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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1 / 2)

***

日已正午,天气越来越晴朗了,驴子气喘如牛的拖著一辆可怜兮兮的蓬车到了一幢屋子门口。那也实在不是什麽真正的屋子,只是一个锻冶室周围再拼凑一些零零散散的木板所铸造而成的小工坊。

「你到底会不会驾车┅┅」

和霜霜两人双双精神力虚脱,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路,三郎优越的驾车技术已经让他们俩三魂飞掉九魂半,还怀疑为什麽他们到现在还没翻车。那知对方丝毫没有半点悔意,一路上兀自叨叨念念著∶

「那是你的驴子烂,有道是射将先射马,由此可知,马要比驾驶要重要的多,如果没有了一样好的交通工具,就算驾驶再优越┅┅」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恐怕是剑傲这辈子感到最快意的几件事之一,三郎的言论讲演到此为止,因为被一个更加排山倒海莫可匹敌的巨大音量给灭顶了。

「月山三郎!你给老娘野到那里去了!」

好大的音量啊,足以响遏行云,剑傲不禁抬头朝那声音所来的方向,然而他才一抬起头,马上就後悔了起来∶

「我不是叫你中午的时候就要回来?你看看时,都已经正午又过两刻钟了,你在搞什麽鬼,我在等你的野鸡!你又跑到路上去装死了对不对?对不对?」

伴随著那骂声,远处飞来锅,碗,瓢,盆,关刀,铁铡,流星锤,回马枪,十几样东西不分前後的飞来,更神奇的是,竟都合在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倒楣的点上――正是才悠悠踏下马车的月山三郎。

照理说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一定都会惊慌失措的,至少剑傲暗忖自己就绝对无法还保持著冷静,

那知月山三郎却彷佛完全习惯了这个模式似的,头狼狈的向旁边大力一侧,再非常难看的滚到了蓬车的底下。虽然避得惊险,但毕竟是全部避开了,这可就苦了某位完全没有类似的经验,刚好就在月山三郎的身後爬起身来,就面朝著那些锅碗瓢盆等凶器的剑傲。

登时觉得自己成了千手观音,剑傲手忙脚乱的帮那不负责任的铸剑师收拾残局,登时手上已经拿满了各式厨房用具兼各式武具。脸上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毕竟这是在近三秒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三毛君,别玩了,快下车,对了,我帮你搀那位姑娘下来。」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三郎见危机遽过,七手八脚的从车底又爬了出来,好像事不关己似的,迳自解开蓬车,将车上的霜霜从容拦腰的抱了下来。

满眼金星的望向门口的方向,剑傲终於有机会看到那个大声骂话和乱扔东西的始作俑者。

与他原来想像有些许差距,只见门口悄立著一个女子,望上去大约三十来岁左右,比月山三郎这个老头子还要年轻得太多,浑身皮肤黝黑而刚轫,身段脓纤合度,穿在一袭和服的衣装中,整个人竟还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而且是太过健康活力了,到了一种过动儿的程度。面容虽然因洛u~纪的关系稍稍有些纹刻,但是仍不掩当年令人遥想的女豪风姿,是个赋予人劲风吹草般印象的英气女人。

「你又给我带女孩子回来,月山三郎!我嫁给你十几年,为你家做牛做马,你每天就想著怎麽样从外面搞女人回来,也不想想谁在家帮你煮饭,等你回来,你这老混蛋,老色鬼,老王八蛋,老不修,淫虫色魔铸剑师!」

挽起双袖,女子显然又开始找寻可以扔的东西,望见了三郎扶著霜霜腰将她背进来的情景,更加火上加油。完全忽略在後方捧著一大堆可怕凶器的剑傲,女子对著铸剑师月山三郎的眼光冒出了熊熊怒火∶「老娘我跟你拼了!」

「不,不是┅┅好老婆,你听我说,这个女孩子她是┅┅」

跟本来不及说完话,三郎势单力薄的音量再度被女子排山倒海的怒骂获得压倒性胜利,原因是女子看到了三郎搀著女子的背後,无辜跟在後面的陌生男子。

「老不修┅┅你┅┅你┅┅你这麽不要脸,这麽变态,竟然连男的你也要!」

完全没有辩解的空间,当两个人闻言都愣在那的当儿,「碰」地一声,又一群东西从空中半中垂直的飞过来,理所当然的绕过了身手敏捷的三郎,然後,直击或面那位还在处理前场世界大战浩劫的无辜男子。

