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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1)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米斯特张用实际行动回报了妹子以及盟友的信任。郑珏是真心想给跪啊,太厉害了有木有,张家所提供的藏书,不仅将那些个常见的儒家经典一网打尽,连偏门的氏族家训、宗教传说、医书卜术、几何算经、天文地理、建筑工程类的书册也有不少。郑珏心下疑惑,这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太手眼通天了吧。

郑珏带着一脸敬畏,目光炯炯地望着张栋,好奇地问道:“子乔兄,贵府究竟是做什么营生哒?”卧槽,我居然真的问出口了,我特么白痴啊,这种事让人家怎么回答?郑珏自我唾弃的不行,狠狠将自己全家一户口本问候了十八遍。

郑珏:智商下降太快,真心HOLD不住啊。

张栋倒是泰然自若,一点儿都不忌讳的回答:“我家祖籍泉州,祖辈原是做木材生意的,后来家中父母去世,愚兄就带着小妹做起了船舶生意。不知广晟兄是否还记得上回小妹与你说起过的造船作坊,‘天和坊’。”这段话张栋早就背熟了,可惜一直乏人问津,好在今天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郑珏颇有些尴尬的颔首,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这个消息张俏的确说与他听过,MD,想想就火大,自己的那帮子手下果真酒囊饭袋,这种大事居然一点儿都查不出来。

天和坊是景朝最大的造船作坊,价格奇贵,但胜在品质绝好,那些个王公贵胄、豪门巨富谁家没有条天和坊的游船呀,他家就有!自觉方才失言,郑珏想说些什么描补一下,可还没等他开口,张栋就又自我爆料了。

“聚贤斋与天宝阁也是我家开的,以后还请广晟兄多多惠顾。”轻描淡写的抛出这么句话后,张栋又成功的风化了两座雕像,一座名为郑珏,一座名曰德贵。

聚贤斋卖的是精品字画,在景朝文坛上,它是出了名的各种高大上。聚贤斋只卖当世名家作品,书画所用纸笔皆由铺子提供,均为上品的湖笔、端砚、徽墨、宣纸。很多文人墨客都以自己的作品能够挂进聚贤斋寄卖为荣,可聚贤斋的准入门槛有那么低吗?别说那些普通读书人的绝大多数作品均被打了回票,就连业已成名的大家也有好些个被打脸啪啪啪。别说,这些个人还真挺贱的,越是难搞定的事儿吧,他越要凑上来,然后继续被打脸,继续凑上来,周而复始、经久不绝。于是慢慢的,聚贤斋就被吹捧的无比高大上,成为了景朝书画界的一根宏(奇)伟(葩)标杆。

张俏私底下不知道骂了多少回傻货了。可不是吗,聚贤斋最初卖的可不是书画,而是笔墨纸砚,东西是好东西,可惜多数人都没眼光,看不上她家的文房四宝。很有那么一段时间,聚贤斋的掌柜整日就只能闲的打蚊子。

后来,张俏给她哥出了个主意,将张栋作的十来幅书画放在铺子里展览,然后着人四下宣称凡在聚贤斋寄卖的书画,皆由本店提供文房四宝。好些个文人怀揣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纷纷领了笔墨纸砚,涂鸦了几幅大作就敢拿到聚贤斋来交差。聚贤斋又不是废品收购站,只用达到一定水准的书画才会上柜寄卖的好吗。水平不怎么样的,哼哼,那就哪儿的滚哪儿去吧。一帮子酸儒野生,用着上好的笔墨纸砚,自以为才高八斗,作出了一堆俗不可耐的字画来充数,还摆出了一副‘你们占便宜了’的嘴脸,着实欠抽。

