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的余光看到一双脚走到我面前停下,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諸葛亮的双眼刺向我背部的眼神,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扶起,是他,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我和他对视了一会,他双膝跪倒,双手抱拳,双眼直视着我,非常诚恳的道:“蒙皇叔不弃,亮愿效犬马之劳。”然后深深拜倒,如同我刚才的举动一样。
諸葛亮拜倒后没有其他的动作,依旧低着头,他在等我,等我向刚才他对我那样,将他扶起,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将他招揽下来,就好像身上原本有千斤重担,但一下就放下了,身体竟然飘飘然起来。
我蹲下去将他扶起,他的妻子刚好也端着茶水进来了,笑着说道:“太好了,再也不用演戏了,前两次真是累死我了,要是大哥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怪罪我这个做弟妹的,说我不做正经事,却和你一起胡闹。”
諸葛亮笑着道:“我大哥一向都公私分明,若是我在主公手下犯了什么错,估计第一要处置我的不是主公,一定是他了,不过,在我还没有投靠主公前,我不论做什么,他都是不会管的。”
果然,前两次都是在试探我,不过现在我心里除了高兴就是欣喜,那会怪则他们,当然,以他的心思,自然也猜到我不会怪他,所以才说的这么明白,君臣间是应该有秘密,但那是普通的君臣,而我和他可是被称为‘如鱼得水’的君臣关系啊,那这样,自然我们之间也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諸葛亮请我坐在原本属于他的正位上,然后侍立一旁,和他妻子一同为我斟茶倒水,这倒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实在是不习惯,不过他们諸葛一族的人似乎都比较注重‘法学’,不管是治国还是治军,都是以‘法家’思想为基础,这样的人对于君臣间的名份,上下尊卑的关系是十分在意的,既然他已经答应辅佐我,那么君臣名份就定了,臣子就要有臣子的样子,估计他是这么想的,不过让这样一个千古流名的人物给我倒水,实在是......。
坐了一会,諸葛亮对我说道:“现在天色已晚,主公先行在寒舍休息一晚,明日再回江陵,寒舍虽然简陋,但住一晚还是可以的。”
我欣然同意,别说有床有被子,现在就是让我睡在外面草地里,我也愿意,我和他一起走到屋外,将關羽和張飛两人介绍给他,關羽还好,比较客气,但張飛却不然,他以强大的恨意看着諸葛亮,仿佛要吃人一样,尤其是我看到他所站的地方一片狼藉,地上刚长出的嫩草全部给他踩坏了,估计是刚才又发疯了的,要是我不在,只怕他真要把这一把火烧了。
諸葛亮对張飛那可以杀死人的目光毫无畏惧,与他对视,不过諸葛亮的眼神平淡有光,只是正常的睁开,那像那个混人,眼珠子瞪的老大,就好像是死鱼的眼睛一样,时间长了,他自己也撑不住,在那揉眼睛,这举动又惹的黄月瑛一阵浅笑。
诸人休息一晚,第二天,諸葛亮收拾好家资带着黄月瑛和他的另一个弟弟諸葛均随我们一同返回江陵,刚到城门的时候,竟然发现龐統,徐庶和諸葛謹三人都在那迎接我们,除了諸葛謹外,龐統和徐庶都是面如奸笑,我突然觉得自己被他们一起合伙给骗了,这几个家伙,竟然把我拿在手里耍,以后看来要多多磨一下他们,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了。
回到江陵后,我特地专门在我的府邸旁边拨了一处比较好的府邸给諸葛亮居住,不过他力辞不愿入住,他们夫妻两人就在諸葛謹于江陵城内的居所找了一个院落,暂时住在那,也好,现在如果对他太好,别人会说话的,要找个机会让他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能,让那些有可能说闲话人都闭上嘴,这样他做起事来也不用畏首畏尾。
不过龐統的话让我坚定了非重用他不可的信心,龐統言道:“袁曹之争不出五年就可大定,得出结果,到时候无论是袁是曹北方必定一统,以主公半个荆州之力,恐怕无法与之一争,现今曹仁在襄陽,孫策在江東,此两方我们都无法吞下,鼎足之计无法施展,需要一人统筹全局,力争在袁曹之争落幕之前为主公取下益州,使得主公有能力与他们二人中的胜者相争,天幸劉璋暗弱,东州军与当地豪族相争不断,又有張魯在北,这是天与主公,如今以我算之,由巴東入川,只需三万人就能成功,主公只要找准机会,以我和元直之智,關羽張飛诸位將軍之力,要得益州不难,但荆州是我等基业,万不能有任何闪失,我军现在英豪虽多,但还无人能够同时应付江東和曹仁,而以孔明之能,必能安守江陵,使我等无后顾之忧。”