「拼哩乓啷」一阵乱响,山崩地裂之中,虽然佼幸避掉了少部份的事物,但是那一块最终的陨石—疑似锻冶室中常常用的一种磨刀石,还是招呼上他的身上最重要的那个部位。

当然,全倒。

***

剑傲静静的望著墙上所悬挂的各式兵器,从日出式的武士刀、镰锤、千鸟,甚至到上皇的关刀、刀、枪、戟、、棍、叉、钯、拐等应有尽有。他眼光不动声色的微微一亮,在房间的最中央,通往锻冶室门的最上方,悬著几把亮眼的长剑,以长年使剑者的眼光看来,无论在品质还是外型上都是一流的。

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唇舌,剑傲才终於埙u蕈乖韪ㄡM的三郎解释完整件事情的始末,始获女主人荣颁进屋的资格。

霜霜睡倒在一旁的地铺上,不知道为什麽,自从自死谷出来以後,她就变得十分嗜睡。这间房间也实在是相当小,不同於一般日出人的和式木造,除了这一间饭厅餐厅厨房三用的大厅之外,只有一间随便用木板搭建出来的小卧房,以及从大厅可以通往到外面有著烟囱的锻冶室,从茅草搭成的屋顶可以闻到一股年久沉闷的腐味。

屋後的锻冶室鼓风炉澎湃的发出唧筒的响声,万年不熄的炭火兀自透著门发出火块暴炭的清响声,整个室内弥漫著一种无可避免的热气,透过部份石制的工作屋宇,变作一缕缕肮脏的灰烟飘散延伸到天空里去∶

「谁叫你平常什麽东西也不肯捡回来,今次却带回来这麽两个人。」女人犹怒未消,气虎虎的盘腿坐在餐桌的跪坐垫上,双眼瞪著他自己的丈夫。

「岱姬,谁叫我和这个小伙子很聊得来,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又看见他们落难可怜,才把他们带了回来,岱姬,你不是也常用路见不平,拔锅相助┅┅」

女子没去纠正自己丈夫对於上皇谚语的使用错误,只是用一种审慎的目光转向在一旁被冷落已久的剑傲,正抚著头上肿大的包包,满脸苦笑的望著这对耍宝夫妻。

「名字?」帅气的一跨右脚,女子倾身询问。

「呃┅┅三毛,我是上皇人。」感受到眼光中的压迫力,剑傲尽量收敛起自己天性反应中会与之对抗的强大精神力,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眼神涣散,毫无光彩,否则光是眼神的深邃与神秘就足以叫对方怀疑了。

「没有骗我?」好犀利的问句,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没有,若有一字虚言,叫我像因幡白兔下场一样,全身乾裂痛苦而死。」从来不怕发誓的,尤其喜欢拿神话来发誓,跟本不知道有没有存在不存在的东西,就算被天打雷霹也不知道施以雷劈的行动主体是什麽人。

「啧,男人就喜欢发誓,什麽指著月亮说我爱你,指著大海说自己不变心,据我瞧月亮和大海天天在变,凭著这些东西发誓,原本就不太安好心。这位姑娘呢?」显然这个女子也十分有常识,知道发誓永远都做不得准的,剑傲望向霜霜,她的名字其实远不如她的身份来的危险,知道她名姓的人大约只有风云会内部之人,倒是不用费心再埙uo编一个名字,但是既然是兄妹,那就不能再叫她凌姑娘,一来这姓容易引人联想,二来这对兄妹来讲也生疏的太不正常了。

「霜霜,霜雪的霜。」剑傲尽量声音平稳的答道,几乎从来没有直呼过霜霜的名字,竟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兄妹俩名字品味差真多,你的名字像垃圾堆里生出来的,远不如你妹妹高雅。」女子毫不留情的批评剑傲自以为很有乡土味的假名,登时将他打击的脸色苍白。然而什麽打击都比不上那中年妇女接下来问的问题。

她左右端望了一下剑傲,忽以一种缓慢而疑问的语气道∶

「我再问你一件事,你们的父母年纪多大了?为什麽隔了这麽久才生下你妹妹?」

「┅┅三年很久吗┅┅?」苦笑,已经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记错生日,他已经不想再去辩解了。

