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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中(2 / 2)

肆後,岱姬无从得知他有没有办成,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探听他的状况,因为隔天,她因个人任务离开了伊贺村,阴错阳差地撞进了三郎的打铁铺,一个月馀之後,毅然决定脱离忍者生活,终身成为三郎娇妻,良家之妇。而曾经是伊贺之花的那一段历史,也渐渐地被没在平凡杂务,夫妻恩情当中,不复存在於现实。

至今岱姬每每和三郎「意见不合」时,总会搬出以往被人追求的风光情景,好让三郎知道醋意,知道珍惜花叶。只是她从来也不提的却只有一人,那个曾经众目睽睽向她求婚,诚恳而又死心眼的少年,是她每回陷入回忆时,唯一能使她唇角泛笑的人物。

他确信这个少年必定已经在伊贺成家立业,而如今也同她一般,在想起这件往事时微微一笑,当作茶馀饭後的笑话调侃妻儿,说道许多年以前自己曾错爱一只母老虎,那只母夜叉又提出来多麽自以为是的刁钻条件,想到趣处,三年不见的笑容难得浮上岱姬馀韵犹存的脸庞。

心情愉快地游目四触,岱姬忽地抛掉自己遐想,原因是她看见霜霜枕子之旁,摆放著剑傲卸下的内衬之中,竟有一样事物――看来定是剑傲原先贴身藏在内里的事物,因为病人走的匆忙,才会遗落在此,那长形的东西泛著金色光芒,在阴暗的斗室之内,显得格外明显。

「这是┅┅┅┅」

移动著手,岱姬以五指握住了那灿烂的光芒,却见触手冰冷,捧握甚沉,定睛一瞧,竟是把宛如金子打造而成的亮丽短剑。

疑惑的举起那把通体金黄的短剑,剑鞘上的雕纹精致,一条磐龙蜷屈而威严地蛰伏缠绕於上,与看似潦倒颠沛的剑傲身份颇不相符。每一寸雕刻均被保管人擦拭的光滑明亮,宛如新制,仅这一点,便看得出短剑的现所有人是多麽宝贝他,而且藏在如此贴肉之处,珍视之情不言而喻。

岱姬一时好奇,一个男人若对某样物品特别留恋珍惜,通常不会是因为他的外表华丽价格昂贵,而是此物於他别具深意。但她就算知道剑傲并非常人,却怎麽也无法将这少年老成的家伙和如此高雅的事物连结起来,心中亟欲解谜,右手一拔,黄金短剑便顺势滑出剑鞘来。

剑身亦是通体金黄,岱姬的目光被耀眼的色泽所惑,眯眼侧头,才让视线恢复原状。在昏暗的灯光下转动剑身,短剑薄如蝉翼的利刃散发出圣洁的净灵,岱姬本能似地以手拂过,却一惊收手,细看指间,竟已被削铁如泥的薄刃划下一道口子,鲜艳的红浆直往下流。

「好利的剑┅┅」

以口含指平缓伤痛,岱姬用剩下的一手持续转动剑面,他的利度更加深了她的好奇。一个平民,一般来讲是极难弄到这样大量殊异的材质,更何况铸造成剑?她不确定表层镀的是否质软不易氧化的「黄金」,或是其他重生时代因地壳质变而产生的金属,但毋庸置疑,这把短剑端属异物。

岱姬把脸凑进短剑,想确认一下此剑的质地,却发现短剑中央,剑脊的部份,竟刻了一行小字,适才因为太过注意他的利度和艺术,才会没有察觉。诧异地以苍黄的五指拂过以皇文撰写的文字,岱姬边将他念了出来∶

「遗┅┅吾子剑傲,皇历976年岁末┅┅┅┅遗吾子┅┅剑傲?」

岱姬的表情蓦然呆滞,嘴上茫然地覆诵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彷佛想要唤醒什麽记忆,又像急切地在确认什麽事。然而那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太过不可思议,让一向冷静的她,一时间竟也无法整理思绪。不知反覆念了几万次,最後她只记得自己扯开嗓门,开始呼唤她最熟悉的那个人。

