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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苗王金针(2 / 2)

只能转个话题:“给---你添麻烦实在是----万分感谢。”

“喔,不知宋小姐这万分究竟是多少?”

听见送饭菜的保姆脚步声,下床:“林先生觉得是多少便是多少。”说完自己都要笑出来。

他伸手扶着我,听了这句眼神迷蒙一下,突然用力搂紧我,深深吻上我的唇。

闭上眼睛已置身松林之间,鸟语花香松果累累似有穿林度水的笛音层层叠叠接踵而来-----下意识软软跌在那温暖的怀抱中。

门开了一下又关上,再次响起敲门声,我第一反应是推开他关灯。

他则颤栗地缓缓放开我:“怕什么?”

“------没----什么。”

林母的声音响起:“可以吃饭了。”

然后是下楼的脚步声。

黑暗中我仍在抖动。他搂住我,睫毛擦在耳边:“暂时就这么多。”

见我不动,又贴上来:“是嫌不够?”

此时心理优势全无,涩涩一句:“暂时动不了。”

他开灯,切一下脉,想了一下,皱眉:“有时候会这样,再躺一会儿,气还没全通。”

拉了被子盖上,还是靠在床上比较安定,红着脸看着被子上的锦绣繁花,这就是湘绣?乱针铺绒,喃喃一句:“你去用晚饭吧。”

他一句话也不说开门出去,不一会儿拿来小托盘:“先喝参汤。”

见我端着碗几次还是因为手指无力端不起,只能是由得他神情紧张地扶着灌了半碗。

忍不住诧异地问:“野山参,你怎么拍到的?”

那紧张旋即化为一丝得意:“我老爸老妈都是做药的,这个没有,怎么行走江湖啊?你舅舅家也做啊,拍不到?”

提及舅舅,他意识到我的神情细微变化,拍拍我的背顺顺气:“是挺难的,因为我们尽量---垄断。哪怕是韩国朝鲜的。”

热意随着参汤溢满全身,轻微出汗:“你的---晚饭呢?”

“吃-----过了。”骗人倒也面不改色。取了纸巾擦净我的嘴,又握了几握我的手:“现在手有没有力气?”

“有---了。”

“能拿筷子么?”

实在是不能保证。指尖仍旧阵阵发麻。最后还是素菜拌饭喂着吃了点。坚持不再添了,其实是想快去看计算结果。还希望赶快离开,免得林父林母拖着讲半天话。

此时洪进听说我醒了,跑上来聊共工氏的典故,想必回家做过功课了,了不得地说共工撞了不周山,才有女娲补天止洪水。趁着他在我面前滔滔不绝显摆,林治强才去吃了点晚饭,漱口刷牙,换了衬衣,保姆送来拖鞋,可以走路了,便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洪进又夸那金针如何如何地神,他跟着林母学过针灸,说那金针除了诸般妙用,还能开中脉,说我接着一个月上窜下跳都保管无事。

我心想能开中脉也是太奇了,又是不想伤神跟伊斗智。林治强准备就绪,提了我的手袋扶着我下楼,林父林母开始倒是没怎么说话,但瞧着等我们真要走了,却是吩咐我们全部坐下。那林母着实是厉害人物,简直明察秋毫,拉着我的手轻轻说:“思理,治强一直在国外受教育,我跟他爸是一点不知道你们的----好事。你如今在国内无亲无故的,我那孩子从来自以为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你不用帮着他,我都知道。扬州杨家纵横杏林多少年,江山几度更替却屹立不倒,我们实属高攀-----待你孝期满了,我加倍弥补,你至今不告诉治强你的表字,是还在生气?给我一个面子?让我补全给你?”

这一番话看来只有我听明白了。凝固在座位上说不出话来。他和洪进也是傻乎乎地就这么听着,我只知道时间滴滴答答地在走。沉默的时间的确很长,洪进忍不住打岔:“伯母,表字是什么?她不是一直都叫宋思理或者杨思理么?”

我端着参汤的碗是尽了最大努力才没有跌下去的,他看出来,轻轻取过去:“妈,就是个八字,回头给你,我们还有事。”

这次林母倒是没有拍案而起,依旧面带笑容地拍拍我的手:“治强是不懂事,我没教育好,回头家法惩治,你是很明白我在说什么的,你要是需要时间考虑,也可以,却是不知这问名大事,你还能找谁去商量。他又有什么资格陪你去祭拜---宋老先生?”

