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表话音刚刚落下,武将席那边排在首位的将领站起身来,走到中间我的身边,拱手对刘表道:“子承父业,主公基业自然应该由大公子来继承,岂能让外人取走?”他在说外人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说完之后又刻毒的看着我。
文士那边好像也有人不满这个提议,纷纷站出来抗议,刘表却是一脸决绝,说道:“我意已决,不容更改,琦儿,三日后你就带你叔父去南郡,我现在任命你为南郡太守,将兵马屯于江陵,和你玄德叔父一起去讨伐张羡,记住,多多和你叔父学习,不要任性。”他前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后几句却充满了慈爱之意。
吩咐完刘琦又对我道:“贤弟刚来荆州,又有十万百姓跟随,不可无地养兵安民,我将南郡以西的宜都和建平两郡交给贤弟,等贤弟安民之后,再去江陵和琦儿共同发兵长沙等江南四郡。”又笑着道:“刚好贤弟的封爵也是建平侯,如此岂不是全了贤弟的名号。”他好像很开心,苍白的头发在他剧烈的笑声中抖动不已。
那个劝阻刘表的武将似乎还要说话,刘表右手一挥,对刘琦道:“今晚我要为你玄德叔父办一场家宴,你先带玄德去城中驿馆好好休息,然后安排好一切,晚上和你叔父一同过来。”
刘琦恭身应命,然后带着我走出了议事厅,看的出来,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兴奋的表情,只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如此,他还是个年轻人,这个时候的年轻人,尤其是官家子弟,很多都希望能领军上战场,能够指挥千军万马是他们的梦想,估计是在为这高兴呢。
到达驿馆,刘琦高兴的对我道:“好久没有见到父亲这样关心我了,而且还可以和叔父一起去长沙,多年来,我一直都想带兵上沙场,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还要多谢叔父才是。”说完这句就向我拜倒。
我连忙扶起他,和他寒暄了几句,他就走了,等我目送他离开后,徐庶来到我的身后道:“本以为刘表只是一个平世三公才,没想到还有这一面。”
我奇怪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见我如此,笑道:“主公勿怪,属下观方才刘表之行事,对他有点改观,以前我只以为刘表虚浮,无四方之志,坐保江汉数千里地,带甲数十万,上不能匡扶天子以安天下,下不能治内而安军民之心,重用黄祖,蔡瑁等大族,致使其坐大,如今甚至有夺嫡之危,但刚才见他如此对待主公,似乎有托付大公子之意,尤其江陵乃荆州钱粮囤积之所,如今交给大公子,看来刘表自己也知道以前错了。”
我赞同他的分析,只看他当时硬要蔡氏向我行礼就知道了,估计他对蔡氏等大族早就不满了,要不是蔡氏有了他的骨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当夜,我穿戴整齐,带着典韦徐庶两人和五十个军士,跟随刘琦前往刘表的府邸,果然像刘表说的那样,这是一场家宴,除了我,刘表父子之外,荆州没有一个官员在场,到是我带着徐庶和典韦显的多余了,好在刘表没有怪罪我。
酒过中旬,刘表首先问我道:“听闻玄德当年进宫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可对我等刘氏宗亲有什么话说?”
我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见我有疑问,感慨道:“其实当年先帝让我,刘焉,刘繇,刘虞四人各据一州的时候,我们心里都明白先帝的意思,只是如今刘虞被公孙瓒所杀,刘繇先是被袁术被迫离开了寿春,现在又给孙策夺了江东,更是病逝在豫章,刘焉已亡,其子刘璋竟然不以我等同为汉室宗亲,经常出川侵我荆州,哎,物事人非啊。”
我劝慰他道:“兄长不必如此,现在大公子已经长大,又有贤才,日后兄长之业也是后继有人了。”
他却笑道:“玄德又何必欺我,我岂不知蔡瑁等人心思,只是如今蔡氏已经有了身孕,他们在荆州更是根深蒂固,我也实在难办,玄德不来之时,我不敢将刘琦放出去就是因为,在我身边我还可以保护他,可是一但他离开,那我就鞭长莫及了,所以我才故意疏远他,让蔡氏等大族以为我不重视琦儿,而这正是我保护他的最好方法。”
听到这,刘琦走到刘表身边,跪倒在刘表面前,流泪道:“孩儿今日才知道一直错怪了父亲,还请父亲原谅孩儿不孝,不能体会父亲的良苦用心。”说完一边摸眼泪,一边给刘表磕头。
刘表抚mo着刘琦的头,爱惜的道:“天下没有不疼爱自己骨肉的父母,好在如今你玄德叔父来了,我可以放心的把你交给他,那样你的一生也就可以安然无恙了,以后若是为父不在,你要好好听从叔父的教诲,和他一起为我们汉室尽力,和他一起完成复兴汉室的大业。”
我连忙道:“刘备何德何能,竟然受兄长如此之托。”
刘表抬起头,双眼清澈无比,对我笑道:“当年先帝将当今圣上交付给贤弟,贤弟尚且不曾推辞半句,如今为兄将自己儿子托付给贤弟,难道贤弟不肯答应吗?”