「三郎┅┅三郎,三郎!你快点过来┅┅看在老天的份上,你这混蛋快点给我滚过来!」声音先是茫然轻呼,到最後竟近似於哭叫的吼声∶

「快点!」

岱姬已经不太记得三郎在听到她那不寻常叫声後,是怎样惊惶地狂奔过来了,她只知道自己发疯似地扯著三郎的衣袖,将他扳过身来,失神地递给他那把短剑。她也不记得三郎在看到那镌刻的名字时,是露出怎样惧疑不定的神情,只依稀感到自己颤抖的五指,抓住了老伴一般冰冷的手,嘴里反覆只吐得出一个问句∶

「那会是他吗?┅┅那会是┅┅「他」吗?」

「岱姬┅┅你先冷静下来,我求求你┅┅冷静下来┅┅」虽然也是一般震惊,三郎却强烈地感受到妻子比自己更为波动的情绪,他不能也跟著失去理智,强制将自己从茫然中拉回,三郎苍老的五指回握岱姬渐次掐紧的手。

「冷静!?」终於情绪崩溃,岱姬对三郎的劝导毫不领情,讽刺地大笑著∶「月山三郎!其他人叫我冷静,我还可以理解,但是我却非常惊讶,一个找了杀子凶手三年的父亲,当凶手近乎现於面前时,竟然可以叫他妻子跟他一样冷静!」

「这┅┅这个┅┅上皇朝同名同姓的人满地皆是┅┅」看见彷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岱姬,质朴又戆厚的三郎又是心痛又是惊慌,别说原本语言能力就很差了,现下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能只凭名字┅┅」

然而岱姬的沉默很快的封住了ㄊ他接下来的话语,要知她的妻子再怎麽骂,再怎麽打,都是例行公事,性子使然。但是一旦她一句话也不骂,一样东西也不扔了,沉默下来的时候,那便是三郎最惶恐担心的时分。

三年前,天叶的死讯传来之时,岱姬就像这样整整沉默了三天,不吃不喝,既没有对他颐气支使,亦没同平常一样嘻笑怒骂,她只是坐在那,沉默,无尽的沉默。从那一刻开始,三郎最怕的就是妻子的安静,他宁可在岱姬的骂声中过一辈子,也不愿意感受她一秒钟的死寂。

所幸这回这段默缄并没有三年前的长久,岱姬很快的恢复了语言能力。

「我问你┅┅那个人有和你聊过什麽┅┅关於武学上的事情没有?」低著头,岱姬以近乎闷哼的声音喃喃问道。

「武┅┅武学上的事情┅┅」听见妻子说话虽然高兴,但三郎一下子六神无主,忙奋力整理回忆。

「快说!」

「我┅┅我把「岱月」送给他的时候,他好像说┅┅」

「你把「岱月」送给别人?!」再一次暴怒起来,这次的对象却换了人,岱姬愤怒地捏紧丈夫肩头,指甲几乎掐入肉中∶

「你竟然把天叶的遗物送给别人┅┅!」

「岱姬┅┅好老婆┅┅我只是不希望,你每次看到那长刀,都会触景伤情。又看三┅┅又看那个人似乎懂点剑术,如果让那把剑就这样永远没,不去做一把剑应做的事,那可就埋没了岱月,天叶也必不希望看到他的爱刀就此沉寂┅┅┅┅」竟然一不小心之下说溜了嘴,三郎已经来不及翻供,只得洛u灾v慌张地开脱∶「所以我┅┅」

「所以你就把自己孩子的武具,拿去送给他的仇敌,顺道让他再砍死我们两个老的,是也不是?真是个好父亲!」气血上冲洗去理智,岱姬的语气越来越是刻薄∶

「他到底说了些什麽?你快说!」

「他┅┅他和我讨论了很多东洋剑的事情,包括一把剑的材质,淬火,刃文,许许多多,他赞我剑铸得好┅┅一言一行,就好像是个专业的玩赏家,还有┅┅还有┅┅他说了一句话,令我十分印象深刻┅┅」发觉自己声音颤抖,语次已失顺序。

「说什麽?」

「我说┅┅锻工铸造出来的剑,因为其上染满了杀业,因此必须设檀祭神,以求赎清罪过。但是那个人却说┅┅说┅┅「一把剑染上血腥,不是因为锻冶师铸造了那把剑┅┅而是使用那把剑的人,使剑染上了无法洗刷的恶业。」┅┅」越说越是微弱,三郎突地也发觉事态的一面倒,惊惧之间捂住了老脸,恰从指缝间看见岱姬重重捶在霜霜身侧的拳。