「少跟我开玩笑,霜霜的样子看起来像三十多岁吗┅┅?」没搞清楚事情的重心,女子对於对方不正经回答她的问题感到愤怒。

一片沉默,十九岁的少年身心受创,开始自暴自弃。

「喂,你们两个是怎麽到日出来的?会从这条大路上走来,莫不是从死谷上面飞过来的吧?」喜欢热闹的气氛,对於妻子严肃的问话,三郎意图冲淡某人沉重的心情,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们是走驰道过来的,因为到这里见一些亲戚,所以才绕路过来。」虽然三郎的玩笑话竟然一语中的,但是这种事情当然是绝对不能承认的,那国的普通农民会和一条龙缔约?更别提以徒手的方式穿越死谷∶

「为了让妹妹早点得到协助,我们日夜赶路,幸好有遇到月山先生,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要怎麽办。」

「我就说嘛,人家兄妹的感情多感人,」邀功似的,三郎兴奋的对著问不出年龄而还在生闷气的岱姬大发獗论∶

「而且他们已经全部被我收为徒弟,以後要跟著我学习装死的技巧,成为我开门与关门的优秀弟子┅┅」

「啊,对了,老先生,您也锻上皇型式的剑吗?」为了避免因为这位可怜的铸剑师月山三郎因为不当发言再度挑起这两人的世界大战,顺便回报一些刚才他的解危之恩,尽量隐藏起自己提到剑相关的事物就会兴奋染色的神光,剑傲压低自己的声音轻然问道。

「喔,也锻,也锻,以往时候,我的顾客来自世界各地,如果只锻武士刀那怎麽成?」三郎漫不经心的颔著首,心里还在想他的装死绝技∶「年岁不太好,铁自从被幕府收去专卖之後,价格也被承包商提得水涨船高,像我们这类没有官方庇佑的小本买卖,难做的很。还好这里在天照和皇禁咱ua界上,两方的武学者充塞於途,否则我也做不成这两边的生意。可是最近有些武学者没品的很,把我们这些小本的锻冶师当冤大头耍著玩的,所以我才会想放弃这门行业┅┅」

「老不修,还不闭嘴!」剑傲实在感谢她,果然人家说夫妻是互补互成的,如果没有岱姬这适时的几喝,恐怕这一晚他们光听三郎说话就可以彻夜促膝,不过音量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坐在她旁边三公尺的他耳膜似乎已经被吹掉一半。

这大分贝的一喝果然奏效,三郎立时像只受宰的公鸡,哑然缩回。

「那麽,」微笑以冲淡当场那肃杀的气氛,剑傲极其所能的挤出平易近人的表情∶「在下对上皇型制的长剑也有一点点涉猎,古人说煮酒论剑,吟诗赏月,人生四大乐事,不知道可否请老先生取几把剑来一观?」极力掩示著自己身为使剑者本质与灵魂,任何人见到老朋友都不免会激动,而对他来说,剑就是老朋友。一种永远也不会背叛你,使你得到庇护的老朋友。

「喔,这当然没问题。」表情有一点错愕,看来是很久没有人跟他提到有关刀剑的事情了,他是一个早已完全荒废了技艺的锻冶师∶「你要观看那一把剑?」

「那些剑有什麽不同吗?」剑傲兴致昂然的靠上前去,脸上的表情流露出孩子般的好奇。

「左边是干将,右边是莫邪,居中的那个叫巨阙,我还有一把龙泉,放在储藏室里,没有展出来。还有太阿,工布,湛卢,纯均┅┅」

「呃┅┅老先生的意思是说,挂在旁边的那些武士刀,依次是菊一文字,村雨,鬼丸国光,备前国船长住,还有陆奥守吉行棉?」用声音盖过老者接下去不断的剑名大观介绍,剑傲不动声色的截住对话,怎麽都是一些前世人类传说中的名剑?这些剑不用说不可能在重生时代找到,就连他到底有没有曾经存在於世上,恐怕都没几个人知道。

「老不修喜欢用古文献中的名剑名刀埙u灾v铸的刀剑命名!啧,老头子就是老头,喜欢怀念过去光辉的事物,有时间做这些无谓的幻想,倒不如认真的打几把剑!」语毕,大约是手停滞太久了感到痒,抓准手上的一个玻璃制造的水性油灯又照头扔了过去,油灯飞过三郎反应敏捷的头顶,轰的一声嵌在身後的墙上,把墙给轰出了一个大洞来。

剑傲决定,他一定要尽快的办妥所有事情後尽快离开这里,为了他的生命安全。

「那里,月山先生的┅┅这个┅┅两位听我说话一下好吗?」决定放弃自己请求观察长剑的念头,发现自己完全被那两位老夫少妻档的日常投掷躲避战给冷落在一旁,剑傲不禁苦笑摇头以争取他们得注意。