聚贤斋的小老板张俏也不急,挑了个官员学子休沐的日子,敲锣打鼓的在铺子里搞起全场买一送一大酬宾。好的作品,例如张栋的书画,这是用来卖的,其他粗制滥造的全部作为赠品处理。张俏也坏,她把她哥的作品放在了显眼的上方,标了个高价,又把那些个滥竽充数的劣品放在了下方,连个价格也不写,直接标注‘赠品’,顺便还附上了作者的姓名、来历。这一好一坏,对照的不要太明显。上面的书画俨然一派大家风范,画风工写结合,重彩、水墨融为一体,笔墨纵横,苍劲有力,气质淳化而兼具苍深浑穆。下面的……去屎吧,MD,不干哒,太乱来了,简直就是在玉净瓶下放了一坨屎,猥琐的不要不要的。众人纷纷起哄,要求将一堆赠品人道主义消灭,小老板张俏笑而不语,没有答应。众人就想了,既然不肯毁画,那我们就将玉净瓶拿回去供着,至于那坨屎乃们自己留着好了,谁还稀罕呐?这一天,聚贤斋所有的字画售卖一空,好的作品是供不应求,至于那些个赠品,也被它们自个儿的爹妈掏钱领回家去了。

酸儒们最初是冲着免费笔墨而来的,奈何水平不够,只能灰溜溜地掏钱买下自己的字画,连笔墨钱也都乖乖交了出来,还不敢往外吐露,就怕说出来惹人笑话。冤大头们付了钱,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就想着将铺子里正价售卖的书画评述一番,一定要极尽苛刻的找茬,拉低那些书画的档次。他们满心妒忌的围观着正价销售的非赠品书画,也了解一下聚贤斋上架寄卖的门槛,这一看,好嘛,挂着的那些泼墨山水苍劲雄浑、簪花仕女妙至毫巅、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所有正价书画无不挥洒淋漓、妙笔传神,俨然名家之作。众人老脸通红,这回连他们自个儿都想把那些个赠品撕烂了、扔进深山老林当化肥了。

渐渐地,聚贤斋书画的名声开始如日中天,连带着铺子里的文房四宝也开始变得畅销,直至如今,聚贤斋干脆改换门庭只卖书画了。大老板张栋表示,书画利润比较高,比较符合资本主义市场运作规律。

再说天宝阁,这是一家卖琉璃器皿的高档商铺,开在洛阳城南四通市坊。在这个琉璃贵过金的年代,哪怕是个有着不少杂质的透明玻璃碗,也能卖个天价。天宝阁走的是精品路线,凡本阁所出琉璃,皆无杂质,且颜色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天宝阁每月推出六件琉璃制品,或食用器皿,或吊坠发簪,或插屏摆件。每月从初一到二十五,六件售卖器物皆在阁中展示,其间客人可将出价报与掌柜,待到当月三十,天宝阁汇总出价,由出价最高者得当月所售六件珍品。天宝阁琉璃实乃奇珍异宝,引腰缠万贯者竞折腰。但是!天宝阁最出名的却不是它的天价琉璃制品,而是其背后的传奇故事。

兴平十年,天宝阁琉璃在洛阳城刚一上市,就受到了一众豪门巨贾的热烈追捧,人人以家中有件天宝阁饰品为荣,无论是走亲送礼,还是置办嫁妆聘礼,天宝阁琉璃都是给自家脸上贴金的首选,一时间,天宝阁门前车水马龙、客似云来。

可有句老话说得好,出头的椽子先烂,文艺点说便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天宝阁如此高调,欲让它人间蒸发的对手多如牛毛。

想要高纯度琉璃制造秘方的同行竞争者就不提了,连当时的洛阳令毛文哲都贪婪的想在天宝阁捞一杯羹。一群虎视眈眈的人开始三天两头的给天宝阁找麻烦,今天你泼一盆狗血,明天我让官差上门查税,整天弄得鸡飞狗跳,就不让人好好做生意。

天宝阁的小主人张俏怒了,我可连续一个多月没能睡上懒觉了好不好?你们这些个混账王八蛋非得把事做的那么绝,天天想出个贱招来骚扰俺们家是吧?好好好,我成全你们。不同于张栋想去找官府评理的文明做法,张俏同学充分发挥了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美德,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老娘这回不整死你们跟你姓!