床垫的木屑乱飞,屋里最後一张床铺在岱姬怒意摧残下腐蚀殆尽,也催毁了岱姬最後一丝疑惧∶

「错不了┅┅别说那个名字少见,既唤那个名姓,又对剑如此的了若指掌,兼之会说出那种话来┅┅除了「他」之外,不会有别人┅┅」捏紧那金黄色的剑身,任由他将自己的手割得滴滴鲜红,深沉而阴森的声音从齿缝间一个个弹出∶

「绝不会有别人!」

怒意,恨意和狂意,混杂成晚秋落叶的杂色,被惊起的寒雀,漫卷至天光渐晦的天照城中。

***

稣亚这辈子最痛恨的一件事,除了「失败」二字,大概就只馀「等人」了,等人对任何人来讲都应当是一种痛苦的经验和折磨,尤其是你等的那个人明明和你约定了时间,你却知道当指针符合那刻度时,他的倩影永远不会现身。更糟的是你根本猜不透他高深莫测的他何时会芳踪驾临,教养和情感上的直觉告诉你,你需等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不知道已经换了第几杯水,茶馆里的人去了又来,来了又去,就只他一人泥塑雕像似的亘古矗立在那里,而剑傲却连个影子都还窥不见踪影。别说稣亚本身的气质外貌殊异,又是西地异种,就算他只是不起眼的小草,在同一个地方种久了也会被人瞩目的。

茶馆的女侍忙进忙出,不时从他身畔掠过,似乎越到晌午,有闲暇喝茶的人便越多,稣亚原先坐直著等,慢慢地不自觉改成趴姿,最後乾脆斜欹在隔间的矮屏风上,轻阖著睫毛,披散的长发如藤蔓般攀爬半片榻榻米,半掩修长身躯。

他本来是很想履行诺言,遣蛇妖去把这不守承诺的家伙一口吞死,但是忆及那该死的契约内容,只得懊恼地放过剑傲一条小命,心中已经用所有耶语可以组织的,西地最恶毒的各种骂词,上溯剑傲所有祖宗亲戚。

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好奇目光,稣亚倒是对此态然自若,索性嚣张地伸直双腿,让人看个够,嘴角泛起冷笑,把他心中的怨怼毫不保留散布到周围的空气中。

或许上天想要慰劳一下稣亚的不耐,因此刻意制造些插曲,就在稣亚就要问候到剑傲未来老婆的当儿,一个身著和服的女侍,端著满盘的杯壶走过稣亚面前,竟似被他那杀人的目光盯得吓住了心神,脚下一滑,连同漫天飞舞的茶具,在他面前表演四脚朝天的绝技。

稣亚面无表情的接住一个向他疾飞过来的茶壶,好在他因为某种原因,稍微有练些体术,否则八成提早实现他在日出泡温泉的愿望,只见女侍在地上游鱼般挣扎,才刚抬起一半屁股,脚踏茶水又滑回了原地。稣亚本来完全无意理她,见那窘状不禁摇了摇头,他这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弱者和笨蛋,而眼前这女人显然是两者皆犯,忍不住伸出手来,打腰将女侍轻轻扶了起来。

「地板爱用木头做,喝茶的周边配套用具又那麽多,偏生奶脚又那麽小,难怪这麽容易跌跤,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日出人在想些什麽。」毫无顾忌的一拍女侍臀部,他顺势埙uo拂平乱成一团的和衣穗带,再替她把唯一幸存的茶壶置回托盘,在女侍呆然注视之下,提手将她拉起。

「你┅┅你┅┅」女侍的脸泛起涨红,看著凝眉清除自己身上茶水的稣亚,语气竟有些愤怒,不用说稣亚顺口溜出的标准耶语她听不懂,这人再怎麽看都是个藏七尺男儿,这种救援行动在任何人眼中看来,都不会是见义勇为的正义,而是心存不良的调戏。

「先┅┅先生,请,请您放尊重点。」因为是客人,女侍不敢过於放肆,但却毅然而巧妙地避开了稣亚的手臂,双手抱紧托盘,以一双警戒的目光凝望著稣亚,语气严肃。

这回倒换稣亚呆了呆,半晌才似悟到了什麽,瞄了瞄自己赤裸的上身∶

「喔,对┅┅我倒忘记了,你们这些人┅┅」

这句话在旁人耳里自是大惑不解,稣亚却弄懂了事情的原委,真是的,有那麽好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扶起个跌倒的人,稣亚甚至还没意识到她是女人。本想就此放手,但转眼看那女侍因愤怒而气红的脸,心中傲气登被激起,说我调戏奶?很好。