「什麽事?」同时转过头来,一个是无辜的询问,一个是恶狠狠的瞥视。

「没┅┅没有┅┅」放弃发言,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死得往往比较早。「我只是想问一下┅┅这个┅┅月山先生的妻子怎麽称呼?」

虽然转得很硬,剑傲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顺和缓一点。

「月山岱姬,名字的意思是崇高的山岳之女。」三郎抢先回答道,似乎对老婆的名字也充满著敬畏与爱恋。

「风魔岱姬。」风情万种的中年妇女坚持的强调∶「我是给你做老婆,并不代表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老不修,谁要跟姓你家的「月山」。」

时下在日出,跟上皇朝一样,女子嫁与男子,不仅财产尽数要归回过去,连所生的孩子,自己的名字姓氏,都要改作配合男方的型态。岱姬此举,无异是违悖风俗甚钜,但三郎却丝毫没有不悦之色。

「是,是是是,这个当然,老婆大人,我叫你月山岱姬嘛,其实也是出於一片好意,这好意还可以细分成十一项,第一项,就是希望别人不要搞错了,我真的是你丈夫,你真的是我老婆,我们两个是一对夫妻,不是兄妹,父女,叔侄女等其他什麽的,第二项嘛,我们总要一些亲腻的象徵┅┅」

「月山三郎!老娘数到三,给我做伏地挺身十下,去厨房弄今天的午餐,再给我马上闭嘴!」

刀,剑,剑傲的外挂和手上的茶壶,只要是她唾手可抓的东西,全部往三郎的身上招呼过去了。清朗的几声叮咚响,平均地座落於正在乖乖坐伏地挺身的三郎周围地土上,三郎似乎已经非常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了,竟然毫不停滞已经称起来到一半的动作,继续诚惶诚恐的压低身子,然後转身奔入厨房。

「嗯┅大婶的姓还真是少见,十分特别。」置身事外,剑傲尽量以语气表达他的希望。

「你叫我什麽?」还是出了问题,岱姬背对著她的怒叱要比面对著他嘶吼还要恐怖一万倍。

「美丽的小姐,您的姓还真是少见,特别的很。」他的反应极快,马上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轻松的逃掉了成为下一个岱姬标靶的危机。

「喔,那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姓。」不动声色的一拨头发,岱姬健康有力的身躯和面庞上找不到丝毫徐娘半老的证据,剑傲的赞语倒也不是谬赞。

「我非常崇拜我们日出藩传说中的忍者,风魔小太郎,为表对他们风魔一族的崇敬与追思,我本来生出来就没有父母给我名姓,所以我就借用了。」

「我老婆年轻的时候可帅著,又漂亮,又聪明,一手的好剑法和暗器功夫,虽然常常被他踢被他打,有点无辜┅┅」边把菜色一样样的捧出来,厨房里传来三郎诚恳而乱入的插话,日出皇家的食品精致而复杂,一般的农家却没有如此的讲究,白萝,小麦,梅子伴饭,往往一天两餐就解决,这回桌上倒是多了一只野鸡,显是为来客而设了。

「我会嫁给他,那才叫无辜!当年我才十八岁,如花似玉又身手敏捷的女忍者,他呢?当年四十八岁,什麽事情都做不成别脚铸剑师,连做个简单的苦无都可以变成铁飞标,却把我给骗来了手上,害我为得他背叛伊贺,放弃所有,到现在连天照城央都还不太敢踏进一步!」大声的辩驳回三郎偏颇的评论,越说越气,岱姬开始捡起桌上的各色连同一些尚未动手的菜色,往三郎身上无差别攻击地招呼过去,登时剑傲又被从容地夹杂在一大堆菜渣碗盘中。

「好,好老婆――」三郎低过头,让一盘葱爆野鸡的鸡胸从自己头上呼啸的飞过∶「你这样讲,实在跟事实有一点距离啊—」

「有什麽距离了?我说的是实情!」火上加油,岱姬的盘子扔的更起劲,为了防止桌上的东西扔完之後就没东西扔了,她对暗器优越的技巧竟使她为了拿东西丢砸三郎而开发出一套新的功夫,就是将盘子整个形成一个美丽的回圈,第一盘丢过去的食物,在最末一盘丢尽的时候,又会绕回到岱姬的手上,继续完全发挥其谋杀亲夫的伟大功能。

