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邀狠下心道:“本王不能离开。你们就在这里各司其职。”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殿下,不可啊。这产房又叫血房,男人进来是很不吉利的。况且您是一国之君,怎能不为晋国的国运考量?!”
他冷冷的看着她们:“本王心中本没有晋国,却一直有璇玑。”
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架起锦被拉好屏风,准备接生。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况且两人刚吵完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璇玑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开始忍不住呜呜哭泣,小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进掌心来缓解疼痛。他心疼得很,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却被璇玑挣扎着躲开。
她咬紧了唇,渐渐闻到血腥味,却依然无法克制剧烈的疼痛,身边的产妇一直要她用力、用力,但她却感觉不到用力的效果。
宇文邀见她如此痛苦,极为不忍:“你抓着我好吗?璇玑,求你了。”
他再次去拉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握住。“璇玑,都是我的错,我错了,好不好?你疼你就掐我,好吗?”
她依旧不愿理他,只是泪水一直流,越来越疼,越来越疼。她开始忍不住哭喊起来,一声声喊得他撕心裂肺。
这时一旁的产婆着急道:“不能喊,不能喊啊。喊了就没有力气了,娘娘还请忍一忍,留些力气啊。”
可璇玑已经听不进去了,一直哭着,身体也开始挣扎起来。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她,宇文邀突然附身吻上她的唇,堵住她的哭喊。
他的吻很温柔,却不由她挣脱,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励和安慰。
璇玑心里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来。又是一阵疼痛,她无法忍受,呜呜的示意他松开自己。
宇文邀见状离开她的唇,却把自己的左手伸过去,关心道:“你疼就咬我,不要咬自己了。”
她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我疼,我好疼。”
宇文邀见她这样受罪,心疼地也不禁红了眼圈。
“璇玑,你掐着我,好吗?”
她见他快要哭了,知道他是真的心疼自己,便也不再跟他赌气。
璇玑抓紧他的手,试着平复下来,却还是疼的翻来覆去。她哭着挣扎:“三郎,你要对我好,你要对我好。”
“我对你好,我对你好,这辈子都对你好。”他赶紧回答她,一滴泪还是忍不住掉落在她脸上。“璇玑,璇玑。”他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尽最大的努力安抚她。
她疼的几乎昏死过去,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宇文邀却抓紧了她就是不肯松手。
时间默默的流逝着,璇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连喊都喊不出声了。打更声骤然划破长夜,打破死一般的寂静。
产婆互相看了看,终于一人鼓起勇气走过来对晋王说:“殿下,娘娘怕是没有多少力气了,这孩子还是生不下来,奴婢斗胆问殿下,若到不得已之时,是保母还是保子?”
宇文邀闻言一怔,却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本王只要璇玑无事。”话音未落,感觉一双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不,不要。”璇玑虚弱到极点,轻声道:“别轻易放弃他,三郎,我还有力气。三郎,你抱我起来。”
他轻轻扶她起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正准备示意女医务必保璇玑无事,却听到产婆惊喜道:“娘娘,娘娘再用点力气啊,快要生出来了。”
女医闻言忙端来一碗参汤:“娘娘用这碗参汤吊住气,再坚持一阵吧。”
宇文邀忙接过参汤,喂她喝下。就在此时,一个小宫女匆忙的进来禀告道:“启禀殿下,信王殿下大闹了起来,说非要见到殿下不可。”
宇文邀的脸色越来越阴鸷,终于:“滚出去。让他滚,本王不想见他。他若不识抬举,让炎玉去拿了他关起来,传本王令,无论什么事都不可进来再打扰,违者殿外杖毙!”
璇玑知道他心下烦乱,也知道他是怕自己分心,轻轻抱住他的手臂。“三郎,我可以的,你别担心我。”
又是一阵漫长的与疼痛的博弈,璇玑使尽力气,终于就当她以为她力竭于此,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划破长夜,东方渐亮,璇玑无力地倒在他怀里。
不一会儿,两位产婆笑着抱来洗好包裹好的婴儿,贺喜道:“恭喜殿下,娘娘。小郡主十分漂亮呢。”
是个女儿。璇玑怜爱的看着那一团粉红的小婴儿,觉得那些苦累都是值得的。
逗弄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宇文邀一直注视着自己,眼里充满了疼爱。璇玑羞怯道:“三郎,你抱抱我们的孩子。”
他初为人父,自然十分高兴,但最关心的还是璇玑。“璇玑,你还好吗?”
“我没事。”她温柔一笑回应他。“你抱抱她吧,给她取个名字,好吗?”
她才明白,为心爱的人生育,是多么幸福。
他接过孩子,俊颜不禁勾起嘴角:“这就是本王的女儿。名字本王要慢慢想好好取一个,不急此刻。传令下去,晋国举国同庆三天,庆贺郡主出生。璇玑你放心,我会给女儿和你一个名分。”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璇玑倒觉得所谓的名分地位不那么重要,只要在他心中,她是他的妻子,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便足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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