他握住手机估计又在那里百度。林父这时候走了过来,没有坐下,低沉地说一句:“治强,跟我来书房。”

我想一下,此刻最好的办法是去洗手间,或者晕过去?但这金针厉害,头脑清明身轻如燕-----周身畅通。他父子二人去谈什么?唉----周制婚礼,问名是第一步,算头等大事。心里面兜兜转转,洪进坐着是一头雾水。幸而这时候他已经回来,手上一幅立轴放在桌上,看着我,眼睛里面也是百转千回,说不出话。

林父跟着到我面前,说得柔和:“孩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看一眼红绸扎起处的收藏印。那是一清草房的篆书阳章,题头长洲唐寅四个字触目惊心,不看也罢。当时嘉德拍这一幅,我在南美赶不回,跟国内拍行又不熟,无法拍前买断,失之交臂。

“伯父,这是---三年前嘉德春拍夜场封面,唐寅传世最大的画作桃花庵踏春对酒赏花图,当时落槌四千三百万,我是正好在---南美来不及----多年前属于我母亲家的---”

林父倒是满脸春风地拍拍我:“那时无人相信唐寅的桃花庵歌有相应的画作存世,是凤老先生建议我买,而且一定要买到。你就这么看一眼收藏印,就知道是你家的东西,哈哈,凤老先生说是苏州宋家的门生,说你这位宋大小姐是宋老先生过身之后,古画鉴赏屈指可数的慧眼大家,我今天是领教了。”

“凤---老?”我低声一句,他在桌下握住我的手,呼吸沉重地又是憋着说不出话来。

洪进看看我,又看看他:“治强,现在这是----求婚?”

林父拉了椅子坐到林母身边:“老太婆,你老是唠叨我在拍卖会上烧钱,没白烧吧?”

未等林母说话,转而向我:“宋姑娘-----宋小姐,你不要误会,这是完璧归赵。与问名纳吉无关。你自是不会稀罕这些,只算我们的一点见面礼。你肯下嫁林家,是治强的福气,你若不肯,那是他的命,凤老先生谦称不敢替我们做这个媒,但我想来想去,是实在没有别的人选了-----你可要现在和他通话?他----很愿意随时来。”

“--------”哽咽在喉咙里的到底是什么?我也只能是憋着了,半晌是找出一丁点的理由出来:“思理惶恐,未有准备,凤-----先生年岁已高,虽是家祖父生前随侍,如今也是首屈一指的国学大家,谈不上----门生不门生的。然礼不可废,思理的确不敢-----无媒自嫁-----”

我想既然是这么逼我,那你们有本事就去找来凤老再说吧。没想到林父林母听了,倒是长长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林母更是笑得有点得意:“老头子,我没说错吧,大户人家总归是礼数先要周到。治强啊,找老婆可不比你处对象,特别是思理这样的,繁缛礼教不重要?那是你以为罢了,是她懒得跟你计较罢了,所以你那订婚,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到底有没有,你老娘老爹在这里还要打个问号!若非她肯替你受那金针,我打死都不敢相信她会正眼瞧你!”

他这一次算是能说出话来了:“是是是,母亲大人教训得是,礼是----不可废。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慎之重之----此事必须,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伏羲制嫁娶,女娲立媒妁,我------得好好学习古文献。”

洪进估计是笑在心里面,嘴上收不住地冒出一句:“思理,你表字是什么?悄悄告诉我?”

结果林母当场拍案:“尼玛你个死洪进,扯什么呢?姑娘家表字是随便问的?你也想娶杨家小姐?”

“----伯母-----,问个什么表字跟---结婚有什么关系?我哪里敢?我想都不敢想,我现在明白-------问名就是求婚?”

我捂着嘴却是捂不住笑声,他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把握着的手放到唇边,微微闭着眼睛:“思理,不必现在答应,等你---准备好。”

我心想这种局面当场拒绝怕是走不出去的,只得轻声说一句:“是需要----时间。”

林母拖着林父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这么说定了,等三书六礼齐了先,不早了赶紧回去歇着。治强啊,今天特别不能见风不能—见水,你是明白的,老头子,那个什么电视要开始了---记得带几瓶滋容膏回去。”

林父乖乖跟着林母进了房间。

洪进看看我们,气呼呼地皱起鼻子:“我擦-----我说宋思理,你搞那么复杂干嘛?这幅画几千万呢,赶紧答应吧。你两个我觉得挺门当户对的,都属于----高智商的败家货色,还需要什么时间考虑?婚礼最好玩登月,我也搭个顺风火箭啥的!”