「但是,是你当初跑过来找我,说你需要一把武士刀,叫我随便打打就好,因为是你要急用,价钱也随便我去算┅┅」神色惶恐而可怜的穿梭於锅碗瓢盆之间,但三郎的身段对这些东西实在也算是满游刃有馀,这不可不归功於每日娇妻的训练有方。

「因为当时炉子出了点问题,我就叫你先等一下,你性子急些,不肯离开去等待,坚持要在这里住下来监视我打剑,於是我打剑,你在家里无所事事,原本性子很傲的你,也开始愿意和我说几句话,谈几句天。到後来还下厨帮我煮饭,还叫我教你铸剑的方法,刀剑的辨别法则,这一打剑竟然就打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一把剑出来┅┅」

「月山三郎!你再往下说试试看!」难得脸上泛起了绯红,岱姬丢碗盘的手竟然开始紊乱动荡起来,这下子更别想用丢碗盘阻止三郎讲到兴头上的陈年往事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在旁边听得兴趣昂然的陌生人,在悄悄的接下所有可能威胁到三郎言论自由的碗盘。

「没关系嘛,好老婆,美好的事情就要多多回忆一下。没想到一个半月後剑打了出来,我交给她之後,跟她估了一个她当初允诺的「无论什麽价钱都无所谓」的合理帐单,结果她摸一摸口袋後才发现,她所有的钱财,都在跟我住的这一个半月里,全部用花告罄。这都是因为他不肯白吃白住我家的结果,坚持小从衣物的花用,大到每日的住宿食物费,她都要照价付给。结果现在囊空如洗了,没钱付了,她又生气又著急。其实我那时候已经不会那麽在意了,虽然我那时候也很穷,很需要打铁钱酬劳的救济,但因洛uo在我这段日子所给我的快乐,已经远远超过我洛uo打得这把破剑的所有价值。」

或许是因为真情流露,年老的三郎稍稍晃神了一下,差点被飞来的一只铁打叉子给钉入脑门,幸好有个旁听者在旁边不动声色的轻截而下,否则故事最精彩之处就要到此戛然而止了∶

「我不跟她收钱,也跟她讲明白了我不收她的钱的原因。那知她竟然开始脸红,开始剧烈的面红耳赤起来,她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指著我鼻子,对我说,如果我不肯收她的钱,那就是看不起她,忍者有忍者的忍道,除了对主人效命之外,不接受任何主人以外的恩典,还说了一长串什麽忍者是隐於暗处的不居功者等理论云云,总之她最後妥协道,如果我不肯收她的钱,那就一定要从她身上取走一项有价值的东西。」

「这下可好了,我说她现在一贫如洗,那里来的有价值的东西?那知她闻言竟然开始哭了起来,说我看不起她,说我说她是个一无是处的女子。我第一次看见她哭,也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哭,马上不知道该怎麽办,正想心软随便找个代表物付帐了事,她竟然又开始勃然大怒起来,突然用她那有力的肩膀把我压到床上,对我说∶「你说不愿收我这一无是处的人的钱,又说我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可以给你,是不是?那我就偏要拿我最有价值的东西付你帐,看你还敢不敢拒绝我?」,然後┅┅」

「锵」的一声,剑傲终究是孤臣无力可回天,岱姬充满害羞与愤怒的终极一击,竟是把自己坐著的椅子朝三郎狠命的扔了过去,面积太大无处可回避,自己的丈夫被椅子给命中头部正著,向後欣赏天花板去也。

只剩下女子急促的喘气声,伴随著当事人绯红涨热的脸颊,回荡在斗室的空气中。

「┅┅月山先生他不要紧吧?」试探的,剑傲口气闲适的如同完全置身世外,只因月山三郎倒在地上的样子实在很恐怖,口吐白沫嘴角轻颤不说,头上肿了大约有他的头两倍大的血包。奇怪,自己家里就有这麽一个让人天天体验死亡的机制,干嘛还要跑到路上去装死人?

「不要理他,他习惯了,五刻钟之内就会醒来。」气呼呼的转过身来,还提著部份凶器的岱姬恶狠狠的转向兀自无辜的坐稳一旁的剑傲,眼神燃出烈火∶「三毛先生,刚刚三郎他讲了些什麽,你覆述一遍。」

「啊?刚刚三郎先生有说话吗?大家不是都专心的在享用您的珍馐吗?」装傻为快乐之本,剑傲的座佑铭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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