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离开之后,痦子金刚问杜澜下面怎么办,杜澜却极其神秘地嘿嘿一笑,吩咐十大金刚喝好吃好,然后全数睡觉,金刚们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待痦子金刚还要询问时,杜澜竟然缄口不语。
晚间九点,这是医院让病人集体休息而规定的时间,所以所有的家属在这一时间都要离开住院区,自然,让职场精英们翘首以盼的杜大混混还是没有从icu里面出来,可是,医院方面已经跳出一个小陈医生和精英们协调让他们尽快离开的事情,精英们没法,当面讨好的手段又落空了,于是又你一堆我一团地谋划是不是明天该联名办份大礼直接送到杜澜和十大金刚的府上。
混混们是决计不可能走的,但是做样子找他们谈谈是一定要的,只是小陈医生看icu病房门外那四个大汉膀宽腰阔的身形,头皮便有点发憷,于是,手上基本没有缚鸡之力的他只能在icu病房的走廊尽头不断徘徊。
没一会儿,护士端来小陈医生为自己在被胖揍一顿后准备的药水,绷带,他才鼓足勇气想要和四位门神商量一下撤出住院区安排他们休息的事情,没想到却在这时,icu的病房打开了,十一个一米八以上的壮汉鱼贯而出,谈笑风生,招呼了守夜的小混混们,宛若水浒好汉,一下啸聚三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地径自离开,唬得医院里众多值班医生,护士目瞪口呆。
而在淮阴大学城某大学的篮球场上,正上演着一场空手入白刃的高手之争,阮明升在被何斌从城南乡派出所救出后神经就没有松弛过,虽然他在扎马时考虑良多,思维有些混乱,只是,他相信他对危险的直觉,昨夜的无名紧张,今夜还有这样的感觉,他就知道,有问题,可是到底问题再哪里,不清楚。
执刀的人蒙着脸,身材瘦弱,却能从他身形转换和弹跳的灵活,完全能够感受得到他肌肉中的爆发力,左手反手持刀,这是意欲近身相搏的袭击姿态,砍,劈,挑,刺,来者手腕上的变化也是异常灵巧,只是,在刚接触的时候,阮明升借着路灯的微亮在他布幕之上露出的额头间,看见的却是道道深刻的皱纹,他是一个老人?
三招过后,阮明升不敢再用散手御敌,神情肃穆,八极拳惯性而出。
八极拳,宜动宜静,动则捭阖于天地之间,仿若神龙遨游,静则充斥于须弥之中,拳招细腻,挡拆有度。
可惜,来者,不论是步法,身法,手法,连呼吸都是和他的招式浑然天成,虽然阮明升已经竭力将来者的攻势挡在拳影之外,但是他渐渐发现,自己的呼吸竟然慢慢够不上拳招的节拍。
因为现在还不是很晚,想要趁着夜色过过二人世界的情侣依然还在篮球场旁边的操场散步徘徊,不愿离去,所以,阮明升一旦感觉打不过,他完全可以招呼旁人来惊退来者,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反而身心相凝,自破他这两年才感悟得到的气场,完全不顾呼吸与招式的配合,倔强地深吸深吐,手上的挡拆更加迅速,这种打法完全是不要命的,只要来者坚持十分钟,任是哪位武学大师,都要被这种极限速度的攻防累到脱力!
那块半个篮球场大的阴暗角落里,塌塌的拳掌交击之声越来越迅捷和密集。
在阮明升近乎自杀的攻击下,来者也有些吃不消,他的呼吸已经急促了一些。
阮明升快速攻击之下,不一会儿便锁住了来者的左手,正要卸除他那柄朴素,简陋到发指的刀时,来者的左手腕竟然骤然发力,他的刀瞬间脱手,半空中旋转着划伤阮明升的右肋,右手一兜,刀片易手,轻轻向胸前一带,又在阮明升锁住他左手的两只小臂上添上了两道划痕,阮明升大惊,马上跳开。
三道划痕,每一道都是入肉不深,在右肋下的那道不深也就算了,毕竟是刀已经脱了手,只是,他右手持刀时,完全有机会将阮明升的两只手齐根斩断,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阮明升看着和他同时跳开的来人,右手上的刀已经没有再换回左手的意思,难道他一开始就手下留情,右手使刀才是他的绝杀?阮明升看着自己的两只小臂,三四厘米的划痕大小相等,竟是都没有出血!