“行了行了,啰嗦个没完,走吧。”他也拖起我,一想又不对,呼一口气,转身对我细声细气:“小生先前多有冒犯,唐突佳人,还望----”

我哭笑不得地快步去换鞋,洪进抱着众多笔记本包也换鞋:“今天一天脑子被你们弄坏好几次了!”

他取了车钥匙拿了画,我想无功不受禄,要是卖给我,我倒是二话没有的。只是当着长辈面,实在做不出来。

一路无言地回家。

到家第一件事是把所有的门锁打开,计算结果还没有出来,他看了一下,估计还要有个把小时。洪进得以参观房子,倒也不继续咕咕哝哝的显摆他走马观花一知半解的古籍知识。

沏了一壶茶,他提醒说喝了人参不能饮茶,开了什么滋容膏,找了勺子挑了一勺塞进我嘴里:“我妈这个补膏,我也算服了,还能做上市。有点苦,习惯了就好了。”

因为都在厨房站着,洪进不在附近,可以说了:“画我不能要------”

“那是,我拿着,挂家里吃饭看着挺好。你家有的是,多一张少一张没多大关系。”说得轻描淡写。

真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鹤,继续博弈几秒钟开口问一句:“张飞绣花能绣几朵?”

“一朵。”

叹口气,实在是答非所问。他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递给我点温水漱口,一字一顿地说:“绣了一辈子。”我顿了一顿,装傻放下杯子沉默。

洪进来招呼看辉光实验的结果。关了灯对着笔记本,看完都知道,我和他都在说实话。和田的事件不是他---制造的。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辉光是白色五彩的,怕那金针的确是----神效。我的也是,那是长期打坐修持心法的关系。本来以为他们的仪器出问题了,但有两个助教做参照,证明实验结果可靠。洪进继续恶补他的古文献基础知识,问我该看什么,答山海经淮南子洪范九筹。心想慢慢看,看个十年八年再来对话吧。他就在边上一丝笑,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

跑到佛堂给鲜花换水,他抢过去换完:“你现在不能碰冷水。”

我取了垫子打坐,他也弄个垫子坐着:“不妨碍你,我就这么---坐着。你这玻璃房子挺好,可以看---天空,月亮。”

既然是苗王传人,不会不知道这打坐有个在边上,便是妨碍,闭了眼睛是静不下心,只能是有事没事说一句:“凤老----怎么会认识令尊的?”

“几年前重病,我妈治好了他,就成朋友了。”见我开口,他自然欣喜:“别的事,实在没有---经验。知识盲点-----请你---原谅。”

还算是会道歉,笑一下:“要是不原谅呢?”

“佛祖在上,你慈悲宽容,不会不原谅的。”说完坐近一点,让我靠着他:“从开始到现在,知道你很讨厌我,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对吧?”

松香夹杂了佛堂内檀香的固有味道,有一点点神迷:“何以见得?”

“不然不会---单单生我的气。你学心理学,比我更清楚。”他环着我,呼吸平稳语调柔和。

我想了一下,不能反驳:“这上面,倒是很有----经验。”

撩起我的一朵发卷,吹气入耳:“又气了?这上面,承认很有经验。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有一朵想要据为己有。直到明中婚礼上遇见你,很难解释----你站在那里,似乎很惘然,没有属于YSL的强大场能,佛教说的无立足境稍微可以----形容。我想那是我万分之一的机会了,好比万马奔腾之后的寂寞荒原,是那么地无望,却有一阵风铃传来,蓦然回首,你就站在那里。”

不是不欢喜的,他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还是尽量理智地说:“我站在那里牵着一匹骏马,给你带来了水和食物,然后自己就地背着单人飞行器消失了?”

他明白我是故意地:“故事可以有很多种结局,你刚才那种,属于传奇。”

“喔,那你认为是什么结局?”

“我没有选择权利,你可以给我一些水和食物就离开。也可以给我一鞭子疾驰而过,最大的可能是-----”

“这么---悲观啊。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实在是不象!

“我连人带马都抢了。”

“-----好好的一个故事,最后还是那么暴力!”