稣亚以指滑过唇边,抹起一弯浅笑,扶著茶几缓缓站了起来∶「小姐在怕什麽呢?」单手插往裤袋,稣亚跳下高起的榻榻米,往女侍的所在地逼近∶

「我的样子,能这样使你害怕吗?」

对方还来不及叫救命,修长而有力的褐色手臂早已揽住女侍不算纤细的腰,稣亚以眼光慑住对方,轻巧夹开女侍松手坠下的托盘,肆无忌惮地扬起迷人的笑容,有棱有角的五指划过茶馆女侍的和服,食指和中指夹住穗带,打中心轻柔地一拉。

那女侍惊呼一声,小脸泛起艳红,真以为稣亚要轻薄於她,本能地想要挣扎脱开,然而力道却与意识违和,却见那灵活的五指微微一抹,双指并拢抬起,竟不是落下的裙衫,而是一张印有黑桃花样的纸牌,好似从女侍的和服腰包中凭空变出。

女侍的表情由羞赧变为惊奇,两只不算大的桃凤眼骨溜溜的转著,似是不明所以。稣亚玩得兴起,比了个噤声手势,右手不停,灵活的五指再度向她腰间抹去,说也奇怪,原先空无一物的手上,竟又多出了一张红心图样的纸牌。稣亚将生出的牌置於左手,另一手或轻或重,或点或抹,往女侍的胸,颈,臀,甚至盘起的发梢翻抚,每触一次就是一张,刹那间将近五十四张的纸牌,已伴随稣亚戏谑自信的笑容承扇状展开左手之上。

「先┅┅先生怎能┅┅」

对眼前这位彷佛有邪法的西地英俊少年感到惊奇,甚至没意会到稣亚的所做所为,只单纯地为那神奇手法所迷惑,正迷茫间,惊觉自己那因工作而粗糙的手被执起,对方行起绅士礼仪,竟低下头来在自己手背上浅薄一吻,同时间捏牌成扇的左手凌空一转,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李代桃僵,落点轻盈地递送女侍馀温犹存的掌上。

「鲜花应当搭配美人。」稣亚的眼神盈满绅士风范,带著魅力的傲然∶「可惜这朵花仍搭配不了小姐。」

女侍的脸颊霎地烧红烫熟,僵硬的手腕一阵酸软,意识朦胧中接过了稣亚递过来的玫瑰,就在她手触碰花茎的同时,稣亚神秘地以掌覆住她的指尖,悄声数了三下,然後双掌合拢一拍,鲜花又回到初始穗带的状态,彷佛适才的一切均未曾发生。

女侍的表情又惊又叹,望著稣亚的目光立时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羞赧中挟带爱慕,脸颊宛如死谷的晚霞,任由稣亚轻握她手,毫不反抗。

稣亚打心底笑了起来。以女性的身体诱惑男人,以男性的魅力勾引女孩,这是他一直以来最自豪的本领,他向来不觉得以自己绝世的美貌英俊去勾引那些有性别生物有何不对,相反的,他稣亚还相当乐在其中。

就像剑客用剑慑服敌人,厨师以美食陶醉饕客,只不过是物尽其用,人类在「性」这方面上的表现总是十分有趣,就好像魔咒一样,一但入了彀,无人可脱魔掌。他见过无数本领高强的法愿师拜伏在她石榴裙下,也尝试与许多名流仕女逢场作戏,而他的本钱就是永远不需动情,也无处去动情,因为对一个无性别的人而言,寻常的男欢女爱於他几无意义。

虽然出出风头倒也不坏,稣亚倒也知道时机,见无数眼光扫向已成蒸气熨斗的女侍和手持纸牌的自己,乾脆大方地朝四方鞠躬答礼,在群众错异的惊呼声中重回座位。

刚要将纸牌收回匣藏,稣亚的术力细胞却忽地在体内澎湃起来,他天生有一种特性,即对各种不同的术者敏感极深,手上荧惑在指间高频率的共鸣,引带著稣亚体内的火,使他的动作遽然停下,而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份术力波动,竟跟当初自己以「傀儡戏法」操控忍者攻击绫女时,那叼走手里剑的狐狸份属同源!