以德报怨,以何报德?还去公堂讲理咧,屁!你以为‘狗官’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张俏果断的镇压了她哥想要依法办事的迂腐做派,挽着袖子就冲上去找人开撕了。其后果就是,这场撕逼大战轰动整个洛阳城,且登上了当年的景朝灵异事件榜榜首。

据后世野史记载,景朝兴平十年,洛阳城内数十商贾,一夜之间被鬼剃头,光头之上,点有戒疤,上书‘多行不义必自毙,待之’。洛阳令震怒,命差役速查之,当日子夜,月明星稀,天雷霹洛阳令府,天子闻知大惊,斥洛阳令污邪,故遭天谴,贬为庶人,永不叙用。

不少八卦份子发现,此次出事人员无一不与天宝阁结怨,前后这么一联想,很多人瞬间真相了。

这件事张俏做的并不高明,所依靠的无非就是家中的超人牌仆役。半夜三更无人时,正是作案好时机,张俏借着月黑风高,不仅让人将商贾们的头发给剃光了,顺便还为他们家的姬妾一并剃度了,顺手而已,不用感谢她。

洛阳令那边儿就更方便了,反正晚上宵禁嘛,街上也没人,用些个火药假装雷劈不要太方便。给人剃头前还得先用迷香将一屋子人迷晕呢,放火药就容易多了,扔上房顶引爆不就完事儿了。张栋要比张俏要细心多,炸药爆炸后,还着人仔细的清理了火药痕迹,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深更半夜,万籁俱寂,洛阳城中的老百姓还睡得正熟,忽然一阵轰鸣巨响传来,像是几道惊雷,划破了静谧的洛阳城夜空,住在洛阳府衙附近的百姓只觉一阵地动山摇,都以为地动了呢,纷纷爬起来出门避险,担惊受怕的等了好一会儿,嘛事没有,然后大家该睡睡,该干嘛干嘛,只以为刚才是在打雷,心宽的放开了。第二天,洛阳城的老百姓奔走相告,说是府衙那边出事了,公堂上方的屋顶破了好大一个洞不说,连上书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也被劈成一半砸落在地。

这日当值的官吏进到公堂时,只见地上横躺着两块残破的匾额,四周还散落着不少的砖瓦木屑,屋顶上方有个一米见方的大洞,当值小吏抖着腿微颤颤地爬上屋顶,仔细查看破洞,哎呀呀,竟像是被烧焦的一样,结合着半夜的惊雷声,小吏脑洞大开,(自以为)真相了。

脑洞大的又何止小吏一个,很有些好事者将半夜惊雷与衙门屋顶的塌方联系起来,一阵脑补。慢慢的,洛阳城中流言四起,说是洛阳令乃瘟神转世,老天爷为庇佑老百姓,派雷神降罪洛阳令,是以神明大发雷霆之威,下惊雷怒劈府衙公堂。洛阳令从此就像个瘟神一样,人人见之走避,连皇帝也贬斥了他,真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辰一到,一切皆报。

郑珏觉着自己有些手抖,定了定心神后,大着胆子颤巍巍的问了句:“贵府有人求仙问道?”不然老天爷怎么会这么帮你家,连雷劈府衙公堂的事儿都出来了。

张俏笑的直抽抽,实在是没力气回答郑珏的问题,倒是张栋,这个时候还能气定神闲的作答:“鬼神之说,无稽之谈。”他可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郑珏也感到自己的问题太过弱智,这也难怪他,实在是这张家背景太过吓人,巨富之家也就罢了,这怎么还牵涉到鬼神故事?郑珏是个正常人,理所当然的不淡定了。

德贵倒是恢复的快,他如今是暴发户张家的忠实拥沓,觉得金光闪闪的张家人做神马都是正常哒。“不是说,聚贤阁的东家姓石吗,大掌柜叫石毅,二掌柜叫石棋,对了,天宝阁的东家也姓石,大掌柜叫石武,二掌柜叫石霸。”

张俏揉了揉因笑的太过而发痛的脸颊,解释道:“他们并不姓石,只是在我们家中排行十一,十五,十七,十八而已。我家仆从都是这样起名哒,很方便吧?”

郑珏,德贵:“……”好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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