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袋打碎了吗?”
高天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我所企盼的愤怒、怨恨,是那么的平静、散漫。直把我问的一愣之间竟呆若木鸡、口舌皆滞。
“我不是说过,等打碎了再来找我吗?”
高天培不耐烦的冲我挥了挥手,像个没事人一般环视着满目疮痍。懒洋洋的拍打落手上的尘灰,不仅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的痛惜之色,反倒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快慰来!
假的!一定是假的!
费尽心血栽培出来的花木,即使被他人无意折断,任谁都不可能平心静气的接受这突变。何况是一个能力强大如斯的人、何况是被人故意连根拔起?
他一定是要准备行动了!他一定是怕我拖后腿,故意装出来给我看的!
“教练!我可以!相信我!”
我猛的冲到高天培面前,大声的呐喊道。
“是吗?”高天培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的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撇了撇嘴。随手将残破的几欲断裂的牌匾竖在我面前,“打它一拳试试。”
我的双拳被捏的“咯吱”直响、我的心房被抨击的“咚咚”乱跳、我的双眼在滴血、我的身躯在战栗、我的灵魂在撕裂……
难道在他眼里我就那么的贱格、不值一提吗?亦或在所有人眼里我就那么的可怜又可笑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用全力!”
高天培高声的怒吼像条布满蒺藜的鞭子,再次无情的抽打在我泣血的自尊上。
“咤--!”
随着我歇斯底里般的一声嘶嚎,我像一头受尽欺凌、终出匣关的猛虎般,将满腔的怒火、悲怨都统统汇聚一处,向着那伤痕累累、却仍敢嘲弄、取笑我的牌匾--狂力一击!
“哐--!”
随着一声巨响,我的拳狠狠的砸在牌匾上!
但--牌匾没有碎!只是应声颤抖着脱去了那层污秽的外衣,露出了内里隐藏的真实!
钢板!其里竟包裹着一块货真价实的钢板!
难怪“人人居”里所有的物件都面目全非了,就它还能保持原形!如果我方才只是随意击打它的话,恐怕我的拳不止是痛、而是腕折骨裂了吧?我望着被我轰击的变形、扭曲的坑凹,不仅有些后怕!
“你的拳,能强过子弹吗?”高天培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
我闻言一愣,旋即垂头丧气的回答道:“不能。”
没错!拳脚功夫即使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呐!这次即将面对的可不是什么武道同人,而是真正的黑帮哇!他们才不会管你有没有武器,他们只会选择最有效的工具干掉你,比如枪!
“为什么?”高天培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因为子弹够快!”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怎么个快法?”高天培锲而不舍。
“怎么快?它的初速在每秒可达到八百多米,还要怎么快?”我气恼的恨声回应着:“你是不是还要问我有没有什么它打不烂的东西?没有!只要它的初速能不断的提高,这世上就没有它打不烂的东西!”
我一口气吼完,忿然的将脚下的瓦砾狠狠的踢了一脚,转身就走。
“速度吗?”高天培依然不紧不慢的悠然道:“不错!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我登时如遭电击雷殛般,死死的定住了脚步、机械的慢慢转过身形、傻呆呆的望向高天培,脑海中一时波涛翻滚、浪起千层!
“但为什么同样的子弹,在不同的枪中使用,其威力大相径庭?”高天培枉顾我的心境,跳转话题。
“是……是枪的原因吧!”我无可奈何的继续回答。
“什么是好枪?”高天培浓眉一挑,仍不放弃。
“做工精湛、射击精确、性能精良……吧?”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
“就像M16?”高天培闻言一笑,“的确!无论从其新工艺的提高、新材料的应用、新结构的采纳上来讲,它的确称的上是一代名枪典范!”
“可是!它真的扛得起‘枪王’的桂冠吗?”高天培擎腰深吸了一口气,昂然道:“所谓‘枪中之王’,不是指它的理论数据又多强、也不是指它的技术含量有多高、或者测试效果又多欢欣鼓舞,尽管这些评估对枪来说亦很重要。”
“真正的‘枪王’必须是战场上的王者、只有在战场才有资格评论其价值、地位!”高天培了望着满目疮痍,如置身于硝烟弥漫、炮火连天的血沃战壕般,慷慨陈词:“它必须结构简单!这样才能便于分解、制造、维护;它必须动作可靠!这样才能得心应手、反应迅速;它必须坚固耐用!这样才能在任何特殊条件、恶劣环境下保证出勤。”
“就像一杆AK!”高天培无比肯定的断然道:“只有它配得上‘王’的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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