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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就原谅我这一次(1 / 2)

北京。

林海别墅。

临近地平线的红日在窗口努力的张望,乳白色的薄纱被微风吹起,就见窗外的那棵老桂斜伸的细枝颤颤,影儿刚好跨过窗台。

薄纱轻落,影消。

老管家收回目光,再次凝视桌上高高堆起的纸本和一边七八个奖杯。

他打开左手边第一个抽屉,从一只古旧的红木盒中拿出一块雪白的手巾。轻轻捏着,将一张放在最高处的精致方纸落平,小心翼翼的擦拭。

房门被一个粗心的年轻人打开,他喊了声叔叔,然后关上门,走到桌边。

“咦?这些?不是早就被少爷扔了吗?”

老管家的目光依然留在纸面上,手稳稳的捏着手巾。

“我捡回来了。这些东西,少爷舍得扔,我舍不得。哎,我可是看着少爷一个一个将它们领回家的。”

“叔叔,少爷多久没回来了?”

年轻人见老管家没回他,撸了撸头发,笑着说:“要是我得一个,就足够了。少爷可真了起!”

老管家看了眼年轻人,叹了口气,“这是中国十大杰出青年奖,当时少爷领回这份奖状的时候,只有十六岁,是十位中最年轻的一人。”

年轻人向一边的奖杯伸手,老管家很快的挡住他。

年轻人收回手讪笑。

“你要是没事,开车去看看老爷,明年,少爷和这房子就要交给你照顾了,去谢谢老爷吧。”

年轻人应了一声,正要出门。桌上一个对讲机发出鸣声,老管家飞快的拿起它,按了一下。也不回话,他匆匆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站起身说:“去见少爷。”

在三楼的一间房内,他疲倦的穿上一件钻石蓝的衬衫,苍白的脸,眼睛有些血丝,这件衬衫高贵的颜色在镜子中一动不动,他就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一撇,自言自语,“真丑,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丑的人吗?”

他的眼神充满了疲惫感,可是冷冷的锋芒很容易就透出眼眶,坚挺的鼻,轻薄的唇,瘦削的脸颊,微卷的长发,镜中的他轮廓分明,英气逼人,微微一抬下巴,一股好似与生俱来的狂傲就书写在其上。可转眼间,他从挂下的发丝中透出的目光,却包含了一种深重的自卑与怀疑。

不可否认,他很矛盾。

“少爷。”

“进来。”

“我已经叫小余为您准备了点心。”

“不用了。准备好车,我去看父亲。”

老管家眉开眼笑,激动的手足无措,连声说:“好,好,我来开。”

“小张,去后院剪些康乃馨来,少爷要去看老爷了!”

楼下传来老管家的喊声。

他面无表情,又回到镜前,右手食指放在镜上慢慢的掩住了双眼。

一起来到病房门外。

老管家将捧着的花送到他的面前。他接过,沉沉的呼了口气,微微点头,老管家才打开了门。

病床上,病人平躺着,苍老的面容,戴着一顶绵帽,紧闭的双眼似乎因为开门声而缓缓无力的睁开,费力的转了一点角度,然后就看到了他。

那双泛着淡黄色的双眼,渐渐的有了些生机,病人似乎在微笑。

他将花放在床边,看着床上衰老的死气沉沉的且已病入膏盲的父亲。

面无表情。

老人似在点头。

他坐下,轻轻的吐出。

“我来看你了。”

老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开了口,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他听的懂。“来了就好。”

他忽然握紧了拳头。

老人依旧是如此费劲的说,“不要怪我。”

他良久才说,“没有。”

老人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好半天才摇摇晃晃的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病房中很安静。

病人在喘息。

喘息声让人听了很不忍,也很骇人。

他的双眼抖动着,“父亲,把一切交给姐姐管理,好吗?”

老人流了一滴泪,然后闭住了双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你,我真的无法成为别人眼中的天才,那些荣誉,那些声望,都会失去。难道你要让我被他们嘲笑吗?我受不了,我没办法忍受摔下来的痛楚与耻辱!父亲!”