“恩,现在突然想明白夫差为什么要逐鹿中原了。”

“这跟夫差也有关系?”

“当然,他需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西施。不然万一晋文公看上西施了怎么办?”

“---胡说八道。夫差从来没有爱过西施,立的世子是他正牌夫人的,西施在吴宫二十几年,连个如夫人的名份都没混到,没有子嗣,就是因为夫差绝对不会让越国的血脉承继大业。所以自觉心中有愧,才建馆娃宫,姑苏台,都是作为弥补罢了。”

他觉得我有点激动,环着的手紧了一点:“他要是不爱西施,那家门口那么大的威胁越国,早就灭了。西施没有子嗣---是因为那个病。”

他说完并没有觉得自己落在了陷阱里,我转过头看着他,佛堂的烛光里,有月色朦胧,星眸朗目里满满的浓情蜜意,我努力绽放笑容:“所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父母之恩重如须弥,子为父望,焉可不孝?”

说完决断地自己站起来,不想看他渐渐灰败神情,开门去客厅,洪进见了我问他在哪里,只说是在佛堂,进了工作室,计算已近尾声。

等两人都面对屏幕,北斗七星已经连珠。我打印出来。

洪进率先发问:“宋思理,跟那个结绳画得一模一样。什么意思?”

“上古大战。这里还有两颗星,只是现在没有了。原本是九星。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七星-----按照那块纤维板的说明,还少了一星。你的助教有消息么?”知道他们还没开始找,但还是问一句。

“-------下礼拜才行,实验室---挺忙的。”他说一句,接过星空图:“那还有两星就是伏羲女娲?”

“不是,伏羲女娲的来历,应该是光音天,物理角度说明,是高维空间。那两颗星大概爆发了战争已经不适合生命居住,所以搬家了,有部分来到地球。------传说而已。暂时不重要,信息量太少了。”

“那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洪进始终皱着眉头。

“物种大灭绝,文明摧毁。也许地球上也爆发了战争。总之这个结绳就是说需要保护地球。”我点开音频:“听听这个,这是各个空间站六月份收到的宇宙短波。前几天已经减弱了,现在,换了频率,又增强了。”

声音还是很有杂音,他快速处理一下,的确是高手:“这么听会比较清晰,你有他们的解码?”

“有,是个坐标,跟HETIAN很近,所以还是应该去一趟,只是现在真是太冷了。坐标位置处于阿克赛钦无人区,需要飞机和越野车,说不定还需要登山。但是这几天收到的短波很奇怪,还没有被破译,我尝试了几次,实在事情多,偷懒,希望他们破译了我直接黑了就行,还没有好好-----做。不过数字7是不用解码的,一直都在,听。”

“就是说这个7代表的就是北斗七星”他继续处理音轨,翻看这些天的记录。

“我的看法大概吧。信息太少了-----太少了-----”那敲击键盘的速度的确飞快,我喃喃。

“我擦,思理,你什么时候还开大课?我申请旁听。”洪进象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我耸耸肩:“下个礼拜吧,这个礼拜课完了。周三和周五。你是要申请,不然没座位。关于这个七星连珠,我是要好好想想,除了永乐大典,有些道教典籍也提到过。”

我按动开关藏好计算机和显示器。他这个时候看看手表,恢复惯常语调:“我是想去趟和田的,洪进提议等明中回来讨论了再说,你---怎么看?”

我点头:“你的油墨加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我有个假设,但实在很不成熟。还是-----再考虑几天吧。那个坐标位于-----两大山脉的打结处,是个能量结点。等明中回来,他研究过地球栅格能量理论,我---最近几年有点荒废。”

“那洪进我们走吧,她要好好---休息。”他淡淡口吻,神色很是冷峻。

洪进答应一声。我开了门,两人离开。

换了衣服倒在床上,却是想起那幅画,他放在哪里了?没见他拿着走。草草找了一圈没找到,参汤安神,还是睡觉吧。总能碰到的,再还不迟。

希望我这次拒绝得算是彻底,以后再见面,应该就纯粹为了解决这个七星连珠的问题,他已经很了不起了,挑战YSL,陪晓东玩,已经非常勇敢了------可惜我是没有资格恋爱的一类人。生来就是没有资格的。我在害怕什么?我在害怕我终归是要孤独终老的,我们是在不合适的时间遇到的----不合适的人而已。威廉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阳光,还好,威廉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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