宗师级的杀手,最起码要和自己的商师父是一个级别。
究竟是谁想杀他,杜澜不可能,他还没那么大能量找到这样的杀手,阮明升脑中灵光一闪,额头便冒下冷汗,唯一一个解释就是苏州那位金手指,他的咏春拳纵横江苏十几年,未逢敌手!
阮明升不是傻蛋,他的性子是倔强,但是也得顾及自己的小命,正想喊叫,把这个恐怖的杀手吓跑时,来者竟然抬起右手,将刀子甩向地面,刀子刃长20厘米,入土一半,稍重些的刀柄兀自在那里震颤。
这是什么意思?
阮明升压下喉间即将脱口的振动,平缓着自己的呼吸,静静地看向对面五六米之外的杀手。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温柔轻灵,在阮明升的心里却是寒过三九朔风,他一生都没有怕过谁,母亲去世后,一个孩子,不管日子多苦他都没有向生活低过头,现在他也不怕,只是感觉如今的场面他有些无法把握,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来者身躯一晃,脚尖点地冲阮明升飘来,那样子像极上午杜澜那个蛮牛朝自己奔来的架势。
轻舒一口气,八极拳中最为刚猛的招式贴山靠马上使出,就是这招,把两百八十来斤的杜澜顶出二十多米!
来者依旧不慌不忙,在阮明升身前站定,两人胸口的距离只有不过三十公分,这是阮明升施展贴山靠的最佳距离。他在做什么,难道他在配合我?阮明升皱起眉头,只是肩膀上的力道依然尽力施展。
“贴山靠,嘿,好。”来者说了第一句话,五个字,嗓音沉稳,好似掠着战阵的彪悍将军,尸山血海里走出的无敌强者,可是,阮明升竟然觉得异常熟悉。
来人也做出了和阮明生一样的姿势,他,也是贴山靠!
后发而先至,完美的贴山靠,阮明升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无力地向后飘去,一道优美的弧线后,阮明升轻轻地落地,在篮球场的地面之上滚了两滚,刚刚的接触,来者收力两分,作用在阮明升身上的仅仅是一股柔力,可是,阮明升的心里没有一丝被人打败的挫败感觉,反而万分欣喜,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嗫嚅着嘴唇,喊道:“师父!”
怪不得阮明升这两天来练功时的感觉总是不对劲,本以为是危险,但是潜意识却告诉他不是,原来,阮明升的师父,教了他八极拳的商老者回归了。
看着自己的弟子激动得嘴角颤抖,商老者除去面罩,露出难得的微笑,他和阮明生一样,心思沉稳,话语很少,但是性情刚直,所以,他现在流露的慈爱表情必然真诚。
商老者朝阮明升轻轻摆手,淡淡地一句话:“扎马到十一点半。”
现在大约十点多一点,扎马到十一点半,那就是要有一个半小时,这比阮明升平时的量要多一半,何况刚刚阮明升已经扎了有大半个小时,但是,阮明升没有抗议,蹲下身子,姿势比之昨天更加标准,认真得像个研究变形金刚玩具的孩子。
商老者是个六旬老头,脸颊瘦削,眼睛不大,眉毛却是很帅气的剑眉,两只耳朵细看之下,长得并不对称,一前一后,鼻子是鹰钩鼻,很性感,但是嘴唇有些厚,总的评价,其貌不扬,加上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绝对是那种一块砖砸死好几个的大众面孔。
看着阮明升扎马,轻轻弹去刚才活动时沾染上的尘土,走到篮球场的边缘,从草窠里摸出一杆四十厘米以上的旱烟枪,**自然地蹭上旁边的一块大石,坐在大石上悠然地点烟,吸烟。
最后十分钟,阮明升有些坚持不住,身躯有点晃悠,旁边的商老者磕掉冷掉的烟丝,把那把刀朝阮明升身下一掷:“小心你的**。”
一句话把阮明升拉回三年半前,商老者为了刺激他扎马的时间,盗用锥刺股的老办法,虽然疼痛,但是阮明升听见这句话,心里却是温暖如春。
肌肉酸痛,但是阮明升依旧坚持,看着阮明升咬牙的模样,商老者心中一阵悸动:“明升,世态炎凉,人人都做狼,谁来做那无辜的羔羊,我想,你也不会去做那羔羊吧。”
十一点半到,商老者轻轻抬脚,夜幕中留下他沉稳的嗓音:“那把刀归你,明晚再来,老时间,我教你刀术,真正的杀人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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