老人拍了拍他的手,艰难的说:“别,怀疑……你行,就算,都失去,你,还是,我的儿子,你……”父亲的双眼有力的盯着这位迷失在丛林中的孩子,无比自信的,不容否定的说:“你是我林海的儿子,你是天下最有才华,最有权势,最富有的人。不是因为林世集团,是因为你,因为你是林夜雨。”

一阵喘息。

林夜雨将头低低的埋进父亲的臂弯。

……

玉无瑕撩起飘散的长发,笑着问:“你在现实里,是做什么?”

英华月笑着说:“打工仔!”

玉无瑕说:“一般当老板的都会说自己是打工的。”

英华月笑道:“浪子。”

玉无瑕装作生气的模样,说:“你这么年轻,不能向林夜雨学习吗?当什么浪子呀!”

他忽然沉默。

良久,方道:“相信我,林夜雨最大的梦想,也会是希望自己当个浪子。”

就在这往生海之上,一叶孤舟,与浪飘摇。

深蓝色的海水,咸湿的海风,英华月坐在舟首,玉无瑕靠在船尾,她就托着腮,弯着嘴角看着英华月。可英华月却看着远处的海浪。

“你说,要是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人,那该多好。”

玉无瑕天真烂漫的说:“那不是很寂寞。”

“我宁愿寂寞。”

“你不像表面上那样潇洒呢!有句话说,痛并快乐着。”

“那你呢?你问了许多,可我什么也没问你。”

“呵呵,我可不想有一天你对我冷淡了。”

“聪明的女人都会保有神秘感的。”

“你瞧,那儿有船来。”玉无瑕指着远处一艘船影,这么远,看不出船的大小——时间漫长……那船迎面而过,掉头跟在一边,船身和他们的小舟差不多,有趣的是,船上也是两人,一男一女,更有趣的是,那男的坐在船首,女的,靠在船尾。两船并肩而行,男子刚好与英华月面对面。

“你好。”男子微笑着打招呼。

英华月心情不舒,懒的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那男子不在意,问道:“这么大的往生海,能碰面实在是缘分,不知朋友怎么称呼?”

玉无瑕正和那女子打招呼,那女子已有三十,一头雪白的长发,穿着白裙,一双xiu长的美腿平展,随随便便的搁在船沿,道不尽的写意。

英华月不耐烦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那男子一愣,仔细的打量他,微笑着说,我叫穆海心。

英华月本没看他,一听,转首瞧见他正善目观海,说:“没想到你这个大忙人居然有空来往生海。”

穆海心嘴一翘,向着他船尾的女子。英华月看那女子,“你老婆?”

穆海心点了点头,“其实这次来,顺便也是看下各处海港的情况,我打算投资一下海业。”

英华月淡淡的说:“你不是说,不会让神迹再现赚你的钱。”

“我发现这里有很大的前景,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穆海心说这话很在意英华月的神情,可他很快失望了,因为英华月无动于衷的看着海浪,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海水。

“好吧,我们要去那头看一下,对了,下个月十五号,在中州酒楼,我和我的妻子会举行一场婚礼。”

“婚礼?”

“这毕竟算是另一个世界,不是吗?”

病房外,他靠在门边的白瓷砖上,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随后他的老管家小心的对他说,少爷,这里是医院,快熄了吧。

怕影响不好吗?

他暗暗嘲讽,把烟给老管家。

“夜雨,你来了。”一个成熟大方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到他身边。“我来看看你父亲。呵呵,我们好久没见了吧。”

“生意上有麻烦了?”

“怎么会呢,难道除了生意上的事,我就不能来看望林老先生了?”

“啊,我听人说,你也去玩神迹再现了?”

“无聊玩玩而已。”

“你在里面叫什么?”

“英华月。”

“哦,那到时候联系,我叫穆海心,白云天就是我组织的。”

木落很安静的坐在那儿,干净的桌上摆放着几叠小菜,还有一瓶茅台,他的手中握着酒杯,似在想心事,酒杯中的酒散发的醇厚香气让人沉醉。“我叫你落可以吗?”

