椅上,两只黑色瞳仁紧紧盯著她,目光深邃,一语不发。

「为什麽有些人会活下来,又为什麽有些人会死去呢┅┅?」看著霜霜,彷佛与之对话,岱姬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探她鼻息∶

「有些人一生遭逢困厄,到头来却能喜乐平安,贻养天年,有些人天生雍容华贵,娇生惯养,到最後却流离颠沛,晚景凄凉。究竟什麽是幸,什麽是不幸?┅┅天叶小时候从没让他受过一点伤害,我和三郎护著他,疼著他,就是打他也不敢落实棍子,但是,什麽挫折都浑没遇过的他,所遭遇的第一个挫折,竟然就是死亡┅┅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手顺著霜霜露出被褥外洁白无瑕的臂膀,年轻的肌肤结实而细嫩,只是带点微失温的冰凉,好似上皇出产的凉玉,岱姬不禁感慨起来,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年轻美丽的胴体,受到多少同村的男子青睐。而那炙手可热的一朵伊贺之花,最後竟选择了离乡背井,比她早出生将近三十岁的人,做为终生的护花使者,这在专门培育日出忍者的伊贺,到如今还是一项永恒的传说。

岱姬唇角泛起难得温婉的笑容,这倒使她想起了一段往事,一段早已被他遗忘二十多年的尘封往事。

犹记自己还是忍者村十七,八岁的姑娘那时,曾有一个小他五六岁,天资聪颖,但处事老成的小男孩,偷偷恋慕著自己。

不记得他的真名,伊贺村的人又皆无姓氏,她只记得村人总是「阿诚,阿诚」的这麽叫他,而他人如其名,是个老实,刚毅而又诚恳的孩子。据说在忍者村的各项训练中,他总是在同年龄孩子里出类跋萃,长辈们都交相称赞。唯一的盲点便是他十分死心眼,一但决定的事物,他神阻杀神,佛挡灭佛,决不动摇分毫。

只记得如往常一样,她和族里的女孩一起听授长辈的训话。恰巧村里的男孩举行成年礼,对象便是今年初过十三岁,刚「元服」的伊贺男子。剃著鬓角,原先散成马尾的发也盘成了髻子,初锐变为男人的诚在众目睽睽之下毅然走到她面前,以那年龄不该有的复杂眼光深深凝视著她。

她还记得他眼睛的颜色,松木色,伊贺的形制相当隐密,整个村子被重重叠叠的山丘环绕,旁人经过也猜不透这叠嶂中别有天地。而那松木色的眼睛就像山壑上所种的乔松,浓郁而澄澈,透露著他那年纪不该有的老成与哀伤,每每令岱姬印象深刻,松木色。

那双眼睛的主人缓步踱至他面前,周围的女孩自然地退避,惊愕掩口,娇声四起,然後在他毅然跪下一刻尖叫出声。

「现在我成年了,有资格说这句话――请你将终生托付给我┅┅伊贺的岱姬。」

在日出,忍者是相当密秘性的职业,为了确实的繁衍,往往族跟族互相通婚,所以每个男性忍者背後,必定会有一个女性忍者的支持,否则寻常女子,那受得了丈夫天天出生入死?

而岱姬在族里的凶悍是出了名的,飞禽走兽,能不避之三尺者鲜矣,这也是为什麽美貌如她,到了十八这年纪却还未出嫁的原因。有胆子染指她岱姬的,那怕只是眼光也好,不被她就地处斩的目前数量是零。岱姬忍术虽然平平,但体术的能力却是伊贺有名,人所难敌,有几个艺高胆大的求婚者,现在乱葬岗的墓前青草都已长及三尺,连亲戚长辈都没这只悍老虎办法。

但现在,面对著这个小他五岁,初从男孩变为男人的异性,岱姬竟反常地没有一脚往跪在地下的身躯踹将过去――她以往一向是这样。未脱稚气的脸庞透露著无比的认真,使他的一言一语均让人轻忽不得,岱姬一时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呆然让跪於地的求婚者覆住自己手背,与他四目交投。

「岱姬小姐,以忍者的精神与忠诚,立下终身的誓言,请你嫁给我!」

年纪比她小的女孩儿们艳羡地在旁发出羞赧的娇呼,与她同龄的一干少妇也纷纷围将过来,热情地出声鼓噪著,「把岱姬嫁掉」这件事在伊贺村里简直已变成一个约定俗成的谚语,村里的忍者打赌时用的不是「如果太阳从西边出来,我就如何如何,」,而是「我绝不如何如何,除非你有本事让岱姬嫁人!」。

岱姬的脸充满著涨红的颜色,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原因,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麽,然而冒出脑袋的字汇全是不符合现实场景的粗言粗语,还有些别扭的婉拒之词,她懊恼自己迟钝地推推发髻,情急之下无意识地迸出一语∶

「你不怕我?」

记得他闻言错愕地一呆,随即笑了一笑,村子里即少有人见诚笑,他是个万分严肃和认真的孩子,优秀但难以亲近,然而他却把第一份笑容奉献给岱姬,温暖而诚恳∶

「如果小姐应承,我愿怕岱姬小姐生生世世。」

二十年前的前尘往事,岱姬已经几乎不记得自己在听到那句话後的反应了,只觉得当初喉口像塞了什麽白雾也似的障蔽物,一个子儿也吐不出声,那团白雾兀上升至脑门,让她无法思考,舌唇颤抖,发烫,只想赶快转身逃离这令人难堪的现场。

她往後跑,尽可能往人少的地方跑,红著颊,红著手,全身都红著,她听见背後群众的惊呼,还有脚下的他发出失望般的叹息。那声叹息,现在始终回荡在她脑子里,好像新年时神社的响钟,当地一声打在她心头,促使当时的她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我┅┅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

张开乾烫的唇,岱姬觉得自己正在胡言乱语,他不敢盯诚那澄澈的目光,思绪一片纷乱∶

「如果你要我允诺你,就让我死去的父亲活过来,或者让我见他的英灵一面,只要他当面将我许你,我就嫁!」

并不是真的要出此条件,只是单纯的任性妄为,这是年轻的岱姬一贯的风格。此言一出,谁都知道岱姬是在故意刁难诚,本来以为一朵伊贺之花总该有个归宿,到头却又功败垂成,不禁个个扼腕叹息。

岱姬回忆著阿诚的脸,却见他闻言困惑地凝起双眉,刚毅朴实的脸染上思考神色,在她就要再次掉头离去之前,忽地拎住了她那只健康,被阳光晒得微黑的手掌,将手背贴在额头上,宛如立誓般地紧握。

「我会的,岱姬小姐,」诚的目光严肃,但态度却温和∶「我会想办法召回您的父亲。」

记忆彷佛就在此中断了,她忘却了一切细节,包括当时的天气,他的穿著,甚至他的声音。却只记得他那对目送她离去的眼睛,浓郁苍凉的褐色,深沉如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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