他的话我十分赞同,但进川的契机是什么呢,我现在没有理由入川啊,再说,由巴東入川无论陆路水路,都要经过白帝城,那是座山城,又扼守在长江边上,这里易守难攻,只要有一万人在这,那我们基本上就没有能够过去的可能,历史上劉備不是得到了劉璋手下的帮忙才进去的吗,这么现在没有人来帮我们呢。
想到这龐統又在我耳边低声道:“主公不是还有一招暗棋吗,只要有它在手,就算强攻白帝城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完,他告诉我那着暗棋是什么。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有他们的帮助,要攻下白帝城不是没有可能,只要能在那站稳脚跟,入川就容易多了,在决定下来后,我召集了一次全荆州领内所有高级官员都必须参加的会议,就是在巫县的陳到和在巴丘高顺甘寧等人也回来了,我要像我在这里的高祖刘邦登台拜韩信为大將軍一样,隆重的对待諸葛亮,让他总领所有事务。
现在江陵城内的官员多少应该猜到了,就是高顺他们也从關羽他们口中得知了諸葛亮这个人,不过他们的反应还好,毕竟他们相信我,不过和我最亲近的關羽和張飛两人就不是那么爽快了,最近我总是跑到諸葛亮那里去泡着,搞的關羽都给我提意见了,说我如此在乎这个年轻人,是不是有点伤其他人的心。
他们又那里知道諸葛亮对我们的重要性呢,次数多了,我就只能是照原话说了,“我得孔明犹如鱼之得水。”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不十分理解,龐統徐庶是没有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的,他们相信自己的眼光,諸葛謹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对任何人做任何解释,不称述諸葛亮也不反对,反正就那样了。
建安四年四月,初夏,我在江陵集合所有官员,高调拜諸葛亮为軍師中朗将,并且和劉琦同署左將軍府事,再将自己的剑印均交给他,以后凡是政治,军事一切事务,都由他和劉琦两人商量着决议,不过大家都知道,劉琦一向不怎么管事,而且剑印又在諸葛亮的手里,所以这明摆着是将所有大权都交给了这个年才十八的年轻人。
消息传出去后,曹操和孫策马上派人开始调查这个諸葛亮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劉備如此厚待,他们是没有嘲笑劉備不会用人的,因为他们了解劉備不是那种吃饱撑着没事做的人,当然也有人暗笑的,劉璋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成都的官邸里笑道:“我还以为这个劉備真有什么本事,让父亲当年推崇备至,没想到竟然会重用一个孩子,劉備军中恐怕无人矣,这个时候,若是我统兵出川,先占据荆州,再北上击破張魯,那天下除了曹操和袁紹还有谁是我的对手。”说完就在那空笑。
劉璋旗下的谋士张松见劉璋如此轻浮,暗暗摇头,不过他还是主动说道:“如今我内部不稳,实在不易出军荆州,况且劉備素有贤德之名,今用此人未必不是此人足堪大用,主公不能轻敌,否则恐怕这益州不保。”
劉璋一听自己刚刚想起兵争雄天下,就有人来浇自己的冷水,当时就冷喝道:“张永年,汝何敢慢我军心,劉備不过是一织席贩履的穷鬼,当年要不是我父亲,他岂能有今日,现在荆州一半在他手里那是糟蹋了荆州的粮食和物产,我取是顺应天意,那个諸葛亮算什么人,我益州武將千员,谋臣无数,难道还会怕他。”
另一个谋士法正和张松关系不错,见劉璋生气,于是劝解道:“永年也是担心主公,既主公要攻取荆州,不如先派一使者去荆州,探明虚实,毕竟我们对于荆州的情报太少,这样也可以保证主公日后与劉備相争之时,好立于不败之地。”
听了法正的话劉璋马上又恢复了喜笑颜开的表情,高兴道:“孝直说的不错,不过依你之见,应该派谁去呢,反正不能让劉備小觑了我益州豪杰。”
法正见劉璋采用了他的建议,马上道:“不如就让永年去,让他将功折罪,仔细探查荆州军的虚实,以为将来主公的大业而尽一份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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