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晨亦是哈哈而笑，又道：“秦贤侄，你入院也有月余时间，我们那件事情似乎也可以提了。”
“唔？”秦震一怔，“什么事情？”
阴晨忍不住揪了一把胡子。
“啊、啊……”秦震慌忙拍了拍后脑勺，恍然大悟一般，“是，阴院长觉得哪一天适合？”他之前没有反应过来，纯粹是因为没料到阴晨会在外人面前谈到自己的婚事。
“便在十九日吧，”阴晨稍稍松开了自己的胡子，“你也不需要太过张罗，简单置办点东西就好，老夫不喜欢铺张奢侈的年轻人。”
“好。”秦震连忙点头。
荀道张了张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阴晨微微笑了笑：“秦贤侄准备向如英提亲了，你和老夫相交多年，也知道如英的脾气，秦贤侄更是你的副手，你觉得这门婚事怎么样？”
“怎么这样？！”荀道瞪了瞪眼睛，一拍大腿。
阴晨和秦震皆是愕然。
“老夫的三弟有个小女，今年刚刚十六，正准备介绍给秦贤侄，没想到你早就预定了……”荀道连连摇头。
阴晨和秦震不禁一乐。
“贤侄不要以为老夫在打趣，这可的确是老夫的心里话，”荀道却很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明事理、懂进退，前途无量，却偏偏没有什么显赫身世，我等流传百年的世家大族，其实也极喜欢你这种女婿啊。”
“虽然感谢荀司长的好意，但秦某是家中独子……也不想入赘改姓啊……”秦震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谁让你改姓了！老夫那兄弟又不是没儿子！”荀道不由加重了一分力道，“不过如英那丫头贤良淑德，没有世家儿女的骄横之气，阴院长夫妇二人虽然富贵多年，也算不失寒门品德，他们的女儿与正却是一对良配。”
“什么寒门品德，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一身穷酸？”阴晨咧了咧嘴。
“穷酸倒是没有，小心眼这个毛病……你却真应该改一改……”荀道哈哈而笑，不待阴晨反应过来，已经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叔父，这是……”秦震有些疑惑地扭头去看阴晨，在他心中，阴晨始终对于将女儿嫁给自己有些不甘，但他今天公然对外人坦诚，想必很快满朝官员都会知道都察院院长嫁女儿的事情。
阴晨的目光仍然留在门外，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愉快的神色。
只听他淡淡说道：“老夫虽然不喜欢讲求排场，但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人，至少也不能无声无息吧。”
“呃……”秦震并不能完全理解。
“老夫上次听你祖父母提了一句……”阴晨缓缓转过脸来，“你已经养了一房小妾？”
秦震心里忽然一紧，却只能承认：“是，她是我在……”
“没必要向我解释，”阴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老夫只要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女儿的？如英对你，已是死心塌地，老夫可不希望你只是将她看做都察院院长的女儿，才愿意娶她为妻。”
“我……很喜欢她。”秦震微微一顿，“不可否认，她是当朝重臣的宝贝女儿，这对我今后的仕途极有帮助，但我已经位至五品，对于仕途的升迁也没有太多的奢望，而我……不是一个对尊长惟命是从的人，”他笑了笑，“如英不像有些世家子弟，她的身上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骄纵之气，待我极为赤诚，却又不失聪慧，何况……叔父还将女儿生养得如同天仙一般貌美，这样一位女子我如何会不喜欢？如何会不细心呵护？”
阴晨的目光依然深沉：“你能不能以金城秦氏的祖先名义发誓，一生一世只有如英一个？除了你之前的那个妾室，再没有其他女人？”
秦震不由迟疑了一瞬：来到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谁不想左拥右抱？何况他才十几岁！正是一晚上能来五六次的年纪……
阴晨长出了口气，缓缓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太年轻了……心里的事情，就好好装在心里，至少……你在这个时候要让未来的老丈人高兴一下吧？”
秦震听他语气，似乎并没有不快，稍稍吐了口气：“我不愿对未来的老丈人有所隐瞒。我能保证永远呵护如英，却很难保证以后不会再有女人……”
阴晨点了点头：“老夫懂你的意思，只希望你真的不要辜负我的女儿。”
秦震再不说话，只长身而起，深深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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