他好象没听见。

玉无瑕歪着脑袋,又说了一遍。

他回过神,笑着说:“可以。”

玉无瑕说:“华月和那个林仙儿在上面做什么呢?他们是认识的吗?”

“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是认识的。”

“嗯。听华月说,你女朋友是施梦妃。”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哦?”

木落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想起施梦妃漂亮的脸蛋,晃神了。

英华月陪着林仙儿走在楼梯上。

下面无数的嘘声响起。听说从没有男人能单独与林仙儿上楼。

“大哥,这是我姐姐。”

木落倒是诧异了。

英华月拍了拍木落的肩,笑着说,“现在没事了,以后不会有帮会找你的麻烦。”

木落放下酒杯,说,我去练功。

英华月说,你先去吧,我这里呆一天,明天陪你。

木落看了眼玉无瑕,没说什么,走了。

英华月笑了。

“明天我正好要出去,有段时间不能来呢。”她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桌上的酒杯中的酒一滴未少。

才坐了一会儿,木落就忍不住要去练功。

山连山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打听了一下,在西南有一个矿洞,里面有拜火教的教徒,过了矿洞,就是拜火教的总坛,那儿深处隐藏着拜火教教主居天狂士。据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队伍能打败这位神秘的教主。甚至见过的人也没超过两位数。

木落一听就乐了。

一路连手也没动就走过了矿洞。

因为路上练级的人实在太多了。

到了总坛,人更多了。

奇怪?这么多人,难道那教主是万人敌?照这个情况看,要是这样那教主还能不死,他木落恐怕也没办法对付过去。

人实在是多。

木落站在人海之外,扫兴的找了一个角落盘膝坐下。

等吧。

等个结果瞧瞧。

一边人来人往,声出声落。

听了好半天,才算明白,笑。原来不是来找教主的。这次,木落才真正领教了施梦妃的魅力。

很快。

人潮呼啸,群起群落的呼喊着一个名字。

“施梦妃!”

总坛正中央,施梦妃悄然出现,微笑着向周围挥手,动作娴熟,好似越来越习惯自己的角色了。

人潮已经平静下来。木落不知不觉的集中注意力,只听施梦妃清音淡露,宣传了拜火教教主的历史,然后将这次来挑战教主的五队高手介绍了一遍。

木落听了一一记下,心里还想着以后去挑战一下。这次一笑酒馆连续几月大战下来,他已将铁布衫的修炼从单纯的打怪提升到找人挑战,与高手过招。而且他自信,目前能将他打败的人,只怕是很难找出来了。

施梦妃今天是来做现场宣传与采访的,因为教主居天狂士在神迹再现中独特的地位,其武功好似已达到目前最高境界,所以很少有人来挑战,一般的人就算再多,来了也是送死。这五队人可是目前神迹再现中的佼佼者。一队十人。相约来挑战教主,本来是找施梦妃做裁判证明的,可这位神迹再现唯一的记者大人竟把这次挑战广为宣传,一下子就提高了知名度与支持率。恐怕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木落本人了。

真菜。

实在太菜了。

看了三个队伍败下阵来,厉害的全队十人都死在居天狂士刀下,幸运的还能活两三人。

施梦妃的面色渐渐尴尬,她领了几万人来,如果结局是五队都失了手,最终还是无法将居天狂士打败,那么,她这个哗众取宠的特约记者,就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将直接影响她在神迹再现中的特殊地位。

连木落也注意到施梦妃的慌张失措。他心里暗笑,看着装做贵雅自在的她站在人群中一声声的为战斗中的队伍加油,忽然觉的,一阵累,一阵失落。

好似,每个人都是如此疲惫。

如果没有心中那美丽的童话,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活的很轻松呢?

木落自问自己不能失去,那黑色的病房中,他什么也做不了,可他在这里,还能继续追求,以完全自我的执着来维持做人的尊严,寻找茫茫天地间那个渺小的价值。

或许,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的价值,像放在玻璃窗内的服装,无忧无虑。

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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