‘嘭’我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勉强笑道:“兄长这是何意?”见我如此,徐庶是大惑不解,典韦则是手按剑柄,刘琦也是一脸无知的看着刘表。
难道他也知道玉佩的事情,这不是秘密吗?怎么随便一个人都知道,那他知不知道我来荆州的真正目的,现在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利的举动,我思考着这些。
刘表站起身来,仰天回忆道:“当年你受赐玉佩的事情,朝廷之中有几个大臣知道,同样在宗室之中也有几个人知道,我就是其中之一,之不过,我们也有先帝的密旨,贤弟可想知道那密旨的内容是什么?”
“既然兄长已经知道刘备身负遗命,那还请兄长告知刘备,到底先帝还留下什么密旨。”说实话我是真的想知道。
刘表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锦盒,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片蜀锦,上面有许多小字,我先看了看徐庶和典韦,我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道:“他们都是刘备的心腹,而且心中有汉室,是和刘备一起复兴汉室的忠臣。”
刘表点了点头,屏退自己府上的下人,将那所谓的密旨打开念道:“先帝密旨。”
在场诸人连忙和我一样,都跪倒在地,只听刘表继续读道:“诏令,滋谕太尉领幽州牧刘虞,征南将军领荆州牧刘表,征西将军领益州牧刘焉,征东将军领扬州牧刘繇四人,朕已将协儿之事以及汉室尽托于陆城亭侯刘备,此人忠心可表,心存汉室,贤而有才,故朕托以大事,但此人出身偏远,恐力有所不及,故而下旨于汝等四人,若日后此人一心为汉,辅助协儿,则汝等四人全力相助,若是不然,则汝等可合力杀之,朕已将随身玉佩交于此人,日后以玉佩为凭证,忘汝等四人同心和力,与此人一同辅佐协儿,复兴汉室,则朕心甚慰,日后即使封王于汝等亦可,若是汝等有违朕意,则日后不得进宗庙,亦不可再称刘氏子孙,望汝等勿负朕心。”
听完了刘表的密旨,我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我就不明白了,卢植和灵帝,包括马腾也是一样,刚开始跟我的交情并不多,但他们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能完成复兴汉室的大业呢?就像我盲目的相信徐庶等人一样,什么事情都交托给我,还都是心腹大事,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只是刚刚有信心和曹操一较长短,但却还没有真正树立完全战胜他的把握,因为我知道历史的大势发展方向,这让我对曹操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有一种抵触着自己主动去和曹操争斗的想发,所以以前我总是尽量逃避与曹操的相遇。
刘表见我一动不动,也想我是因为太过震惊,轻声问道:“贤弟难道不相信这是先帝密旨吗?”
我身后跪着的徐庶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回过神来,双手过头,刘表就这样将这份密旨交给了我,而我也又多了一份使命,这是既灵帝和马腾之后又一个人将自己的儿子交给我了。
见我接旨后,刘表又道:“这份密旨有四份,贤弟知道其它的几份在何处了罢,刘虞和刘繇两人的估计已经没有了,不知道刘焉有没有将密旨交给刘璋,但我想应该没有,不然刘璋就不会不顾同宗之宜,对我发兵了。”
拿着这份密旨,我那还有心情去想那些,更没有心情去想刘璋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只是在想,到底应该怎么做呢,玉佩,血诏,密旨,这些环环相扣,到底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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