「会是谁┅┅?」

讶然间锐目向术力源望去,果见茶馆不起眼的角落,悄立了两个适才所没有的身影。一个身材修长且高大,角落太过阴暗,看不清面貌,只依稀有一头狐狸毛般的金发,不绑不束,自然流泻於後,他的肤色殊异,竟如上了层金箔,通体金黄光亮。似乎由於过於醒目,金肤的男子身著一身宽敞的日出式狩衣,覆盖住他大部份的身体,只馀金黄色的脸庞,在昏暗的角落反射金芒。

更令人惊奇的却是在那金发金肤的男子身侧,竟端端正正的坐著一个身著白色和服的女孩,长长的袖子盖过手臂和娇小的几乎消逝於衣物内的身躯,稣亚竟分不出女孩的皮肤与服装颜色有何差别,苍白如粉的事物布满女孩尚且稚嫩的肌肤,即使相隔甚远,稣亚还是觉得自己看到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涂满白蜡的日出娃娃。

「这女孩┅┅是真人吗?」

没有生命气息,没有表情和动作,至少现在没有。金褐色长发的男子不住低头向她说话,脸上的表情充满著呵护之意,像是父亲在哄小孩,却又不尽其然,因为那份呵护之中,却也带著少许保持距离的尊敬。

而且除了那熟悉的术力波动之外,稣亚按按捏了自己胸口,还有另一个原因,叫他不由得不注意这对怪异至极的组合。

对稣亚来说,谁胆敢妨碍他的所作所为,即自动视为对他的挑战,见愁见义勇为,但只因为妨害了他的阴谋,稣亚即使明知他是善意,凌驾於一切的自尊却让他非要惩戒一下冒犯者,不是因为真的仇恨见愁和绫女,而是对他自己个人原则与人格的坚持。

不打会失败的仗,不谈会吃亏的判,稣亚的字典里永远只有Confident与Victory。

他持牌的手凝在那儿,心中轮转过无数计画,如果这些恶毒的报复行为全都付诸实行的话,恐怕那狐狸毛的男子已入土洛uw不只一次。正想发难试探,眼睛突地望见手中那燃烧如yu望般的红心皇后,稣亚的嘴角邪气地泛起笑容,算盘旋即打定。

於是他长身而起,以脱帽行礼姿朝四方大力地一鞠躬,重新持起那些颜色鲜艳的纸牌,暗自清了清因兴奋而微显乾涩的喉咙,竟是跃到那雅座的桌面,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揭幕般地摊开双手,声音响遏行云∶

「LadiesAndGentlemen!」

不用说稣亚的所作所为天生就有一股吸引人的性质,这样目无旁人的行为即便是最漠然的隐士也难忽略,顿时全茶馆的茶具一齐失了品茗者目光的眷宠,而将焦点置放於那如冬日火般大胆,怪异,却又叫人移不开目光的表演者上。

望著众人吃惊的神情,稣亚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跟著两手一转,两副纸牌再次孔雀开屏似地重现掌上,刻意地朝两面雀屏各吹一口气,只听「轰」地一声,两柱灿然的火开幕似地窜高,引来更大的呼声。

「PyingCard,纸牌魔术,」稣亚笑著将手上的一整副牌遽然松手,让光滑的牌面滑成一线,再迅速以左手捞起将要落地的尾牌,轻轻一抖,竟是役牌如龙,五十四张牌在手中倏忽来去,令人目不暇给∶

「我是旅游各地的表演艺人,行到日出,旅费用尽,可容我在贵茶馆表演一出?只占空间,赏钱凭由观众,决不叨扰各位分毫。」

稣亚说的是耶语,这茶铺里许多人听不甚懂,但是他的语调强烈,彷佛吸人目光的磁石,就算无法了解符号的表意,语言的表态功能却已充份发挥无遗。

茶馆不比酒店,东土作生意人家总是比较保守些的,西地的各色酒吧一般同时提供了旅行艺人,吟游诗人等无根的职业赚取金钱的舞台,在一些古老的史诗故事里,多少美若天仙的精灵(Elf)少女披散著金色秀发,手挽沉重竖琴,拨弹轻灵乐曲,以舌尖的颤动沁出甘露般的声子,内容是歌咏英雄的佚事,是惋惜一段无果的恋情,是赞诵诸神的荣耀,大陆上有多少酒店,故事就能流传得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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